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黑衣沈昭
沈家常年居住在星河山上,山頂上長滿了雷藤。他們便習慣用雷藤來懲罰族中反了大錯的弟子。
對其他的沈家弟子而言,也許一輩子都不會承受雷藤之痛,可對于沈昭而言,被雷藤鞭打卻成了他的家常便飯。哪怕只是他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了一個表情,甚至是他今天走錯了一步路,他都會遭受到雷藤的懲罰。
沒錯,那個跪在地上,上身裸露,臉色蒼白,卻死死不肯吭一聲的小男孩,正是幼年的沈昭。
而他身后那個身穿星河浩瀚圖的高大男子,正是他的親生父親,沈文光。
他的母親,他從未見過,聽旁人說是在生他的時候便死了,而他的父親又念著同他母親的情誼,不想在找道侶,他便這么成了沈家嫡系的獨子,整個沈家都將希望寄予在他的身上。
待他愣神之際,沈文光已經收起了雷藤,走到了幼年沈昭的面前。
他的臉上充滿了對沈昭的期望,他蹲在沈昭身前,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張手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冷汗:“昭兒,我們沈家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像你這般好的苗子了,你是我們沈家的希望。”
接著他又嘆了口氣,摸了一下臉上的白色胡須:“我大限將至,你必須在我死前挑起沈家的擔子。”
沈昭之前一直垂著頭,在他聽到沈文光的這句話的時候,卻將頭抬起來了,他看著已經顯出老態的父親,心中有些難受。雖然父親對他很嚴厲,要求很高,自己對他或許心中有過恨,但他也知曉他父親的苦衷,他的父親在平日里仍是待他極好的。
可惜,可惜是生在沈家。沈家修煉的道是算,他們能夠預知未來,可每次推算都會使自己的壽命減少,明明其他家族的人中記載的活了幾千幾萬年的都有,可沈家記載中壽命最長的人也只活了幾百年。
沈家知曉推演多了他們的壽命會減少,可他們仍舊是每隔百年會推算一次大陸的吉兇,這是他們的使命,無論如何都必須傳承下去。
沈家的修煉法門與其他家族相比,還有一個特殊之處,外族子弟無法學會他們的推演術和占卜術,這也是沈家現在青黃不接的原因。
幼年沈昭用膝蓋退了幾步,朝著沈文光磕了一個頭,彎下去的時候,他背上的傷痕傳來劇痛,可他沒有理會,只死死的咬著牙,適應了一會用盡全力喊道:“沈昭謹遵父親教誨。”
這副畫面勾起了沈昭的回憶,讓他想起了自己曾在沈家的幼年時光,他不禁怔在了原地。
而就在他出神之際,他的身后卻出現了一個手拿羅盤身穿星河浩瀚圖的小孩,那小孩撥動了一下羅盤,上面便飛出一道靈力朝著沈昭而去。
而沈昭卻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直接避開了,這便是他最厲害的地方。他將沈家的推演術和江家的劍術結合到了一起,他稱之為推演劍法。他能在同敵人打斗時,提前預測到敵人會怎么出招,從而抵擋。不管再厲害的修士,在他面前都會被看穿。
剛才挨的那兩刀,他竟沒有在他的推演劍法中看見,這也讓他發現了一件事:在這個菱花陣中的假影,也會他的推演劍法,并且還能在被他看破了之后,迅速改變招數,讓他無法防范。
他胸前這一刀便是這么挨的。
“看到過往,可否懷念?”幼年沈昭帶著他稚嫩的童音開口道。
他的臉上透著溫柔的笑,可這在沈昭看來,卻透出來了一絲詭異。
沈昭直接提劍上前,而幼年沈昭卻是謹慎的同他拉開了距離,畢竟他現在不知道沈昭有沒有猜出他的致命之處在哪里,他必須謹慎一些。
而沈昭卻是預料到了他這一步,幼年的他最為謹慎,時時想著保命,甚至一度都不敢出沈家。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弱小以及重要性,他必須活著,好好的活著,這樣才能將沈家撐起來,才能為沈家教導出下一代優秀的弟子,才不會讓沈家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沈昭仔細的想著,幼年……經常受罰的時候……他最在乎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他突然有了點猜測,提著劍,快速的朝著幼年沈昭飛去。
而幼年沈昭看著他飛來,卻是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但很快又松開了。他剛才快速的用羅盤推演了一下,沈昭并沒有找到他的致命之處。
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的嘴角不禁揚起,只是笑容還帶著一點僵硬與不自然,好似長期練習過的樣子。
他不能讓沈昭看出他的意圖,故而故意站在原地抵擋。
兩人簡單的過了幾招,突然沈昭的劍身一轉,幼年沈昭猜測到他試探結束了,要來真的了,便直接撤開了身上的防御,臉上的笑容揚的愈發大了,等待著沈昭的青瓊劍的降臨。
沈昭的劍朝著他的刺去,在將要刺上之事,卻突然停住了。而在幼年沈昭沒看見的另一只手上,懸浮著是是他的碧水盤,碧水盤中飛出來了一道靈力,朝著幼年沈昭的丹田擊去。
而幼年沈昭被擊中的瞬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倒在地上,不住的吐出鮮血,丹田破碎,他的靈力也開始四溢。
他看著站在原地完好無損的沈昭,眼中的震驚藏都藏不住,艱難的問道:“為……什么?”
