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覃勇正好也不忙，離后海胡同也不遠，吃了午飯就帶著孩子一起過來了，權當遛彎兒。
覃勇目前跟著向承做事兒，負責京市的項目。
同時，覃勇因為要應酬京市的一些資本貴人，會經常來沈子菱這里拿藥丸或者藥方去巴結貴人們。
那畢竟只是沈子菱手搓的草藥丸，不符合國家公開售賣的標準。
她現在跟組搞研究，沒什么時間接私活。
休假期間搓的藥丸，基本都是供給老主顧。
給老主顧一些，家里人留一些，多的藥丸拿給覃勇做人情，同時覃勇又幫自己做事。
這人情來來回回，倒是一種好選擇。
覃勇讓女兒去跟秦家三兄妹一起玩，自己則跟沈子菱進了書房。
他坐下就問：
“子菱，出什么事兒了？”
沈子菱把祁永朝的一份兒簡單資料交給他，說：
“勇哥，你圈子里人脈廣。你幫我查查他，幫我查查他和顧眉什么關系。以及，他目前在做什么項目。”
沈子菱又交給覃勇一個牛皮紙袋，里面裝著厚厚一疊“80100”，嶄新的百元鈔。
覃勇估算了一下，大概幾萬塊：
“子菱，如果是查這個，你給我這錢，倒是客氣了啊。動用人脈，用不著這么多，請兄弟沒喝個酒就行了。”
沈子菱說：“你覺得我像是和你客氣的人嗎？覃勇，這里只是一點定金，家里沒幾個現金，等過幾天，我再去銀行給你轉十幾個左右，不夠你再管我要。”
覃勇一聽沈子菱要給他轉十幾個，意識到這件事不簡單。
他擰起眉頭反問：“子菱，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到底要查什么？”
“我要查趙啟剛，顧眉。我通過自己的一些小道消息，得知他們在搞一個病毒項目，目的是想賣出自己的藥物。
如果他們真的在培養什么病毒，一旦擴散，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覃勇被嚇一跳，緩了片刻才道：“這……這聽著，怎么不太現實呢？趙啟剛和顧眉，有那個膽子？”
“杞縣疫病，你還記得吧？”
“嗯，聽過，當時挺嚴重的。我看新聞，杞縣死了不少人，如果不是秦教授親自操刀防疫，只怕全國都要死不少人。”
覃勇說到這里，想到什么：“他們難道想研發的，是類似于杞縣的病毒？”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更厲害的病毒。你經常混房地產這個圈子，你有沒有發現，趙啟剛有什么異常？”
“當然有。”覃勇回想之后，才說：“倒是有啊。那個趙啟剛，最近兩年，動作很大。貪污受賄，幾乎都是明面兒上的事了。
但是吧。他做事又隱蔽，紀檢沒能抓到把柄。但他這么做，遲早會完，可他好像不怕似的，你這么一說的話，我倒是理解了。”
覃勇把思維往大了發散。
他頓了一下，才又說：“如果這個項目一旦成功，又只有他們手上有解藥。那到時候，他就是救世主，誰能拿他如何啊？
上面為了民生和人民群眾的安全，還不得被他拿捏，滿足他的各種條件？他這是仗著有項目在手，有恃無恐。”
沈子菱點頭：“他應該做了多手準備。要么等賺夠了，想辦法出國。要么，就是利用這個項目，控制國之命脈，想要為所欲望。”
覃勇還是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這世界上，真有膽子這么大的人啊？
這要是擱古代，這種人一旦被抓，是要被凌遲的啊！
沈子菱說：“現在這個人權時代，最慘的代價也就只有死刑。這種人，覺得拼一拼，倒也沒什么。反正就爛命一條。”
覃勇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擦了擦額角的汗：“這事兒，如果我們猜測屬實，那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可不行。
我需要找我發小一起，他是紀檢的，為人還算正直。雖然沒有證據明著查這個趙啟剛，但私下查，還是可以的。”
“行。”沈子菱對覃勇全權交付信任：“資金方面，你不用操心。查這件事，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多少錢，我都認。”
“好的，子菱妹子。如果這件事我們猜測屬實，那你出這個錢，就是奔著就很多人去的，我替大家謝謝你！這件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我們雖然還錢，也愛賺錢。但，如果大家都生病了，那誰還能給咱們錢賺呢？”
“我也沒那么偉大，花錢查這件事，也是為了家人。顧眉一家跟我們素來不和。如果我的猜測是真，他們若真研發了什么病毒，必定最先用在我們身上，我不敢冒這個險。”
覃勇是靠沈子菱發家，對她的判斷，素來認可。
這件事，他也沒有任何質疑，甚至非常上心。
覃勇說：“我先想辦法和我發小勾兌一下，過陣子有眉目和實證了，我再帶他來見你。”
“好。麻煩你了。”
送走覃勇。
秦愛琴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低聲問沈子菱：“三嬸兒，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是顧眉那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沈子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秦臻能進我們學校后勤，應該是走了顧眉家里的關系。他和顧眉走得還算近，如今成了一個三毒人員，你認為，顧眉沒有在中間做什么？”
秦愛琴反應過來，立刻義憤填膺：“這個女人，怎么那么狠！她簡直不是人！”
這件事一定和顧眉有關，不過她這樣的闊太太，應該不至于親自動手。
秦臻人雖犯渾，但他出身軍人世家，骨子里的熱血和正義還是有一些。
要想磨滅他骨子里的血性，這個過程，也需得一個他信任的人引導。
會是誰呢？
她倒是在學校食堂，碰見過一次祁永朝和秦臻一起吃飯。她一直認為是巧合，想在想來，可能兩人早就有所交情。
沈子菱回到房間休息，腦仁發脹。
秦文琮拿了熱毛巾來給她熱敷太陽穴，那種脹痛感才有所好轉。
沈子菱把自己對趙啟剛顧眉的猜測，大致告訴了秦文琮。
她反問：“老公。你說，咱閨女預言你去的那個黑森林，會不會就跟顧眉的項目有關？”
“嗯，大概。”
不過，秦文琮的重點并不在此事上，而是沈子菱的信息獲取上。
他說：“你雖叫了覃勇過來，可他應該沒有那個本事，迅速查到這些事。如果一早就查到，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從昨天到今天，你都沒有離開過我。所以，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確定顧眉和祁永朝有勾結？又是如何知道，顧眉的那個病毒制造項目？只是靠猜，就能做到如此確定嗎？”
沈子菱訝然。
她找覃勇來，就是為了把這件事的“鍋”甩給覃勇。
可她沒想到，自己丈夫的邏輯分析能力這么強。
什么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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