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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2章  我有一劍，可斷長生！姜婻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向身后。

剎那間，一條泛著七彩霞光的神龍映入眼簾。

就在目光交匯的瞬間，一股莫名且強烈的親近之感如洶涌潮水般涌上心頭，仿佛他們之間有著千絲萬縷、與生俱來的血脈羈絆。

那神龍似是心有靈犀，也察覺到了姜婻的存在，它緩緩低下那碩大如籮筐的頭顱，動作輕柔得如同春日里最溫柔的微風拂過花瓣，親昵地蹭了蹭姜婻的額頭，眼神中還透著幾分討好之意，仿佛在向久別重逢的親人撒嬌。

這一幕，卻似點燃了火藥桶。

天龍見狀，頓時怒目圓睜，仿若尊嚴被狠狠踐踏在地，它口中噴吐出的紫氣愈發(fā)濃烈厚重，身形陡然拔起，半截龍身在半空之中張牙舞爪，對著眼前這條威風凜凜、氣勢遠超自己的七彩神龍，發(fā)出一聲穿云裂石、震得蒼穹都為之顫抖的怒吼。

吼聲未落，那團紫氣已然瞬間凝聚成一根粗壯無比、仿若能捅破蒼穹的紫柱，裹挾著毀天滅地的狂暴氣勢，如同一顆燃燒著怒火的流星，直直地朝著目標沖撞而去！

姜婻見狀，心中一橫，那股深埋在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倔強與不服輸?shù)膭蓬^瞬間被點燃，仿若燎原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什么天人，又何謂天龍？

在他心中，管你是來自九霄云外、高高在上的天人，還是超凡入圣、掌控乾坤的神仙，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就絕沒有讓他姜婻認命求死的歪理！

他下意識地伸手握住劍柄，剛要拔劍出鞘，卻見盤繞在周身的神龍仿若洞悉了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意圖，嗖然昂首，龐大如山岳的身軀瞬間直立而起，血盆大口一張，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咬住了那龍氣紫柱。

鋒利無比、仿若神兵利刃的牙齒瞬間發(fā)力，只聽  “咔嚓”  一聲，紫柱應聲而碎，化作漫天紫氣，如夢幻泡影般消散于無形。

而在不遠處，那位仿若站在眾生之巔、主宰世間萬物生死的中年道士，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這一場驚心動魄的爭斗，在他眼中，這天地間的龍爭虎斗，不過是一場上不得臺面如孩童打鬧般微不足道的鬧劇罷了。

天龍吃痛，愈發(fā)狂暴，吼聲接連不斷，仿若要將滿腔的憤怒宣泄給這整個世界。

姜婻抬頭仰望蒼穹，只見原本閃爍著璀璨光芒如同鑲嵌在夜幕上寶石般的繁星，此刻已被遮蔽得毫無蹤影。

厚重得仿若鉛云的云氣仿若洶涌澎湃永不停息的怒濤，瘋狂翻滾涌動，在天龍頭頂迅速匯聚，層層疊加，而后愈發(fā)堅硬致密，如一座即將傾塌壓頂而來的巍峨泰山，給人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姜婻！”

就在姜婻被那天龍無可匹敵的威勢嚇得幾乎喘不過氣幾近窒息，仿若陷入無盡黑暗深淵時，耳畔忽然傳來一道熟悉到刻骨銘心的嗓音，這聲音如一道穿透重重黑暗、帶來希望曙光的利箭。

姜婻猛然轉(zhuǎn)頭，剎那間，那張魂牽夢繞、無數(shù)次在夢中出現(xiàn)的面容清晰無比地映入眼簾。

在這生死攸關、千鈞一發(fā)的緊要關頭，周圍的天地萬物仿若瞬間虛化，化為虛無，他的眼中、心中，唯余那一道仿若從天而降、拯救他于水火的身影。

只見一位白衣女子，袖袂飄飄，仿若從天而降的凌波仙子，衣袂舞動間，似有仙樂飄飄。

她曾與姜婻一同踏入王府，攜手闖蕩江湖，并肩游歷人間，在那些風風雨雨的日子里，早早便許下共度余生的山盟海誓。

姜婻望著眼前突然現(xiàn)身的女子，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幾許溫柔，仿若春日暖陽融化了寒冬的堅冰。

眼前之人，便是曾與他同出西楚皇宮，共入北涼王府，約定此生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姜姒！

她身軀仿若琉璃精心雕琢而成，澄澈通透，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緩緩飄蕩而來，恰似敦煌飛天壁畫上的仙女，超凡脫俗，美得驚心動魄，不似凡塵俗世之人。

