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于無門
南至國這個國家同大陸上的其他國家,在制度上略有些不同。既有分封封地的制度,也有沒完全把國土分封出去的現況。
同公章羊所知道的‘開疆擴土’制的歷史知識不同,這種分封不像春秋戰國時期的楚國,把國土都是分封給了大臣的,到最后連國都所在的領土都是人大臣家族的了。
南至國是既有分封制留存,也有郡縣制行政。
這是因為有先見的人意識到了這種分封制的弊端,所以南至國的幾任君王,都在有意的削弱貴族勢力。
經幾代君王之后,加上這代的老皇帝,也在一直不斷的削弱世襲制,所以現在南至國有封地的功臣之后,已經很少了。
而尉遲郡就是個老牌的世襲貴族封地,尉遲家的先祖可以追溯到南治國開國時期的皇帝起。只是因尉遲家封地離建梁城比較遠而已,所以受的影響才比較少。
這代的皇帝還對現封地的貴族有個苛刻的條例,那就是下任繼承者,要德才兼備還要名聲好,在面見過朝臣的“考試”后,才能繼任封地的管理。否則就是管理權被收回,在賞賜些良田金銀給你就完事了。所佩的私人軍隊,數量上也要減去一大半。
而這樣的建議,都是出自于當今的右相之手。
在南至右相和皇帝是有著鐵搭檔,穿一條褲子的兩人之稱。
這是因為當今的這個叫姑孫銘,號稱莊孝皇帝的人,年輕時侯在眾王子中并不出眾,但卻逆天改命的招募到了一個好幫手,就是現在的位極人臣的右相。他幫著姑孫銘一路出謀劃策暗度陳倉,直到姑孫銘坐上了皇位。而他本人卻沒有一塊封地,盡管他立下汗馬功勞還有過軍功。他也沒有半分怨言。
所以,公章羊要求救的就是現在的右相——姚古,一個沒有封地的,還握有兵權的人。他在南至國的威望和當今的皇上一樣,都頗具影響力。
“誰叫你和我斗,既然你為了封地能做出這樣的事。那就干脆都別要封地。”
公章羊說著,和突兀賊扭玉麗娜三人。一大早的就出了客棧,準備去相府拜訪姚古。
其實在去之前,公章羊就已經想好了。原主這個人,哪有什么幫手,思來想后就只有請右相主持公道這條路了。
希望右相看在又收回了一個封地為皇帝立了功,又博得了一個為民做主的名聲好處下。可以幫他吧。
現在的公章羊已經可以抬頭挺胸的走在大路上了,那些易容的小黑痣麻子,都已經被他弄掉了。只是還帶著定斗篷,暫時性的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走。還有點怕那些多管閑事的百姓。
中街,偌大的一座大宅子門前。一對大石獅的旁邊就只站著四個守衛的士兵。
公章羊開玩笑的覺得這么大的官,怎么著也要站個十人二十人的吧。
畢竟這右相是得罪了大批貴族的人。
三人興奮的走向士兵。
“這位將士,能否通傳一下”
“沒空。”
看都沒看公章羊一眼,士兵就直接拒絕道。
不甘心的他,便給每人塞了點碎銀。果然士兵們的態度就好了點。
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點的士兵就對他說道;“想找右相伸冤對不對?”
“對!”
公章羊有些納悶,士兵怎么知道?他穿的一點也不像一路討飯而來的難民啊!
“你等著,進門給你通報一下。”
只見年長的士兵,走上前敲了幾下大門后。門里趴出來了一個人頭,與他嘀咕了幾句后。門就又關上了。
幾分鐘后,門口出來一個家丁模樣的小廝。看都不看人一樣的就吆喝道。
“誰啊?誰有事找丞相?”
“我,我找右相。”公章羊笑臉道。
“你?”小廝打量著摘下斗笠的一表人才的公章羊,說。“你不知道?這大早上的,右相上朝去了?”
“哦,知道知道。我可以等,能否讓我們進府等呢?”公章羊討好道。他自然知道在哪個時代都一樣,見達官貴人,都要提前預約,還要耐心等的。
小廝有些不以為意,直接就回頭要進門了,心想這人不活路,哪能隨便讓你進丞相府的呢?
“哎,小哥,留步。”
公章羊跑上前就塞了釘十兩的銀子到小廝的手里。
圓白的冷臉,頓時小眼睛就咪笑了起來,小廝的語氣也和藹了點,“你等著,不過讓你進府等,丞相府沒有這規矩,我幫你找下管家。”
說完,五短身材的小廝就進去了。
不一會兒,府里出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他的身后就跟著剛才的那個小廝。
“呵,”中年人背著手咳嗽了一下,眼睛在到處溜達了一下,就是不正眼看當事人。
背后的小廝,趕緊沖著公章羊擠兌了幾下眼睛。
公章羊笑臉走進中年人,對方先說話;“呵,”用手貼了下嘴,假咳。“就你找我家老爺啊!”
