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界牌關二將交鋒 勇羅通盤腸大戰
書接上回,薛丁山被竇仙童所擒,程咬金上山為二人保媒,將薛丁山帶回大營。二路元帥薛丁山聽程咬金這么一說,當時就嚇了一跳,忙說:“老爺爺,這可不行,您不是常對我們說,營中軍規非同一般,誰都得遵守。您比我更清楚,臨陣招親,當犯死罪呀!怎么今天您說出這話呢?您別忘了我還是個元帥哪,在萬馬營中執掌兵權連自己都管不住,還能管別人?不行啊!”
“丁山,你說得對。可是,這不算臨陣招親。一來我和竇家有交情,二來是我保的媒。再說,你被擒上山,你如答應親事,萬事都能順利解決;如不答應,別說你命難保,就是老爺爺也難下山。我們一死還是小事,何人領兵去鎖陽解圍呢?千萬不能因小失大呀!”
“眾將能答應嗎?”
“有老爺爺做主,他們還有什么說的!”
“老爺爺,到了鎖陽城,我爹爹知道此事,他能饒我嗎?”
“唉,你想得太多了。你是二路元帥,如果你打敗蘇寶童,解了鎖陽之圍,救了圣駕,你爹疼你還疼不過來呢,還有什么可怕的!就是真怪你,也不怕,功大莫過于救駕,可以將功折罪。有事我頂著,你放心吧!”
程咬金的這一席話,把薛丁山的心說活了。“老爺爺,這可是您說的,別到時我爹要殺我,您不管,那可就糟啦!”
“你拿老爺爺當什么人了?放心吧,沒事兒!”
“那我就依您了。”
“干脆叫你母親、眾將全上山,你和仙童今天就拜堂,明天就起兵西下。”
“那我就全聽您的了。“
??第二日,唐兵就上了磨盤山。山上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結果,程咬金跟柳氏王妃這么一商量,說:“人家姑娘都這么大了,又歸順唐營,有好多事情不便,莫如就在山上,成全他們完婚罷了。”
??經程咬金一說,柳氏王妃也只好點頭同意了。
竇一虎當即大擺筵席,款待眾將,山前山后,廳內廳外,猜拳行令,觥籌交錯,笑語喧嘩,一片歡樂景象。
晚上,大家把薛丁山送入洞房,竇仙童羞答答地迎進薛丁山,兩人成就了百年之好。第二日日就拔營起寨,離開磨盤山繼續前進。
竇一虎把山上的所有嘍兵,全都交給了薛丁山,山上的糧草和一些貴重之物,也都帶上,然后,放火燒了山,以防再有賊人占山為患。
唐軍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奔向西涼,兵到金霞關扎營,埋鍋造飯,鍘草喂馬。次日清晨,元帥升帳,齊集眾將兩旁聽令,竇一虎披掛上前道:“啟元帥,小將新在元帥麾下,不曾立功,今日這座金霞關,待小將走馬取關,以立微功,方可立在帳前聽令。”薛丁山說:“賢兄乃當世英雄,亦須小心在意為是。”竇一虎接了令箭上馬,手提黃金盤龍棍,帶領大小三軍殺到關前,大叫一聲說:“守關番奴快報主將知道,我乃大唐大將竇一虎是也。今界牌關已破,奉元帥將令,來打此關,你若順天命,快快獻關,饒你一死。”
小番忙報進關上:“平章爺,關外大唐二路人馬已到,有將討戰。”巴兜赤聞報大怒,說:“蘇元帥不該放程咬金出關。今提兵到此,這乳臭小兒竟出大言,欺吾太甚。不斬此匹夫,不算為西涼大將。小校取我披掛過來。”傳令各將,準備號令。一聲炮響,大開關門。竇一虎抬頭一看,見此將甚是兇惡。你看他怎生打扮:
頭戴紅纓亮銀盔,身穿鎖子黃金甲,目如銅鈴,兩耳兜風,一頭紅發,坐下一匹黑鬃馬,手執大刀,沖出關來。
來到陣前,竇一虎大叫道:“那胡狗韃靼兒,快通下名來。’那番將道:“你要問魔家姓名么?俺巴兜赤,乃是紅袍大力子大元帥麾下,加封鎮守金霞關大將軍巴兜赤便是。”竇一虎說:“哪有什么巴兜赤,盡是些狗胡囚,今日二路元帥已到,要往鎖陽城殺那蘇寶童。不思讓路開關,反阻我去路,分明活不耐煩了。”巴兜赤大怒,提起刀來說:“照魔家的刀罷!”便向竇一虎頭頂上劈下來。竇一虎喝聲“來得好”,把棍噶喇喇一梟。巴兜赤喊聲“不好”,身子在馬上亂搖,這把刀倒挑轉來了。先閃一圈,沖殺過去。兜得回刀來,竇一虎把手中棍正打中馬腿,巴兜赤翻下馬來,竇一虎趕上,一棍打死。。竇一虎取了首級,,即吩咐諸將搶關,喊聲大震,竇一虎已先沖在吊橋上了。眾將見竇一虎殺了番將,持刀執戟,如飛而上,奮勇爭搶過了吊橋。眾番遼兵閉關不及,卻被竇一虎一棍一個,把那眾番兵殺死大半,余軍逃走。盤查錢糧,關外請太太元帥夫人小姐都到帥府。竇一虎上前繳令,薛丁山稱道:“走馬取關,立功不小。”將西涼旗號去了,升起大唐旗號。少歇一日,放炮拔營,前往接天關進發。
且說接天關總兵黑成星聞報,失了界牌、金霞二關。王不超、巴兜赤兩員大將陣亡。現大兵已近接天關。黑成星忙與副將商議說道:“今兩關已失,唐兵抵近接天關。此關兵微將寡,不能抵敵。倘若他攻破城池,兵民遭害,不如獻關為上,以免一城生靈之苦。眾將以為如何?”兩邊眾將說:“平章爺之言甚是,況前時薛蠻子到來,番兵受其大害,今不如投降。”黑成星大喜,吩咐小番扯起降旗,開了關門,百姓香花蠟燭迎接二路元帥。探子報進營中,丁山大喜,傳令百姓,秋毫無犯,排開隊伍進城,重賞黑成星,扯起大唐旗號,歇兵三日,招安番兵。次日放炮起行,又向鎖陽城進發。
再講番帥蘇寶童,聽王不超上報說程咬金出關時曾劈他一斧,知程咬金是回朝搬兵,心下悔恨不已,知早晚必有救兵到來,糧草定多,不如先打破城池,拿住唐王,然后殺盡后至人馬,豈非一舉兩得。主意已定,即傳下令來,一連架起二十門大炮,十門各帶兵五千,圍繞護城河邊,連珠火炮,打得四處城樓搖動,遠近天崩地裂,眾軍齊聲喊殺。城中男女老少,攜妻抱子,呼兄喚弟,覓子尋親,哭聲大震,街坊上紛紛大亂,眾軍士慌張不過。圣上在城上聽得四處喧嚷哄天,毫無主張。徐茂公啟奏:“陛下龍心且安,十處城門,六個城門俱枕山上,諒亦不妨事。有四處緊要,雖是厲害,但有八員總兵和秦、尉、程、段四將在城下抵敵,料不能破。決無大事。請陛下寬心。降旨差官招安黎民,料想過幾日自有救兵來到,里應外合,好破番兵。”天子準奏,遣使差人往四路招安百姓。使臣領旨,各處招安,哭聲略略少些。”天子說:“徐先生,程王兄出去已久,應該救兵到了。”徐茂公說:“依臣算起陰陽來,救兵不日就到,原說過的。”天子半信半疑,日夜驚慌。
