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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男主視角2


暗戀像一口快要燒開的水,  溫吞著,沸騰著,喜歡只多不減。

        ——

        整個青春期被心里的女孩兒占據著,  朦朧青澀的情緒逐漸變得清晰,充斥在他的身體里,化成了一股不可言說的躁動,卻怎么也按捺不住。

        好幾次的清晨醒來,  身上都黏膩著粘稠的汗意,以及空氣中浮動著揮之不去的靡靡之氣,躁動著凌亂不堪的心。

        十八九歲的大男生身強火力壯,  早上難免沖動。從步入青春期到發育開始,  他對這種事一向是比較冷淡的,  只不過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偶爾有那么幾次倒也正常。

        但愈發的頻繁后,及夢里出現的朦朧身影,  他深知自己也不是對這種事情全無感覺的。

        而花一般年紀的時姜那時才十五六歲,他一邊為自己對她產生這種齷齪的沖動而不恥,一邊又深陷于這種糜亂情緒中無法自拔,甚至萌生出令他陌生的刺激快感。

        可謂真的是壞透了。

        惡劣極了。

        不單他處在這種青春期的情緒里。

        他深知,馬上要步入同樣的年齡階段的時姜在所難免。

        青春期對異性產生朦朧好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害怕對別人產生這種感情的是時姜,  更害怕那個人是跟她從小玩到大的祁開揚。

        如果是真的,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但索性,  在他暗搓搓的觀察下,兩個人似乎并沒有什么發展出發小以外的其他亂七八糟的情感。

        不過,  他也發現了,  時姜確實是有了些不同于以往的小女兒家的害羞情緒,  以及時不時的會露出花癡的表情。

        偶爾會聽到她與祁開揚小聲談論著什么,或涉及到了男女情感之事。

        已經有了情感之事的煩惱,第六感告訴他,時姜很有可能是有了好感的對象。

        這個隱隱冒出了的想法令他不可抑制的產生了危機感。

        這是他第一次在某件事上有了挫敗感。

        如果她真的有了喜歡的人,他怎么辦?

        是把那好感對象拖出來打一頓?還是以長輩的姿態給她做思想工作,說這個年齡要以讀書為重,不能早戀?

        但現實是,他無可奈何也無能為力,他沒有資格干涉她的生活和社交,但起碼,那個人一定要比自己優秀。

        那段時間里,他發現自己不僅僅是一個膽小的暗戀者,更好似是充當著一位老父親般的身份,怕她這個年紀眼神不好,看錯了人,又或者是怕她被什么人欺負了去。

        但幸好幸好,這些事,都沒有發生。

        又過了一段時間,大概是在來年的春天里,他發現,時姜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幾乎是到了不敢直視的地步。

        這種情況是從來不曾發生過得。

        興許是他一顆心思全在她身上,對她的一些小動作、小細節格外敏感,她不僅不敢直視自己,似乎還有意無意的偷看自己,在他凝眉看過去時,她又慌亂的躲開視線。

        他心底隱隱有了個令人愉悅的猜測,但意識到她好像又似有若無的躲著自己后,這個不安分的想法又被他死死的按壓住了。

        而時姜在出現這種情況之前,是她被冤枉打碎了爺爺的花瓶。

        他當時只不過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出聲安慰了小姑娘幾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這個原因,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了這些變化。

        后來,學校里舉辦了一次話劇表演,這種事情他覺得是浪費時間,不愿意參加,但卻被班里的同學投票以最高票次當選了主角。

        許是祁開揚在時姜面前提過這件事,那天,小姑娘蹭到他身邊,軟著聲音小聲問他表演當天能不能去看。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要參與自己的事。

        即使是被迫出演這場話劇,他原是不上心的,但從知道她要來看自己表演后,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和班里的同學去排練。

        當時室友都調侃他怎么突然就這么上心了。

        他心情不錯,只說有人要來看他表演。

        但室友們卻都敏銳的察覺出這個‘有人’不是一般的人。

        幾個膽大的調侃說是不是喜歡的人。

        他沒否認。

        確實是喜歡的人。

        那次的話劇表演很成功,他也如愿在臺下看到了想看見的人。

        完事后,還帶著兩個小朋友出去吃了飯。

        表演完之后,他當時出來的急,身上人物的服裝裝飾沒換,但與平常的衣服也沒什么特別不同,也就沒在意。

        那天的晚飯上,坐在對面的小姑娘視線一個勁的往自己臉上放,想忽略都難。

        他被她瞧得心癢難耐,舔著唇便沒忍住傾身問她瞧什么。

        而被他盯著的少女卻罕見的紅了耳朵。

        他當時心情大好,也以為兩人間的磁場也在緩慢相融合,有著什么不一樣了。

        可后來他親耳聽見了她跟祁開揚小聲犯花癡般的傾訴,某個人戴眼鏡超好看,戴眼鏡的男人有魅力時。

        他才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視力一向極好,就算是在處理公司的事務一直盯著電子產品,也從來都沒有要近視的意思。

