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口吐芬芳王與安,巧言開脫此為二?
北榭雨峰為北鳴第一大峰,峰頂入云,群山環伺,山間常年云霧繚繞,如入仙境。
說來也是奇怪,北榭雨峰自山腰而上遍地開梅,周遭群山卻鮮有梅跡。
此梅花瓣雙色,一半如雪白,一半如血紅,花香四溢,輕柔綿長,卻有一個極不相稱的名字——夜半血梅。
夜半血梅開在四季,不分晝夜,即便是黑雪季也不曾凋落,只是入夜的黑雪季夜半血梅通體黢黑,隱隱散發著股血腥味。
厭雪期的夜半血梅是雙色梅,有那寥寥云煙作陪,時而探出一頭,時而隱藏一角,倒是令無數文人墨客在此留下至寶。
符銳山腰駐足,云霧繚繞,仿佛位列仙班,要是擱現代那絕對又是個5A級景區。
“此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登峰文人詩興大發,忍不住吟上一首,而后亦有人接上,這你來我往倒形成了登峰吟詩會了。
“這梅花倒是奇特,一瓣雙色!鄙n羽盯著近處那株夜半血梅忍不住想要感慨幾句。
“雙色梅花確實罕見,只是這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加危險!闭f話間符銳撿起落在階上的夜半血梅花瓣,花瓣有刺,這一不小心便蟄了個口子,沁出絲絲血珠。
與符銳相隔幾階的文人臉色鐵青,不自覺的后退幾步,取出手帕捂住鼻息“這……這夜半血梅的花瓣你也敢碰,真是無知,武夫果然粗鄙!
符銳滿臉問號,心想這花瓣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剎那間,手中那雙色花瓣沾血變色,那一半白染成了暗紅色,夜半血梅頓時枯萎。
就這?
符銳眨巴個眼睛,難不成這花瓣有劇毒?符銳攥緊拳頭,這么好的裝逼時刻自己竟然隱藏了身份。
哎,裝逼真難。
“夜半血梅花瓣遇血變色,是世間最濃烈的催情毒藥!鄙n羽下意識的遠離符銳,還不忘大聲講解,蒼白緊隨其后。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符銳身心激動,他滿懷期待的望著身下久久不能平靜;不知為何在這一刻眾人翹首以盼,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許久沒動靜,有人略顯失望,并小聲嘀咕道:“聽聞夜半血梅的毒性能令中毒者獸性大發,連樹干都不放過,原來只是傳聞。”
呼,符銳長舒一口氣,驚出一身冷汗,幸虧自己有百毒不侵的體質,要不然懟上一棵樹,老十八不得廢了,到時真的會社死,只是可惜了連春*藥都喚不醒我的大兄弟,我可該怎么辦?
要不找李竝試試?我得換個身份。
北榭雨閣九千余階,自下而上宛若通天之梯,階前五千余眾,而今入階者不過爾爾。
末席弟子王己欲踏上這最后一階,神色自若,呼吸不急不緩,倒不像是登上九千階者。
“一炷香時間登頂九千階而呼吸勻稱者閣內不過三五人,天下武道觸及者能有這般作為更是鳳毛麟角,可誰又能相信即是達到如此境界,在北榭雨閣卻連個席位都算不上!
同樣著白袍的少年階上鵠立,不同的是少年腰間懸佩,佩上刻有一個擘窠大字“智”外加一束夜半血梅花紋。
夜半血梅紋乃北榭雨閣閣花。
“安師兄過謙了,耗體力的活兒本就是我們體塾的特長,倒是有安師兄這般絕頂聰明之人的智塾,為何只有奕語師兄這一位末席?”
“什么體塾,我看不過是一群其他四塾不要的收容院,背叛之人竟也能做起一輪試的考官,簡直笑話。”
王己欲與安瑜謹算是一對歡喜冤家,見面就吵,說話陰陽怪氣,誰也不讓著誰。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保ò玻
“巧舌如簧,顏之厚矣!保ㄍ酰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安)
“誠彼娘之非悅,汝彼母之尋亡乎?”(王)
“汝生子之尻當無孔爾?”(安)
“汝之娘……”
……
符銳一腳踏階便瞧見二人面紅耳赤,雙手叉腰,真像兩個罵街的潑婦。
聽到深處符銳忍不住鼓起掌來,古人說話就是厲害,罵人不帶一個臟字,卻能句句到點,字字誅心,不僅問候了各家祖上,就連父母親朋也一一問候了個遍。
符銳忍不住也來了一句,“同九義,汝之秀,汝母知否?”
“放肆,北榭雨閣重地豈容爾等污言穢語臟了門庭。”頗有身份地位的王教習雙手負后,慈眉善目,自門內走來,身旁跟著個小女孩。
“外公,外公,何為汝生子只尻當無孔爾?”王教習楞楞如石柱般佇立,眾人也是這般。
“安瑜謹這話是你說的,你來給翙翙解釋下,何為……無孔爾?”
