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與我何干
徐渭熊點點頭,也不再說什么。
兩人安靜的站了許久,徐渭熊突然輕聲說了句。
“這些年每次上武當(dāng)山,山上都有個小道士偷偷打量,且又不敢與你搭話,那小道士,你可知曉?”
徐脂虎望著天空,松了松緊攥的手,嘆氣道:“如何不知,可我心有所屬。”
徐渭熊聽到這話后,便又不再言語了,仿佛她真的只想問徐脂虎知不知道一般。
就在這時,小院木門被人一腳踹開。
“你們就是徐家姐妹?”
一道陰沉嗓音突兀地傳入耳中。
徐脂虎怒而抬頭,循著聲音抬頭望去,看到一名年輕男子站在小院門外,背后負(fù)著一柄長刀。
徐脂虎作為大姐,下意識便將徐渭熊這個妹妹護(hù)在了身后,平靜地問道:“找我們何事?”
刀客咧嘴獰笑道:“在下袁庭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與你們男人有些恩怨,再說了,拿人好處替人辦事,若非如此,袁某也不至于跑到這廣陵道與你們幾個弱女子過意不去。”
徐脂虎沉下臉,并不慌張。
從徽山一路奔赴廣陵道的袁庭山哈哈笑道。
“如今整個廣陵道,廣陵王陳芝豹與你們男人已經(jīng)入了京,還將那名唯一的陸地神仙境的女人一同帶走了,連同幾個一品宗師的女人,也全都去了,如今這院中,只剩你兩,還有幾個實力低微的女人,在我眼中不過是些土雞瓦狗,我只需輕輕揮刀,便能將你們悉數(shù)劈倒。說實話,如今這廣陵道上,能與我袁某一戰(zhàn)的人物,實在是寥寥無幾,只可惜啊,全都跑去了京城,這廣陵,便再也無人能制衡我,你們今日算是逃不掉了!
徐脂虎冷笑一聲,卻是沒有言語。
與這樣一條自以為是的瘋狗有什么好談的。
且不說姜婻離去后,徐脂虎與徐渭熊如今的境界也已是不低,就算她們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背后的宅中可還有裴南葦、軒轅青鋒、納蘭懷瑜、薛宋官這幾個一品宗師在,也就只有慕容梧竹、呼延觀音不會武藝。
這條瘋狗不知在優(yōu)越個什么。
姜婻既敢拉走陳芝豹,還帶著一眾高手,自然不可能不留任何人在院中。
就以他袁庭山的微薄實力,簡直可笑。
見對方鎮(zhèn)定自若,袁庭山很好奇地盯著這兩位位尤物,嘖嘖道:“以往袁某殺人,的確不與那些將死之人廢話半句,只是你不同,來頭有趣,隨便給一刀香消玉殞了去,著實有些可惜。”
徐脂虎問道:“此話怎講?”
袁庭山歪了歪腦袋,伸出一只滴血的手臂,笑道:“你不怕死?”
徐脂虎慘然一笑,問道:“你確定殺得了我姐妹二人?”
袁庭山猙笑一聲,“殺了便知。”
袁庭山邁步而出,臉色猙獰,緩慢拔刀。
“你敢?!”
有言語伴隨古劍清鳴聲呼嘯而至。
有一劍,由千里外武當(dāng)山而來。
落于徐脂虎身前。
黃鶴駕臨江南湖亭郡,一名年輕道士如流星墜落,瞬間來到小院中。
饒是心智堅韌不拔如袁庭山,才躍下城墻,也頓時目瞪口呆,一柄飛劍詭異懸在空中,再有一個歲數(shù)不大的道士出現(xiàn)眼前,這道人卻是行事更加匪夷所思,遙望東南,怒道:“趙黃巢,信不信洪洗象先斬太安,再斬龍虎!”
古劍瞬間消失不見。
龍虎山山門前,一古劍從九天云霄直墜大地。
古劍一出,整座龍虎山轟然震動。
繼而不見仙人蹤影,卻有仙人傳聲而來:“趙黃巢,信不信洪洗象先斬太安,再斬龍虎!”
龍池氣運蓮,剎那間枯萎九朵!
天師府祠堂,眾多供奉百年千年的祖師爺牌位跌落于地。
龍虎山一名中年道人怒極,望向斬魔臺:“洪洗象,不管你是呂洞玄投胎還是齊玄幀轉(zhuǎn)世,如此逆天行徑,就不怕天劫臨頭?!”
