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人論天,埋種于心
“你說什么……?”眾人啞然。
“怎么,年紀(jì)輕輕耳朵不好使?我說,閻蘭已經(jīng)死了。”幽夢故意加大聲音調(diào)侃道。
“你做的么?”霧夢突然有些膽寒地問道。
“不是,只是我親眼所見罷了。”
“難道,真的有人在管理著五界么?”拉菲向幽夢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不錯(cuò)。”
“那……那究竟是什么人在管理五界?”蒼戀忽然起身道。
“不知。”幽夢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知道這些,對你們來說,有意義么?”
“!”
一句發(fā)問,使得眾人啞口無言。
正如幽夢所言,知道這一切對她們而言毫無意義,畢竟,只要五界秩序穩(wěn)定,這所謂的管理者是誰都不重要。
見眾人沉默,幽夢便自顧自地繼續(xù)向外走去。
“等等!”霧夢突然叫住了他。
幽夢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笑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若是閣下不介意,可否與我共居一室?我……”
“哎呀。”不等霧夢說完,幽夢又插話道,“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畢竟,她們似乎并不待見我。”
幽夢的視線落在了眾女孩的身上。
眾女孩見狀,陷入了猶豫之中,公主的面子她們不得不給,更何況,人家還救了她們的性命,只是,她們實(shí)在是有些討厭眼前這名青年,以及,對他仍有些不放心。
“最基本的一點(diǎn),不能危害到我們的安全,能否做到?”雨未茗率先開口提出了要求。
“自然,我說過我是來幫你們的。”語罷,幽夢轉(zhuǎn)過身,再度落座,“我不僅不會危害到你們的安全,我還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全。”
“哼,說的好聽。還有,你平常所做的任何事,我們都會向霧夢小姐打聽,你可別想偷偷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雨未茗毫不客氣地又提出一條要求。
“無妨,反正我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要做。而且,就算我真要做這種事,你們可完全察覺不到。”幽夢略帶一絲藐視,斜眼看著雨未茗。
“你!”雨未茗拍案而起,氣得渾身顫抖。
琪雅蕾見狀,立刻安撫雨未茗。見到這般情形,眾女孩也十分無奈,不知該說什么好。
“鬧歸鬧,我來此地乃是受人之托,有些正事得辦,你我互不干擾,我便可保你們安然無恙。”幽夢突然一臉嚴(yán)肅,談話到現(xiàn)在,眾人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認(rèn)真。
“知,知道了。”到了這個(gè)份上,雨未茗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應(yīng)下。
就這樣,在打鬧之中,眾人也算是初步接受了幽夢的到來。
到了晚上,霧夢房間內(nèi)。
幽夢坐在書桌前,死死盯著一張白紙,不知在看些什么。
霧夢則乖巧地坐在床上翻看著隨身攜帶的古籍。
寂靜之中,霧夢向幽夢發(fā)問道:“對了,你之前所說之事,是真是假?”
“何事?”幽夢眼神并未離開手中白紙,淡然應(yīng)道。
“有人在管理這五界之事。”
“此事確為真。”幽夢一口咬定。
“那……你真的不知道何人在管理五界么?”霧夢將信將疑地接著問道。
“我自然知曉,但,如今的你們不必知曉。”說完,幽夢似乎并不想再繼續(xù)這個(gè)話題,沉默不語。
霧夢也看出來了幽夢的心思,索性不再問,乖乖地繼續(xù)看起了古籍,但不久后,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霧夢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哀傷,隨后緩緩問道:“幽夢,你……相信天命么?”
幽夢瞥了一眼霧夢,冷冷答道:“不信。”
“是嘛……”
得到這樣的回答,并沒有出乎霧夢的意料,然而,接下來的對話,卻是使她終身難忘。
“公主殿下,敢問,你所謂天命,作何解?”
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
“人生欽定之路,命運(yùn)。”霧夢帶著些許哀傷與遺憾道。
幽夢并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研究著眼前的白紙。
霧夢見狀,忍不住發(fā)問道:“那張白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值得你如此研究?”
“沒有。”
仍然是那平淡的語氣。
“那你究竟在研究什么?”
“你的命運(yùn)。”
“!!!”
話音落下,霧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幽夢仍然在繼續(xù)研究著那張白紙。
過了好一會兒,幽夢又開口道:“公主殿下,你可知,何為天?”
霧夢一驚,猶豫半晌道:“可是指那天蒼?亦或是那所謂天之道?”
幽夢并沒有回答,而是接著發(fā)問道:“至公、至正、至明否?”
霧夢略微思索,想起數(shù)年前還在忍受著饑寒之苦的子民,又想起自己自出生以來衣食無憂的生活,毅然答到:“非也。”
幽夢未做評價(jià),繼續(xù)發(fā)問道:“至高、至上、至強(qiáng)否?”
霧夢再次思索,想到了拼勁全力對抗饑寒的災(zāi)民,最終積病而亡,卻又想到有人出身貧寒,即便處處受阻,最終仍取得成功,過上了好日子,便有些不自信道:“或許……非也。”
幽夢仍然沒有做出評價(jià),再度發(fā)問道:“無形、無意否?”
