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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8章  那可未必！姜婻略微尷尬地輕咳了幾聲，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

要知道，問女人年齡，尤其是面對年紀顯然不小的女人，這事兒不管從哪個角度聽，都實在是冒昧至極。姜婻心里自然跟明鏡似的，可眼下的情況卻讓他有些進退兩難。

雖說他姜婻自個兒并未主動開口詢問，可巧就巧在，身旁這位白衣觀音像是能洞悉他的心思一般，竟提前主動說道：“六歲那便入的寺，如今正好三十年整。”

姜婻一聽，不禁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嗯？！這么說，那就是三十六了？”

他又重復了一遍，似乎是想確認自己沒聽錯。

緊接著，姜婻的目光在白衣觀音臉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滿臉的不可置信，嘴里嘟囔著：“不像啊！”

“不像？”白衣觀音輕聲呢喃，語氣里隱隱透著一絲不悅，“吾還騙你不成。”

姜婻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趕忙開口解釋：“不，我所說的不像，可不是指你騙我。”話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身旁的女子。

她穿著一襲素白的絲質長裙，質地輕柔，似月光傾灑，每一處褶皺都像是被精心雕琢。

領口與袖口處，用細膩的銀線繡著精致的花紋，那花紋如靈動的蝶翼，在光線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

如羊脂玉般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素白的裙擺映襯下，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大冷的天，手臂卻還露在外面，線條優美，不盈一握。  手腕處佩戴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玉鐲，看著像是件不得了的佛家法器。

她的面容精致而典雅，柳眉如黛，雙眸清澈明亮，猶如一泓清泉，睫毛微微顫動，仿佛蝴蝶振翅，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揚。

一頭長發被她挽起，用一支玉簪固定，發絲間還點綴著幾朵白色的小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的耳朵上戴著一對小巧的銀質耳環，在發絲間若隱若現，更增添了幾分靈動與優雅，周身散發著一種圣潔的氣息。

潔白的長裙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如一朵盛開的蓮花，又似一片純凈的云朵。

在某些程度上，即便是閱美無數的姜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確實很美。

這誰敢相信，她已經三十六歲了！

三十六歲，在這個年代，這種年紀，幾乎已經是做奶奶的年歲了。

可她......

姜婻的感知如果沒有錯的話，應該還是完璧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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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婻的目光好似被磁石牢牢吸住，正看得出神，白衣觀音那輕柔且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仿若一陣微風，悄然在他耳畔拂過。

“好看么？”

“好看，愛看！”  姜婻仿若著了魔，下意識就將心底最真實的念頭吐露了出來，“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保養，這皮膚水潤透亮的，竟絲毫不輸二八年華的未出閣姑娘。”

白衣觀音聽聞，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輕聲道：“與我云雨不就知曉？”

這幾個字如同炸雷，轟得姜婻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腦子的旖旎遐想被這突如其來的  “虎狼之詞”  炸得粉碎。

姜婻只覺心跳如雷，臉頰滾燙，心中既有被直白話語沖擊的窘迫，又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期待，暗暗唾棄自己怎如此沒出息，可目光卻又不受控制地在白衣觀音身上打轉。

慌亂之中，他趕忙后撤了兩步，與此同時，思緒不受控制地飄回到兩人初次見面的場景。

彼時，街頭熙熙攘攘，叫賣聲、馬蹄聲交織一片，陽光斑駁地灑在青石板路上。

那時的姜婻，不過是瞧著她的模樣，小聲嘀咕了一句關于她保養的事兒，怎料這女子竟毫不留情，直接甩來一句姜婻不行。

這話可像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姜婻的怒火。若不是當時正值光天化日，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姜婻還真就打算不管不顧，當場與這女菩薩  “理論理論”，非得讓她見識見識自己到底行不行。

“那個……  剛接了封密信，信上說：離陽皇帝要改州郡制為路道制，欲于天下劃分成十六路道，還要對路道之下的州府縣重新規劃布局，看樣子是要把天下格局徹底打亂重排一遍。”

姜婻只覺臉上一陣發燙，慌亂之中，隨手抓了個事兒，試圖將這個讓他心猿意馬的話題給搪塞過去。

說實話，與這樣一位  “老”  菩薩深入切磋交流一番，姜婻又怎會不心動？這六珠菩薩，論顏值，傾國傾城；論身段，婀娜多姿，那絕對是萬中無一的上上之選，而且還是個……  這般想著。

姜婻心底暗嘆，當真是個極品！

姜婻硬生生地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容，硬著頭皮問道：“對此，你可有什么看法？”

白衣觀音微微垂首，細長的蛾眉輕輕蹙起，仿若一朵含愁的嬌花。她又怎會不清楚姜婻是在借這事轉移焦點，不過她也不打算拆穿。

畢竟，有時候，女人適當藏些心思，留些心力，或許才更有韻味。

兩人陷入了一陣心照不宣的沉默，片刻后，白衣觀音微微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聲說：“自數十年前，離陽蕩平八國之亂后起，離陽王朝的疆土便如被勁風鼓脹，以驚人之勢膨脹數倍，一時間，府縣如破土春筍，紛紛涌現，數量激增至一千八百有余。”她思索片刻后，聲若蚊蠅般輕柔說道，“遙想往昔，為安撫舊八國遺部、穩控局勢，朝廷特設諸多規模宏大的州域，初時權宜之計，卻未料歲月遷延，這些大州羽翼漸豐，錢糧豐足、兵馬強壯，割據一方、擁兵自重之勢隱然成型，已然成為帝國心腹大患，中樞想要將權柄牢牢掌控，其間艱難險阻，不言而喻。如今此番終于下定決心，要將現有格局全盤打亂、重新整頓。不僅是為了所制設的州郡，更是為了分治北涼與各大宗室藩王。”

姜婻面容沉靜如水，緩緩說道：“聽聞首輔張巨鹿為這一天，可是隱忍籌備了差不多二十年之久。”

白衣觀音不禁皺起了眉頭：“代價有些大了。”

姜婻輕輕搖了搖頭，發絲隨之飄動，淡然道：“沒這么簡單。除了幾位藩王外，其余節度使、經略使、監察使都要四到六年一換，目前這旨意還未公開明令下發。依我看，大概等個三四年后，局勢大體平穩，就該是張巨鹿出手的時候了，只是......”

