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檢查的時候，看到謝靛脖子上淡淡的牙印，雖然淡了不少，但是還是能看出來一些

        醫生笑了一下，說：“果然帶回來效果更好。”

        他聽懂了醫生的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醫生，做標記的話，會對她的信息素產生什么影響嗎？我記得開始的時候她信息素非常不穩定。”

        “你倆進度有點快啊，剛回家就標記上了？”

        醫生故作驚訝，他一進門就聞到兩種信息素混合的味道，味道不大，但畢竟是生活的地方，整個房子基本都是這種淡淡的味道。“沒事，我反而覺得這樣更好一些。”

        “那就好。”

        謝靛不敢應醫生的調侃，醫生自從跟他熟悉之后，他發現醫生是個很慢熱的人，現在熟了，也會調侃他，也會開玩笑。

        可是，這個玩笑應不得，現在得意忘形有什么用，一個傻子親你一口能證明她喜歡你嗎？

        很顯然不能。

        “慢慢等吧，我相信她可以恢復的，這兩個月的成效多顯著。也許你會等很久，但我愿意相信，你能看到她痊愈。”

        “謝謝你，醫生。”

        之后的五年間。

        在醫生的無數次改進方案和他的陪伴下。

        她恢復理智后告訴了他一個近乎荒唐的解釋

        她是輪回重生了，上輩子她在最后身敗名裂，被所有人說是個神經病。

        最后被她姐姐關在了私人療養院里折磨。

        開始她姐姐還繼續裝作溫柔關愛之態，她滿心歡喜的接受著，幾乎將姐姐當做了活下去的動力，直到她聽到院長和姐姐的對話，她在□□和精神的折磨下徹底瘋了。

        而謝靛是在這時候每天來療養院的，他一來，院長不敢暴露這里的非法設施，她的折磨會變少，可他沒辦法帶她走，她見到他一次比一次憔悴和疲憊。

        謝靛一次一次釋放信息素安撫她，像現在這樣照顧她

        后來她狀態恢復了一些，姐姐也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直到最后，她姐姐在她面前，把謝靛折磨致死，一條血淋淋的腺體就扔在她面前，她覺得她的視網膜變成了紅色，鼻尖充斥著爆開的信息素和血腥味，她趴在地上干嘔，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整個人狼狽不堪。

        而她姐姐走過來的時候連那身得體又大方淡雅的長裙都沒有弄臟，仍然是化著恰到好處的淡妝，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小星星喜歡他的味道對不對？姐姐送給你，喜不喜歡。”

        李笙在那個瞬間覺得一陣眩暈，之后就沒有任何記憶。

        再醒來的時候，就徹底瘋掉了。

        之后的記憶就很混亂了，她記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她的腺體好像很痛

        好多記憶她已經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真實了，有她自己用玻璃碎片劃壞了自己的腺體

        也有她姐姐受不了她的信息素，把她的腺體摘除了。

        還有一些混亂的記憶

        磨鋒利的石頭，割破的大腿動脈，粘著血跡的墻面，床下藏的小藥瓶，無數破碎的畫面充斥著她的腦海。

        這個瘋狂的解釋，讓謝靛根本不敢去相信，他寧愿相信她生了一場怪病，也不想相信這個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他不敢細想。

        她一個一個的細數親近之人的嘴臉，發現沒有一個不是對她懷著惡意的，她該有多恐懼和絕望，她那么愛黏著她的姐姐，突然發現自己痛苦的根源就是她，對她的打擊無異于天塌了，那個女人用最惡毒的手段，讓她絕望，給她希望，再次讓她絕望，又再次給她希望，最后將那份希望親手毀掉。

        她像反復地左右扭著一根脆弱的細鐵絲，只兩個來回，小星星就徹底折斷了。

        怪不得，怪不得醫生都檢查不出來

        怪不得看到他就哭了

        怪不得這么怕她姐姐

        謝靛不敢細想，又控制不住細想，剝皮抽筋，車裂凌遲，也不會比這般錐心之痛更痛苦了。

        可是，她姐姐即便不喜歡她，也不可能至于恨她，他想不到任何理由，即便沒有親情，這個一心一意信任她，喜歡她的妹妹，她怎么就能懷著這么大的惡意，謝靛怎么想也想不到，又荒唐又荒誕。

        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一個女人絕對做不到那些事，他怎么也想不到，連他都沒有看清楚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明目張膽的，肆無忌憚的害人。

        她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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