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繼續裝
第五章:
夏盈盈似乎聽到了什么大笑話,手一抖,冷哼一聲:“就你那點破碎銀子,還想打聽這個?”
隨即,銀子發出“咚”的響聲,滾落在腳下。
下一秒,夏盈盈似乎覺得臟,將其踢遠。
“你,你干嘛啊。”
花月亮覺得夏盈盈太不可理喻,附近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她眼中帶著明顯的鄙夷:“你神氣什么。我要不看她是個天乾體,覺得伺候人那方面應該不差,不然她一個養在外頭的外室之女,我還瞧不上呢。花市隨隨便便一個,活好的比她多了去……”
夏盈盈根本不跟她廢話,神情瞬間變了模樣:“嘴巴放干凈點,你吵到我了。”
花月亮對上了夏盈盈的視線,見她光含著冷色,不由自主的愣住,渾身動彈不得。
倒是身后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吵鬧聲:
“我天,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么一回事吧,這云笑還真的是養外頭的啊?”
“不過這云笑的確長得好,我要是有錢,我也想試試和夏家搶,搶不贏也可以神氣。”
“夏家和云家扯上關系為了啥,圖個血脈優質的孩子大不了養外頭,畢竟云笑那身份怎么也不能登堂入室。這么護著她干嘛?”
“你不懂,這是夏家和花家的實力展示,我打算壓錢莊夏家贏!”
……
閑言碎語太多了。
傳到了夏盈盈耳朵里,她聽了這番言論眼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忍不住輕笑出聲。剛才她的舉動是覺得花月亮太不自量力,怎么在別人看來,變成了她護著白亦?
白亦那女人有什么好護的,這群女人簡嘰嘰歪歪的,簡直吵死了。
夏盈盈淡淡開口:“無聊,沒一點意思。”
夏盈盈說完,自顧自地離開了是非之地。
前一秒夏盈盈離開,后一秒白亦也腳步緩慢地跟了出去。
花月亮正要出聲說些什么,倒是董麗麗覺得晦氣,朝她嘲諷了一句:“好好地賞花都幫你攪了局,下次得長點眼力勁。”
董麗麗說完,也不管她們究竟在議論什么,便趕緊跟上了她們的腳步。
夏盈盈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
在望神山做狐貍她無拘無束,在梨花鎮做夏家二小姐自然也是如此,夏家把她當成掌上明珠捧,身邊少有人敢忤逆她。
白亦這女人,居然成為了變數。
夏家的馬夫早早候在外頭,瞧見了自家二小姐出來,急忙將馬車牽到跟前面,麻利點將馬扎準備好。
夏盈盈面無表情地上了馬車,隨后董麗麗在馬夫的攙扶下也一并上了馬車。唯獨白亦正要上車,夏盈盈眼神示意董麗麗將簾子放下。
白亦上車的動作一頓,呆在原地。
董麗麗眼神閃過慌亂,頓時屏住呼吸,也不敢亂說話。
她也琢磨不透這叫什么一個事情,她原本想著一起搭馬車回去,還可以在馬車內聊一些近況,可此時她覺得上馬車似乎是個錯誤,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上來。
夏盈盈身子端坐,盯著保持著上馬車動作的白亦,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剛才也瞧見了,你想走也不是不可以。把我在你身上砸的錢和時間還清了,等我什么時候心情好了,興許可以放你自由。”
白亦猛地愣了下神,平靜回復著:“我沒那個心思。”
夏盈盈心情沒波動,臉上不露聲色,輕笑道:“是沒那個心思,還是不敢有那個心思,我都不感興趣。”
白亦熱忱的目光看著她:“你知道的,你會驅鬼,呆你身邊見不到臟東西。”
夏盈盈眉頭輕輕地一皺,神色明顯不悅,擺了擺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會驅鬼了,滾下車去。”
此時,馬車內的氣氛尷尬極了。
片刻,白亦也不惱,笑著說道:“好,你別氣了,我這就下車。”
很快,白亦將馬車的簾子放下,動作輕柔的下了馬車。
一旁的董麗麗擦拭著額頭處滑落的汗珠,她忍不住心里嘆口氣,小聲提醒:“這大街上的,盈寶你把她趕下車……她本來出身就不太好,家里還遭變故,這得遭受多少議論啊。”
夏盈盈坐正了身子:“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就趕她下車而已,殺她的心都蠢蠢欲動。
董麗麗:“……”
馬車開到了鎮子上,夏盈盈忽然聽到了很多百姓在議論著什么,好奇地伸手輕撩開車簾往街道中瞧了幾眼。
結果七嘴八舌的爭吵聲,就傳入了她耳朵里:
“不是說人沒死嗎?究竟出什么事啦?”
