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宴
蕭鈺與祁霄在宮人的簇?fù)硐拢瑏淼搅饲鍥龅钋暗睢?
主位自然還是高臺之上并排的兩張座椅,居主的蕭鈺坐左邊,居客的祁霄坐右邊。
蕭鈺仍是一身明黃,祁霄是一身烏黑。
雖然剛剛祁霄蹲地上時衣角沾了許多塵土,但好在他衣服黑,倒也看不出來。
二人在高臺上站好后,蕭鈺對跪在地上的眾大臣道:“眾卿平身,今日晚宴大可自在一些。”
皇帝話雖如此說,但也只是如此一說。
祁霄沒有說話,沖著司馬言抬了下下巴,司馬言會意地同南肅官員一齊說:“謝主隆恩。”
而后站起來。
北鴻其他官員見自家太宰如此,自然也是跟著如此。
“眾卿們請坐吧。”
說完,蕭鈺坐下了,祁霄一同坐下,隨后下面的官員們也坐了下去。
此時,蕭鈺與祁霄二人之間隔著一張長桌,上面擺了一些酒菜。
元寶站在蕭鈺身后給蕭鈺倒了一杯酒,呈給他。
蕭鈺拿過酒杯后對底下的官員們說:“今日肅鴻兩國于這清涼殿共賞明月夜燈,實(shí)為兩國百姓之興也,朕在此邀眾卿共飲一杯。”
官員們立刻舉杯,跪在地上與皇帝一同飲干一杯酒。
酒畢,蕭鈺放下杯子,道:“眾卿請起。”
待官員們坐好后,元寶已為蕭鈺又倒好了一杯酒。
這次,蕭鈺的酒杯對著北鴻那邊的官員,道:“諸位不遠(yuǎn)萬里從燕京來這金陵,為犒勞各位大人的舟車勞頓,特賞每人蘇繡錦布十匹、絲綢十緞、春茶十斤、荔枝十斤。”
北鴻眾官立即跪起來端著酒杯道:“謝陛下隆恩,臣等感激不盡!”
蕭鈺嗯了一聲,喝了杯中酒。
北鴻官員們也一口喝掉了酒。
“大人們請起罷。”
坐在一旁的祁霄一直看著蕭鈺,但直到蕭鈺放下了第二杯酒且元寶給他倒好酒了之后,都不見蕭鈺再次舉杯。
他不與我喝一杯嗎??
蕭鈺此時剛喝了兩杯酒,頭有點(diǎn)懵,正調(diào)整著呼吸,就聽見一旁的人說話了。
“陛下不邀朕共飲一杯嗎?朕沒有賞賜嗎?或者說是贈禮?朕也舟車勞頓過來的啊,朕沒有禮物?”
蕭鈺別眉。
這什么跟什么啊。
下面的百官也愣了。
南肅的人是被這位北鴻陛下驚的,北鴻的人則是深覺丟人。
北鴻眾官都一齊看向司馬言。
司馬言咳了一聲,道:“陛下,您不是也給南肅的大人們準(zhǔn)備了賞賜嗎?”
“那是自然。”
邊說著,祁霄邊端起身后自家小太監(jiān)給自己倒的酒,對南肅那邊的眾官道:“眾卿無須吃醋,朕自然也為眾卿準(zhǔn)備了恩賞,賞南肅各官每人貂皮十件、鹿茸十斤、參十根、藥酒十壺,這些可都是北方的好東西,眾卿帶回去后好生用著。”
南肅眾官跪謝:“謝陛下隆恩。”
君臣一同喝下酒。
喝完這杯酒后身后的太監(jiān)給祁霄又斟滿酒,祁霄拿起酒杯對蕭鈺道:“陛下,朕有沒有贈禮?”
