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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咬五口


吃完早飯,時姜又回臥室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時,微信已經被轟炸了幾十條消息。

        基本昨天晚上,她受傷的消息在網上流出了一星半點,時姜本沒太在意。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營銷號轉發的那條微博已經沖上了文娛榜的前排。

        微博里的私信和評論區跟炸了似的,消息不斷的外涌。

        她點開那條熱搜,評論區已經有了兩千多條評論,熱度不減。她摔倒受傷的照片被片場的人拍了下來,營銷號的文案里幾乎句句都是她拍戲怎么怎么受傷,傷得有多么多么慘,醫生說有多么多么嚴重。

        這一波賣慘時姜自己看了都恨不得委屈的能哭出來的程度。

        她瞥開視線瞄了眼自己還沒消腫下去的腳踝,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后半輩子真站不起來了呢。

        當然,評論區里也熱鬧。

        時姜拿了個抱枕枕在下巴下,興致勃勃的吃瓜。

        【兩百條評論都爬上了熱搜,一看就是買的。】

        【這波賣慘太拉了,連自己敬業的事都不提,差評。】

        【演員拍戲受傷不是常有的事?人家拿高額的工資粉絲就別替正主哭喪了。】

        【就崴個腳說的跟快死了似的,我們也不瞎,有買熱搜的空,還不如去磨礪演技。】

        往年都有過演員拍戲受傷買熱搜賣慘的例子,博流量、博熱度,被網友噴成了篩子。近兩年藝人受傷微博熱度都不算大,除非真的是傷的特別嚴重,不然都會成為鍵盤俠的被噴對象。

        惡評擠占了前排,還有一些不明情況的路人發表著看法。反觀時姜粉絲基本沒下場控評,全都跑去了她的微博詢問。

        【老婆,吱個聲,報個平安。】

        【老婆,我還能看見你的大美腿嗎?哭唧唧jpg】

        【看照片里好像摔得真的挺嚴重的,寶貝不會得好久不能出境吧,emo了。】

        ……

        時姜劃去微信,仔細去看經紀人和助理發來的消息。

        可以肯定熱搜是對家買的,故意拿這事黑她。

        經紀人華姐說已經在壓熱搜了,讓她不要輕舉妄動,也別和黑子互噴。

        早年間,時姜有過拿大號下場和黑子撕逼的英雄事跡,被華姐批評教育后也只是拿小號對罵。

        娛樂圈混了幾年,時姜對這種事基本也看不上眼了,也懶得搭理。

        但也不能讓粉絲擔心著。

        三分鐘后,時姜的主頁界面多了條微博。

        【吱。】

        時姜傷了腳,在家待著確實很閑,一天又沒什么事,只能在床上靜養,時不時的做做抬高,緩解一下腳踝的臃腫。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時姜醒來時,天都要黑了,她看了眼時間,也才下午五點多。

        天邊暗沉,層層疊疊的云層堆積著,滾滾而來,風起翻涌,樹影搖曳,飄散而落的細雨拍打在玻璃上,節奏由慢轉快。

        本來要入春的天氣,溫度一下子又降了回去。

        這突如其來的雨,令時姜昏沉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云姨在廚房里做飯,滿客廳都是彌漫出來的飯菜香。

        時姜自己拄著拐慢吞吞從臥室移出來。

        雨勢漸大,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落地窗上。云層昏沉,天空仿佛在往下擠壓,天地間的距離在逐漸縮小,窗外透射進來的光線把客廳切割成了明暗交織的兩部分。

        收回視線時,時姜的目光無意間看到茶幾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她大哥送給祁見潯的茶葉

        她這當親妹的受傷,姜明城連個電話都不說打來慰問一下,倒給這個半路妹夫送東西。

        時姜很難不嫉妒,很難不吃醋。

        她眸光輕閃,那雙狐貍眼微微瞇起,盯著那盒茶葉恨不得能盯出花來。

        時姜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茶葉除了喝茶還能干點什么,最后不得不掏出手機,借助度娘,在搜索框里依次打下了‘茶葉能做什么’。

        搜索出來的信息大部分都是茶葉有什么功效,一個能用的也沒有。

        時姜眉頭越皺越深,指尖也不斷下滑,終于快劃到底部時,眉宇逐漸舒展開來,指尖點開那條有用的信息,被標紅的三個字——茶葉蛋。

        時姜拎起茶幾上的茶葉,動作輕快的拍了拍盒身,轉頭朝著廚房的方向喊道:“云姨,我想吃茶葉蛋!”