“真的是不平,梨花鎮居然出了這么可怕的事情,妖精都出來禍害人了!”
“城西出現了一個命案,現在衙門的在開始找兇手。我聽說過,那十有八九就是是妖精變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妖。”
“吼,妖精。別傳得那么神乎,免得讓衙門的把你當妖精抓起來。”
“去你娘的烏鴉嘴,衙門的抓你才對。”
……
隔著馬車夏盈盈聽到百姓的議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急忙將剛才掀起的車簾子放下。
妖精……
夏盈盈想起了剛才女人下車前炙熱的眼神,默默地閉上眼睛。而馬車外的爭吵仍在繼續,傳進來顯得格外吵鬧。
董麗麗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忍俊不禁:“妖精,只有荒唐的人才會聽這些鬼把戲。”
夏盈盈笑了下,問著:“所以,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神和妖精的存在?”
董麗麗搖搖頭,一時之間沒想太多:“當然沒有了啊,也不可能有吧。有的都是人心作祟,是有異類在裝神弄鬼,或者說真有妖,那這個世界就有趣了。”
忽然,董麗麗說完想到剛才白亦的話,忍不住低聲問道:“話說,剛才云笑說盈寶你……會驅鬼是不是真的?”
夏盈盈目光盯著她,臉上看不出喜怒,緩緩道:“我一般都輕易告訴別人,所以你現在肩膀處就有一只你看不見的臟東西,正纏著你,恨不得將你一口吞掉。”
這話帶著平靜卻更似玩笑,董麗麗心里猛地“咯噔”一聲,猜不著她話里的意思,拉著臉:“你別嚇我……”
夏盈盈嗤笑一聲:“那你還信她的話。”
董麗麗表情仍處于恐慌,夏盈盈見狀,無奈的輕聲搖頭,提醒道:“沒臟東西,我剛才嚇唬你的。”
頓時,董麗麗松了一口氣,驚魂未定,拍著自己的胸口。
董麗麗其實并不相信這些臟東西什么,可是也不敢全不信……鎮上都傳夏盈盈是山神選中的人,她的病情離奇好轉,全部都是靠神山眷顧。
都是一個鎮上的,這種傳聞,或多或少都傳的神乎其神。
等夏盈盈一回到府上,有一名府上經常跑腿的丫鬟,此時急匆匆的跑回府。她悄悄地還帶回來了剛才鎮上躁動的原因。
夏盈盈忍不住聽了一耳朵。
原來梨花鎮的鎮長請了一位道行高深的捉藥師,說要捉妖。
因為捉藥師來之前,別的鎮子上就發生了不止一起命案,都傳原是妖精變化成了美妙的女子來禍害人類。
而被首先禍害的竟是一名老婦。
大家都傳,那妖精善于變成女子的模樣迷惑眾人,所以最新的一樁命案,妖精設計把自己嫁給了臨城一個叫做小城鎮的老婦。結果老婦家里沒出三天,子女突然暴斃,而老婦本人竟在外出時不小心掉河里死了。
那名妖精,竟也離奇的消失了。
至于這些消息是怎么來的,據說在妖精在消失之前,還有人親眼目睹了妖精變成了美貌女子,估計是又要去禍害別的人。
有妖精害人的消息,就越傳越廣,如今傳到了梨花鎮。
大家都人心慌慌,所以小城鎮的鎮長特意邀請了劉道長來捉妖,還特意叮囑梨花鎮的人,要對于外來中,相貌貌美的女子多幾分警惕。
夏盈盈聽到“捉妖”二字,微微低著頭,沒吭聲。
但是沒料到,等夏盈盈回到了大廳中,她就看到了大廳中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察覺到身后有人回來,緩緩地轉過身來,沖著她燦爛一笑:“你回來啦,我等你好一會兒啦。”
夏盈盈看到是白亦,讓她錯愕了幾秒:“你怎么會在我家?”
才把她趕下馬車,轉眼之間人都跑家里來了,這腳步走都比她坐車快,可以啊。
“怎么跟人說話的,不準這個態度知道嘛。”
夏母從另一側走出來,緩緩地在女兒頭上輕輕敲了下,示意她不能沒禮數:“剛才我回來的時候,正好和笑笑在街上碰到。人家笑笑是我專門請來的貴客,再說了你們馬上就要成親了,現在你們多接觸,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
夏盈盈眼皮直跳:“什么意思?”