“是的。”
“有預約嗎?不過看你這么大早的就來了。到時候我家老爺回來了。我在告訴一下他吧。”管家替公章羊把話說了。
公章羊笑著看著他。不過隨即管家又變話道:“至于,老爺有沒有空,讓不讓人打擾他,這個我沒有法子。”
公章羊心領神會的趕緊,掏出兩錠銀子,二十兩,迅速的就往管家下擺著的手上塞。
“呵,呵。這樣的吧,我先去通報一下總管,就說老爺的家鄉有個鄉親來看望他了。你就先等一下。”
說著管家就又背著手,慢條斯理的走進了府里,小廝就在前面開門。
倆人進去半天后,出來了一個穿著灰青色的綢袍的中年人,他目光有些深邃,衣服上還有些花鳥的圖案,蓄著半嘴國字胡子。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穿著,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家丁。故作狀態的氣宇軒昂走來。
公章羊上前道:“總管,你好。”
總管目光如炬的打量了眼來人,又看了眼他背后的二人。“是有何事啊?”
“在下是尉遲郡的尉遲仁,找丞相有火急之事。”
“哼”總管冷笑了下,反問道;“找丞相的,大老遠來的,哪個不是有十萬火急之事啊?”
公章羊心領神會的,趕緊把一個香囊里剩下的幾十兩銀子,上前塞到總管手里。總管掂量了一下,有些不為所動。
讓身旁的突兀賊扭和玉麗娜在忍不住的咬著牙齒,耐著怒火。可惜總管趾高氣昂的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公章羊趕緊的,又拿出五金,送了上去。
“這樣的吧,這會離午時也有些近了。你先去吃點飯。下午申時的時候,你再進府邸等候。不過我想老爺應該會見你的,我看他今天出門的心情不錯。你們就先離去吧。”總管面無表情的說后,轉身就進了府。
兩小廝還不忘提醒公章羊道;“走吧,申時再來。”
公章羊琢磨了一下,這總管應該不會騙他。看見他穿的這么有身份,因為在古代有地位的人一般是不會輕易騙人的。
躊躇著,公章羊有些不甘心這么卑微的在深思。
“走吧,公子,丞相府周邊二十步是不允許旁人活動和待久了的。”年長的士兵提醒道。
三人走后,玉麗娜抱怨了起來。
“這丞相不是個大好人嗎?怎么這些下人都這么目無法紀的,要起了錢來。”
突兀賊扭也有些搞不懂,“也許是個裝模作樣的小人。”
“金玉其中敗絮其內?”
“公子好比喻。”
其實公章羊也有些納悶,準備想找人去打聽一下丞相府的事。
在一家酒樓的對面,公章羊三人在一個小茶攤上坐了下來。
“公子,你看。”突兀賊扭高興的提醒他看一個人。
那人,正是當日見過的劍客杜增,他從丞相府出來后,在往酒樓走。所以突兀賊扭才能在人群里看得清來人。
公章羊趕緊地離開了桌。大呼道:“哎,杜俠士,杜俠士!還記得我么?”
在離他還有十幾步的時候,杜增,輕瞥了眼公章羊。他看見了跟著的那個大個漢子,還有那個高個的女子。
準備邁進酒樓的杜增,輕藐的,又瞥了下公章羊,冷漠的就走了過去。
公章羊被冷到了,迅速地就拉住了玉麗娜的手。
“不要去打招呼了。”
有閱歷的突兀賊扭說道:“他認出了我們,只是不想搭理我們。”
“為啥?”麗娜問。
“哎,我也說不出來為什么,人家就不想認識我們。”突兀賊扭道。
公章羊,有些敏感的說了起來:“這種人狠話不多的人我見過,有些是真的冷漠。這種人,對于那些他看不上的人,他不會多話,更不會有幫助別人的心的。”
公章羊前世就知道,有些人雖然認識你,只不過是覺得不會有有求于你什么的,就不會來搭理你,更別提還有幾分會幫你忙的心的,即使小忙也不會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自認為面對著不如他的,沒有什么勢力沒有什么可用價值的人。基本上就是無視冷漠。
公章羊在心里暗暗道;“很好,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冷漠對我。但是你以后,希望不要有有求于我的地方,否則我會重重的羞辱你的。”
這個世道還是要有錢有勢,公章羊又學到了一課。
快晌午的時候,一匹高頭的駿馬拉著的一輛裹著皮革車轂,車窗上還有精美圖案的豪華馬車,在一對士兵的簇擁下。緩緩的從街道上在駛往相府。
而車后,還有群喊冤的襤褸百姓。
這些人應該也是從遠地來的,只見一個軍官模樣穿盔甲的人。喊道。
“你們不要來攔截當朝重臣的行轅,你們去直隸府衙門哪,一一報告記錄下案件。我們丞相自然會為你們把關的,你們放心好了。會給你們做主的。”
人群中,有人喊到。
“我都等了倆月了,還沒見傳召我?我盤纏都快用完了。”
軍官回道;“我們老爺也需要時間啊!不像你們想的那么容易的。”
說完,無視了這群人的喊冤,士兵也在攔住著他們靠近。就這樣一路駛進了丞相府,直到大門閉上。人群才慢慢的散去。
公章羊問道一個喊冤的人,“兄臺,你們是從哪里來的?”