        -

        走廊最里端的昏暗窄道里,窗口開了半扇的窗戶,徐徐冷風夾雜著細雨往縫隙里鉆,不免有些斜飄進來的雨打濕了祁見潯腹部純白色的襯衫。

        祁見潯稍稍關了關窗戶,隔著雨幕,街道兩旁的店都關了門,車輛都少了許多,路燈散發著羸弱的光,在雨中略顯的凄清。

        包廂里煙味和酒氣相互交融著,味道有些嗆人,祁見潯受不了那味道,出來透透氣。他替丁封喝了不少酒,可能是有點感冒的預兆,喝了酒腦袋有些昏沉。

        “見潯?”

        身后傳來一道遲疑的問候。

        祁見潯轉眸看過去,男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已經突顯出了不太明顯的啤酒肚,身材挺拔健碩,眉眼間的輪廓和時姜有幾分相似。

        “大哥。”

        姜明城幾步過來,見到妹夫笑得異常開心,眼角的褶子都堆擠了出來,“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

        他掃了眼空蕩蕩的走廊,又問:“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出來透透氣。”

        “都快十點了怎么還不回去,”姜明城低頭看了眼腕表,問:“姜姜呢?”

        祁見潯彎了彎唇,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她在家。”

        姜明城似乎是讀懂了他笑容里的意思,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拍了拍祁見潯的肩膀,說得有些委婉:“姜姜不在家時,你事業心重點也情有可原,人現在也回來男人嘛,別太辛苦,也別太委屈自己。”

        姜明城見好就收,也不多說。

        正好手機來了消息,他點開看了一眼,眼角的褶皺里仿佛都沾染上了溫柔。

        “行了,”姜明城立馬收斂起笑容,鎮定道:“我得回去了,你嫂子已經在催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嗯。”

        姜明城走后,祁見潯又在窗邊站了會兒,冷風吹的他腦袋隱隱作痛,他下意識捏了捏眉心,垂眸的間隙打開了手機看了眼。

        眸光微暗,什么消息都沒有。

        晚上時姜約了祁開揚打游戲。

        祁開揚記仇,就因為昨天她在祁見潯面前把他賣了,這一晚上打游戲叨叨了半宿,聽得時姜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時姜,你害我不淺,”祁開揚一邊操縱著游戲,一邊嚎:“我叔已經讓我去海南走項目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夠嗆能回得來!”

        時姜挑挑眉,說的無所謂,“那怪我嘍?昨天是你自己嘴在前面跑的,腦子連追都不追一下,我攔得住你嗎?”

        “那你也不能開免提啊!”說完,祁開揚聲音又弱下來,不確定道:“我叔他現在沒在你旁邊吧?”

        “沒有。”時姜咂咂舌,“也就你這么慫,祁見潯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懂,從小就我叔帶我的,我的任何事他都知道,闖的各種禍也基本上是他擺平的,相比較我爸,我更怕我叔。”

        祁開揚的語氣里不是因為怕而恐懼,相反,似乎是對祁見潯的崇拜,那是一種對親人的信任和親昵。

        時姜的確沒懂,“我小時候也是我哥帶的我,怎么也沒見我怕我哥?”

        “嘿,”祁開揚沒好氣應了聲,“我是跟你比不來,你從小就是孩子王,屁股后邊跟著姜湛姜潼,你放火他倆給你放風,你殺人他倆給你遞刀,別說你哥了,你有怕過的人?”

        “……”

        時姜抿抿唇,咽下了反駁的話。

        雖然祁開揚說的話不怎么讓人中聽,但也確實是實話。

        祁開揚嘆了口氣,繼續擠兌人,“也不知道我叔當初怎么會答應娶你…”

        “停,打住!”這話時姜可就不愿意聽了,她一字一句道:“你先搞清楚,是你叔主動提出要和我聯姻的,是他主動說要娶我的,別說得好像是我特愿意嫁似的。”

        “……”

        祁開揚沉默片刻,又繼續說:“也對,要不是我叔進來橫插一腳,說不定在一起的就是咱倆了,本來我媽就說讓咱倆聯姻挺好的,都準備去找你大哥提這事了,被我叔捷足先登了。”

        “你可拉倒吧,比起你這不靠譜的來,”時姜一個白眼差點翻出天際,但為了拉踩祁開揚,也不得不昧著良心說:“我覺的嫁你叔挺好的。”

        “”

        祁開揚也不甘示弱,“那我也謝謝我叔。”

        時姜:“?”

