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后一碗蓮花羹喝完,母親緩和了神情,開口勸道:
“懷柔,你就聽娘親的,以后安分點(diǎn)兒,別總和渺渺過不去。再過些時候,把身子養(yǎng)起來了,孩子就給打了……”
“嘔……”
她話沒說完,我胃里一陣翻滾。
整個人向前傾,吐出來一片藥液。
最后還是郎中過來,給我開了藥,才讓我止住吐。
可我一整天沒怎么吃東西,剛才又大吐特吐,眼下整個人都很虛弱。
只能無力地靠坐在床頭。
母親責(zé)備地看著我:“你這孩子,不能喝蓮花羹怎么不說?”
我扯了扯唇角:“多喝幾次,習(xí)慣了就好了。”
母親哽住,似乎是還想再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說,只是悄悄紅了眼眶。
沈懷安和沈懷南都在一旁守著我,兩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卻都隱隱藏著擔(dān)憂。
母親又問我想吃些什么,她讓下人去做。
我掀了掀眼皮子,說都行。
她讓人送來一桌子菜,每樣都給我嘗一口。
我喜歡的和我討厭的,我都來者不拒,眉頭皺也不皺地咽了下去。
母親的眼眶更紅了。
我卻不理解。
當(dāng)初是她說讓我安分守己,脾氣收斂起來,像宋渺渺一樣乖巧懂事。
而今我已經(jīng)這樣做了,她為什么看上去還是不開心?
母親離開后,沈懷安和沈懷南兩人便輪流守著我,像是害怕我會做出些什么出格的舉動。
顧宴禮是在晚上來的。
這是我醒來后,第一次見他。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從清竹手里接過來藥碗,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藥湯。
他不說話,我也沉默。
最后還是顧宴禮按捺不住,他嘆了口氣,道:
“懷柔,你聽話些,別總意氣用事,和渺渺作對,讓孤省點(diǎn)兒心。”
又是這句話。
從我醒過來到現(xiàn)在,他們每個人嘴上說是來關(guān)心我探望我,最后還是要我讓著順從宋渺渺。
“你若是安分,等過了這次風(fēng)頭,孤會再和父皇提你我的婚約。”
“不必了。”
我終于偏過頭看他,“我已經(jīng)被人奪了清白,未婚先孕,臭名昭彰,我這樣的人,可配不上高風(fēng)亮節(jié)的太子殿下您。”
9
“懷柔。”
顧宴禮不滿地皺了下眉頭:“不許胡說。”
“是我在胡說嗎?”我氣極反笑,“顧宴禮,說要取消婚約的是你,說要婚約重提的也是你……你何苦呢?為什么就不能放過我,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沈懷柔!”
顧宴禮沉聲打斷我的話:
“今日這些混賬話,就當(dāng)孤沒聽見,你也沒說過。往后你只需要安分守己,聽話些,離渺渺遠(yuǎn)些,類似買兇傷人這種事,孤不希望再聽到。”
“你若能做到,孤自會保你平安無虞。但你若敢再懂渺渺一根汗毛,孤絕不會輕饒你。”
說完,他“嘭”地將碗摔在桌子上,甩袖揚(yáng)長而去。
我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無力地跌坐在床上。
鬼門關(guān)前走了這么一遭,醒來后我身邊始終跟著人。
有時是臭著臉的沈懷安,有時是面無表情的沈懷南,父親和母親也比從前來我面前的次數(shù)更多了。
他們?nèi)羰嵌紱]時間,在我身邊的人就會換成顧宴禮。
每次過來,他們總會帶來些小玩意兒。
有時是桃花酥,有時是精致的小鏡子。
這些從前輕易就會讓我開心一整天的小玩意兒,而今卻在我心里掀不起半點(diǎn)兒波瀾。
清竹抱著不知道剛從哪兒抓到的野貓,感慨地說:
“小姐,侯爺他們肯定是知道自己過去對你虧欠太多,害怕你再出個三長兩短,所以來彌補(b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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