第33章 【33】
從飛機(jī)上下來,沈天淇不敢再讓林北方在自己身后走了,雖說這里并沒有圍堵的情況,安保做的也好,但沈天淇后怕的不行。
而且,她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牽著的小手,在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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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淇姐,你趕緊回去吧,叔叔阿姨估計早就等著了,”林北方在小區(qū)門口,推了推沈天淇,“我沒事的,我家原本就在這邊,對門就是順順家,不會出事的。”
沈天淇還是一臉的不放心,自己帶的第一個藝人小朋友一直出事,她說什么也過意不去。
林北方看她這個樣子笑了出來,“誒呀我真的沒事的,你趕緊回去吧,我進(jìn)去了昂。”
她朝沈天淇揮揮手,跟保安問了好之后,看見沈天淇還沒走,有些懊惱。
“你記得有空去一趟醫(yī)院,重新配一劑眼藥水。”沈天淇突然笑了出來,做著最后的囑咐。
她朝林北方揮揮手,轉(zhuǎn)身走了。
看著人離開,林北方才轉(zhuǎn)身進(jìn)入小區(qū),尋找那個曾經(jīng)非常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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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方在拐彎處的樓梯口站著發(fā)呆。
她天生有點體寒,不容易覺得熱,剛過年的重慶,最高也就十幾度的氣溫,算不上熱。
林北方現(xiàn)在套著羊羔絨外套,里面的衛(wèi)衣挺薄的,兩只手因為拿東西露在外面,幾乎冰涼。
她看了看手中的行李,正糾結(jié)著怎么搬上去,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張峻豪從樓梯上下來。
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被老媽趕出門去接,還老遠(yuǎn)呢,他就看見一個糾結(jié)著的人,不由得笑了出來。
一把拿過林北方手里的行李箱,動作不輕,差點扯到林北方手腕上的傷。
但還是有點痛。林北方把手背到背后,輕輕轉(zhuǎn)動來緩解。
本來是很細(xì)小的動作,但最近張峻豪一直在看熱搜,怎么可能沒注意到那個原本帶著他編的手鏈、裹著白色紗布的左手手腕呢。
但他沒說話。
現(xiàn)在在外面,保不齊哪個地方又蹲著什么狗仔什么ss,再發(fā)一個什么東西,他怕他家老千受不住。
“走吧,”張峻豪笑了笑,“我媽把我趕出來接你來了。”
林北方轉(zhuǎn)轉(zhuǎn)手腕,感覺好多了,便也笑了出來,“那我一會兒還得謝謝阿姨了。”
兩個人往前走,林北方懶得走路,裝琴的背包往張峻豪身上一掛,自己坐在行李箱上,用沒綁紗布的手指了指前面。
張峻豪怎么不懂她的意思,嘆了口氣,默默地抗議。
“拜托老千,你都多大了……”
林北方?jīng)]說什么,低了低頭,手也收了回來。
垂著腦袋,像是個被欺負(fù)慘了的修勾,垂著的后腦勺仿佛也在說,欺負(fù)修勾,張峻豪你不講武德。
“好好好,”又不是不知道低頭委屈的嚴(yán)重性,張峻豪認(rèn)命的推起了行李箱,“走吧,這里也算你半個家。”
林北方點點頭,兩只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自己的行李箱,想往后靠靠,但是張峻豪的手推著桿,終究還是不敢。
“你買吉他了?”
林北方聽見張峻豪的聲音,回過頭看了一下他,“沒有啊,我在劇組用的小八的吉他。”
“那我背上的是啥?啷個大。”
林北方笑出了聲,“這個是中阮,我初中學(xué)的,昨天我媽寄到劇組來了,說過幾天等復(fù)工了,把我的箜篌寄過來。”
張峻豪有些震驚,“你在初中學(xué)了這么多東西?”
“嗯哼。”
他撇了撇嘴,“那你架子鼓還記得嗎?”
“記得啊,只不過有些日子沒碰了。”
雖然林北方看不見,但張峻豪還是點了點頭,“那估計你接下來要走國風(fēng)路線了。”
林北方聳了聳肩,“我都可以,我只想,什么時候給我來一個樂隊舞臺,那就死而無憾了。”
“能不能說點自己好,呸呸呸。”
“好好好呸呸呸……”
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終于到了電梯口,林北方從行李箱上下來,伸手想要拿過張峻豪手中的行李箱,結(jié)果人不讓。
“咋了?”林北方抬頭看他,“不給我。”
“我拿著就行。”
簡單的一句話,像是不想回答。林北方聳聳肩,也沒多說什么。
直到她感覺有人想拉自己的手。
林北方猛的一縮,像是嚇了一跳,本來在中間站好的人,一個撤步,一下子直接到了電梯的角落處,聲音全是氣音,“你,干嘛?”
“我……”張峻豪的手僵在半空,微微嘆了一口氣,“疼不疼?”
林北方整個人呆滯在那里,等反應(yīng)過來,電梯已經(jīng)快到了。
她晃了晃腦袋,慢慢回到原來站的位置,低頭。
“等到家了我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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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姐姐!”
張峻豪開門之后,貝貝一下子就撲了過來,林北方差點沒站穩(wěn),左手在鞋柜上扶了一下才勉強站穩(wěn)。
“貝貝,想姐姐沒啊?”林北方一邊和叔叔阿姨打招呼,一邊拍拍貝貝的背,逗小孩兒玩。
張峻豪一直皺著眉,看著林北方撐在鞋柜上的那只手。
他撇撇嘴,轉(zhuǎn)身上樓放好了林北方的行李箱。從樓上下來,看見貝貝還抱著人不撒手,走過去提溜住貝貝的后頸。
“好了貝貝,你七七姐姐飛過來夠累的了,讓她先回房間好不好?”
