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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瘋子的宏圖(1)


一百多年前,圣能門啟動了一個代號叫做“潘多拉”的試驗。實驗的目的是要從胚胎時期開始培養一個神。
  他們在一艘叫做“魔盒”的輪船上進行著試驗。就在他們成功時意外來到了一片未知的海域——卡利亞西灣。
  他們制造出了帶有超自然力量的胚胎,并將胚胎封存于特制的煉金蛋中。就在圣能門決定將煉金蛋帶回海岸時,意外發生了。一只巨大的觸手怪將巨輪打入海內,試驗人員中只存活了一個,而這個人當時親眼看見煉金蛋發出極為強大的力量重傷了觸手怪,而他也因此活了下來,并在哈迪斯的救助下,重回海岸。
  自那之后,煉金蛋和巨輪一樣沉入大海,而卡利亞西灣也被哈迪斯命為警區,未得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涉足……
  一晃時間過去百年,哈迪斯決定派人前往卡利亞西灣,找回煉金蛋得到蛋里面的力量,用其抑制邪靈之力。
  ……
  貔貅城監獄深處,伍德邦此時正在草榻上睡著覺。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離他的牢房越來越近……
  哈迪斯提著一瓶百年的香檳和兩只高腳杯向伍德邦所在的牢房走去。
  走到牢房前,哈迪斯將鐵門打開,走到了伍德邦身旁。
  “老朋友,我來看你了。”哈迪斯說道。
  哈迪斯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將香檳倒滿在酒杯之中。
  “海德希克,‘沉默之船’,在海底沉封了八十多年,二十多年前桑德拉·納蘭賀送我的,你也知道,納蘭賀家什么稀罕玩意沒有,這么好的酒,說送我就送我。”說著哈迪斯已經品了一口香檳了。
  “年紀大了,其實酒是喝不慣的,你來試試?看看味道如何。”
  伍德邦聽著哈迪斯的話,不為所動。
  “對于不懂酒的來說,收集各年代的明酒,只不過是為了像收集古董一樣,無非是為了紀念。而對于懂酒的人來說,好酒年代越久,味道越好。那你說,對于卡利亞西灣里的那個東西,我們是懂酒的人還是不懂酒的人。”哈迪斯的手指在高腳杯上有節奏的敲擊著,聲音有些悅耳。
  聽到“卡利亞西灣”五個字時,伍德邦終于有動靜了。
  他從草榻上轉過身子站了起來,伍德邦滿臉滄桑,臉上的胡子已經很長了,幾乎要擋住了他的半張臉。
  伍德邦走到桌子旁,端起香檳就品嘗了起來。
  “酒之所以貴,或許不是因為時間久,而是因為得到不容易。”伍德邦說道:“你要對海里的東西下手,可……你派去的人會死。這個代價,遠比你的這瓶香檳還大。”
  “成功足以抵消一切代價。”哈迪斯品了一口香檳后說道。
  “你真是個瘋子。”伍德邦罵道。
  “哈哈,我見證了太多的死亡,早已經麻木了,對于成功而言,死亡不值一提。”哈迪斯滿眼空洞。
  “我恰恰與你相反,正是因為經歷了死亡的痛苦,所以選擇逃避死亡,海里的那東西,我早已經忘了。”伍德邦一飲而盡。“有香煙嗎?”伍德邦的眼眶有些濕潤。
  哈迪斯從懷中取出了一包香煙,“黃鶴樓限量版,我的學生送我的。”
  “你還真是好運,還有學生孝敬你香煙,可是你這樣的人竟然還不把死亡放在眼里。”伍德邦取出一支,叼在嘴里,然后彈了一個響指,指尖滋生火焰,火焰將香煙點燃。
  伍德邦猛吸了一口后又說道:“你學生的良心還真是喂了狗,世間竟然有你這樣的人,還真是悲哀啊!”伍德邦嘆著氣,語言中盡是嘲諷。
  哈迪斯繼續品嘗著香檳,“伙計,世間王朝更替也才不過數百年,百年的時間足可以讓一個人忘記歷史,更何況是悲傷。”
  “可我的傷永遠忘不了,”伍德邦的話伴隨著煙霧從嘴里跑出,“我永遠也忘不了海上的那個雨夜,那一天,我真正意識到了,作為一個人的無奈,也由衷的覺得我們所做的試驗是那樣的有意義。可是……這有違天道,我們終究是錯了。”
  “我們的仇恨理應將我們推向高處,而不是拉向低谷,回憶、愛、希望,這些都是最沒有必要的東西。”哈迪斯說。
  “你們的實驗品救了你,這便說明你們創造的東西在神明之上,說不定它可以斬斷「罐人」的宿命。”哈迪斯又說。
  “斬斷宿命?”伍德邦淡淡一笑,“哈迪斯你可真會說笑,當初我們試驗的目的是為了創造比肩「罐人」東西,并不是為了消除「罐人」。縱使陰差陽錯它確實可以消滅「罐人」,可又如何,試驗還沒有成功,成功之后對于世人而言會不會又是一場災難呢?”
  “伙計,你知道我活了多久了嗎?六百多年,「罐人」的生活我早已經厭倦了,從古代時期到現在,我見證了太多更替,但唯一沒有變的是「罐人」的宿命。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選擇生活在華夏國嗎?因為它足夠和平,和平……多么美妙的詞,可對于「罐人」來說,現在并不和平,災難一直都在。”

  “你和我說這個干什么?”伍德邦不解。
  “我們兩個最終的愿望是一樣的,安寧。唯一不同的是你覺得現在已經安寧了。”
  “難道不是嗎?”伍德邦說。
  “呵呵,不是。「罐人」和普通人對立。權力和金錢依舊站在金子塔頂端;一直有人在折磨中死去;總有人在生活中迷失自我,這個世界依舊是少部分人的。而這部分人,比我還會享受,我喝著百年的香檳,他們卻是喝著人血……你覺得安寧嗎?”
  “當存在強者和弱者對立時,壓迫就會存在。這個世界其實可以不存在強者,因為強者占據少數,弱者,才是社會脊梁。守靈人就是少部分的強者,而這個世界本可以不需要強者,強者存在,權力家玩著掌控的游戲,這個世界永遠不會公平。”
  “你難道不應該是讓弱者變強嗎?怎么還要消滅強者了。只是因為弱者更容易博取同情嗎?強弱對立,錯的是強者,就像是貧富差距下,世人永遠怪有錢人,難道窮人沒錯嗎?富人是幾代,或是付出努力得到的,豈是群人抱怨就可以評價的?窮人難道不應該反省自己,為什么自己成為不了富人嗎?如果按你的觀點,豈非出彩也是一種錯了?”
  “不是嗎?弱者永遠更容易博取同情。這個世界總有人無法成為「罐人」,擁有無上的力量,而普通人又占據多數,與其讓所有人都成為強者,將強者消滅來的更快。”
  “瘋子。”伍德邦罵道。
  “華夏國道家有‘小國寡民’概念,我覺得返璞歸真挺好,誰都一樣,一樣弱小,所以都懶得爭,所以世界安寧,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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