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小丫頭這會兒是身子舒坦了,生龍活虎起來了,也知道促狹朕了!”
康熙忍不住笑罵一句,刮了刮靜姝的臉側,靜姝癢的縮了縮脖子:
“皇上,癢~”
看到靜姝似是大安了,康熙心中微定,索性靠在床柱上,半摟著靜姝:
“今日之事是你受委屈了,不過董庶妃到底為朕生過女兒,朕將你的份例升至貴人可好?”
“妾身都聽皇上的。”
貴人之上便是嬪,加之先前康熙在靜姝這里露的口風,不出意外的話,延禧宮主位便確實是靜姝無疑了。
靜姝心念電閃,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切起來,靜靜的依偎進了康熙的懷里。
而今個折騰了這么久,康熙也早就困了,這會兒摟著靜姝都開始打起了盹。
“皇上,皇上……”
靜姝輕輕搖了搖康熙,隨后招呼梁九功進來伺候康熙上床休息。
“皇上,您快上榻歇著吧。”
康熙揉了揉有些澀的眼睛,點了點頭:
“歇息吧。”
只是,朦朧著睡過去后,康熙總覺得有什么事沒有做。
次日,康熙依舊卯時正便起身了,也沒有叫醒靜姝,由著梁九功伺候洗漱便去上朝了。
一刻后,靜姝也將茯苓喚了進來,一晚上過去,茯苓依舊兩眼通紅,她咬著唇,看著靜姝半晌一句話也不說。
靜姝眨了眨眼,聲音綿軟:
“好茯苓,今個這是怎么了?是誰惹到我們茯苓了?”
“哼!主子自個做了什么不知道嗎?”
茯苓氣鼓鼓的瞪著靜姝,往日這丫頭萬不會有這樣冒犯的時候,如今看來想來是氣狠了。
靜姝慵懶的撫了撫鬢,這便起身趿著鞋,坐在了梳妝臺前,帶著一點撒嬌道:
“茯苓,給我通通發(fā)吧,我頭疼。”
“主子頭疼?怎么會不頭疼?背著奴婢謀算那么多,甚至不惜賭上自己的身子,主子真的很棒呢!”
茯苓嘴皮子利落的和刀子似的,但最后還是哼了一聲,取過了梳子。
靜姝端端的坐著,看著茯苓明明氣鼓鼓的,還輕手輕腳給自己用梳子按摩頭皮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又知道啦?看來我這里真是什么事都瞞不住你啊。”
茯苓抿著唇,繃著臉:
“奴婢這條命是主子救下的,奴婢這輩子便是為主子而活,主子的所想便是奴婢所想,主子所憂便是奴婢所憂。
奴婢打小和主子一通長大,主子的脾□□婢比自己還熟悉,昨個主子能忍下一口氣收下董庶妃送來的水仙,奴婢就該猜到主子心里有了別的打算。
可是,主子不該以自己為賭注。如果,如果主子想要揭穿董庶妃的真面目,奴婢可以的!”
“你可以?你可以什么?”
靜姝一面享受著舒服的頭皮按摩,一面懶懶道:
“對植物容易染風疹的是我,皇上心懷愧疚的也是我,如果換成你,董庶妃現(xiàn)在最多被皇上申斥幾句罷了。”
靜姝本來不欲折騰這些,才來延禧宮時,董庶妃玩的那些手段她且當下馬威,化解了便是。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昨日自己滿懷欣喜的時候,意圖玩那些小手段!
她昨日,是真的因為皇上一入后宮便召幸自己時而開心的。
但是董庶妃玩了那一手后,她很不開心。
她不開心了,自然要找董庶妃的不痛快啊。
靜姝三言兩語,將茯苓說的語塞,茯苓只悶悶道:
“是奴婢沒用了。”
靜姝聞言立刻回過身,一雙杏眸彎了彎,語氣柔和且堅定:
“不,茯苓有用的,只是現(xiàn)在你我都才踏上那青云梯的第一節(jié),你我都要好好的。待得來日,在那云巔,共覽群山之好。”
茯苓有些茫然的看了靜姝一眼,靜姝捏了捏她的掌心:
“太皇太后與蘇麻喇姑之間的感情,一直是我所羨慕的,茯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登高位者,雖兵不血刃,但遠沒有一路坦途,輕松無憂。
靜姝羨慕的豈止是太皇太后與蘇麻喇姑之間的感情,她更羨慕太皇太后至高無上的地位。
終有一日,她也將……攀登云端,坐看風云涌。
靜姝的語氣輕描淡寫,風輕云淡的仿佛只是說了些平常的話。可是茯苓這會兒一顆心兒卻因此蓬勃的跳動起來,她凝視著靜姝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而說了這話的靜姝就好像沒事人一般,沖著茯苓甜甜一笑,又變成了往日那個嬌嬌軟軟,看起來嬌美又無害的小姑娘。
等到蓮蓉打了簾子,發(fā)出聲響,茯苓才像是回過神一樣,輕輕的,飛快的道:
“主子放心了,奴婢記下了。”
等靜姝收拾妥當,用過早膳后也沒有出門,皇上讓董庶妃為她抄經祈福,可不得讓她好生抄上兩日?