這一問,霧夢便有些迷茫了,若那天是有形有意之物,那么為何從未有人見過其,從未有人清楚明了地說明,天之意究竟為何?而若是無形無意,又哪會來這天意一說,哪會有那所謂替天行道、逆天改命等說法。
“……”此刻,霧夢啞口無言。
而幽夢也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只是默默地將眼前的白紙燒毀,隨后手中又浮現(xiàn)出一張新的白紙。
“你……似乎走入誤區(qū)了啊。”幽夢話止于此,再未多言一句。
“什么意思……?”霧夢十分不解,欲刨根問底。
“時(shí)間不早了,好好休息吧。”幽夢并未搭理她,說完便自顧自拿出一本書來翻看。
無奈之下,霧夢也只得懷著不甘,洗漱睡覺。
第二天很快到來,霧夢睡眼惺忪,揉揉眼,望向書桌,發(fā)現(xiàn)幽夢似乎一夜未眠,仍然在看著手中的書。
“醒了么?”幽夢察覺到霧夢的視線,問道。
“你……沒有睡么?”
“沒有這個(gè)習(xí)慣。”
霧夢沒有多問,穿好衣裳便去洗漱,隨后又坐到了床邊,緊盯著幽夢,卻并未多言。
“其他人都還在睡,你平常都醒這么早么?這會兒可還沒日出。”
“平常應(yīng)會更早些,畢竟每天有那么多事要處理。”
幽夢瞥了一眼霧夢,只見其仍舊一臉?biāo)猓瑖@氣道:“拖著如此疲憊的身軀硬撐,你確定沒問題?”
“無礙。”
見霧夢仍然硬撐著回答,幽夢緩緩合上書,意味深長道:“這樣的狀態(tài)可沒法戰(zhàn)勝你師傅。”
“!!!”
一句話,瞬間點(diǎn)醒霧夢,使其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別人不知道,我又豈會不知?丹尼爾多半已被惡魔強(qiáng)迫簽下契約,日后,你二人必有一戰(zhàn)。”見霧夢啞然,幽夢接著道,“敵人的認(rèn)知阻礙只對那幫家伙起了作用,你就不要再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沒有意義。”
霧夢苦笑,但看樣子,仍不打算承認(rèn)此事。
幽夢也并未理會她,起身便向外走去。
霧夢見狀,默默起身準(zhǔn)備跟在身后。
“你確定要跟來么?”
“我……答應(yīng)了她們要探查你的一舉一動,當(dāng)然得跟上。”
如此牽強(qiáng)的理由,說出來就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不過幽夢并不在意,而是拿出了一件白色斗篷,帶著幾分嚴(yán)肅道:“穿好這個(gè),能夠完全隱藏你的能量波動和氣息,這樣的話,外人看不見你,也感受不到你的存在,順便還能有效保護(hù)你。”
霧夢接下斗篷,緩緩給自己套上,小聲地留下一句:“謝謝。”隨后移步到了幽夢身旁。
剛踏入幽夢身邊兩米范圍時(shí),她便感受到了一股仿佛足以毀滅整個(gè)宇宙般、極為可怕的能量波動。
幽夢見狀,溫柔地低聲道:“放輕松,有這件斗篷在,這股能量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隨后,霧夢便習(xí)慣著這股能量的壓迫,緩步走到了幽夢身旁。
幽夢也不多言,領(lǐng)著霧夢一路朝青天丘而去。
“這里是……”霧夢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不由得有些疑惑,直到她看見了那一片支離破碎的柱形空間,才仿佛明白了什么,隨后,顫顫巍巍地扯著幽夢的衣角,指向那邊問道,“你干的……?”
幽夢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打了個(gè)響指,那片區(qū)域不過瞬間便恢復(fù)了原形。
見到此景,霧夢已驚訝地不知該說些什么,在人界馳騁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她有了那值得去奮力追趕的目標(biāo)。
“這么久以來,你所見似乎也不過只是人界而已,目光如此短淺么?”
面對幽夢的質(zhì)問,霧夢只是無言,畢竟,自她降世以來,她確確實(shí)實(shí)只將目光放在了人界,抵抗天仙國也好,對抗那所謂的世界掌管者的仙神族也罷,都不過是在人界之中的小打小鬧。
霧夢獨(dú)自陷入沉思,以至于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幽夢已然向前走去,就連前方那個(gè)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她也沒有注意到。
“找到了?”黑色斗篷下傳來的是清純的女聲。
幽夢點(diǎn)點(diǎn)頭,拿出了一張與昨日一模一樣的白紙,交到了對方手上。
對方拿到紙,細(xì)細(xì)感受了一番,嘴角流露出一絲別有深意的微笑。
“這邊的事我就不過問了,只要她沒事,其它的,你自己開心便好。”言罷,女子化為粒子飄散不見。
幽夢緩步回到霧夢身旁,輕聲道:“好了,這邊的事已經(jīng)辦完了,該去下一處地方了。”
“誒?”霧夢猛然清醒,滿臉疑惑地望向幽夢道,“你剛做了什么嗎?”
幽夢點(diǎn)點(diǎn)頭,淡然應(yīng)道:“不過是探查一下殘留的能量,確認(rèn)剩下那些家伙的動向罷了。”
“你要去處理掉它們?”
幽夢輕笑一聲,搖搖頭:“此事自有人處理,比如,那四位魔人,那幫學(xué)生,甚至于你。”
“……”
“行了,跟我來吧,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隨后,幽夢領(lǐng)著霧夢一路向南行走,一直到日出之時(shí),才在一處狹窄的山道口處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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