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在下莊惟
他的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出。他咬著下唇,身體因為疼痛不住的顫抖。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襲來,讓他沒有絲毫休息的時間,他強迫自己穩定心神,想要起身去找江渝。
沒想到,才勉強站起,又是一口黑血吐出。
他無力的倒下,卻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是他的道侶。他聞著熟悉的桃花香氣,心里不由輕松了幾分,艱難的開口道:“千舟……”
洛千舟抓著他的手朝著他的體內源源不斷的注入靈力,他心疼的吻了下曹子衿的面具:“對不起,我來晚了……”
而曹子衿此時已經疼得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他的身體仍然在微微的顫抖著,他一只手抓住洛千舟的胳膊,低聲道:“千舟,我好疼啊……”
洛千舟抱緊他,安慰道:“我在,我在……”
待洛千舟將陰魔爪全部壓制下去之后,便發現曹子衿早已暈了過去,竟被生生疼暈的。
他眼中滿是心疼,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把曹子衿身上的污血擦凈后順手將其抱起,動作輕柔小心,唯恐力氣一重將他弄疼了。他那般小心的樣子,宛若在對待什么絕代珍寶。
一旁的錦時傘見此情景,顫動了一下,洛千舟溫柔的眼神才從曹子衿身上移開了。
“錦時,回!狈钜怀觯猿黾措S,錦時傘迅速關閉縮小變成了一串腰飾掛在了曹子衿的腰上。
大多的法器都有靈,但極難修成人形,且無法自我控制,只能跟隨主人的法令行動。若是主人同別人結了道侶契,也可聽隨主人道侶的法令。
洛千舟抱著曹子衿,躍上了空中,不過轉瞬,就到了城主府門口。
江渝靠著大門不耐的等著,但看見洛千舟懷中的曹子衿卻突然冷下了臉。
“子衿的陰魔爪復發了?”
“是!甭迩е埸c頭道。
“嘖。”江渝偏頭,“也怪小爺,只想著將人交給他,竟忘了他身上的毒了!
洛千舟搖搖頭道:“是我疏忽了。”
“東西找到沒有?”江渝上前一邊把住曹子衿的經脈一邊問道。
陰魔爪除了魏家血外無解,為了穩住曹子衿體內的陰魔爪,洛千舟不得不走遍大陸去尋找各種奇珍異草。而這些東西所長之處大多兇險異常,他自然是不放心讓曹子衿跟隨,便將他留在了洛家。
他早知道曹子衿不會那么安分的呆在曹家或洛家,便將靈力注入木偶中化為曹然護在他身旁,他本以為有曹然在他身邊便不會出事,沒想到曹子衿竟是將曹然體內的靈力都用盡了。
晚一點,要是他再晚一點,洛千舟根本就不敢想之后會發生什么。
想到這里,他心中便泛起絲絲密密的疼。
“嗯。”他輕應了一聲,“我來善后吧,子衿我便先帶回洛家了!
“本就該你來善后。這兒可是離洛家本家最近的城池,洛家主還來得這般巧,小爺前腳把紫晶收了,后腳你就趕來了。”江渝探出曹子衿已經無礙,休息一陣便能醒來,松了口氣,便開始明里暗里的諷刺洛千舟。
洛千舟知道,江渝表面上說的是紫晶的事,實際上卻說的是曹子衿的事,這次他走了三個月,著實過久了,往常最多一個月便會回來。
而今日曹子衿毒發,江渝作為他的表兄弟,不僅要怪他自己,更要怪的是他洛千舟,明明將人領回家了,卻又沒將人照顧好。
“江少主教訓得是,千舟下次一定改!甭迩е垡膊唤妻q,這確實是他的過失,便將這錯應下了。若是哪天曹子衿真出了事,而他卻不在身邊,他光是想想,便覺得后怕不已。
“這是魏家血脈!苯鍝P揚頭,給他示意地上躺著的葉凜。
魏婉死后,葉凜便重新變回了幼童,他蜷縮在地上,眉頭緊皺著,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子衿有救了?!”洛千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曹子衿自中陰魔爪以來已經是第八年了,中毒者七年為期,子衿憑著他的修為以及自己給他找的各式奇珍異草勉強撐過了一年,但他的身體確實每況愈下。
他知道,子衿的眼睛已經時而看得見時而看不見了,他每次都將曹然推出來當擋箭牌,他也沒有戳破,他知道子衿是怕自己擔心,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真的很害怕,哪天曹子衿一閉眼再也不睜開了怎么辦……那他呢?他該怎么辦?