        在時姜耐心等候下文時,祁開揚懶洋洋地慶幸道:“收了你。”

        “”

        時姜還想說什么,恰在這時,手機彈出了來電提醒,是姜明城的電話,游戲里正在打團,想也沒想,時姜就掛斷了電話。

        連續掛了好幾個電話,姜明城也是鍥而不舍。

        等到游戲里的人物死了,時姜勉為其難的接通了電話。

        才接聽,姜明城就是劈頭蓋臉一頓吼:“干什么呢!怎么還掛我電話!”

        時姜下意識把手機拿著離耳朵遠了些,“剛剛打游戲來著。”

        不等姜明城繼續輸出,時姜搶先一步施施然開口:“大忙人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這傷了腳已經過去快”

        她停頓兩秒,擰眉大致算了下,“快三十五個小時了,也不見你第一時間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我都以為你快忘了還有我這么個妹妹了。”

        “”

        姜明城一開始那氣勢洶洶的架勢果然消了下去,“說得什么話!你不是傷也不重么,我也讓姜湛去看了。”

        “湛湛看和您老人家看能一樣嗎。”時姜仰躺下去,受傷的那只腳有規律的做著抬高,“你給我打電話干嘛,不是單純的跟我聊天敘舊吧。”

        被戳中心事的姜明城心虛的清了清嗓子,看似像是在轉移話題,問道:“見潯呢?”

        “嗯?”話題里突然多出了另一個人,時姜下意識愣了兩秒,才發現祁見潯好像沒在家。她仔細想了下,隱約記得早上他離開時是說晚上有應酬來著。

        “他好像是去應酬了吧。”

        姜明城:“他還沒回去?”

        “應該是吧。”

        反正她是沒聽見祁見潯回來的動靜。

        “好像?應該?”姜明城的音調瞬間拔高了,“你看看你,都嫁人這么多年了,連你丈夫干什么去了、回沒回家都不確定!”

        時姜也不知道姜明城怎么突然這么大火氣,她試探著開口:“確定啊,是去應酬了,沒回家。”

        姜明城:“”

        這次時姜清晰的聽到了電話那頭姜明城倒抽了一口涼氣。

        氣氛靜默了幾秒,姜明城又開始輸出了。

        “你這一天天的就不上個心吧,拍戲都拍傻了!一拍戲就走兩三個月不見個人影,讓人家見潯給你獨守空房。你老公出去應酬這么晚不回家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催一下。我看你這次傷了腳也是個機會,哪也別想去了,正好在家陪陪見潯。”

        “???”

        時姜掏了掏耳朵,越聽越覺得離譜,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陪他?”時姜的聲調也逐漸變了調,“我沒聽錯吧!他還用人陪?”

        “大哥,你還是我親大哥嗎?!你不會是被什么附體了吧。”

        “”姜明城無視時姜胡說八道的話,“你一走幾個月對見潯不聞不問的,回來難道不該陪陪他?”

        “我算是看出來了”時姜砸砸舌,腿也不抬高了,坐起來一字一句說:“祁見潯才是你親弟弟,我其實是你弟妹。”

        “胡說。”

        兄妹倆互相懟著,誰也沒懟贏。

        最后不歡而散的掛斷了電話。

        時姜窩了滿肚子火,這口氣還沒出出去,偏偏和姜明城吵架話題里的主角回來了。

        祁見潯動作輕緩的推門而入,在對上直勾勾看過來的時姜的視線時,按壓著門把手的動作微滯。

        臥室里只開了床頭的臺燈,暖黃色的光線鋪散在床邊的一隅,大部分的區域都處于昏暗中,包括門口祁見潯站的位置。

        男人的面容籠罩在陰影里,在抬眸看向時姜的方向時鏡片泛著些微光,讓整張臉看起來忽明忽暗。許是在外面被雨淋了些,他發梢微濕,結成了細小的縷,被映亮顯露出來的面容些許憔悴。

        祁見潯帶上門,把那攜裹而來的一身寒意隔絕在了門外。

        “怎么還沒睡呢。”他嗓音有些啞,比早上離開時鼻音還要重些。

        想到剛剛姜明城的話,時姜火氣不散,她看向祁見潯目光中的幽怨都快要溢出來了,“沒你我哪睡得著。”