懸浮在空中，她伸出手，仿若帶著無盡的眷戀與急切，想要緊緊拉住姜婻的手，將他帶離這危險之地。

天龍頭頂?shù)牡廊耍�終于再度開口，語氣仿若寒冬臘月里最冰冷的冰碴，冷得刺骨，又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鄙夷：“西楚余孽，妄圖噬天！”

說罷，他一揮那寬大無比的道袍袖口，一股磅礴雄渾、仿若能開山裂石的勁道裹挾著烈烈勁風，狠狠將姜婻身后那巨大七彩神龍的頭顱砸向地面，發(fā)出一聲沉悶得仿若能震碎人心、讓大地都為之顫抖的巨響。

“全都死去！”

再一揮袖，罡風呼嘯而起，仿若要將這天地撕裂成無數(shù)碎片。

距離姜婻僅有幾尺之遙的白衣女子仿若被一只無形且巨大的黑手拉扯，身不由己地隨風后退，身影愈發(fā)虛幻縹緲，仿若即將消散的晨霧。

女子抬頭，眼神中滿是悲憤與倔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得仿若能冰封世界的笑，高聲喝道：“說什么天人不死不滅，今日便打得你魂飛魄散！”

話音剛落，只見這個  “姜姒”  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閃耀著璀璨流華、仿若匯聚了星河光芒的長劍，光芒仿若能照亮這漆黑如墨的夜空，讓黑暗無處遁形。

頃刻間，劍氣仿若洶涌澎湃、一瀉千里的洪潮，從  “姜姒”  身上奔涌而出，一副要與之同歸于盡的架勢。

姜婻看著眼前這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卻敏銳地感受到一股不屬于她的陌生氣息，心仿若瞬間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幾乎窒息，整個人瞬間癲狂，雙眸仿若燃燒的赤焰。

道士見狀，臉色一沉，周身浩然道氣仿若決堤的洪水，鋪天蓋地傾瀉而下。

他緩緩抬起手掌，怒喝道：“天道巍巍，邪魔退散！”

剎那間，天雷滾滾，天崩地裂，一道道紫色的閃電仿若要將這天地劈成兩半，仿若末日降臨。

道人一掌拍下，仿若代天行刑，天威赫赫，殺機四溢，讓人膽寒。

“姜姒”  由腳及腰，與那條七彩神龍一同緩緩消逝，仿若風中塵埃，了無痕跡，仿佛從未在這世間出現(xiàn)過。

“碎……  碎了！”

親眼目睹  “姜姒”  死在自己面前的姜婻，盡管心底清楚眼前的這一切或許都是虛幻泡影，但內(nèi)心那股劇痛卻如洶涌潮水怎么也止不住，仿若要將他的心撕裂成無數(shù)碎片。

一股痛不欲生的窒息感，仿若惡魔般侵襲著他的腦海，轉(zhuǎn)瞬之間，便將姜婻的四肢百骸揪扯得疼痛難忍，仿若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烈火灼燒。

姜婻仿若瘋魔，心中大聲吶喊著，卻仿若被扼住了咽喉，發(fā)不出任何一丁點聲響，只能在心底發(fā)出無聲的嘶吼。

那一瞬，穿越后十年的人生過往仿若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飛速閃過，一閃而逝。

直到那句姜姒曾說過的  “從今往后，你我便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仿若一道閃電，劃過混沌迷茫的腦海，照亮了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角落。

姜婻只覺得渾身仿若炸裂，竅穴、經(jīng)脈、血肉、魂魄，每一處都仿若被雷霆擊中，被炸得一干二凈，仿若重生般，他的心境卻澄澈到了極致。

此刻，他劍心澄澈無垢、通明一片。

姜婻轉(zhuǎn)身，面朝天龍與中年道士，神似癲狂怒吼道：

“去你媽的狗屁天人！”

“去你媽的狗屁天龍！”

“去你媽的狗屁天道！”

“我有一劍，學自西楚太平公主，姜姒！”

“劍……  斷長生！”

姜婻手中原本空無一物，可此話一出，仿若喚醒了沉睡千年的力量，原本如流螢般消散的七彩神龍仿若受到神秘召喚，迅速匯聚，一柄七彩長劍仿若從無盡虛空之中凝練而成，穩(wěn)穩(wěn)地出現(xiàn)在姜婻之手，劍身流光溢彩，仿若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我有一劍，可斷長生！”

姜婻高高舉起長劍，仿若要將這天地從中斬斷，將這世間的不公與黑暗全部劈開。

一劍破空斬出。

這一刻！

天地變色，風云涌動，天地仿若脆弱的琉璃，瞬間崩碎！

一劍過后！

再無天人！

再無長生！

............