再講薛丁山行兵相近鎖陽城,遠望周圍俱是番兵番將,炮聲不絕,劍戟如林,營頭扎得堅固,想圣天子定是被困在里面。此戰不比別時,元帥全身披掛,扎住營盤,薛丁山升帳,就點竇一虎、王奎。二將答應一聲說:“元帥,有何將令?”元帥說:“你二人帶正白旗人馬一萬,前往鎖陽城西門,離番營一箭之地,且扎營頭,聽東門放號炮,然后沖進營盤,遇將截住斗戰,不得有違,去罷。”竇一虎、王奎一聲:“得令!”接了令箭,帶領白旗人馬一萬徑往西城前進。再講薛丁山又傳將令,命王朋、陸成往南城沖殺,也聽號炮,領兵踹營。“得令!”二人接了令箭,帶正紅旗兵馬一萬,離了帥營,往南城進兵。
再講丁山又傳凌云、王成,帶領黑旗兵一萬,往鎖陽城北門進扎,聽號炮然后沖營。“得令!”二人接了令箭,出帥營帶領黑旗兵一萬,望北門前進。再講薛丁山點將,按了三處城門,如今傳令拔寨起兵。三聲炮響,元帥上馬,竇仙童、薛金蓮、程咬金跨上雕鞍,各執兵刃,隨了元帥,帶領二萬繡旗兵馬,前后聲張亮子,來至東門。薛丁山坐在馬上,望番營前一看,但見一派繡綠旗幡飄蕩,營前小番扣定弓箭,擺開陣勢,長槍手密層層布住。薛丁山按按頭上盔,緊緊攀胸甲,吩咐開炮。只聽轟隆噶喇噶喇,這一聲號炮不打緊,四門都知道了,都打點沖營不表。
蘇寶童聽小番報知大唐救兵已到,復奪三關,心中大驚,站起身來,叫來諸將:“外面唐兵已到,料想薛丁山必沖此地營盤,快些上馬,隨本帥前去迎敵,須當小心。他標下之將,皆本事高強,不可失利與他。”諸將將答應:“不妨。”按下頭盔,系緊攀胸甲,跨上雕鞍,各執器械,先出御營,奔殺過去了。
蘇寶童沖出陣前,正迎著薛丁山人馬,大喝道:“程咬金老匹夫,你果然引兵到此,救應唐王,本帥恨不能把你萬剮千刀,尚還罪輕。且快快出來,吃我一刀!”程咬金還是那樣腆胸疊肚,沖著他似笑非笑。蘇寶童簡直氣炸的肝肺,大罵道:“老匹夫,你騙得我好苦!”
程咬金看蘇寶童氣成那樣子,不禁哈哈大笑,叫道:“小孫孫!”??他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呀!
“誰是你這老匹夫的小孫孫?”
“怎么,你不認我這個老爺爺了嗎?好,我實話告訴你吧!羅通殺死你伯父蘇麟,就是我出的主意。只怪我當時粗心,讓你父逃到西涼。要不然,你怎么也蹦不出來!”
“好呀,原來你就是我的對頭冤家,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小孫孫,我早就領教了!多虧你才高智廣,幫助老爺爺立了大功,管吃管喝管路費,讓我回朝搬來救兵,我真得好好謝謝你呢!”
蘇寶童氣得在馬上直打哆嗦:“老匹夫,看我要你的腦袋!”
“小孫孫,聽我良言相勸,下馬投降,有老爺爺在,保你不死,如若不聽,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蘇寶童早就聽不進去了,一刀奔程咬金的頭頂劈來。程咬金一帶戰馬,閃在旁邊,大叫:“小孫孫,老爺爺可不是跟你交戰來啦!”
??“那你干什么來啦?”
??“我搬兵回來,還沒看見你,怪想你的,想借這個機會來看看你!”
蘇寶童恨不得一刀把程咬金劈死。他舉起大刀,使盡全身之力砍向程咬金!程咬金帶馬閃開,對道:“你這小子欺人太甚,老爺爺當年三斧子定瓦崗,當過混世魔王、十八國總盟主,難道還怕你不成!”程咬金說罷,大斧子一擺,大喊一聲:“劈腦門!”