肯定是有的,但蕭鈺覺得祁霄的眼神實(shí)在讓人不想說有。
但再不想說他此時也得說有。
“有的,朕準(zhǔn)備了一尊緋紅玉珊瑚以及南海珍珠十顆,這珠子顆顆如鴿蛋般大小,圓潤潔白,另有夜明珠十顆,夜間擺在殿中煞是漂亮,萬請閣下笑納。”
祁霄笑著說:“夜明珠朕喜歡,很漂亮。”
聞言,蕭鈺的臉唰得就紅了。
那晚這人拿著夜明珠看自己多出來那地方時,也是如此說的。
——我喜歡,很漂亮。
“陛下怎么臉紅了?莫非是熱?朕瞧著這清涼殿很是涼爽啊?”
蕭鈺干咽了一口,不好意思再看祁霄,道:“不勝酒力,閣下莫笑。”
“原來是不勝酒力啊,那陛下切莫再喝了,醉酒對身體不好。”
“有勞關(guān)心。”
蕭鈺現(xiàn)在是又羞又氣。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這時,底下一位北鴻臣子道:“兩位陛下相交甚歡實(shí)在是兩國之興啊!”
他說完后,一堆人附和著是啊。
祁霄點(diǎn)點(diǎn)頭,說:“王明繁,算你會說話,回去后朕賞你。”
“多謝陛下。”
其余的北鴻官員見此也立刻紛紛贊嘆著兩國陛下的友好關(guān)系,祁霄一一地賞著。
他心想,這些人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上道兒的嘛。
蕭鈺氣得說不出話來,就聽著那些人一個個地贊嘆,說他倆一見如故情同手足等等,這也就罷了,贊嘆完還要祝他倆友誼長存。
無語,就是非常無語。
他們從哪兒看出來自己跟他們那個不要臉的陛下一見如故情同手足了?
可這還沒完,祁霄自己還在那兒煽風(fēng)點(diǎn)火。
“眾愛卿說得極是啊,朕與蕭兄實(shí)在是相見恨晚,蕭兄玉樹臨風(fēng)天人之姿,日后朕與蕭兄必要長存,朕定要多多來南肅與蕭鈺促膝長談。”
北鴻官員們笑著說幸也幸也。
此起彼伏的笑聲中,是有一人笑不出來的,那就是知道了自家皇帝的心思的司馬言。
南肅官員是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就這么看著。
不過全場表情最為怪異的還是蕭鈺。
他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擺擺手對自家教坊司的官員說:“讓表演的人上來。”
“遵命。”
不一會兒,就有一眾樂師舞妓載歌載舞地來到殿中。
在最中央的是一位身著青綠薄衫的男子,皮膚極白,眉眼漂亮身段妖嬈。
這個綠衫男子是主舞,其余舞妓都以他為中心,跳著賞心悅目的舞蹈。
蕭鈺這才心情舒適了些。
待一舞終了,那綠衫男子來至高臺之上,跪在蕭鈺身邊為他斟酒,道:“陛下。”
蕭鈺在這人低垂著的頭上摸了摸,說:“你怎么也跟著過來了?”
回答的是那教坊司的官員。
“陛下,是臣點(diǎn)他一起過來的,想來陛下會想讓念椒伺候您。”
蕭鈺點(diǎn)點(diǎn)頭,他的確喜歡這個念椒,長得漂亮舞跳得好,心也細(xì),每次賞舞時蕭鈺都挺愿意讓這個念椒伺候自己的。
——嗯,對蕭鈺來說,就是個伺候的人,跟元寶高逸是一樣的。
他喜歡被人伺候著。
蕭鈺對下面的其他舞妓擺擺手,其余人便退下了,換了下一個節(jié)目上來表演。
舞樂中,官員們邊吃酒邊賞著表演,離得近的官員三三兩兩的聊著,一時間,殿內(nèi)熱鬧非凡。
念椒一直跪在蕭鈺身邊,給蕭鈺斟酒布菜,二人動作熟捻,顯然這不是第一次。
祁霄撇嘴。
好嘛,這人去個花船表現(xiàn)得那么青澀,結(jié)果自己在宮里玩得挺開啊?
