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靜姝雖然對于元煜的身份好奇, 但是也不至于太過急迫。
她不緊不慢的在延禧宮的小廚房內將早就冰鎮過的櫻桃,桑葚切成丁,在碗中擺出了好看的形狀, 最后取了糖水澆淋。
紅紫相間中,晶瑩的糖水伴著冰鎮后的云霧瞧著分外可口。
“好了,裝起來, 咱們走吧。”
茯苓忙應了一聲,跟在用帕子擦著手指的靜姝身后,將那一小碗冰飲子放入了特制的保溫膳盒。
“廚房那種地方, 主子去哪里……”
茯苓欲言又止, 隨后緩聲道:
“下次主子要做什么讓奴婢來就是了,宮里的主子們都是這樣的, 出了宮門,那便是主子親手做的, 沒有人會說什么的。”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呀!你啊, 不過是切點水果罷了,就知道念, 真是我的管家婆!”
靜姝彎了彎眸子,回身點了點茯苓的額角, 讓茯苓不由靦腆一笑:
“主子!奴婢,奴婢才沒有管著主子……”
“是是是, 你沒有!”
靜姝笑吟吟的說著,氣的茯苓在原地跺了跺腳,可是眼看著靜姝要出宮門了又忙喚了人過來給靜姝撐傘:
“還不去個人給主子把傘打上,這日頭這么大,主子要是曬著了, 仔細你們一個個的皮!”
茯苓喊完了自個也提著膳盒跟在靜姝身后,這等要進上御前的東西,她可不敢假手于人。
剛過了端午,那日頭便一日勝過一日的毒了,將那青磚鋪就的宮道都映的白堂堂的。
空氣中都夾雜著燥熱的氣息,就連樹上的鳴蟬都有氣無力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叫著。
靜姝到的時候,外頭守著的李全都打著盹,等聽到靜姝那噠噠噠的腳步聲逼近才猛的醒過神來。
“懿嬪,懿嬪娘娘……”
李全嚇得整個人都哆嗦起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靜姝細聲細氣的說道:
“李公公免禮吧,勞煩通報一聲,天氣炎熱,我來給皇上送些解暑降溫的冰飲子。”
李全見到靜姝沒有計較的意思這才大松一口氣:
“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在等李全通報的這段時間,靜姝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在外頭把手的御前侍衛,無一例外,都是生面孔。
靜姝倒是一時不知哪個會是元煜,不過她也不急,左右來日方長。
不多時,李全便過來恭恭敬敬的請靜姝入內。
靜姝來的時候,康熙剛剛忙完正準備用午膳,見到靜姝不由一笑:
“懿嬪來啦?正好,是午膳的時辰了,坐著和朕一起用吧。”
康熙這會兒早就沒有了被靜姝撞見自己幸了旁人的窘迫與心里那些微的異樣。
靜姝也毫無芥蒂的坐了過去,側著那白膩的臉頰,嫣然一笑:
“那妾身就卻之不恭啦!正好,稍后用完膳,皇上可以品一品妾身親手做的冰飲子。”
康熙頓時哈哈一笑:
“好好好,梁九功,傳膳——”
康熙有自己私用的御膳房,一叫傳膳一道道菜肴便如行云流水的送上了桌。
只是,隨著那一道道菜肴的擺上,靜姝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難以置信。
“藥,藥膳?”
靜姝勉強一笑,就準備起身:
“那什么,皇上,妾身隱約記得宮里還有著事要處理,妾身便先告辭了。”
“懿嬪,坐下。”
康熙喚了一聲,將一筷子人參燉雞夾在了靜姝的盤中:
“好好吃飯,朕答應你與你同用藥膳,朕還沒跑你怎么能跑?”