本來笑意滿滿的小貝貝立刻撒了手,連聲說“姐姐好好休息”。
她把林北方推上樓梯,揮了揮手,“我一會兒再去找姐姐。”
林北方無奈,只好把手中的東西放到貝貝手里,“這個是給你的新年禮物,記得打開看看。”
貝貝立刻點頭,刻不容緩的推林北方上樓。
二樓的客房在兄妹倆房間的邊上,不算很大,但對于林北方來說,基本夠了。
中阮被張峻豪輕輕的靠在了書桌旁,林北方往前推著,準(zhǔn)備把行李箱推到床頭柜的邊上。清脆的落鎖聲飄進(jìn)林北方的耳朵,等轉(zhuǎn)過身來,張峻豪已經(jīng)在自己面前了。
“手給我看看。”
語氣不容置疑,像是命令,又覺得還挺溫柔。
林北方?jīng)]有抗拒,乖乖把手伸出去,任由張峻豪怎么揉捏。
她低著眼眸,努力的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哭,咱不委屈。
“疼嗎?”
和電梯里一樣的問題,林北方扯了扯嘴角,“你說呢?”
“……我沒想到她們會這么過分。”張峻豪輕輕拍了拍手腕上的紗布。
這會兒,林北方厚重的外套已經(jīng)脫了,只剩下里面那件不算厚的衛(wèi)衣。張峻豪看著露出來的編織鏈,那是自己給她編的。
“幸好沒弄臟這個。”
聽到這話,林北方的眼眶還是不爭氣,委屈的感覺是怎么也憋不住,“她們要動我琴,我也沒辦法……”
“那如果弄臟了呢,你給我重新編一個嘛?”
張峻豪點點頭,巨蟹座的男生大多都不是直球,包括他,“你還想要嗎?我還可以給你編一個。”
好吧,面對喜歡的人除外。
林北方搖搖頭,轉(zhuǎn)身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盒子,銀白色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她看了一眼標(biāo)簽,把一個放回口袋,另一個遞給張峻豪,“吶,給你帶的東西。”
打開一看,是轉(zhuǎn)運珠。
當(dāng)然這只是張峻豪的看法。
“啊?轉(zhuǎn)運珠啊……”
林北方笑出聲,“不是。”
她重新拿出另外一個盒子,里面也是一個“轉(zhuǎn)運珠”。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張峻豪愣了愣,始終覺得它們一樣。
“我和你一起帶,一起擁有好運氣,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嘛。”
“行啊。”張峻豪二話不說就帶了上去,看見林北方?jīng)]動作,還想幫她帶。
很好,林北方成功被他的動作嚇一跳,糾結(jié)了很久,還是準(zhǔn)備伸出手去。但,林北方伸手的同時,又開始糾結(jié)帶在那只手上。
“帶左手吧,”張峻豪揉了揉林北方的腦袋,“就當(dāng)是和你這個紗布作一個平衡,邪不壓正嘛。”
林北方失笑,看著他給自己帶好那個所謂的“轉(zhuǎn)運珠”。張峻豪啊張峻豪,你也忒逗了點。
心情稍微好了點,林北方笑著說出剛才的疑問,“順順,你怎么一進(jìn)來就把門鎖了啊?”
“額……我怕你哭嘛,哄你的時候貝貝如果突然進(jìn)來,你會被嚇到的,”張峻豪順順自己的毛,“那個…你不和我講嘛?”
糾結(jié)了很久,張峻豪還是問了出口。如果不安慰安慰林北方,張峻豪總覺得這件事還沒過去,更別提他一開始就感覺到林北方在忍了。
林北方很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開,“我怎么講?我能跟誰講?微博都有,我講什么?”
說好的不委屈,結(jié)果林北方越說,眼淚在眼眶里就越積越多。眼尾很快就紅了。
張峻豪一下子急了,立刻手足無措了起來,伸手想抱住林北方,但是人往后退了點,張峻豪就不知道林北方還需不需要他了。
“別急,別急,跟我說,慢慢講,不委屈昂。”
不說還好,一說,林北方的眼淚就像開了閘一樣,怎么也止不住。
“我…我還能說什么我,機(jī)場堵我,手里還拿著刀,還想動我琴,我又能怎么辦,小淇姐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生,保安就算過來了都擠不進(jìn)來……”
她現(xiàn)在情緒有些激動,說完這些話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一個夜幕降臨卻迷了路的孩子,兩只手垂在身側(cè)用力捏著。
張峻豪往前一步,但這次,林北方?jīng)]有后退,而是很自然的把腦袋靠在張峻豪頸窩里,手抱住張峻豪的腰,小聲抽噎著。
用腦袋輕輕蹭蹭,張峻豪能感受到腰上的手松了松。
她把腦袋從肩膀上拿出來,伸手擦擦眼淚。林北方張了張口,眼眶紅紅的,蓄滿了淚水,嘴唇囁嚅著,十分委屈的樣子。
“她們把我的眼藥水撞掉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醫(yī)院……”
“好,”隨即又把人攬進(jìn)懷里,“吃過晚飯去?”
“去你個錘錘,”林北方不管眼睛里有沒有眼淚,都要推開張峻豪對著他翻個白眼,“我自己預(yù)約,明天早上去。”
張峻豪一臉無奈,“好好好好好,明天去明天去,乖啦,我去找醫(yī)藥箱,重新?lián)Q個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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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峻豪也不知道怎么哄人,但是他陪在林北方身邊這么多年,知道這個內(nèi)向小貓最需要的是什么。
最需要他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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