太安皇城，欽天監(jiān)。

在欽天監(jiān)頂樓的香爐之后的墻壁上，層層繚繞的煙霧仿若一層神秘的面紗，將其后的景象遮掩得嚴嚴實實。

透過那朦朧的煙霧，依稀能夠瞧見一幅幅與真人等高的莊嚴畫像。

隨著欽天監(jiān)內(nèi)的晉心安與龍虎山天師趙凝神各自道出那四字之后，奇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原本濃郁得仿若實質(zhì)的煙霧，竟開始緩緩消散，如同清晨被陽光驅(qū)散的薄霧。

那些原本在煙霧籠罩下不顯山不露水的畫像，也逐漸褪去了朦朧，一點點地露出真容。

并非真人不露相，此刻墻上所展現(xiàn)的畫像，正是龍虎山天師府歷代飛升的大真人。

晉心安望向那些畫像，神情復雜難辨，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先前謝觀應對他所言：“莫問世間有無神，古今多少上升人。”

是啊，眼前這些畫像所繪就的真人，可都是傳說中真正羽化飛升之人啊！

那畫上之人，或瀟灑騎龍遨游九天，或悠然乘鶴翩躚云端，或莊重扶鸞探尋天機，每一幅都透著超凡脫俗的仙氣。

世人大多知曉龍虎山天師與離陽趙室同姓，卻鮮有人清楚其中淵源竟如此之深，其根源甚至能夠追溯到離陽的開國皇帝時期。

想當年，因著武當山的種種緣由，出身天潢貴胄的趙黃巢都不得不隱匿在龍虎山，隱姓埋名，潛心修孤隱之道，還在地肺山豢養(yǎng)惡龍，只為牽制西北玄武，這般辛秘往事，隨著歲月流逝，愈發(fā)顯得神秘莫測。

此時，香爐之中原本火光微淡、裊裊青煙的三炷香，仿若被注入了神秘力量，瞬間綻放出三朵絢爛奪目的火苗，尤其是那正中一炷香，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迅速燃燒殆盡，仿佛在催促著什么。

待香徹底燒完，奇異之事再生，墻上那一幅幅掛像竟無風自動，微微搖晃起來，仿若被喚醒的古老靈魂。

緊接著，樓內(nèi)仿若響起一陣若有若無的翻書聲，那聲音仿若來自歲月深處，透著神秘的韻律。

懸于左右兩端的兩幅嶄新畫像率先搖晃起來，異樣也最早在此顯現(xiàn)。

在畫像外約莫三寸的空中，緩緩泛起玄妙的漣漪，仿若平靜湖面被投入石子后蕩起的  “水花鏡面”，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緊接著，兩位身穿黃紫道袍的真人便從那奇異的鏡面之中破鏡而出。

他們身形虛幻，仿若縹緲的云霧，帶著超凡的仙氣，從畫像和鏡面中悠然走出，而后輕盈地飄落在地，向著樓外穩(wěn)步走去。

一位位仙風道骨的大真人，仿若接到了集結令，陸續(xù)從那神秘之地降臨人間，紛紛向著門外飄逸而出。

有仙人背負古樸古劍，劍身寒光閃爍，似藏著無盡玄機。

有仙人手持紫金寶冊，寶冊光芒流轉(zhuǎn)，仿若承載著天地機密。

有仙人手捧拂塵，拂塵輕揚間，似能蕩滌世間塵埃。

甚至在最后出現(xiàn)的三位仙人之中，一位騎著祥瑞白鹿，白鹿身姿矯健，毛發(fā)如雪，仙人端坐其上，慷慨而歌，歌聲仿若能穿透云霄，直達天庭。

在白鹿仙人之后，兩位仙人并肩現(xiàn)身。

一位面容清奇，頭戴蓮花冠，身著大袖鶴氅羽衣，與先前諸位仙人相比，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別樣的氣息，無論是氣態(tài)還是眼神，都透著幾絲  “天地憐我，我憐眾生”  的人情味，仿若塵世中的智者，心懷悲憫。

與之同行的另外一位仙人，則顯得極為年輕，容貌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眉宇間卻盡是殺伐之氣，仿若一柄出鞘利劍，鋒芒畢露。

他落地之后，隨手輕輕一抬，便將呆站在一旁的趙凝神手中的符劍  “郁壘”  穩(wěn)穩(wěn)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借用一番。”

趙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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