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怎么回事？萬仕富也沒有說什么啊？你怎么沖動起來故意找茬呢？”

        “我對他沒有什么好感。”

        “那是你還不了解他，他人挺不錯的，就是一板一眼的，說話比較直。”歐陽雨菲想到什么，突然話鋒一轉。

        “你小子說話有時候也挺直的。”

        “我這么帥，就算說話直，那也是真誠。”

        “臭不要臉。你到底看不慣他哪點？你們不是才剛剛見面嘛？你們這樣下去，咱們的團隊可是會有問題的。”歐陽雨菲減緩了車速，耐心地跟盧云肖談著。

        “你該不會是嫉妒他那么全能吧？海陸空全精通……”

        “世界上根本不會有這么完美的人！”

        “厚厚～看來你不是討厭萬仕富這個人，而是討厭全能戰士這個稱號吧。”

        盧云肖看了眼這個美麗敏銳的女隊長。

        “我有故事，你有酒嘛……”

        時間撥回到八年前，盧云肖還在新兵連。

        他是飛行員學校直招的，高中盧云肖招上了先去當了義務兵。

        他在的連隊在深山里，經常有其他部隊來聯合演練。

        他看過無數的所謂“兵王”，在極限挑戰中，折戟沉沙，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全能。

        在進入飛行學校后，帶他的教官是已經退出現役的40歲老兵凌教官。

        凌教官在一線梯隊服役時，就是號稱全面手的駕駛員，無論是小到滑翔機，大到運輸機。他就像是人機合一一樣，能夠漂亮地操縱飛機翱翔。

        曾經在東部海域，他也和別國飛行員正面較量過，用三代機全程戲耍對方的四代機，外加一架偵查機。

        盧云肖無不把凌教官視為自己的偶像，自己也確實在凌教官的指導下，一步一步兌現著自己的天賦。他很感激他。

        “云肖，你要知道，當人能夠飛翔在天空的時候，你才知道世界是多么的渺小，人是多么的渺小……”

        “但是就算是渺小的人類，我們也要敢于搏擊長空。就算害怕墜落，我們也要像伊卡洛斯一樣，擁抱自己的渴望。”

        “因為飛行員啊－是最勇敢的人。”

        凌教官的孜孜教誨仿佛刻入了盧云肖的dna里。

        他的氣質，他的一切都是飛翔賦予他的，或許這也是莫妮卡選擇他的原因吧。

        23日那天，他沒有退縮，你可以說他沖動，但是只有他一個人面對未知，依然敢于亮劍。

        但就算是被盧云肖奉為偶像的凌教官，也有英雄無歸之日。

        飛行學校的畢業演戲考核。

        那年最后一科是飛機墜毀，跳傘生存。

        教官和學生一起，因為這也算是對教官的考核。

        盧云肖他們抽到在被陸軍部隊成為“魔鬼之森”的地方著陸。

        為什么被稱為“魔鬼之森”？不知道曾經有多少自信野戰軍戰士在這里吃了癟。有的還搭上了性命。

        “云肖啊？你害不害怕？”

        安全著陸后，凌教官一邊解開降落傘，一邊問著手忙腳亂的盧云肖。

        “我不怕。”早被譽為天才飛行員的盧云肖年少輕狂。絲毫不把漆黑夜下充滿未知的叢林當回事。

        “可以，不愧是我的學生。”凌教官用力拍打著盧云肖的后背。

        盧云肖當時還沒有現在這般精壯，被老教官拍得直咳嗽。

        “雖然我們現在用肉眼看不清路，但是別忘了，我們是飛翔的鷹，我們是高傲的雄鷹啊，只有麻雀才甘于棲息枝頭偏安一隅。”

        凌教官手舞足蹈慷慨激昂的說著。把盧云肖的渴望勝利的火焰激發出來了。

        “但是教官，我們真的能走出去嘛，聽說十年的野戰老兵也有栽這里頭的。”盧云肖雖然嘴上擔心，但是心里其實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凌教官在他眼里就是全能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飛得了沒有動力，翅膀受損的滑翔機，也可以飛艦載機精準降落在茫茫大海的一葉小小航母甲板上。

        “在我們眼里，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們栽了跟頭，只能說功夫還是不到家。我們意識擺在這呢，小小叢林，可笑可笑。”