夏母臉上立刻出現了一抹喜色,樂呵呵道:“我想著早上說的院子還在整理,反正你們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干脆就讓笑笑搬來和我們一塊兒住。”
夏盈盈眼簾淡淡,冷哼一聲:“不是吧,你還真想提早搬進來啊?”
白亦唇邊綻開了笑容:“我的確是沒地方落腳了,夏伯母和你們現在肯收留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何況,我想好好地伺候你。”
說道最后,白亦看向夏盈盈的眼神里,滿是曖昧不明的神色。
夏盈盈看著笑容明媚動人的女人,有幾分凌亂。
但她一想到內丹反噬的痛苦,立刻閃過煩躁的神色,一字一句緩緩開口:“行啊。馬上搬過來伺候我。要是伺候不好,立馬卷鋪蓋走人。”
“好嘞。”
白亦輕快應答了聲,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好似一只狡詐得逞的狐貍。
白亦就這般順順利利的搬進了夏府。
起初夏府中的人都以為她陌生又不可親近,誰知她很自來熟,沒到一天就和府上的家丁丫鬟上上下下都混熟了,讓都親切的稱呼她云小姐,笑臉相迎。
不僅如此,白亦包裹少得可憐,幾乎就帶了一巴掌大的包裹入住夏府。
但是夏母了解她云家的遭遇,覺得太悲慘了,還因此帶她逛街買了一大堆稀罕物,說什么都要填補她缺失的溫情。
連續好幾天之后,夏盈盈坐不住了。
這不,她呆在后院喂魚,還叫了一大幫的小妖來商議,接下來著要如何折磨白亦。
“白亦失憶了,還變成了人類沒一點法術了,是不是真的呀?”
“我剛才試過了,朝她扔了個小石子,她都沒反應,愣是像個傻子似的挨了疼。可好玩啦。”
“你瘋啦,她可是前山神呀,你還敢朝她扔石子,不怕她恢復之后報復你呀?”
“怕什么呀,這不是有九尾大人護著我呀。”
……
夏盈盈看著身邊一眾妖精,聽她們七嘴八舌地議論微微蹙眉,讓小妖們來的目的是出主意整蠱白亦,不是來聊閑天的。
白亦那女人只剩下三個月壽命了,這期間當然不能讓她活的太舒坦。不然同意她進府來干嘛,得起碼找一些活,讓她“吃”苦頭吧。
夏盈盈太師椅上半靠半躺著,像極了老太爺曬太陽的慵懶狀態,輕聲打斷了她們的議論:“所以,你們商量出什么了嗎?”
錦毛鼠在旁邊提出自己的意見:“我說九尾大人,不然就速戰速決直接把白亦的腿腳砍了,讓她哪兒都不能去,只能依附著您。”
小樹妖聽了忍俊不禁:“哇,錦毛鼠你太狠的心了吧。”
金魚在池塘里游來游去:“白亦現在是凡人之軀,讓她去山里搞山泉水,每天來回數十趟,保準不到十天她就叫苦連天。”
蝴蝶妖翩翩起舞,落到了太師椅的靠背上,笑著:“你們說得都太低級了,最好的就是不主動,不拒絕,才是最折磨人。”
“要懲罰一個人我最熟了。”
花園里的某個花妖聽到這里,吧嗒吧嗒地化作一小人,溜跑到她們身邊:“我聽戲文上人和人恩愛,懲罰人最有效果的就是讓對方愛上自己,然后再棄她而去,就好比渣而不自知。這種懲罰最毒,讓對方愛自己愛得死去活來才最有意思了。”
夏盈盈聽了,覺得特新鮮。
花妖小人跳躍著,心情極好地繼續說著:“我蠻喜歡看這類戲文的,最好就是在她愛上你的時候,你得吊著她,但是又不在一起。偶爾相處的時候,心情好了就給顆糖,心情糟糕了干脆就踹一腳,別提多么解氣了。”
夏盈盈沉默了。
她要不是忌憚白亦失憶,內丹反噬一時半會找不到解決法子,按照她以往的懲罰人的習慣,絕對是要將人大卸八塊,剝皮抽筋來的解恨。
還讓對方愛上自己?
夏盈盈冷冷一笑,覺得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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