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醋了他醋了!
江乾已經(jīng)唱完了整首歌,饒是定力再好的他,此刻也有些激動。
他感覺自己心臟砰砰砰的直跳,劇烈的心跳聲幾乎要蓋過周圍的一切。
江乾很緊張,剛剛他很快地攀到頂層,正打算告訴沈聞溪自己沒有找到兌換券的時候,余光看到了那把放在隔壁巖頂?shù)募?
那塊巖壁不太高,就像是街頭的一面墻一般,磚塊的顏色也是淺淡的粉色和藍色相間像是專門供人表白用的。
一個想法就這樣毫無預料地沖上江乾的腦袋,他滑著安全繩索滑下去,趁著沈聞溪不注意,手腳并用,很快就爬上了那個矮墻,打著手勢示意工作人員配合他。
墻是爬了,歌是唱了但之后的事情,一向計劃周全的江乾還沒顧得上想。
更準確地說是沒太敢想。
江乾不是個沖動毛躁的人,恰恰相反,從少年時他就具備了同齡人沒有的穩(wěn)重和冷靜。
他從沒有體會過熱血上涌的感覺,讀書時他一心撲進書本里,工作時他全力投進事業(yè)里也曾遇到過滂沱大雨里狂奔去給暗戀的人送一把傘、在籃球場為被看上一眼而奮力奪下一個扣籃、沒日沒夜廢寢忘食地練習一首告白曲、躊躇猶豫著呆在樓層轉(zhuǎn)角不敢遞送一封情書、捧著玫瑰站在樓下喊一個心儀的名字諸如種種碰到過不少,甚至遭遇過不少,但在江乾看來多的是大費周章的滑稽表演。
他做事講求直白,謀算效率,迂回曲折的試探和沖動急切的行為向來為他所退避。
但愛無法直接。
他平日事事追求完滿,時刻在乎面面俱到、未雨綢繆。
但愛難以周全。
愛本就彎彎繞繞、小心翼翼,本就像探入淺塘的那一支船篙,只輕輕一觸,就波及滿池。
那些年少時被歸之于傻事蠢行一類的種種舉動,終于在此時此刻,跨過漫長的時間界限,讓他猶如初嘗情味的毛頭小子般怦然心動。
說不上是什么時候愛上沈聞溪的,說不上最愛他哪一處,一直以來江乾都沒想明白當時那份不想分開的執(zhí)念到底是因為什么。大抵心動本就是一道無解的題目,連帶著情緒和呼吸都被出題人牢牢掌控。
江乾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也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一般希望沈聞溪回應這份緊張。
以至于當江乾唱完歌,想從墻上跳下去的時候,都猶疑了良久。
沈聞溪也在猶豫,他猶豫著要不要奔上前,要不要一把抱住他,告訴他這首歌有多么動聽。
空氣和時間好像都靜止了,攝影機和工作人員好像都消失了,諾大的場地里,此刻似乎只有曖昧和難以控制的心動。
也沒有工作人員敢發(fā)出聲響,像是座無虛席的話劇場館里,所有觀眾都屏息凝神,巴巴地期待著那一株玫瑰被遞到窗前,期待著窗戶被推開,玫瑰完成最后的使命
“沈老師!”不知道哪里來的高呼打破了一切寂靜。
所有人回頭看去,只看到唐辭和賈清泉站在門口,唐辭邊喊邊揮手,似乎在為這場意料之外的偶遇欣喜歡呼。
【我醉了路轉(zhuǎn)黑了】
【無語剛準備擦亮雙眼看夫夫打啵,下一秒氣氛全無】
【江乾好會,我感覺我哥下一秒就要撲上去了,結(jié)果】
【下次能不能找個能關上大門的攀巖館啊!最好還要在門口掛上‘戀愛中,勿擾’的牌子。】
【掃興死了,連夜死的】
【那個唐辭他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嘛】
【不知者無罪,我哥哥見偶像激動怎么了】
【剛剛感覺好像回到了上學那會啊,青春的感覺】
【當年我表白我老婆那會臉就像現(xiàn)在江總這么紅!真的很緊張!】
江乾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契機跳下墻來,但剛剛那股子打破砂鍋求一個答案的勁也泄在這一跳里了。他頗有些羞惱地撥了撥額前被汗水打濕的碎發(fā),抬頭時就看見唐辭已經(jīng)沖著沈聞溪湊過去了。
“沈老師好巧呀,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買完東西回去了。”為了鞏固直播的在線人數(shù),節(jié)目組并沒有強行等四位嘉賓來齊,所以唐辭和賈清泉到達的時候,沈聞溪他們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個任務點了。
“這是最后一個。”沈聞溪心跳還有些不平穩(wěn),他壓下心頭的思緒,淡淡回了一句。
勇而后怯,江乾此刻心頭那點細微的惱意都被即將面對沈聞溪的膽怯所擊敗,他竟難得的沒來唐辭面前宣示主權,而且一個人跑去任務兌換處拿取最后的資金。
“我先過去了,你們加油。”沈聞溪看到江乾往那邊走,想試圖提醒但又距離遙遠,他馬上選擇了跟唐辭說再見,快步往江乾那邊走去。
“兌獎券在我手里。”
“哦。好。”
江乾依舊沒有轉(zhuǎn)過身和沈聞溪對視,沈聞溪扭過頭去的時候只看到了江乾通紅的耳廓,他心下覺得好笑,在江乾伸手要取代金券的時候,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哦哦哦哦哦哦!刺激起來了!】
【溪總撩起來了!】
“你”江乾終于抬眼和沈聞溪對視,不過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什么時候?qū)W的吉他?”沈聞溪松開手,任由代金券被取走。
“大學,當時在咖啡館打工,老板給駐唱和樂手的工資多一點,所以就”
【這么樸實無華的原因嗎】
【江總怎么還要去打工?他爸不是總裁嗎?】
【也沒聽說過他家公司有過什么危機啊】
【開始腦補為了出軌和家里鬧翻的劇情了】
【我感覺你要出預言家】
“給很多人唱過歌?”江乾已經(jīng)拿到了錢,和沈聞溪一同往外走,猝不及防地聽到了這個問題,腦子死機了。
【他醋了他醋了!】
【我除了戲里從未見過我哥這副模樣!】
【江總:致命題】
“沒有,我唱歌不好聽,一直都是伴奏。”江乾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樣啊。”沈聞溪回了一句。
一時兩人都不開口,沉默逐漸在空氣中蔓延。
【江總怎么這個時候這么笨啊!他就是想聽你只給他一個人唱的啊!特地!唯一!只有你!能不能好好學一學】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妹這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像極了我的數(shù)學老師】
也就是在這詭異的沉默中,沈聞溪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再聽到他的心聲了。
似乎是從進攀巖館之后,沈聞溪開始仔細回想上一次聽到他的心聲是他覺得自己喜歡女生
沈聞溪又想到他當時想的那些話,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旁邊的江乾看著沈聞溪剛剛還滿臉笑意,此刻卻突然沉下臉來,心里直打鼓,反復糾結(jié)是不是剛剛說錯了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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