蕭鈺剛咽下一口菜,一旁的教坊司官員道:“陛下,前日聽聞您想要選上幾名男寵,不知念椒他——”
“不可。”
蕭鈺打斷教坊司官員的話。
念椒手一滯。
蕭鈺睨那教坊司官員一眼,道:“男寵一事你不用管。”
教坊司官員立刻跪下道:“請陛下責(zé)罰。”
“罷了。”
蕭鈺接過一張帕子擦了擦嘴角。
祁霄此時的臉比念椒的衣服還綠。
他冷笑著說:“想不到陛下宮中竟然有這等美人,朕看了好生羨慕。”
蕭鈺看向他,不知道這人又鬧哪出,蕭鈺不愿在這跟他斗嘴,便道:“你喜歡的話就讓他伺候你。”
他對著念椒揮揮手:“你去伺候北鴻陛下吧。”
念椒先是一愣,然后說了遵旨,接著小心翼翼地膝行到祁霄身側(cè),給他捏腿。
祁霄看著正給自己捏腿的人,忽然抬起手抓起念椒的下巴將那張小臉抬起來,看著那人眼角特意點(diǎn)的紅痣,道:“朕宮中剛好空虛,不妨將這人也一同賞給朕吧。”
不等蕭鈺說話,祁霄便問著念椒:“嗯?小舞妓?愿不愿意去北鴻皇宮里當(dāng)娘娘?”
說完,他用拇指在這人紅艷的眼角上摩擦著,說:“朕就喜歡這漂亮的小美人。”
蕭鈺此時已經(jīng)懵了。
這人要把念椒召進(jìn)北鴻皇宮?
在蕭鈺的角度,剛好看清這兩人親密的姿勢。
念椒跪坐在地上,雙手扶著祁霄的腿,白皙精致的臉被人捏在手里,而祁霄則俯低身體,直視著念椒的臉,一張大手在那張臉上摩擦,將白皙的皮膚搓紅。
蕭鈺皺眉道:“你別鬧。”
祁霄扭頭看向蕭鈺挑眉道:“朕如何是鬧了?陛下不是還要選男寵呢?那朕召個舞妓入宮又如何?”
蕭鈺轉(zhuǎn)而看向念椒,道:“過來。”
念椒沒有動。
他現(xiàn)在心臟撲通撲通跳。
剛剛,這個北鴻皇帝說要給自己接進(jìn)宮里當(dāng)娘娘。
這可是他求了許久的事啊!
他試圖勾引自家陛下勾引了許久,可陛下都是不為所動,害得自己整日被其余的舞妓笑話。
而現(xiàn)在,這位北鴻陛下要讓自己當(dāng)娘娘。
可以當(dāng)娘娘了。
見念椒不動,蕭鈺眉頭皺得更緊,帶了些怒氣道:“念椒。”
念椒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陛、陛下,奴婢、奴婢愿意伺候北鴻陛下。”
話一出,蕭鈺頓時將手邊的瓷杯摔到地上,碎掉。
剎那間,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所有人嚇得跪了起來,除了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笑的祁霄。
蕭鈺厲聲道:“來人,將念椒送進(jìn)浣衣局。”
念椒嚇得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他哭喊:“陛下、陛下……奴婢錯了……奴婢伺候您……”
沒人攔。
念椒立刻抱緊祁霄的腿,說:“陛下,奴婢愿意伺候您,愿意跟您去北鴻,陛下帶奴婢走吧,奴婢不想去浣衣局……”
祁霄笑著甩開這人,輕飄飄地說:“可是這不忠心的狗,朕也不愿意要啊。”
念椒被帶走后,蕭鈺示意舞樂繼續(xù)。
舞樂是繼續(xù)了,但那些臣子們是大氣不敢出一個。
一位宮人清掃著酒杯的碎渣。
祁霄則笑著看蕭鈺,問:“陛下,你宮里可還有別的什么美人?不妨給朕介紹介紹。”
蕭鈺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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