        可他,還是為她戴上了眼鏡。

        她說戴眼鏡的男人有魅力。

        那他便成為她眼中有魅力的人。

        眼鏡的框架斂去了眉眼的凌厲,罩在鼻梁上,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疏離感,氣質矜貴到仿佛要讓人仰望的地步。

        但確實如時姜所說的,戴眼鏡的男人很有魅力。

        此后的八九年里,他把自己充當是近視眼,眼鏡不離手。

        幻想著,是不是有那么一天,時姜的目光會落到他身上。

        犯著花癡般的跟祁開揚說‘你小叔戴眼鏡好好看,太有魅力了吧。’

        …

        老爺子要求他在兩年內修完大學的全部課程,之后出國去讀研,讀研期間會給他一筆錢,選擇創業或是投資。雖然老爺子急于讓他接管家族企業,但該在什么年紀做什么樣的事還是有分寸的,年輕人就應該多去見見外面的世界。

        祁見潯不想出國,但老爺子做的決定,他沒得選擇。

        從一出生便是繼承人,他從來沒得選擇。

        既要享受這個身份帶來的光芒和注視,那么就得有撐起這個身份的能力。

        他的父親、大哥,也是這般被老爺子教育的,但他們有選擇的權利,也懂得反抗,不讓家族的身份成為困在自己身上的枷鎖。

        而在祁開揚之前,祁家就他自己,被寄予厚望,他沒得反抗。

        那段時間里,他很忙。

        忙著學習學校的課程,又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務,又分出一些心思來去看國外的學校。

        他所剩余的精力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多去關注那些兒女私情。

        但他還是想多見見時姜,可能出國后,連續很長時間都不一定能見到面。

        即使很累,他也學校家里兩頭跑,哪怕在家里只是短暫的見著一面。

        幸運的是,那段日子里,每次回家他都看見時姜來找祁開揚玩,然后和他打招呼。

        每天見的那一面,消融了他一天的疲累,并期待著再一次的見面。

        他的大哥多以工作為重,人還在外地,所以祁開揚從小就養在老宅,老爺子也帶過祁開揚,但因為太調皮而被氣得半死,便一直扔給他在管,基本上祁開揚的爛攤子都是他來收拾。

        那天他百忙之中來一片老舊小區附近給祁開揚收拾爛攤子。

        聽說他和隔壁學校的人在這兒約了架。

        他本來想的是若是打贏了,給人賠禮道歉賠付,若是被打了正好拉著人去醫院,忙完就走。

        但看著這片小區的樓一幢接著一幢的,進去就能迷路的程度。

        他還是決定站在街邊給祁開揚打個電話的好。

        電話撥了一通又一通都沒人接聽,正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身體猛地被一個向他俯沖過來的柔軟身軀擁住了。

        少女細白的手臂橫亙在他的腹部,力道逐漸收緊,他僵著身子,能清晰的感覺到少女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胸部擠壓著他的背脊,洶涌而溫熱。

        他渾身一震,下意識就想要推開身后的人。

        身后的女孩兒卻先一步出了聲,聲調微小,“小叔,”

        “有人跟蹤我…”

        語氣里還纏染著劫后余生的害怕。

        他當時僵的愣了神,一時間也忘記了是該出聲安慰并幫她教訓那個跟蹤狂一頓,還是該沉浸在她抱了自己且無可避免的感受著女孩兒身體的柔軟以及萌生的齷齪心思。

        垂放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慢半拍的覆上了女孩兒壓在他腹部的手背。

        她的手很小,骨指修長,

        他繃著呼吸,安慰著人說沒事。

        在時姜冷靜下來撤回手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姑娘落在他腰上的指尖似有若無的蹭過了他腹肌。