靜姝面上的笑更加勉強了:
“皇上還記得啊……”
“君無戲言,坐下用膳。”
康熙淡淡的說著,可是語氣卻帶著一絲不用質疑的味道。
靜姝只得硬著頭皮,和康熙一道用起了藥膳。
本來劉全只讓靜姝用上三月便可,偏偏靜姝停了藥膳后小浪了一下,吃的積食發起了高熱,于是……又被勒令要再加三月的藥膳。
吃了個半飽,靜姝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撿著米粒吃了,終于等到康熙落筷,靜姝這才如蒙大赦的放下了筷子。
“撤了吧。”
康熙吩咐了一句,似笑非笑的看了靜姝一眼:
“來,讓朕嘗嘗懿嬪的手藝。”
那膳盒帶著隔層,里面放了足量的冰,這會兒那冰飲子還是沁涼沁涼的。
康熙端起白瓷碗,看著那糖水中的櫻桃和桑葚被切成的不規則的顆粒,不由揚了揚眉。
還真是懿嬪親手所做。
于是,康熙用的更香甜了些。
只是,于是女子耐糖性遠高于男子,以至于康熙喝完糖水后覺得口中的甜味一直都消散不去,不得不喝了一口碧螺春壓了壓。
“味道不錯,懿嬪費心了。”
康熙一面說著,一面拉過靜姝的手,緩緩摩挲,低語:
“這會兒日頭曬,你去偏殿歇息一會兒再回宮,朕今日去你宮里。”
靜姝愣了一下,突然像是自己這么搞還有邀寵的意思,不過她很穩的住,只微紅了臉點了點頭。
“是,妾身遵旨。”
等靜姝帶著宮女去了偏殿后,一直侍立一旁的梁九功看著康熙與靜姝之前溫情脈脈的模樣,不由小聲道:
“皇上,懿嬪娘娘今日巴巴親手做了冰飲子與您,還頂著這么大日頭過來,定是心里頭有您的,您看那事……”
康熙抬眸看向梁九功,臉上那溫和的笑意還未褪去,但眸子已然帶了冷意:
“去辦。”
“奴才遵旨。”
等到晌午最毒的日頭過去,靜姝便準備離開了,不過她走的時候康熙正在接見大臣,便沒有入內告退,只讓梁九功轉告一聲。
而就在靜姝走出乾清宮沒多久,梁九功便從偏殿跑出來:
“哎呦,懿嬪娘娘的帕子怎么落下了?”
“梁爺爺,皇上召您問話!”
梁九功看著自己手里的帕子,又看了一眼殿內,他咬咬牙,拉了一個侍衛過來:
“元大人,皇上召奴才問話,這帕子您快去送給懿嬪娘娘吧!您可是武狀元,腳程快,勞煩您了!”
梁九功慌里慌張的將帕子給了元煜就腳底抹油,溜了。
元煜愣了一下,忙朝乾清宮外追去。
不多時,那道裊娜的身影便落入眼簾。
“懿嬪娘娘,您的帕子——”
靜姝腳步頓住,轉過身來。
米黃色的油紙傘上印著糜艷無比點點桃花,一身水色蓮紋旗裝的女子緩慢回頭,那驚艷眼球的容貌讓元煜不由一怔。
“大人?”
靜姝奇怪的看了元煜一眼,元煜才倉促回神,臉頰微紅:
“臣,臣元煜,請懿嬪娘娘安。”
靜姝心中微動,只是看著那與好看哥哥截然不同的臉后,實在心中升不起一絲波瀾。
“元大人免禮,茯苓,把我的帕子取來。”
隨后,靜姝毫不拖泥帶水的與元煜道謝后便轉身離去。
徒留元煜一人在原地怔忪了許久,與此同時,假山之后,一道不起眼的身影悄然離去。
乾清宮內,康熙等大臣離去后,便撥動著掌心的墨玉金絳珠串,抿唇不語。
他在等一個答案。
懿嬪,她是不是心有所屬了?
自懿嬪在自己身邊以來,出來榻上拉著她染上欲望之色時,他從未見過她失態過。
可是那日,她卻因為一個人名失態。
那日樓臺之上,眾人雖說賞著龍舟競渡,可是妃嬪們哪一個不是盯著自己瞧?