蘇寶童見斧子來得兇猛,急忙用刀撥開,哪知第二斧嗖的一下,隨著“小鬼剔牙”的叫聲,又已砍過來了。蘇寶童措手不及,只好把頭一低,眼沒被剜上,剛一抬頭,程咬金的大斧子又回來了,還大叫一聲:“掏耳朵!”蘇寶童急忙低頭,耳朵雖沒掏上,也嚇得出了身冷汗,勒馬倒退好幾步。他想:程咬金竟然有這樣大的本領!
程咬金掄完三斧子,帶馬轉身回營,邊走邊喊:“小孫孫,老爺爺得回去休息,恕不奉陪了。你若還想再戰,我們這里自有人陪你。”蘇海怒氣沖天,正要追趕,忽被一人攔住,見此人怎樣打扮:
頭戴一頂太歲盔,朱纓倒掛大紅緯,面如傅粉交滿月,平生兩道鳳鳥眉,身穿鎖子天王鎧,條條銀葉照見輝,外罩乾坤錦繡袍,背后斜插玄武鞭,足穿利水穿云靴,手持鳳翅玲瓏戟,腰懸一口昆侖劍,左邊懸下玄天弓,右邊袋內穿云箭,座下寶馬玉麒麟,后面一桿大纛旗,素白幡上書大字,二路元帥薛丁山。
蘇寶童看罷,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蘇寶童用刀一指,喝道:“來將通名!”
“我乃大唐二路元帥薛丁山便是。你是何人?”
“西涼大元帥蘇寶童。”
薛丁山喝道:“你就是蘇寶童,你西涼有多少兵將,竟敢興兵犯我大唐,難道不知我大唐乃藏龍臥虎之地,猛將如云,謀臣如雨,要滅你西涼,易如反掌!今日你我見面,聽我良言相勸,下馬投降,如若不聽,就要大禍臨頭!”
蘇寶童勃然大怒,罵道:“休夸你的威風,滅我的銳氣!想要我寫降書,除非勝了我這口刀。如敗在我手,叫你死在我刀下!”
蘇寶童說罷,舉刀奔薛丁山劈來,薛丁山雙手一抖雙翅玲瓏戟,催開寶馬玉麒麟,和蘇海殺在一處。這才是:戰馬奔騰塵土揚,兩位元帥逞豪強,大砍刀,閃金光,玲瓏戟,不好防;往前刺仙人指路,后刺一戟鳳朝陽,左刺去白蛇吐芯,右刺一戟龍翻江。戟刺如同暴雨降,一招防慢命就亡。
二人戰到十合,不分勝敗。蘇寶童左右飛虎將軍張格,玉虎將軍陳應龍,二騎馬沖將過來助戰。寶童見有幫助,越發膽壯。
那丁山旁邊,竇仙童飛馬上來相助,把大刀往二人兵器上一分,二將覺得膊子震動,明知丁山標下將士十分厲害,也不通名答話,截住了,斧刀并舉,雙戰竇仙童。竇仙童好不了當,使開大刀,護身招架,三人大戰,并無高下。右手趕上雄虎將軍鄂天定,威虎將軍石臣。鄂天定善使一口青銅刀,石臣使兩柄亮銀錘,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來助蘇寶童。只見丁山旁邊,又沖出薛金蓮,使刀迎住。三將戰在一旁,沒有輸蠃。二位元帥戰到四十個沖鋒,殺個平交。寶童手下偏正將甚多,喝聲快上來,就有二十余員番將,把薛丁山圍在垓心,刀斬斧劈,锏打槍挑,丁山雖然厲害,卻也寡不敵眾,少了接戰將官,也有些難勝番兵。
且按下東城交戰之事,另言南門王朋、陸成,聽得東城起了號炮,連忙吩咐扯起營盤,也放一聲號炮,帶一萬人馬,沖殺番營。王朋舞動大砍刀,沖到番營前,亂斬亂斫,殺了幾名小番,踹進營盤,砍倒帳房。陸成手中槍勝似蛟龍,殺進營盤,手起槍落,小番逃散不計其數。沖到第二座營盤中,忽聽一聲炮起,殺出兩員將官,大叫道:“唐將有多大本事,敢沖我南營汛地,前來送死么!”二人抬頭一看,但見這兩員番將,怎生打扮:
頭上邊都是大紅飛翠包巾,金扎額二翅沖天,陰陽帶打結飄左右,面如重棗,兩道青眉,一雙豹眼,獅子大鼻,口似血盆,海下一派連鬢長須,身穿一領猩猩血染大紅蟒服,外罩一件龍鱗砌就紅銅鎧。左懸弓,右插箭,腳蹬一雙翹腦虎頭靴,踹定踏鐙,手端一條紫金槍,坐下胭脂馬,直奔過來。
王朋喝道:“番將少催坐騎,俺將軍刀下不斬無名之輩,快留下名來。”番將說:“蠻子聽著,我乃大元帥蓋麾下,加為烈虎大將軍,姓孫名祐。”又一個說:“我乃螭虎大將軍欒光祖便是。不必多言,放馬過來。”孫祐晃動紫金槍,望王朋劈面門刺將進去。王朋把大砍刀噶啷一聲,梟在旁首。陸成挺槍上前,那一首欒光祖持生銅棍,坐下昏紅馬,縱一步上前,迎住陸成,槍棍并舉,二人大戰番將,不分勝敗。
且按下南門交戰之事,單表西城竇一虎、王奎,聽南城發了號炮,也起炮一聲,帶領一萬人馬,沖殺番營。里面炮響一聲,沖出兩員將官。你道他怎生打扮,但見那:
頭戴的都是亮銀盔,身穿的盡是柳葉銀條甲,內襯白綾二龍獻爪蟒。左邊懸下寶雕弓,右邊插著狼牙箭,手端渾鐵鞭兩條,坐銀鬃馬,面如銀盆,兩道長眉,一雙秀眼,兜風大耳,海下長須,飛身上前來。
竇一虎喝道:“來將留名,敢來送死么。”番將喝道:“呔!蠻子聽著,我乃大元帥標下龍虎大將軍俞紹先。”竇一虎道:“我也認得,你是哈利大王駕下大將,有本事,放馬過來,看將軍一棍!”說罷,持棍直取番將。紹先舞起雙鞭,敵住一虎,來往交鋒,各獻手段。王奎也沖進番營,手起刀落,把那些番邦人馬殺散奔跑,劈頭來了一員番將,便問道:“來的番將,快留名字,好梟你首級。”那員番將大喝道:“呔!蠻子聽著,我乃越虎將軍梅文便是。奉元帥將令,來拿你反賊,明正其罪。不要走,照打罷!”把坐下雪花駒催上一步,舉起兩根金釘狼牙棒,望王奎頂上就打。王奎手中刀急架忙迎,相斗一處。馬分上下戰住。
西城輸贏未定,又見北門凌云、王成,聞號炮一響,帶一萬人馬,兩條槍直殺進番營,挑到帳房,番兵四路奔走。只見兩員番將直沖過來,你道你怎生打扮,但只見:
頭戴開口鑌鐵獬豸盔,面如鍋底一般,高顴骨,古怪腮,兜風耳,獅子鼻,豹眼深眉,連鬢胡須,身穿一領鎖子烏油甲,內襯皂羅袍,左右掛弓插箭,手端一口開山大斧,催開坐下烏鬃馬,趕上前來。
那番將大叫:“唐將有多大本事,敢沖踹我這里營盤!”凌云喝道:“來將慢催坐騎,我槍上從不挑無名之輩,快留姓名來。”一番將道:“蠻子,你要問我之名么,洗耳恭聽,我乃大元帥蓋麾下,加為勇虎大將軍,姓寧名元。”另一番將道:“我乃猛虎將軍蒯德英便是。快放馬過來!”把坐下黑毫駒一縱,手中大砍刀一舉,直望凌云劈面斬來。凌云把槍架住在一邊,馬打沖鋒過去,英雄閃背回來,提起槍直刺面門。蒯德英大刀護身架住,兩人無分高下。王成縱馬搖槍來戰,那邊寧元使動斧子迎住。王成盡力廝殺,一來一往,四手相爭,雌雄難定。
未知鎖陽之戰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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