圍觀學子一時忍不住笑出聲兒來,登頂考生中有些文人倒是愣神不動,對于他們而言,這是心中圣地,兩位圣地之子當眾出言不遜,這是辱沒了圣地。
“二輪試畢,罰你二人面壁三日,若再犯,再罰!蓖踅塘曇菜闶墙o眾人一個交代了。
就在這時,一位文人考生上前,“這位教習,圣地之前口出臟言,面壁三日是否過于兒戲?”
“不知這位考生有何高見?”
“辱沒圣地者,罪當驅逐。”
一時間此考生言驚了眾人,其中亦有人附議,圣地不該有此等穢言者。
果然文人騷客說話就是厲害,這教習已經給出了懲罰,考生卻看不過去,表面上對這種輕罰確實可以提出疑問,不過當眾讓教習驅逐學生,顯然懲罰過重,有點兒越俎代庖的意思了。
教習同意,就虧了學生,教習不同意就傷了考生,敗了名聲。
你們玩心機的人都臟。!
符銳饒有興趣的捏著下巴。
王教習不急不緩走至眾人前,“這樣如何,這二輪試的題目便是如何為這二位穢言者開脫?”
開脫???
眾人嘩然,任誰也想不到這竟能成為二輪試題目。
“予諸位一炷香時間考慮,后登頂著亦是如此!
秀兒啊,危機瞬間就瓦解了,這教習不簡單。
“北榭雨閣都是這般能言善辯?”符銳問道。
蒼羽搖了搖頭,“不知,只不過這位王教習可是大名鼎鼎、無所不知的王巧言,能言詭辯他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巧言還真是人如其名。
蒼羽嘴角上揚,踏步上前,作揖道:“學生吃壞了肚子,可有茅房?”
“自然是有,請隨我來!
眾人面面相視,這茅房與為他二人開脫有何關聯?符銳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瞬間便意會其意,這個蒼羽也不簡單。
只是還有一處不簡單的,符銳望著登階的十余人,竟大多都是文人打扮,像蒼白那樣的壯漢也就只此一位,體力活兒什么時候變成文人的代名詞了?這不科學。
還是說這個時代的文人掌握了某項技能,毅力?開什么玩笑。
少頃,蒼羽如廁而歸,作揖道:“學生想問穢言與穢*物哪個更傷文雅?”
“自然是穢*物!
“那如廁算不算穢*物?閣內既有茅房這等穢*物之所,那與之相論穢言便不值一提!
符銳扶額,看來我是高估蒼羽了,我還以為他要去廁所偷女學生的大創可貼呢,然后指著大創口貼義正言辭的說,閣內竟有此等穢*物,與之相較,那些個穢言算是個屁。
蒼羽真流氓。。
其他文人茅塞頓開,紛紛相仿,無外乎換湯不換藥,更有甚者對二人所言詞語一一分析辯解,得出一個顛覆三觀的結論,雙方互為問候,關心程度已經到了生子之尻有沒有孔爾的問題了,大肆贊揚,并言同窗之間理應如此。
符銳送上一句,“噫吁嚱。!”
“傳聞夜半血梅遇血化欲,北榭雨峰漫山夜半血梅,算不算得穢*物!
大兄弟你不覺得言辭不當嘛?你的意思不就是北榭雨閣長在春*藥里?
待眾人詭辯開脫后,又有幾人登峰而上,安瑜謹上前作揖,“這二輪試第二論由在下負責,諸位請聽題,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有幾種解法?”
雞兔同籠的問題上學時確實做了不少,可問有幾種解法的還是獨此一家,至少符銳沒遇見過。
就在眾人商討思量之際,安瑜謹再次開口,“第三論北榭雨閣九千階階碑石幾何?”
“第四論峰下、半峰、登峰夜半血梅花瓣各幾何?”
“第五論登階考生幾何?”
記憶、想象、觀察、思考、判斷,看似簡單的五論卻囊括了諸多問題,符銳望著安瑜謹腰間的玉佩,輕輕道了一句:“還真對得起智塾這個名字。”
“九千無階碑,夜半血梅為五瓣花,登階者二十有二,至于這雞兔同籠的解法,在下知五,假設法、畫圖法、逐一枚舉法、金雞獨立法、各去一足法。”
符銳有些印象,這不就那位階半帶頭吟詩那位,看起來像是個聰明人,不過符銳記得這雞兔同籠的問題好像有十余種解法,至于哪十種,他記不全,不過十之八九還是可以的。
“請!
那位考生作揖入內,其他考生見狀蜂擁而上,爭搶答題,畢竟答案大家都聽到了,只需重復便可。
“第六論……”
不是吧,大兄弟,你玩兒這套?這北榭雨閣還真是率性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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