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授意
“你們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北榭雨閣首席符銳世子?”
“怎么可能?我聽聞符銳世子回城后修為大漲,好像已過了五品�!�
“五品武夫,當真是恐怖如斯。”
“再有北榭雨閣與咱們學院向來水火不容,他作為北榭雨閣首席又怎會來咱們赤鳴學院呢?”
“師兄所言極是。”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符銳在眾人的猜測之下提心吊膽,他可不想還沒在赤鳴學院出名就被認了出來。
“我可聽說符銳世子是個風流才子,憑借一首??將進酒》震驚文壇,那群書呆子可是奉他為小詩仙,大家閨秀的才女們更是將此詩摘錄日日品讀。”
“北榭雨閣的酸書生罷了,有何可羨慕的�!�
“哈哈……”
一個個大聲談論著符銳作為書生,不過是胸中有些墨水,若不是因為他世子身份,怎么如此出名,還小詩仙?多半是自己命人肆意散播,這才有了這有意捏造的小詩仙之名。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一襲白袍絨毛領,清純唯美的少女持劍舉過頭頂,白袍之上繡著靈巧生動的藍色雛鳥,棲息枝頭。
“不知師兄口中所言武夫粗鄙,徒有虛名之言能否作出超過此詩的佳作?”
少女從符銳眼前一閃而過,花香飄逸,在鼻息前久久不散,符銳目隨她動,她與其他弟子顯得格格不入,尤其在那一襲白袍的點綴之下,猶如仙女下凡,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脫俗之感。
“香師妹,何出此言?”口出狂言的弟子作揖,臉上神情已然與先前不一樣,見到如此清純女子,自然會面生傾慕。
“師兄剛言,武夫粗鄙,大字不識幾個,如此佳作定是背后有人作好詩詞,再讓小詩仙在大庭廣眾之下背出,師妹敢問師兄一句,這首??將進酒??如何?”
“自是佳作。”
“若是師兄有此大才,能做出此等佳作,會將此揚名天下的機會拱手他人?”
少女一言得眾人點頭贊同,如此佳作,如此才能豈會甘于人下,做背后推動他人之舉,定是有人依仗權利在暗地操作,在北鳴符家是身份的象征,能做到這種地步輕而易舉。
隨即大家不免往更深層次想,符銳無緣無故回城,又以此手段來增加自己的知名度,以詩才之能籠絡無數文人之心,其意圖昭昭,定是為了奪回原本就屬于他的城主之位。
“不愧是香師妹,一針見血�!绷锨白饕�,那個弟子見勢退到柳溪身后。
看來兩人是穿了一條褲子,符銳遠遠靜觀這一幕。
“再者,北鳴歷史曾有過隱靈藏身城中數年,以宴會為名,大肆宴請城中各大家族,酒中下毒,獸蠻趁機襲城,差點兒令北鳴覆滅的慘痛教訓,自那以后就有嚴令限制宴會人數,不能過量飲酒,以防獸蠻趁城內醉酒,鉆空子襲城。詩中所言之宴會,全篇放縱飲酒之景豈會是發生在北鳴?”
“這……”
“小詩仙遠行歸來,說的自然是北鳴之外�!�
“香師妹的意思是他寫的是中洲朝廷宴請遠行弟子的宴會�!�
“不無這種可能。”
兩人的一言一語都被遠處的院長與戒律們聽到,院長甚是欣慰的點頭:“思維敏捷,心思縝密,只是還差了一點兒�!�
“院長是想名譽加身?”
院長與黃婕戒律會心一笑,院長指著黃婕戒律道:“他人之思可揣測,卻不可肆意言之,萬事放于心,靜觀,思之,善變,靈通�!�
……
“不愧是香師妹,見解果然獨到,我初讀此詩就覺得不簡單。”
馬屁拍的真好,符銳差點兒翻白眼,只是將進酒表面寫的是宴會飲酒的放縱,其實內里藏的卻并非如此簡單,這是一首勸酒詩,而非喝酒詩,體會不到詩中其他意境,說是才子也是浪得虛名了。
香師妹遠遠向院長作揖道:“院長,青鳥有一事相請�!�
“講�!�
“青鳥懇請院長將這首??將進酒??納入學院教材,讓師生誦讀。”
院長看了眼黃婕戒律小聲道:“你這弟子還真是懂事兒�!�
“為何?”