但懿嬪卻不,她只目不轉睛的看著元煜那小子的黑旗船,康熙便覺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只到元煜報了自己的名諱,懿嬪直接落了茶碗,那對懿嬪來說,是極不可能的。
康熙心里揣摩著這句話,突然掀了掀唇,沒想到自己對懿嬪評價竟如此之高,高到懿嬪有一丁點的不對自己都能察覺到不對來。
希望,懿嬪莫要辜負了自己吧。
梁九功在門口扣了扣門,康熙卻頓了一下,半晌才叫了進。
“皇上,奴才依您所說將帕子給了元大人。而懿嬪娘娘見到元大人之后并無異色,就像是,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梁九功敏銳的察覺到自己這話說完后,康熙那壓抑緊繃的情緒一下子舒緩了。
只是,隨后梁九功便吞吞吐吐道:
“但,但元大人似乎,似乎有些神思不主,在原地,還,還待了許久。”
梁九功說完便低下頭,等著康熙盛怒著發作了元煜,卻不料康熙只哈哈一笑:
“元煜那小子都已經及冠還沒給妻妾,朕倒要看看他瞧見過懿嬪那樣的人物后,還怎么娶妻?”
言語之間竟滿是幸災樂禍,倒是完全出乎了梁九功的意料。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美人配英雄,向來是古今最能使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了。
無論是美人的艷名還是英雄的身份,都會令人心生憧憬與向往。
而對于一個帝王,一個男人來說,美人之名,乃是他光輝事跡的點綴。
梁九功看著康熙臉上帶笑的模樣,只覺得自己越發不了解皇上了,也越發噤若寒蟬。
不過,唯一慶幸的一點,便是懿嬪娘娘經過了皇上的考驗。
靜姝等回了延禧宮后,便讓茯苓將之前收回來的帕子毀了,畢竟是被外男碰過了,留著總不大好。
只是,伴隨著那方帕子被燒成灰燼,靜姝靠在貴妃榻上神色也變得莫測起來。
乾清宮難道是沒有宮女太監了么?否則,怎么會讓一個侍衛給自己送帕子。
帕子,對于女子來說已經算是一個比較私密的東西了。
尤其是,那個侍衛正正好是元煜。
靜姝輕輕呼出一口氣,抿了抿紅唇,看來,是皇上開始懷疑了?
想來,是自己此前在樓臺上露了些許痕跡吧。
不過,實在是是自己太過不甘心了,一聽到那人的名字后便亂了心神。
靜姝忘不了,忘不了明明那樣一個與往常一般無二的一天,好看哥哥便被揭穿謀反,下獄,斬首。
一夕之間。
一夕之間,她又一次失去了光明。
其實,毒酒也并沒有那么痛。只是,她想著自己既然可以重來,是不是他也可以?
若是可以,她想問他,為什么不帶她一起走。
那么多次的欲言又止,她以為他們之間只差一張窗戶紙了。
重活一次,只此一事,她終究意難平。
靜姝并不太喜歡沉湎回憶,可是自打端午以來,熟悉的東西太多,總能觸碰她的記憶點。
只是,現在看來,重活又豈是那么容易?
康熙今日來的很晚,只是他知道自己來的再晚,延禧宮正殿總有一盞燈亮著。
一入內,靜姝正倚著榻翻著書,見到康熙杏眸一亮:
“皇上來啦?”
康熙不自覺的也露出了一個笑,在懿嬪處,他總覺得輕松些許。
“看什么書呢?”
康熙說著,走了過去,拿起靜姝倒扣在榻上的書看了一眼:
“呦,《左傳》吶,朕的懿嬪還真是個才女呢!”
靜姝聞言不禁嗔了康熙一眼:
“皇上竟會促狹人!妾身就隨意翻翻,皇上笑話妾身!”
美人含情,最是動人。
康熙也已心動,他欺身上前,扯著靜姝一個旋身,讓靜姝便直接趴在了康熙的懷里。
“朕喜歡才女,朕也心悅懿嬪,朕說懿嬪是才女,又什么不對?”