        他下意識繃緊身體,一瞬間的熱意好似全攏到了這個部位。

        少年心性的他難以自持,更何況面的還是他喜歡的女孩兒。

        簡單的一個觸碰便讓他亂了分寸,繳械投降的成為了一個敗者。

        那天的爛攤子沒給祁開揚收拾,他也忘了那事,直接開車載著時姜回去了。

        而那天擁抱住他的細致觸感成了他午夜夢回間最讓人難以自拔一幕,牽動著他的呼吸、神經和沖動。

        忙碌不停歇的日子里他也只有深夜的時間是屬于自己的,可以肆無忌憚的臆想著那個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后來在一個明媚的午后,他好不容易有了半天的休息喘氣時刻,還被老爺子勒令分出來給祁開揚補習補習功課,他想都沒想就要拒絕,但在聽到補習的人名里還包括時姜時,拒接的話被他狠狠地吞進了口中。

        祁開揚在面對他時就老實的多了,時姜的那兩個侄子更是聽話,唯獨她的那張臉上,就差把‘煩躁’兩個字刻腦門上了。

        他知道女孩兒的不耐煩和看自己幽怨的目光,但他還是刻意把其他人遣散找借口只把她留了下來。

        他真的只是想為了多和她獨處會兒,他沒有多少在國內的時間了。

        即使是自己在她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小叔’也不喊了,沖著他齜牙咧嘴的直呼其名。

        但比起她喊他小叔,更喜歡她直接喊他的名字。

        沒了輩分的擱置,關系仿佛都親昵的多。

        直到后來他回國來,兩人再見面時,這姑娘對自己還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態度,想來是當時的這個仇記得深了些。

        這樣也好,不管是好印象還是壞印象,總歸是記著他的。

        他提前修完了大學的全部課程,又在畢業那年,申請了國外的學校。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在他忙碌的那段日子里卻聽說時姜要轉學去滬市,因為外婆得了老年癡呆,外公又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想過去陪著。

        因為有出手干涉,轉學手續辦的很快,幾乎兩天的時間,人就走了。

        連個道別都來不及。

        眼看著出國的時間在即,再見面,真的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當他馬上要登機站在機場的大廣場的時候,藍天碧云,遙遙遠望的是滬市的方向。

        在上飛機的前一秒,收到了祁開揚跟他抱怨的信息,說時姜的外婆走丟了。

        他見過外婆幾次,是在外公外婆兩位老人從滬市來帝都看時姜。

        除了姜家大哥這一家,時姜的父母去世后,兩位老人是對她最好的。他時常聽到時姜在和祁開揚發牢騷時談論到她的外公外婆。

        對她最好的人走丟了,難以想象的到小姑娘是多么崩潰的情緒。

        去英國的飛機飛走了。

        但他沒有上那架飛機,而是轉而換成了去滬市的航班。

        他來滬市的次數不多,路更認不全,借著祁家商業上合作伙伴的幫助,找到了時家,時家亂成了一鍋粥,但他沒有看到時姜的身影。

        找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最后他是在一個街角找到的時姜。小姑娘蹲在路邊,盈盈昏黃燈光照在她落寞的身軀上,整個人都拂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哀傷。

        他很想過去抱抱她。

        但他知道,他沒有資格。

        他甚至都無法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外婆適才剛病,病情還不是特別嚴重,應該也是走不了多遠的,別墅區又大,他在那片別墅區轉著時,偶然看見了在湖邊草地的樹蔭下躺著的老人,走近了瞧,才發現真的是外婆,只不過睡著了而已。

        他把外婆送回家后,卻被外公扣下了。

        當時老人還生著病,一臉的病態和倦色。

        老人明顯是記得他的。

        他如實說是因為時姜來的。

        當時他繃著一口氣,相信他這么說老人會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老人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時姜?”

        他隱約能揣摩出老人的意思來,沉聲說是。

        老人而后又問:“愿不愿意娶她?”

        話題說到這兒,他有些把握,應該是穩了。

        自然是愿意的。

        做夢都想。

        “自己的婚事能不能做得了主?”

        祁見潯當時沉默了片刻。

        以他當年的情況來看,羽翼未滿,被家族安排聯姻是必然的。

        他的人生被安排了一輩子,不想臨到結婚,連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都沒有,另一半還要被安排。

        他只是說了等他三年時間。

        三年后他回來接管長盛,他就有足夠的話語權。

        那年的那場談話,一老一少定了約。

        老人給自己外孫女兒找未來的倚靠,他何嘗又不是在試探老人意愿。

        左右不過都是為了時姜。

        直到那天從滬市離開,時姜都不曾知道他有來過。

        不知道的也好,省的胡思亂想,增添負擔。

        當時離開時,他心里是開心的。

        對三年后的回國飽含了期待。

        國內有他喜歡的人。

        是他想娶的人。

        等著。

        等我回來娶你。

        …

        遠在異國他鄉,又怎么能不去關注她的消息呢?