“??將進酒??表達的是放縱飲酒之景,可弟子看出的卻是一個孤高自傲、懷才不遇的才子郁郁不得志,以酒消愁,其內里并非讓人飲酒放縱,而是勸酒,詩名便是最好的證明,其意境與北鳴之景正合,小詩仙在勾欄之地作出此佳作,為的就是打那些自稱書生文人的臉,連其中真意不識,還敢妄稱文圣門生�!�
香師妹的言論驚住眾人,他們抵觸符銳的小詩仙之名一則是因為他一詩成名,二則是因為此詩與北鳴限酒令沖突,三則是一個武夫蓋過了書生名頭,種種行徑令眾人對這個所謂的小詩仙有了抵觸之意,他們遠沒有那些流連于勾欄之所的文人活得自在。
“既然有弟子提出此提議,那作為院長自然是要問及各位戒律之意,眾戒律以為如何?”院長捋須問道。
十余戒律聞言紛紛點頭,對這首??將進酒??就是一頓夸贊,稱其的出現恰是時候,更是上升到北鳴日后會憑借這首詩自律,定能在與獸蠻抗爭之中贏得最終勝利,戒律們深知院長心中所想,自是順其意。
戒律你一言我一語讓符銳看到了公司運動會五十歲腿腳不便的老板拿了第一名的大勢所向,他不禁重新打量起黃婕戒律,這個香師妹是她的弟子,說不定打一開始起就是為了拍院長的馬屁才故意設下的這一局,果然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真是有心機。
有心機又怎么樣?本少爺又不娶她做老婆,話說,這個時代有沒有知識版權這一說法,本少爺可不能平白無故的就給他們用了,得討點兒東西。
“既然此事眾人無異議,那就此……”
柳溪忽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舉手,院長目光深邃,慈祥笑之下示意,柳溪作揖道:“弟子有異議。”
“這位學子可是對這首??將進酒??有不同見解�!�
柳溪膽子再大也不敢對院長及戒律看中的詩妄加評論,當眾說不好這不是博人家的面子嗎?柳溪再傻也沒傻到這個地步,自己只是個弟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即便是做到十等首,那也還是要看院長的臉色行事的。
“回院長、各位戒律,香師妹對??將進酒??之獨到見解令弟子茅塞頓開,弟子羞愧,自覺學藝不精,無法早一步領會詩中真意……”
“有話直說,真不喜歡你們這群書生說話拐彎抹角�!币簧砑∪鈮褜�,欲破衣而出緊身衣束身,尤其是那兩塊大的夸張的胸肌,大漢兇神惡煞,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壓迫感,這是靈器系的戒律。
“弟子的意思是學院欲將??將進酒??納入教材研習,可小詩仙為北榭雨閣首席,北榭雨閣與學院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此事小詩仙恐怕難以點頭,若無他本人點頭授意,即便是學院用了,多半也會落下個強取強用的盜名�!�
柳溪的顧慮不無道理,只是符銳可不覺得他會這么好心。
一個心心念念通過手段令十等重選再開的人會關心這兒,他是怕本少爺的小詩仙之名蓋過他這個十等重選的風頭吧。
“強取強用?何來這一說法,自古以來詩文便是書生學子目之所及,心之所向之物,其為文人存在之根本,無詩無文何來書生一說,聞名之作更是文人書生心中之楷模典范。文圣曾言,天下書生皆為字,一字一詩為書生,小詩仙為文圣弟子,你我同為文圣弟子,殊途同源,習其詩,讀其文,何來的強取強用一說?”
符銳在心里忍不住鼓起了掌,院長真是好謬論,這就好比,你的房子是你的房子,但是上升到大的層面,你的房子是國家的房子,我也是這個國家的人,所以你的房子是我的房子。
“既同為文圣弟子,那詩詞典籍自是文圣一脈相承,同脈中人自然可以研讀。”
漂亮!
一個個馬屁精再次上線,紛紛對院長之理論,之不要臉發揮的淋漓盡致,符銳眉頭一皺,他感覺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學院,他在那些小說與影視作品中早就領略了文人書生的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如今可算是真正目睹了。
“真是不虛此行!”符銳忍不住感慨。
院長示意各位弟子安靜,隨即又道:“話雖如此,可我赤鳴學院也不想落人話柄,被居心叵測之人扣上這個帽子,不如就請小詩仙本人親自授意,各位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
“一切聽院長安排�!�
戒律一個個點頭表示贊同,其中有一個年輕少女頻頻點頭自是十分贊賞,只是這點頭頻率未免有些太高了吧,符銳望著打瞌睡快扭斷脖子的年輕戒律,忍不住笑出了聲兒,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在配合院長演戲的。
“小詩仙,還請上臺來為赤鳴學院授意使用這首??將進酒??。”
臥槽,糟老頭子你不講武德。
眾人順著院長手指方向望去,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個眼神呆滯的少年身上,少年深吸鼻息上掛著的鼻涕,摸著后腦勺,發出呵呵的憨傻聲兒。
“開什么玩笑,怎么會是這個傻子?”
“天哪,小詩仙之名竟然給了個還在尿床的傻子,文人之恥,文人之恥哪�!�
“你又不是文人,關你屁事。”
“氣氛都渲染到這兒了,不感慨幾句豈不是駁了面子�!�
……
符銳一把按在憨傻少年的側臉,一手推了過去,“不好意思,兄弟借過,有哪位師兄知道茅房在哪兒,尿急。”
“那邊�!�
“多謝多謝。”
符銳順勢擠出人群,徑直奔跑開去。
“小詩仙,你此行目的未達成自是不會離開赤鳴學院,既是如此你我做個交易如何?你以青鸞四訣來換取我院的器靈師修煉功法,憑你之悟性,定然能在器靈師領域成就大能,北榭雨閣不要你,我赤鳴學院可收留。”
院長的聲音直達靈海,與符銳直接對話。
符銳轉身望著臺上與自己對視的院長,臉上露出了笑容:“本少爺要是不同意呢�!�
“那自然是將世子殿下請出赤鳴學院了。”
符銳揮了揮手轉身離去:“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小羽,我們走。”
鐵翊羽待在原地不動,這一點倒是讓符銳有些吃驚,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違背自己的意愿。
“小羽?”
“院長,玩夠了嗎?玩夠了的話就停手吧�!�
鐵翊羽的聲音也從符銳靈海中傳來,接著便是院長哈哈的大笑聲兒,笑的符銳是一臉茫然,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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