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星拿起那診斷書，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

        他的藥只會讓慕言乏力，并不會折損她的壽命

        這都是假的，慕言再騙她。

        慕言沉默的看著他，本來她是不想給他看的，但她現在很想回到顧尋謹身邊。

        她要告訴夜南星，真正放棄她的人是夜南星。

        “阿言，我帶你去檢查。”夜南星站起來扯著慕言就要往外走。

        慕言木納的跟著他過去，再怎么檢查都沒有用，事實就是這樣，不會因為反復的檢查而變成另外一種結果

        慕言平靜的接受著檢查，夜南星要了加急的。

        等結果出來和慕言給他那張檢查單上的是一樣的。

        這一刻他差點就瘋了，怎么會這樣。他的藥劑不會危及慕言生命，他不可能會做傷害慕言的事情的。

        夜南星無助的看著四周，慕言站在他身邊平靜的接過那張單子。

        “阿言，我會想辦法救你的，你會沒事的。”他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他親手害了自己最愛的人啊。

        慕言搖頭說了不用。

        “我沒有忘記，一直以來我都記得顧尋謹。南星我想要回去，回到夜南星身邊。”慕言開口，這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開開心心的和顧尋謹在一起，度過著最后的時光。

        她以為自己和顧尋謹還有一生，現在看來她和顧尋謹從一開始就是有緣無分。

        這輩子能為他生下兩個孩子，慕言已經是很開心了。

        夜南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慕言一開始就沒有忘記，那她為什么不走。

        對了，她是走不了。他把她的女兒關在這種地方，還讓人看著她。她怎么走，她走不了的。

        “顧尋謹找到你對吧。”夜南星絕望的看著慕言，她不裝了是因為她找到了顧尋謹。

        雖然很殘忍，但慕言還是點頭了。

        是的，顧尋謹來找她了。她的愛人來了，所以她裝不下去了。

        她想用自己最后的時間陪著顧尋謹，讓他學會愛他們的孩子，學會開心的活下去。

        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夜南星。

        她已經不信任夜南星了。

        從他給自己注射藥劑的那一刻就不信任了。

        夜南星突然變得極為平靜，他拉著慕言回到房間。

        沉默半響，他抬頭問了一句什么時候。

        慕言一時間不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愣了一下，隨后才明白。

        “孩子生日結束后的第二天。”慕言不想瞞他，反正現在話都說清楚了，欺騙已經沒有意義了。

        夜南星苦笑，慕言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啊。在他眼皮子底下和顧尋謹見面，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這是有多蠢啊。

        “所以這么久為什么不告訴我，還是說你們準備偷偷離開。”夜南星開口，眼眶紅得跟得了病一樣。

        “我想找到藥劑的解藥再走，卻等來了這張紙。”慕言拿起診斷書，她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要是早知道自己只有五年了，她應該離顧尋謹遠點的。

        可她現在和他見面后就舍不得了，只想要每時每刻和他在一起。

        “你說這些是為了報復我？”夜南星看著診斷書上面的字，這次字就如同一把把尖刀直戳他的心窩啊。

        慕言點頭說了是。

        她這些話里的確是有報復的成分在里面。

        “那現在呢，是不是要殺了我。”夜南星流著淚，眼底的悲傷濃郁得像是一瓶墨汁。

        慕言看著都覺得心疼，但她沒錯。夜南星自己犯下的錯，他就應該知道，就應該承擔。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溫叔的藥不靠譜。他和蘇家有仇，他放過了我兩次，這第三次你說他還會放過嗎？”慕言開口，夜南星也是傻，溫叔那種老狐貍的東西他都敢拿來用。

        她不是恨夜南星才告訴他這些，她是怕他下次再被人算計了，想讓他吃一塹長一智。

        “你都知道，那為什么從一開始就不阻止我。”夜南星眼里滿是絕望，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人啊。

        他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卻一直是把她往黃泉路上推啊。

        他怎么這么傻，要是顧尋謹的話，他肯定沒有這么傻。

        不過顧尋謹可不需要這樣費勁的去留住慕言，他只要站在哪里，慕言就會朝他跑過去。

        慕言開始對他還是信任的，知道這藥劑會損傷她的身體，但她不知道會要了她的命。

        直到最近她發現不對勁才去偷偷的檢查，卻不想得到了這么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我以為你不會要了我的命，我以為你清楚里面的成分。我以為你還是那個和我同生共死的夜南星，我以為……”慕言說不下去了，他們的感情是從什么時候變的呢。

        好像是從她愛上顧尋謹的那一刻。

        她蹲下看著捂著頭的夜南星，伸手握住他的手。

        “對不起，是我先放棄你的。”是她先愛上顧尋謹，想和顧尋謹在一起，夜南星才會改變的。

        夜南星抬頭看著慕言，脆弱的眸子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那時他一身臟兮兮的，被人打得滿臉都是傷活像是一直別人丟棄的流浪狗。

        他眼神里的無助和今天是一樣的。

        仿佛全世界都將他拋棄了一樣。

        慕言對他多了幾分心疼，抬手摸著他的臉說：“我對顧尋謹的感情和你對我的是一樣的，我愛他，這輩子除了他我誰都不愛。”

        她真的很愛顧尋謹，第一眼就愛上了。

        這份感情太深了，她忘不掉的。

        夜南星愣愣的看著慕言，像是小時候一樣扯著她的衣袖。

        “為什么你要遇見顧尋謹，如果沒有遇見我們就能一輩子在一起了對吧。”夜南星無助的看著慕言，含著淚花的眼神里面多了幾分祈求。

        慕言沒有回答，這個假設根本就不存在。

        她已經愛上了顧尋謹，她想象不出來沒有顧尋謹的人生是什么樣子的，更加不知道遇不上顧尋謹，她此時會在做什么。

        夜南星等不到她回答接著說：“阿言，你不要離開我。你就當可憐我，就當可憐路邊的一條流浪狗。不要走好不好，我一定會找到就你的法子的。”

        夜南星這一生要的只是一個慕言。

        他從第一眼見到慕言就已經想好和她一生都在一起了。

        如果顧尋謹不曾出現就好了，如果她沒有愛上別人就好了。

        如果，可是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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