        做不到的。

        那段時間,國內的微信聊天大面積的流行起來,那時候,微信號還不是必須有手機號才能申請的,用qq號便可以直接授權登錄。

        他qq里有加過時姜,在微信里通過qq好友的列表把時姜加了過來。

        見不到人,哪怕是有個聯系方式也算是一種慰藉。

        節假日的打個招呼來滿足自己的貪心。

        那段日子里,他基本上是靠著時姜的朋友圈過活。

        學校的課業很忙,導師的留下來的任務也重,團隊里的人幾乎各個卷的要死,在國外的那三年里,他從來沒有在零點之前睡過覺,熬到兩三點幾乎是常有的事。

        忙過那一段時間后,導師給了他兩天的假期。

        他沒和任何人說要回國。

        獨自坐著長途航班去了滬市。

        是真的很想她了,

        哪怕是離的遠些看看也好。

        有挺長時間沒見,時姜已經升入高三了。

        他來得也是巧,學校里正在舉辦文藝匯演演出,來看演出的有很多家長,他也不算突兀。

        又通過時姜的朋友圈底下和祁開揚的互動,得知了她大概的演出次序和節目。

        他混在人群中,仰望著臺上朝思暮想的女孩兒。

        看著她飾演的灰姑娘從穿破破爛爛的衣服到穿華麗無比的裙子,頰側的微小的嬰兒肥已經褪去,身材纖瘦,身量高挑,眉眼間都是奕奕光彩,高傲的像個白天鵝。

        她發育蛻變的已經和記憶里的模樣略有不同了。

        但唯一不變的,卻還是那么讓他喜歡。

        喜歡的不得了。

        他毫無聲息的來,又毫無聲息的走。

        未曾驚覺任何人。

        再次回到讓人壓抑著的校園生活中,

        此后的幾個月內,他都跟著團隊在法國走項目。

        他知道高考完的那個暑假里,是時姜十八歲的成人禮。

        但當時團隊里的工作非常忙,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回國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在法國的那些日子里,他偶然得知了一個以阿拉伯語命名的品牌,

        一個象征著愛情的浪漫品牌。

        一個中文含義為‘最愛’的品牌。

        一個一人一生只能定制三次奢侈品品牌。

        他當時想著,既然回不去,那便送她一份大禮好了。

        水晶高跟鞋和宴會的晚禮服是他很快就定下來的。

        晚禮服提前寄給了外公,商量好以外公的名義送給時姜,而水晶高跟鞋則是以他的名義送出,當做生日禮物。

        那么第三件奢侈品呢?

        這個想法一早就出現在腦子里了,但轉念一想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了。

        但再想。

        如果認定是她,最后是她。

        那怎么樣都不算早。

        祁見潯把他第三份的定制意愿提交出去。

        提早的預定下了一枚戒指。

        也是他以后送給她的婚戒。

        三件奢侈品一起定下,品牌方贈送了他一張絲絨鉑金卡片,可以寫一些對所愛的人想說的話。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去看的時姜那場話劇表演,be美學的灰姑娘的故事。

        被遺忘的水晶鞋…

        那一刻,他瞬間有了想法。

        [王子撿回了遺落的水晶鞋,送給了他心愛的女孩]

        他把卡片和水晶鞋放到一起。

        斟酌再三,還是以匿名的方式一齊寄回了滬市。

        后來,得知時姜又開始有了想要進入娛樂圈的意愿后,他用老爺子打給他創業的錢也開始著手準備創辦影視公司了。

        只是想,能夠離著她近一些。

        香樟樹下的那張不算合照的合照,他一直貼身帶著。

        國外那一個個難捱的夜晚,是這張照片陪他度過的。

        深夜難眠時,他看著照片里的女孩兒,想念著她擁他進懷里的那抹溫存,觸感溫柔而細致,久久難以忘懷。

        想的多了,身體自然起了反應。

        而后腦袋又陷進軟綿的枕頭里,嘲弄般卻又異常沉浸在這種情緒中,自我疏解。

        堆積的喜歡,經年累月。

        陪他捱過一個又一個的春夏秋冬。

        捆束住他,至死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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