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洛凡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說了出來。
  “喜歡一個人，怎么說呢？就好比你在商店里看到了一件心儀的東西，你知道她很貴，你根本買不起，但你依舊下定決心非她不可。于是你回家默默存錢，每次經過商店你都要看她一眼。其實本可以選擇一個價格適合我的，但我就是不甘心。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但如果有一天我經過商店看不到她，發現她被人買走了，我會失去了所有行動的意義……”
  “你的喜歡好像是暗戀吧？”馮諾·金·伊曼一本正經說道：
  “喜歡一個人卻沒有能力站在對方身前，無可奈何的感覺布滿心頭，愛而不得……”
  馮諾一邊說著，一邊專注地在紙上描繪著。
  “你說的都對。”洛凡心里不爽，一臉黑線。
  洛凡自言自語，這是什么狗屁問題？其他人似乎很快，但為什么到他這里就這樣呢？這些問題在他看來沒有任何意義。
  “下一個問題，拯救自己和拯救世界你選擇哪一個。”這個問題是一個正常人都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世界毀滅了，那自己也將不復存在吧？”洛凡低頭看著地板，像極了一個沉思者。
  “所以你的答案是拯救世界？”馮諾·金·伊曼根據洛凡所說的話猜測道。
  他停下筆，看著洛凡。
  洛凡現在覺得這面試和心理測評沒什么區別，測他心理正不正常。但，他正不正常這測驗能確定嗎？
  “不，我選擇拯救自己。”洛凡道。
  “為什么？”馮諾·金·伊曼問，問的過程中他又繼續在紙上描繪著。
  “為什么？”
  既然是兩個選項讓其選擇，那選擇了之后就一定要說明原因嗎？生活中我們的選擇一定說得出原因嗎？
  如果因為說不出原因而被判定為不正常，那世界上還有正常人嗎？因為所有人都不正常，所以人人都是正常人，沒有不正常的人。所以，這樣的選擇還有意義嗎？
  “可以不說嗎？”
  “不行，選擇了就一定有原因。”弗利莎·查爾說道。
  “行吧!”洛凡表情無奈，他說著:
  “世界怎么樣和我有什么關系？我連自己都顧不了，我他媽的還想著拯救世界，這他媽的正常嗎？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你去問那些有能力的啊！”
  隨后洛凡瞬間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一點不禮貌，然后道歉道：“對不起，說話太……”
  “不影響，你繼續!”馮諾·金·伊曼看著洛凡，臉上始終是笑著的。
  “有能力的人也沒就真的有義務去拯救世界，所以我拯救世界自然和我也沒多大關系。世人熙熙皆為利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我自認為是一個唯心的利己主義者，我自然選擇自己的利益，你理解嗎？”洛凡看著馮諾·金·伊曼一副肅穆的神情。
  “理解，道德不是義務，你可以做，但不是一定要做。愛惜自己，思想清晰，心理正常。”聽到這句話，洛凡覺得這人莫不是有病吧，這也叫心理正常？
  不過也可以理解，他是守靈人嗎，思想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最后一個問題。”馮諾·金·伊曼繼續問道，“有一百個人，殺死其中一個可以救其中九十九個人；而殺死五十一個可以救四十九個人。這兩種你選擇哪一種？”
  “為什么還是選擇？就不能讓我說一說我的理想，我的疑惑？”洛凡暗想。“為什么我的答案都是你們定好的？”
  “這個問題很簡單的。”馮諾·金·伊曼接著說。這個問題不用說原因是因為正常人的理由都是一樣的，這個問題完全不用思考。
  簡單？洛凡不這么認為，與生命有關的問題，怎么可能簡單？如果那個人是自己呢？
  只要是一個思想正常的人，只要簡單權衡一下便能很堅定的給出自己的答案。馮諾·金·伊曼和弗利莎·查耳相互對視了一下，他們不明白洛凡為什么會猶豫。
  “呵呵!”洛凡苦笑出聲，“又是選擇？這次還是我替別人做選擇，我有什么權利？我可以一個都不救嗎？”
  “我不明白？”馮諾·金·伊曼道。
  “我一個都不救。”洛凡淡淡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會選擇殺死其中一個救九十九個人，可那個剩下的人也有活下去的權利，他有什么義務要為了別人而失去自己的生命？這對他不公平。生命不應該看數量來決定該不該活，如果有人想用道德來綁架，那這個人一定是自私的，那我會選擇殺了這個人。而且那個人是我自己呢？我自認為我自己并不高尚，憑什么我要犧牲自己來救其他人？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
  “所以這就是你的答案？”馮諾·金·伊曼確認。
  “是的。”洛凡點頭。
  “選擇不是判斷，不是判斷值不值，有利無利。是站在公平的角度看待問題，沒有利益可言。是深思熟慮后的絕對理智，絕對公平！”洛凡說。
  “因為無法選擇而選擇放棄，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證絕對公平。很理性和聰明!”馮諾·金·伊曼給予肯定。“好了，你的問題完了，你可以離開了。”
  說完，男子便將洛凡帶出了房間。
  房間內，馮諾·金·伊曼已經在紙上畫好了一張畫像，那畫像模樣正是洛凡夢中少年的模樣：
  一張太師椅上，少年穿著中山裝，手里端著一杯紅酒，眼神之中透露出凄涼的寒意。
  “下一個……”又經過了一段時間。在這過程中，洛凡、岡本次郎和秦笑與三人有說有笑。在交談之中，洛凡發現岡本次郎這人很好，兩人一見如故，感情很快升溫，成了好朋友。
  ……
  “下一個，秦笑與。”終于到秦笑與了，秦笑與整理了一下衣服，對洛凡和岡本次郎說道：“等我，我會很快的。”
  幾分鐘過去，秦笑與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秦笑與出來時低沉著臉，滿臉的不開心。
  “怎么了？”洛凡和岡本次郎上前關心道。
  “沒事，就是他們問的問題有些匪夷所思。”秦笑與表明自己沒事，陪笑著道。
  岡本次郎見秦笑與心情不好，便說自己還沒好好逛過學院，提議讓他們陪自己去逛一逛。
  洛凡和秦笑與答應后，三人漫步在學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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