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經往事
“我聽聞林淵公子與殷小姐自小便訂有婚約?”
飯桌上,簡月柒忽然問道。
林淵微微搖頭:“只是口頭上的約定而已,并未寫下正式的婚書。”
“這樣啊……”
簡月柒若有所思,笑道:“如此說來,你們豈不是未必會成親了?”
林淵不答。
殷芷波道:“我的確未曾想過成親之事,等日后再說吧。”
二人貌合神離,簡青兒卻不知內情,天真浪漫道:“林公子與殷公主都如此優秀,門當戶對,結為夫妻,自會流傳為千古佳話。”
林淵神色不變,殷芷波挑了挑眉毛,簡月柒輕咬下唇。
簡青兒感到氣氛有點不對,疑惑道:“難道青兒說錯了嗎?”
“哈哈,沒事,吃飯吧。”
簡月柒摸了摸侍女腦袋,大家也都不再開口,沉默之中吃完了飯。
“林淵公子,月柒想和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茶余飯后,簡月柒主動請求。
林淵明白對方的目的,該來的始終會來,逃不掉。
心中嘆了口氣,他道:“去外面談吧。”
林淵率先出了閣樓,簡月柒緊隨其后。
剩下二女坐在大廳中,殷芷波忍不住問道:“青兒,你知道你家小姐和林公子有什么關系嗎?”
簡青兒正望著小姐的背影出神,聞言才回過神來,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似乎很在意林淵公子。”
說完,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又補充道:“小姐自幼習武,道心極為堅定,不會輕易動情。”
人家林公子的未婚妻還在這里呢,小姐居然還單獨約見公子,也不怕被殷公主誤會……
簡青兒內心暗暗腹誹,害怕殷芷波因此遷怒于自家小姐。
殷芷波冰雪聰明,一眼看出了侍女所想,她罕見的露出微笑:“放心吧,只是聊聊天而已,我還不至于放在心上。”
簡青兒悄悄的松了口氣,拾起笑容:“殷姐姐真好,說起來除了小姐外,青兒還是頭一次見到姐姐這么漂亮的人呢。”
殷芷波上前親昵的揉了揉小侍女的腦袋,柔聲道:“謝謝青兒夸獎,可以和我說說你家小姐近些年來的經歷嗎?”
對于這位亡命刀姬,她亦是有幾分好奇。
“好呀。”
簡青兒沒想太多,當即答應下來:“那就從青兒遇到小姐的時候說起吧。”
……
樓閣中二女交談之時,林淵與簡月柒已經來到了湖邊。
是夜,一輪圓月掛在天邊,皎潔的月光灑在湖面上,晚風輕拂,引的水波蕩漾,波光粼粼。
湖邊有不少情侶學員正在幽會,瞧見二人到來,都不禁臉色詫異。
林淵與簡月柒是這一屆天賦排名前二的學員,才半天的功夫,兩人居然走到了一起?
這還真是耐人尋味呢。
“有什么想問的,說吧。”
林淵單手背負,開門見山。
望著他俊秀的側顏,與印象中的師尊漸漸重合,簡月柒的思緒慢慢回到了從前。
……
西域,簡氏一族。
今日是圣女冊封之日,舉族上下都期待這一刻。
簡月柒身處閨房之中,明明就要成為圣女了,卻始終感到心神不寧,仿佛會有變數。
“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小姐怎么愁眉苦臉的?”
簡青兒見小姐蹙著黛眉,不禁發問。
“沒事,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簡月柒溫柔一笑。
“小姐又想父母了嗎?”
簡青兒收起笑容,語氣有些心疼。
簡月柒自幼便失去了父母,從小在家族中長大,沒有雙親疼愛,除了她這個侍女外,更是沒什么朋友。
“小姐能夠成為家族的圣女,老爺和夫人泉下有知,想必會很高興吧。”
簡青兒寬慰了一句。
話音剛落,只聽“嘎吱”聲響,一紫色長裙美婦走入房中。
“族長。”
簡月柒二女當即行禮。
簡有容,簡氏一族族長,簡月柒便是由她收養進簡家,近些年對少女視如己出,頗為照顧。
簡氏高層本來不同意養女成為圣女,可簡有容依舊力排眾議,以天賦高為由,加封少女為圣女。
“月柒,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美婦望著少女,眼光復雜。
“努力修煉,這是我應該做的。”
簡月柒低垂眼眉,乖巧的回應。
簡青兒倒了一杯茶奉上,簡有容卻并未接過,而是說:“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應?”
簡月柒心頭咯噔一下,表面平靜:“族長有事盡管吩咐,月柒定會盡力去辦。”
“我要你的心。”
簡有容一字一頓,與少女相視。
“哐”的一聲,簡青兒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兩眼睜大,一臉不敢置信:“族長你說什么?”
簡月柒似乎早已預見了如今的局面,神色平靜。
“怎么?你不愿意嗎?”
簡有容見對方波瀾不驚,不禁揚起唇角,猶如貓戲老鼠。
“不知族長何出此言?”
簡月柒直直的注視著對方雙眼,臉上不見悲喜。
“哎,反正你都要死了,就讓你當個明白鬼吧。”
簡有容來到床邊坐下,開始講述起了往事。
原來簡月柒并非是外族之人,而是簡氏旁系血脈。
當初簡有容前往分家視察,恰逢簡月柒出世,有天降祥瑞,金光異象破空而出,全族皆驚!
簡有容通過異象判斷出,簡月柒乃是傳說中的琉璃神體,身懷琉璃圣心,待到大成之日,只需煉化此心,便有機會突破至神靈境!
簡有容一介女子,能夠爬到上古世家族長的位置,自然是勇武果決之人,她當機立斷,屠了整個分家,包括簡月柒的父母,把所有知情者通通殺死,將尚在襁褓之中簡月柒帶到了一座小城之中,偷偷撫養。
等嬰兒長大到六歲時,簡有容才將其帶回族中,聲稱是撿來的孤兒,賜予簡姓,讓其在族中成長。
期間,簡有容閱覽古卷得知,琉璃神體的境界越高,琉璃心的品質就越好,所以這些年她以族長身份,賜給了少女各種天材地寶,只要是有助于修為提升,她便一股腦的塞給對方,只盼著對方能夠快快變強。
在旁人看來,她對簡月柒的態度簡直比對親女兒還親。
而簡月柒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十五歲入人極境,十八歲突破天極境,兩年后,年僅二十的簡月柒封王!
成為西域歷史上最年輕的武王!
此等天賦,也讓年輕族人們都閉上了嘴,雖然依舊有老一輩因為養女的身份對其有所從成見,但明面上卻不會再有不和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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