“只是什么？”

見姜婻說到一半突然停頓，白衣觀音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只是......”姜婻沉吟一聲，“  張巨鹿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白衣觀音美目流轉，眼神卻有些迷離，輕聲問道：“如今你的西楚雖然有興起之勢，但終究只是星星之后，而離陽這王朝，至少目前還算鼎盛。”

姜婻伸了個懶腰，輕嘆一聲：“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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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完懶腰后，姜婻順手便將自己的手搭在了這位白衣觀音的白嫩玉手之上。

“今日天氣大好，走累了，駕車帶你出城走走。”

突然被拉上小手的白衣觀音一臉懵圈。

這......

不過，她雖然懵逼，姜婻的舉動也的確冒昧，但卻并未掙脫，而是任由姜婻拉著她來到一個馬行。

直到租下一匹馬車，兩人進了車廂。

她的手，才被姜婻輕輕放下。

要知道，如今的她還穿著一身修士服，就這么在大庭廣眾，而且還是在離陽皇城的街道上，被一個男子這般拉著小手，這......合適嗎？

且不說作為一個早已遁入空門的佛門之人，就算是尋常女子，被一個男子一般拉著拋頭露面，招搖過市，一點都不知檢點，也要被旁人的目光給殺死無數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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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婻輕盈地鉆進馬車，隨口向車夫報了個去處，而后慵懶地舒展身形躺了下來，腦袋自然而然地枕在了身旁那位白衣觀音修長筆直的雙腿上，還煞有介事地閉目養神道：“這車內的木板硬得硌人，我便借你這地兒歇會兒。”

“借用？”白衣觀音微微蹙起那如黛的秀眉，嗔怪道，“公子可真不見外。”

女子下意識地垂首，目光觸及姜婻那張絕美得近乎妖孽的面容，心底涌起一股沖動，手指不自覺地微微抬起，似是想要輕輕撫上那細膩的臉龐，可就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她又猛地頓住了動作，像是被什么燙著了一般，手懸在半空，微微顫抖。

姜婻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瞧見女子這般模樣，竟膽大包天地伸出手，極其輕柔地撫摸了一下女子的下巴，做完這動作后，也不言語，就那么笑盈盈地看著她，眼中滿是促狹。

片刻之后，女子的臉頰瞬間泛起緋色紅暈，仿若春日里盛開的嬌艷桃花，嬌嗔出聲：“你這般，可有些過分了！”

姜婻像是被這嬌嗔聲驚到，驚愕地睜開雙眸，悻悻然地將手縮了回來，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孟浪，抬眼望去，只見女子滿面羞紅，胸脯因情緒的起伏而微微顫動，氣息也變得急促起來。

對于女子的憤慨之語，姜婻卻仿若未聞，不但不惱，反而得了便宜還賣乖，腦袋微微后仰，帶著幾分戲謔調侃道：“從這個角度瞧你，倒也算得上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了，不過與玄機比起來，到底還是差了那么一些韻味。”

女子聽聞此言，又羞又惱，抬手狠狠擰住姜婻的耳朵，貝齒緊咬，似是要把滿心的羞憤都發泄在這一擰上。

姜婻悶哼一聲，卻并未反抗，反倒像是被激起了玩性，報復性地猛地伸出雙手，直向眼前這令他心馳神往的“橫嶺側峰”探去。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竟還真讓他得逞了。

起初，白衣觀音瞪大雙眸怒目而視，玉手緊緊掐住姜婻那不安分地放在自己……的手，試圖阻止他的進一步冒犯，可沒過多久，她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只剩細細的喘息聲從那微微張開的紅唇間逸出，手上的力道也如同春日消融的冰雪，漸漸沒了。

說來也怪，她竟未曾厲聲呵斥姜婘的這一番孟浪之舉。

“哎，只怪手掌太小！”姜婻玩鬧得正興起，意猶未盡之下，心中涌起一個大膽的念頭，便想偷偷解開那層束縛，一親芳澤。

剛有動作，女子便敏銳地覺出異樣，條件反射般一腳踹出，不偏不倚，正踢中姜婻的……要害之處。

姜婻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滿腔的旖旎心思仿若被冬日凜冽的冰水兜頭澆下，瞬間熄了火，整個人比那正人君子還要正經幾分，臉色煞白，冷汗直冒。

見姜婻這副狼狽模樣，白衣觀音羞怒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不敢直視姜婻，繼而像只受驚的小鹿般，慌慌張張地躲到車廂角落，雙手緊緊抱住胸口，臉上卻還帶著幾分未褪去的媚笑。

姜婻本欲就此作罷，可瞧見她這般模樣，又氣又笑，二話不說，大步上前把她拖到懷里，不許她動彈，抓著她的纖手就往自己受傷的地方去，似是想要讓她也感受一下自己的疼痛。

本以為這女子又要拼死掙扎，不料她這回卻好似鬼迷了心竅，異常溫順，青蔥般的五指安安分分，手心卻悄然一抹，讓姜婻原本平息的欲念又如春水泛起漣漪。

姜婻一只手順勢居高臨下，再度逼近那令他魂牽夢繞的“橫嶺側峰”。

女子雙目含水，霧蒙蒙的，揚起脖子，吐氣如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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