        兩人就這樣邊說邊笑走進了黑漆漆的叢林。

        考核順利通過了，盧云肖卻穿著著正裝，胸口戴著大白花，眼睛無神地，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的一口蓋著軍旗的棺材。

        “根本沒有什么人全能。”

        盧云肖認真地盯著歐陽雨菲，剛剛故事講到一半時，歐陽雨菲便停下了車。

        “再所謂全能的人當真正遇到短板的時候，會敗的一敗涂地。”

        “你這不是還是很關心隊員的嘛……”

        盧云肖抓住歐陽雨菲的雙肩，將她扭轉過來和自己面對面。昏暗的車燈下，依稀能看見盧云肖帥氣的臉龐上，一雙濕潤的眼睛。

        “我并不擔心他，我只是不想讓凌教官的慘劇發生在任何人身上……”

        “人類已經到最危險的時候了，我們越是依賴所謂全能的個人主義，我們人類就越是不明白－”

        “人類社會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人類都是互補的，互相幫助取長補短，人類才會有更大的能量。”

        “想萬仕富這種被捧出來的所謂全能？他的傲慢只會讓他在一瓶不滿半瓶搖里毀滅。”

        “我是很自信，但是我也知道需要合作。”

        “我無法和他呆在一個隊里。請把我調離吧。”

        歐陽雨菲掙開盧云肖的雙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我高看你了，你就為了意見不合這種小事，就浪費我這么多時間聽你講故事。”

        歐陽雨菲凝視著盧云肖，眼里是從未有過的銳利的兇光。

        “你已經不是軍人了，甚至男人也算不上。婆婆媽媽，沉溺過去，現在還想命令我成全你這個逃兵？”歐陽雨菲冷笑道。

        “你說的沒錯，人類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你說的沒錯，人類需要互相幫助，但是你弄反了，狂妄自大一瓶不滿半瓶搖的是你。”

        “我不知道你這幾天發生了什么，你突然變得很多愁善感？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我，萬仕富，全人類身上都有活下去的責任。”

        “你發生了什么，就不能和我說嘛？下車吧，自己走回基地，明天我在辦公室里等你，你如果保留你剛才的意見的話，我尊重你的決定。”

        說完，歐陽雨菲便請盧云肖下車，驅車消失在盧云肖視野里。

        盧云肖捂著臉，回憶著，是不是真的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被羞辱了一頓呢？我的勇士。”

        莫妮卡也穿了一身歐陽雨菲同款黑色作戰服，只是軍容不好，扣子沒有好好扣起來……

        不過不得不說，看起來真像一個美麗狠毒的女特務。

        “別傷心，她懂什么，只有我懂你，懂你所背負的。”莫妮卡緊緊抱住盧云肖。

        盧云肖握住莫妮卡抱著自己的手。

        “你讓我拯救我的世界，你也可以殺掉你的父親對吧？”

        “沒錯，不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咯？”

        “呼……莫妮卡，告訴我怎么才能變得更強，是對付你變出的惡魔之子嘛？”

        “該死的拉斐爾和你說些有的沒的。”

        “我不管你弄的是活人死人，只要不要搞我身邊人就行。”盧云肖冷冷道。

        “那當然啦～你看重的人和事，就是我看重的～”

        “我的能力也只能幫你強化到現在的地步了，你必須面對更強大的對手。也就是我父親親自操刀的惡魔之子。”

        “我會替你宰了你父……原始惡魔的。”

        “我相信你，我們平等，我們雙贏，不是最好了嘛？”莫妮卡含著手指，抱著盧云肖腿搭在盧云肖腿后。

        盧云肖抓住莫妮卡的手，把莫妮卡按在路邊樹上。慢慢把莫妮卡的手指，從她果凍般的櫻桃小嘴里拿出來。

        盧云肖眼睛微閉，頭慢慢靠近莫妮卡美麗俏皮的臉龐。深深吻下，兩人在月光下深情地纏繞。

        吻了一會兒，盧云肖意識突然清醒過來，輕輕推開莫妮卡。

        “我還是得去道個歉。”

        盧云肖小跑著離開了，這是第一次盧云肖先離開的。

        莫妮卡靠在樹上，抿了抿濕潤的嘴唇，享受著盧云肖的溫存。

        “成長了呢！我的勇士。不過原本我就很看好你。唯一的勇者……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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