……
今日康熙下了朝,第一次沒有想往日那般拿起折子,而是讓梁九功鋪紙磨墨,但是一支大筆懸于半空,半晌沒有落下。
梁九功凝心靜氣,大氣都不敢出。
“梁九功,你說郭庶妃喜歡什么?”
梁九功渾身一僵,心下叫苦,他哪兒知道郭庶妃喜歡什么?
雖然,當初郭庶妃在乾清宮伺候過,可是他每天總管整個乾清宮,哪有閑功夫去關注郭庶妃的喜好。
“嗯?你不知道?”
康熙抬眼看個梁九功一眼,只看的梁九功冷汗直冒,他磕磕巴巴道:
“奴才,奴才素日與郭庶妃不曾搭過話,這,這奴才實在是不知啊。”
康熙抿了抿唇:
“也是,只是,郭庶妃到底喜歡什么?”
梁九功看著康熙陷入沉思,悄悄叫自己的小徒弟快去找往日帶過靜姝的嬤嬤,打探靜姝的喜好。
石嬤嬤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找上的,她抽了抽嘴角,默默道:
“這宮里的姑娘家,都喜歡那些要么奇珍異寶,美玉琳瑯,要么能顯得出皇上眷顧一類吧……”
最好是貴的,值銀子的!
郭庶妃她就好這一口兒!
可是石嬤嬤能照實了說嗎?
這宮里的主子們,哪個不想著把自己弄的跟個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似的。
自個哪里敢隨口胡沁,沒得壞了郭庶妃的名聲,到底是從自己手下出來的姑娘,她既有青云志,自己只當略盡微薄之力,送她一程便是了。
當然,這與靜姝先前灑出去的銀子有著不少關系。這不,前不久石嬤嬤生辰時,靜姝還特特讓茯苓給石嬤嬤包了一個百兩的紅封。
梁九功得了信兒,回去照實說了。
康熙聽了這話,沉吟片刻道:
“如今也快冬至了吧……”
梁九功一算日子,笑著道:
“還真是!皇上的意思是……”
康熙瞥了梁九功一眼,淡淡道:
“朕知道要送郭庶妃什么了。”
塔娜一次,董庶妃一次,說起來郭庶妃自從承寵后便一直因為自己受委屈。
康熙如今閉眼便是昨日靜姝昏厥的躺在榻上的一幕,明明那個女子只與自己有過一夕之歡,可是那時候他只覺得自己心里惶恐的厲害。
那種心里乍然缺了一塊感覺,令康熙刻骨銘心。
康熙抿了抿唇,終于提起筆,在硯臺內舔了舔墨汁,一鼓作氣,大筆一揮,不多時,一副畫便已經落成。
康熙又等了等,等到墨都干了,這才讓梁九功拿去裝裱。
“去吧,裱好后給你郭主子送去。對了,再去朕的私庫,取五百兩銀子給你郭主子。記著,都換成散碎的銀子。另,再取一袋子金葉子,都從朕的私庫出。”
梁九功忙應下來,可卻心里咋舌。
又是銀子,又是金葉子,郭庶妃生的那樣貌美的姑娘,怎么會喜歡那些金銀俗物?
可是,這話梁九功卻不敢對康熙說。
延禧宮西配殿內,靜姝已經用過了豐盛的早膳,正用著一根纏了金絲的雞毛釬子逗著安安。
昨個康熙下令升了靜姝的份例后,今個一大早內務府便把這個月的份例給補足,甚至還送了一綹的金線過來。
不過靜姝雖然喜歡金銀,但是對于這種粗糲的金銀線確實敬謝不敏。尊貴華麗是尊貴華麗,可是人遭罪啊!
恰在此時,孟良在外通報:
“主子,兆佳庶妃求見。”
靜姝:“……”
“她怎么又來了?”
靜姝還沒有說話,茯苓便已經有些不滿的開了口。
她心里一直記著,那次皇上賞了棉綢一事,當時可只有兆佳庶妃親眼所見!縱使主子說過別的妃嬪可能在宮中也有眼線,可是茯苓仍覺得是兆佳庶妃告的密!
而且,這一次因為政事之故,康熙一月有余未曾入后宮后,那兆佳庶妃也不再像當日那樣殷殷的過來靜姝這里。
所以算起來,這還是兆佳庶妃第二次登門。
當真是主子得了寵,一個兩個都想著往上貼!
茯苓忍不住低淬一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靜姝看了茯苓一眼,有些奇怪:
“說起來,這兆佳庶妃才與咱們第二次打交道,你怎么對她意見那么大?”
茯苓說不上來,但只是氣哼哼道:
“反正奴婢就覺得她居心不良,否則早干嘛去了?這會兒過來獻殷勤!”
靜姝不禁莞爾一笑:
“你說的不錯,不過,還是讓她進來吧。”
是人是鬼,用要辨?zhèn)分明。
與此同時,梁九功也帶著一眾小太監(jiān),笑呵呵的踏進了西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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