靜姝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只輕哼了一聲。
明明屋內擺著冰鑒,可是靜姝仍覺得四周的氣溫在節節攀升,臉頰不禁染了紅暈。
紗帳落下,隨風輕搖。
月華落滿地,碎銀散人間。
東配殿內,董庶妃沒有讓清霜掌燈,而是獨自枯坐在窗前,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正殿。
不知過了多久,正殿里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那是,皇上叫水了吧。
董庶妃不禁撫了撫自己的肚子,懿嬪娘娘那日說不介意自己有子,應當是真心的吧?
清霜只站在董庶妃身后靜靜的看著,一語不發。主子有心結,這總要主子自己解開。
幸好懿嬪娘娘是個大度的,主子若是好運,總能有機會再孕育一個小主子。
次日一早,康熙罕見的起遲了,不過也不算晚,只遲了一刻。
但也怪他夜間做的一個夢,只是那夢模模糊糊,他醒來后便記不得清了。
可即便如此,此時此刻,康熙仍覺得又一種濃烈的愧疚充斥胸膛。
“皇上,皇上……”
梁九功成功喚回了康熙的神智,康熙回神道:
“伺候朕更衣吧。”
梁九功忙活一通后,康熙對茯苓說了一句“照看好你主子”,這便抬步離開了。
康熙剛出了正殿,便裝上了董庶妃,董庶妃剛從東配殿出來,看到康熙驚了一下,連忙行禮:
“給皇上請安,皇上今個怎么這個時候才……”
康熙抿了抿唇:
“去給懿嬪請安?她還未起身,莫擾了她。”
董庶妃忙應了一聲是,康熙又看了一眼董庶妃,卻發現夏衣輕薄,董庶妃因著行禮的姿勢,不經意的露出了腕上的五彩繩。
“你帶著的五彩繩……倒挺別致。”
康熙說完,瞧著天色不早了,便匆匆離開了。
董庶妃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康熙的背影。
半個時辰后,靜姝終于起身,只是今個她梳妝的時候,蓮蓉一面給靜姝上妝,一面低聲道:
“主子,今個咱們的人瞧見皇上和董庶妃之間……似乎頗為親密。”
靜姝斂目屏息,讓蓮蓉可以更好的施展,滿不在乎的說道:
“親密便親密吧,后宮之中,獨占寵愛者總不得善終。”
蓮蓉聽靜姝這么說,卻皺起眉:
“可是奴婢聽人說,是董庶妃自個巴巴貼上去的。雖說主子允了她有子,可是也不至于這么上趕著啊!”
“好了,董庶妃……她只是太想要個孩子了。”
靜姝緩聲說著,卻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孩子,那個因為自己掙脫話本命運而消失的孩子,她還會有嗎?
靜姝輕嘆一聲,不語。蓮蓉也不知自己說了什么,竟惹得主子嘆氣,一時之間也不敢多言,只小聲道:
“奴婢很快就給主子上好妝了,這會兒離請安的時辰還早,奴婢便先不用口脂,主子且用些東西吧?”
“也好。”
靜姝一抬手,讓茯苓扶著自己起身。
隨后,延禧宮便傳了膳。靜姝一人用膳倒也樂得自在,滿室寧靜,只有些微的咀嚼聲,余者倒也還算安恬靜好。
而承乾宮內,卻不是如此。
烏雅若蘭一想到今日便要去延禧宮請安,整個人都有些畏懼。
她往日也只知那懿嬪的名聲在外,不過心里只覺她與自個一樣是從宮女爬起來的,不免心中看輕幾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想差了。
那日在偏僻小院中的一見,她見著懿嬪便心中怕極了,總覺得她就和皇上,佟妃娘娘那樣的人物一樣,可以輕易左右自己的生死。
“云香,怎么辦,我怕,我不想去請安……”
烏雅若蘭知道自己只與懿嬪對視一眼便怕成這樣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可是她控制不住。
云香這會兒也有些無語:
“她不過一個小小嬪位,何以至于如此?”
烏雅若蘭顫著聲:
“可是,懿嬪娘娘手握六宮之權,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你我的命!”