仙人再度言語如九霄天雷降落在斬魔臺,遙遙傳來:“修道七百年寒暑,區(qū)區(qū)天劫能奈我何?!”
小院中,那年輕道士尚未出手,袁庭山便已是七竅流血,咬牙以后背撞破墻壁,一退再退,肝膽欲裂。
安然無恙的徐渭熊,扯了扯身前姐姐徐脂虎的袖子,冷淡道:“姐,那個膽小的小道士,還是來了!”
徐脂虎神色淡然,一雙桃花眼看不出任何悲喜,“來與不來,與我何干!”
騎鶴下江南的年輕道士口口聲聲連那天劫都不屑,只是這會兒竟然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那只大黃鶴停在院中,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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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城郊,日漸黃昏起。
憑借著自身王八之力,強(qiáng)行將陳漁擄下山的姜婻心情大好。
對于姜婻這等山匪行徑,身后的幾女頗感無語。
而當(dāng)馬車就快要入太安城門時,城內(nèi)卻有一隊百余人的鐵騎,氣勢洶洶的沖了出來。
成功繼為太子的趙篆,原本是有太子妃的,可今日不知怎地,在聽到說個紈绔子弟,帶人沖上了太安城北郊山時,他心頭竟隱隱刺痛了一瞬。
北郊山上,有個絕色女子。
此女子名叫陳漁,胭脂榜排名第二的絕色天仙,比他如今的太子妃,自然要貌美上數(shù)倍。
只是,趙篆心中并不覺得自己以后登基,會看上一個僅是貌美的女人。
當(dāng)時年幼時,便有個神秘人告訴他,將來待他登基稱帝后,會送他一位天仙美人。
而在不久前,神秘人口中的天仙美人,他在久久酒館中,見到了。
確實很美,足夠的驚為天人!
可......皇后之位交于她手,趙篆心中確是嗤笑一聲。
趙篆不是傻子,何種人適合皇后這個位置,他心里很清楚。
不過,當(dāng)他聽到有人要與他搶人時,他心中還是不免慌了神,于是帶了一百來精銳,著急忙慌的便出了宮。
如今的老皇帝,一門心思都扎在那位大楚新皇身上,對于他這個太子的管束,自然松了不少,這也使得他有了出宮的機(jī)會。
精銳鐵騎一路狂奔,終于在北城城門前攔下了那名紈绔子。
趙篆身形修長,容貌雖算不得俊朗,但看上去也還算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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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姜婻與陳漁幾人在車廂中有說有笑時,一陣極為突兀、不合時宜的馬蹄聲驟然響起。徐鳳年轉(zhuǎn)頭望去,眉頭微微皺起,只見甲胄鮮明的幾十輕騎策馬狂奔而來,他們在人山人海之中,硬生生如斬波劈浪一般,擠出一條寬闊的空路。
路上許多躲避不及的百姓,當(dāng)場就被戰(zhàn)馬撞飛出去,慘叫連連。
這百余騎兵,馬術(shù)精湛至極,佩刀負(fù)弩,在人群之中顯得格外刺眼。
為首的那位體格健碩的魁梧男子,倒提著一桿漆黑如墨的蛇矛,面目猙獰可怖,一雙眼睛仿若惡狼盯上了獵物,一眼就盯住了對面的馬車。
緊接著,他驀地加重力道,狠狠一夾馬腹,胯下戰(zhàn)馬吃痛,加速前沖。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名興許是與爹娘失散的稚童,不知為何,突然倒入道路當(dāng)中,跌坐在地,只是大聲啼哭。
可那持矛的騎士,竟是半點勒韁的意思都沒有,嘴角反而泛起一抹獰笑,那模樣,讓人看得寒毛直豎。
馬道兩邊,一邊是太安城的士族子弟,另一邊是尋常百姓,眾人皆是敢怒不敢言,誰也不敢觸這個霉頭。
一來,誰不知道離陽皇朝鐵騎的威風(fēng),這些騎士皆是有恃無恐。
再者,就算有心阻攔,卻也委實無力回天,在場者皆是手無縛雞的普通百姓,手無縛雞之力,又哪有銅身鐵臂去攔下一匹疾馳狂奔的戰(zhàn)馬,難道是急著去投胎不成?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周遭人群中,似有一游俠模樣的男子,突地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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