“唉,麻縣來的,還不起種子錢,祖傳的田被封主霸占了。一路逃到建梁想找右相伸冤,沒曾想一等就是幾月,現在盤纏也用光了,也回不去家鄉了。”
又問了幾人,得到的一致。就是在封地被封主放的高利貸給霸占了家產,還有的是交不起賦稅,拿田抵稅了。
賣兒賣女的多!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封地要納貢,稅收就自然比郡縣的地方高一些。加上那些貴族封主還要打點給朝堂上的大臣們,所以封地內的百姓就自然是苦不堪言啊。
但是,如果貿然的就收回人封地,容易激起貴族的反抗。開疆辟土,汗馬功勞的,連塊封地都不給功臣,自然就不會有人去賣命。
公章羊記得,秦朝的就是,你要地不,要錢要大宅子不,想獲封地不。那就去陣前殺敵立功。
成吉思汗的就是,你想有封地不,那行。你打下哪塊地,那座城,你就是那的王。每年也只要象征性的給我交點稅就行了。
三點的時候,公章羊又登門拜訪了。
“將士,通傳一下。”
兩對站著的四個士兵,沒人搭理他。
公章羊有些納悶,“我就是上午來過的。”
“呵”那個年紀大的士兵咳嗽了一下。公章羊又送了四人銀子。
那個圓白臉的管家出來了,也送了銀子給他。
管家大發好心道:“哎,是這樣的,你們這些想見丞相的外來人。有這閑錢,還不如重新去自力更生呢。”
看來這收禮這事,丞相應該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府內的偏廳里,公章羊已經喝了三杯茶。姍姍來遲的總管終于來了。
“公子,今天老爺煩著呢。我輕微的說了一句你的事,他就讓我下去了。這會是在書房有事。明兒個你上午來,準會讓你見到丞相的,因為明兒個沒有早朝,老爺會在家里的。”
旁邊的小管家也說道,“放心吧,蘇管家許諾的事,就是真的。”
公章羊拜辭了總管,出了府。
暮色還有些遲暮,那些白天喊冤的人就開始結伴的從街上往城門走去。
“哎,慘啊!”公章羊嘆氣道。
“他們出城干嘛?”玉麗娜問道。
“城里有打更宵禁的吧?”突兀賊扭問公章羊。
按理來說,像皇城這種的地方,晚上不該禁宵啊?公章羊也搞不懂,莫非是進城的喊冤人太多了?
公章羊三人還不想太早的回客棧,就在這寬大的街道上走了起來。問道一出城的人。
“沒禁宵,只是城里沒有睡覺的地方,被打更的人發現的話還要被打板子。”
那就好,剛好可以領略下這皇城的繁華,不會擔心被打板子了。
三人游蕩著,慢慢悠悠的回客棧。從一落窗的酒樓飯桌上,路過時,聽到了有人議論。
“李縣,有個人在賢君廟做出了一首曠古爍今的詞賦!”
“今晚上那個飄香院,頭牌鳳兒姑娘,剛好就在以詩會友。要是那個才子來了,肯定又有好詩欣賞了。”
“哎,那才子怎么會來這?”
“說得也是,不過這垂人涎的鳳兒姑娘,聽說是個賣藝不賣身的人。還不差錢,只要誰做的詩好,還送人一二金!”
玉麗娜扯著在駐聽的公章羊,就是一頓拉扯。
沒好氣道;“走吧,我們明天的正事要緊。”
公章羊想去,但是轉眼又一想。要是被人認出了是尉遲仁,怕是當場就被人人喊打的。只得錯過了這次,下次肯定有機會去飄香院的。
“哎,你賣藝不賣身,我也是只為知己寫詩的嘛。大不了嫖了你,不給錢就不算賣咯。”
公章羊心里齷齪的想到這些事。
在一處小巷附近的青樓里,公章羊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沒錯是杜增。
“他去這地方干什么?”麗娜問道。
倆男人會心的笑了。
“真以為冷酷無情的人,就不會去青樓了?”
除非他修煉的童子功,要不然,沒有妻妾姘頭,不逛青樓。除非是西方的那種殘暴的清教徒。前世的公章羊就偶爾去小巷子里的,這些他能理解。想起這,他就有些惱火,那次被抓后。面對咄咄逼人的警察叔叔。
“要罰錢沒有,我現在多用的花唄。呵!就你們偉大,我沒有老婆女朋友炮友的,就是沒本事無能。可你們誰又能體會我這種小人物的心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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