烏雅若蘭忘不了那日女子輕輕淡淡,似乎夾雜著笑意的聲音。
句句平淡,句句讓她毛骨悚然。
云香聞言頓時冷了臉:
“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要你努力爬,嬪位算什么?”
云香一面說著,一面打量了一下烏雅若蘭的肚子,如果她沒有猜錯,那位最后稱帝的四阿哥胤禛,也該落入烏雅若蘭的肚子了吧?
“你且忍耐著吧,你的富貴,還在后頭呢!”
“可我……”
烏雅若蘭還想再說什么,但是下一刻,外頭傳來了棋心的聲音:
“烏雅官女子,娘娘請您過去伺候。”
棋心雖然用詞恭敬,可是太多卻很是敷衍,烏雅若蘭聽到棋心這話,又是下意識的一個哆嗦,可卻不敢耽擱。
“是,妾身這就來!”
烏雅若蘭等聽不到外頭的聲音,這才對著云香哭訴: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明明,明明當初是她要我,要我承寵于皇上,可是現在又處處刁難……”
云香也沒有想到烏雅若蘭起初會是這么一個懦弱的性子。也不知這么一個懦弱的人,之后又為什么對能當皇帝的兒子那么苛刻。
云香扯了扯嘴角:
“主子還是莫要耽擱,不然佟妃娘娘等急了……”
云香話音未落,烏雅若蘭便驚慌失措道:
“對對對,我,我這樣子就可以嗎?我,我去了……云香你真的不能陪我嗎?”
“奴婢與懿嬪娘娘有舊怨,若是奴婢去了,恐懿嬪娘娘會為難主子。”
“好,好,我,我去了……”
烏雅若蘭一步三回頭的去了承乾宮正殿,被佟妃指撥著又是布菜,又是盛湯,又是倒水,又是捧盆,簡直承乾宮上下宮女該做的事兒都讓她做完了。
在忙碌之余,烏雅若蘭只瞧見那些宮女都在嘲笑自己,不由又憋了一包淚水。
終于等佟妃折騰夠了,也該去請安。
但是佟妃又轎攆,她以請安晚了為由,讓抬轎的小太監加快了腳程,烏雅若蘭只能踩著花盆底在轎子后面追著。
以至于即便延禧宮與承乾宮相距不遠,但烏雅若蘭仍跑的鬢發散亂,狼狽不堪。
但即使如此,等佟妃和烏雅若蘭入殿的時候,闔宮上下的人也已經齊了。
佟妃一進去,便撫了撫發髻,雖然對烏雅若蘭很是厭惡,但對于烏雅若蘭膈應了靜姝一事她還是滿意的。
“懿嬪,我來遲了。不過,誰讓皇上前日寵幸的這個太過粗笨,累的我遲來片刻,懿嬪不會怪我吧?”
佟妃一雙柳葉眼帶著幾分挑釁,但細細一看又似是歉疚,可是她到底怎么想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烏雅若蘭聽了佟妃的話,整個人如遭重擊:
“我,妾身,妾身沒有,明明,明明是佟妃娘娘……”
佟妃抬眼一橫:
“烏雅官女子想說什么?難道不是你手腳粗笨,惹得我用膳晚了時辰?”
烏雅若蘭張了張嘴,不敢再言。
靜姝對于烏雅若蘭倒是很無所謂,今年乃是大選之年,沒有烏雅若蘭也會有旁人,慣例如此。
只是佟妃與烏雅若蘭的這一出好戲著實是宮里為數不多的,靜姝等看夠了方才開口:
“罷了,烏雅官女子先去偏殿更衣吧。”
佟妃輕哼一聲,冷笑道:
“還是懿嬪知道體貼人呢!”
靜姝溫溫柔柔的答道:
“佟妃娘娘謬贊啦,皇上也這么夸妾身呢,您這般……妾身都有些臉紅了。”
佟妃:“……”
“是嗎?我倒是沒發現。”
佟妃硬邦邦的說著,后頭倒是知道自己說不過靜姝,便沒有多言了。
很快,烏雅若蘭也整理好儀容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發出去_(:3」∠)_感謝在2022-02-22 02:58:28~2022-02-24 05:2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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