“但是他身上也中了毒,不知道血還能不能用,而且小爺應允了別人要救他,小爺要將他帶回江家。”
聞言洛千舟的眼神又漸漸暗淡了下來,不知道是否有希望,那便先不當做希望了,他怕抱太大希望,最后又只是失望……
“行了,小爺就把子衿交給你了,小爺帶他回江家!苯逡话褜⒌厣系娜~凜抱起,架著拂塵劍騰空而起,索性葉凜變成了個幼童,抱起來還算輕松。
臨走之前,江渝看了謝清帆離去的地方一眼,暗道,謝清帆那個登徒子追個人怎的還沒回來?
接著又搖頭將腦中想法拋去,他回不回來關小爺什么事,你還真信了他說的話了?可笑。
。
謝清帆追著神秘人追出了幾百里遠,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在縮短。
終于,那人受不住了停了下來,轉過了身:“謝家主還真是執著。”
謝清帆聽清了聲音,是個男子。
待他轉過了身,謝清帆看清了他的臉后,直接抽出了背后的若空刀,身上的吊兒郎當都收了起來:“是你。”
謝清帆的父親謝錚是個極其貪婪的人,他發現謝清帆的天賦極好,便動了歪心思,想要奪舍他,但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了,這種挫敗感惹怒了他,他無法得到謝清帆的天賦,便用盡各種手段來折磨他,不讓他修煉。
而之前的謝清帆太弱,無法逃離,便一直偷偷修煉養精蓄銳,終于等到今年他修到了渡劫期,才將謝錚打敗,正待他準備殺了那個不配做他父親之人時,就是面前這個神秘人將其救下了!
“謝錚在哪?你為什么會和魏婉糾纏在一起,難道你就是她的主人?”謝清帆一邊問著,一邊暗中積蓄靈力,只待給那神秘人一擊。
那人倒是不慌不忙,他朝著謝清帆行了個面見家主的禮:“謝家主當日便同我交過手,應當知曉你我不相上下,不如平和一點,你問你想知道,我問我想知道的!
“我憑什么要答應你?”謝清帆挑眉不屑。
那神秘人卻笑了,笑得滲人,讓謝清帆有些不好的預感:“就憑我知道八年前發生了什么!
謝清帆眼神一凝,不想再聽他廢話,提到刀上前幾步朝他砍去。
知道八年前發生了什么的人,要么是當年的幸存者,要么便是當年的劊子手!
他不認得這人,那便代表這人定不是幸存下來的人,那便只有一個答案了!
神秘人見謝清帆提劍上前,立刻取下腰間的令牌攔在他面前,兩股靈力相撞,僵持不下,直到靈力蓄積過多承受不住,炸裂開來,最終以兩人各退三步結束。
神秘人挽手將令牌收與手中:“謝家主別這么急躁,當年你可是提前走了,并不知道之后所發生的事。”
他朝謝清帆做了一禮:“在下莊惟,是曹子衿的生父,當年我是受江靈之托前去相助的,沒曾想去晚了一步!
謝清帆聞言皺眉:“胡言亂語!曹子衿的父親明明是曹家家主曹非。”話雖這么說,但他卻仔細的觀察起了莊惟的外貌,發現竟發現他的眼睛跟曹子衿出奇的相似。
這個發現讓他不由眼皮一跳。
“你看這個。”莊惟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個鐲子扔給他,謝清帆接過仔細看了幾下,的確是江靈的鐲子。
他將這鐲子拋回去:“就一個鐲子,能代表什么?”
謝清帆雖然嘴上這般說著,實際上心中已經信了八分。
一是因為這個自稱莊惟的人與曹子衿長得確實有幾分像。
二是這鐲子是江靈姑姑最喜歡的一只銀鐲,一般是從不離身的。而且江靈姑姑是個陣法師,她身上的物件基本上都有法陣,一般人搶不走,能讓這鐲子這般溫順的呆在這人身邊,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江靈姑姑主動交給他的。
三便是,江靈姑姑當年不聲不響的離去,給大家留下的謎團甚多,大家也做出了多種猜測。其中最甚的便是說她喜歡的另有其人,那一去便是同她的如意郎君隱居去了。畢竟當年江靈同曹非成婚,卻并沒有同他締結道侶契,從那一刻開始,流言便開始泛起了。
“謝家主是個聰明人,這東西代表的意思想來不用在下明說!鼻f惟恭恭敬敬的道。
謝清帆從看見這人的第一眼起便知道這人不是個善茬,笑里藏刀,心思深沉,若他真是江靈姑姑喜歡的人,也不知道姑姑是看上了他哪點。
“行,那我便答應同你交易!敝x清帆走近看著他的雙眼,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謝家主果然是癡情人,我以為你會問謝錚。”莊惟笑道,面上不露出絲毫破綻。
謝清帆嗤笑一聲:“謝錚遲早是我的刀下亡魂,問他作甚。江渝才是我的心上人!毖韵轮獗闶侵x錚算哪根蔥,遲早都會死的人有什么好問的,江渝才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最在意的人,沒有什么東西能和他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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