        話雖然曖昧,但語氣著實讓人和曖昧掛不著鉤。

        “”

        祁見潯輕挑著眉眼看過去,掀起眼皮的瞬間,眼波順著眼角盤旋、回轉,漆黑的眼底好似裹上了一層朦朧的薄霧,繚繞卻曖昧。

        時姜目光一滯,心跳驀然漏了半拍。

        他這個眼神

        祁見潯緩緩走近,每走一步,都像是一個富有節奏的鼓點踩在時姜的心尖上。

        隨著距離的拉進,濃香的酒意順著飄散而來。

        “你喝酒了?”時姜氣勢全無,試探著問。

        祁見潯站定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拉扯著領帶,施力時,腕骨和手背上的青筋突現。白皙的肌膚,深色領帶,強烈反差的顏色碰撞出極致的性感。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好似都在散發著勾人心魄的誘惑。

        只見祁見潯喉嚨微微滾動,而后溢出一道低聲,“嗯。”

        時姜無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祁見潯整個人的狀態都和平常異常的很。

        倒是和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很像

        “醉了?”時姜壓低了呼吸又問了句。

        祁見潯扯掉領帶,手指靈活的已經開始游走在胸前的襯衫扣子上,隨著領口的微敞,深凹下去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昏黃的燈光斜照過去,恰好有一部分肌膚被豎起的領口擋住了光,掩蓋的陰影一直往下延伸,仿佛更曖昧誘人。

        “沒有。”祁見潯薄唇翕動,眸光轉向時姜的那一眼,意味深長,仿佛帶著鉤子,鉤的她心尖微顫。

        時姜不由得繃住了身形。

        沒有?!

        確定沒醉?!

        這眼神難道不是赤裸裸的勾引么!

        正常的祁見潯哪這么騷氣!

        索性祁見潯還知道什么是矜持,沒脫得讓時姜太尷尬,就拿著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

        不過暴露出來的地方也夠讓時姜胡思亂想了。

        時姜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明明臥室的隔音效果不錯,但那嘩嘩的流水聲跟就在自己耳邊響似的,揮之不去。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躺下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卻被被子上彈起來的手機砸了下。

        微信里進來了好幾條祁開揚幾分鐘前發的消息,她才想起剛剛自己是在打游戲來著。

        【人呢?哪去了?】

        【你怎么還掛機了呢!】

        【時姜!我晉級賽!!】

        【你又坑我星星!】

        “”

        指尖在編輯區斟酌了好一會兒,時姜發了條消息過去。

        【在跟你叔談心,你要來嗎?】

        祁開揚幾乎是秒回。

        【再見!】

        重新登錄上游戲,祁開揚已經下線了,她又不想自己一個人打,轉了一圈也下線了。

        僅僅是發了會兒呆的功夫,時姜也沒覺得過了多長時間,祁見潯就出來了。

        腦袋里的那根弦霎時繃緊,時姜劃拉著手機屏幕,假裝在玩手機,而眼角的余光卻不斷的瞥著祁見潯的身影。

        從衣帽間到浴室最后到床邊

        男人低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在想什么?”

        時姜一愣,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根本不在手機上,而是一瞬不瞬的望著祁見潯,手機也因為長時間不動熄了屏。

        “我”她一時語塞,底氣也略不足,“我能想什么。”

        時姜抿抿唇,抱著被子往自己的地方挪了挪。

        見祁見潯不動,依舊用那種帶著鉤子的目光看自己,時姜頭皮發麻,多嘴問了句:“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祁見潯抬手關掉了臺燈,伴隨著窸窸窣窣上床的動靜,夾雜著那聲喉結滾動、吞咽的聲音也異常清晰,他啞聲把后半句補完:“你應該會知道的吧。”

        “我怎么會知道,”時姜毫無所覺,小聲嘟囔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下一秒,祁見潯傾身壓過來,長臂探進被子里錮住時姜的細腰,他的指尖灼人,比平時的溫度還要高上幾倍。

        時姜僵著半個身子,遲鈍得說出了今晚的猜想,“祁見潯,你又喝多了是不是?!”

        祁見潯忽視時姜的話,吐露的調子在她耳邊打著轉,“讓你當回蛔蟲。”

        隨著他話音的落定,時姜感覺到自己眼前有片濃重的陰影落下,滾燙的氣息攜裹著微淡的酒香覆蓋下來,瞬間奪走了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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