沈昭回以他溫柔一笑:“這還要多謝你,提醒我了,我是沈家的希望,那我最在乎的不是我的命,就是我的修為與天賦。”
“我故意將假的想法構思完整,然后呈現在你的面前,這樣才能讓你準確的推演出來,在你以為自己推演正確之后,我便可以表現出自己真正的意思了。”
沈昭在他的身旁蹲下,附耳輕聲道:“你還是太年輕,推演結果出現后,臉上的興奮藏都藏不知,讓我不想看見都不行。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會吃虧啊……”
他話語剛落,幼年沈昭的身體便化為了一道黑影,融入了地面的法陣之中。
而他的這番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他撐著劍,借力站了起來,他已經耗費了不少的靈力,可還不知道這個菱花陣中還有多少個幻影,難道他就要被生生的困死在這里?不行,他還要回去找小渝。
有沒有什么直接破陣的方法……
不知道是不是布陣之人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在他剛開仔細思考時,竟是一分不停留的又出現了一個幻影。
這個幻影明顯比剛才那個幻影年長了幾歲,他一出現,幾乎是瞬間就朝著沈昭攻來,不給他一點停留的時間。
沈昭謹慎的應付著,心中還不斷思考著幻影身上的致命之處在哪,一心二用讓他有點心力交瘁。
終于他好不容易將這個幻影擊殺之后,還沒等他喘口氣,下一個幻影又再次出現,又同上一個幻影那般來勢洶洶。
就這樣,他一連應付了十幾個幻境,身上早已布滿了血痕,這些幻影的連接太過緊密,他連停下吃個丹藥的時間都沒有。
又擊殺了一個幻境,他已滿頭大汗,坐在地上,青瓊劍躺在他的身邊。他不住的喘著粗氣,心中仍在思索著怎么出去。
而就在這時,他的面前,又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幻影。
“你要認輸了么?”他聽見那人這么說道。
他用劍撐著站起,青瓊劍指著面前的人,這時他還不忘微微的笑了一下,開口道:“怎么會。”
黑衣沈昭也跟著笑了一下,答道:“不會就好,我是最后一個,若是你能將我殺了,你便破了可以破了菱花陣。”
“你很強。菱花陣是一個大殺陣,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化神期的陣法,能從菱花陣中走出來的人,不過寥寥。”黑衣沈昭說著,從他的脖子上扯出來了一根紅線,上面拴著一個扳指。
“這個你應該認得吧?”黑衣沈昭說完,輕輕將其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小渝一直很喜歡收集玉石,這是你進階合體期時他送你的禮物。”
“這邊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也是我的致命之處。”
沈昭面上帶著笑容,可眼中閃過的確實狠厲,特別是在黑衣沈昭吻上那個玉扳指時:“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黑衣沈昭聞言,將玉扳指放回衣服里,回道:“因為我想同你來場真正的較量,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去追求小渝。”
而沈昭聞言卻搖搖頭笑道:“你以為你是我,實際上你卻不是我。”
黑衣沈昭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小渝生來便是屬于天下的,我從未奢求過得到。”沈昭的聲音還是那般溫柔,說著這樣扎自己心窩的話,也沒有絲毫改變。
他話語剛落,便提劍朝著黑衣沈昭而去。
“既然你都將你的弱點說出來了,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兩人纏斗了一番,沈昭仍舊是處處受著桎梏,畢竟他無法傷到黑衣沈昭,在加上他在之前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靈力與體力,現在只能處于下風,勉強的接著黑衣沈昭的招式。
黑衣沈昭的劍招同他使的不是一套,明顯能看出他的劍招更毒辣些,處處透著陰狠,而自己的卻要柔和許多,雖也是殺招,卻沒有他的殺氣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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