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歸
大周正元二十五年,丞相奏請立太子,御史大夫附議,上準奏。
“為我大周江山社稷著想,臣請皇上立二皇子為太子。二皇子性情剛正,母親乃當朝的皇后娘娘,所謂立嫡立長,二皇子當之無愧。”
御史大夫南宮虔身為二皇子的親舅舅,自然擁護二皇子,但為避嫌,南宮虔今天卻是一言不發。
發言的是一向在朝中中立的廷尉張之庭。他這么一說,立刻便有幾位官員出來附議。
站在皇帝下首的明王淡淡地看著大殿之中抱柱的漆金龍吐珠,仿佛根本不在意立太子的天平漸漸王二皇子那邊傾斜。
丞相和太尉兩人站在文武官首列也一反常態的異常靜默,這可難壞了他們的附庸,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自己是該出來反對啊,還是跟這幾位一樣默不作聲啊?許多人你瞄瞄我,我瞧瞧你,一個人都沒敢冒頭。
倒是那些二皇子一派的聲情并茂地長篇大論,但這些人心底也犯嘀咕啊,往常總少不了明王那些人跳出來唱反調的,今兒怎么這么安靜?
不對勁兒,那個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立二皇子為儲君的官員余光偷偷看了看兩邊,本來充足的底氣越來越若,到最后御座之上的皇帝就快聽不清他講什么了。
皇帝瞧著差不多了,最后瞄了一眼明王,于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他的意見。不問還好,這一問皇帝恨不得將那句話再吞回去。
“回皇兄,臣弟認為此事不妥。”既然皇帝問了,明王也就順勢收回飄忽的視線恭恭敬敬地拱手答了一句。
皇帝傻眼了,這不過隨便問你一句,怎么就給當真了呢?不過既然都問人家了,怎么也的硬著頭皮問完。
“三弟認為何處不妥?”
“回皇兄,我大周的太子從來都是以嫡為尊,無嫡立長。二皇子身為繼后南宮氏的子嗣,誕生于南宮氏為后之前,所謂立嫡便是無稽之談。”明王一說到這,御史大夫不樂意了。說他的妹妹是繼后,那在地位上便有些尷尬了,這明王一向反對自己妹妹繼任皇后之位,今兒怕就是搗亂的,于是南宮虔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
“那照明王的說法,二皇子即便不占嫡出也就是長子,立長子為太子明王難道還有異議?”
明王聽了這話依舊不動聲色,侃侃而談。
“禮不可廢,自古便無庶子繼任的道理,長子嫡兄仍在,何以御史大夫會說這二皇子是長子?這不是擾亂綱紀,壞我大周聲譽嗎?”
明王這番話有理有據說的南宮虔漲紅了臉,氣的他冷哼一聲駁斥道:“先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早在十幾年前便在清秋寺那場大火中失蹤,如今明王是要在朝堂之上與百官玩笑不成?抑或明王隨便從民間拉了個人出來說他就是失蹤的大皇子,皇上就會輕信你不成?”
明王站在玉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南宮虔,半響,他輕扣手掌。
“啪啪”兩聲,在空曠的大殿上悠揚傳開,不過幾息,大殿之外走進來一位玉冠白衣的少年。眉如劍,星如眸,不過站在那兒便如一柄未出鞘的寶劍,只待時機一到便鋒芒必現,威震天下。
皇帝看著那個少年,臉上瞬間沒了顏色。那個眉眼,只明眼人稍隨意一掃,便能看出這個少年和那御座之上的九五之尊有著不淺的關系。
南宮虔臉上更是如調色盤一般,紅轉白,白轉青,青轉黑,不可謂不精彩。
就在此刻,丞相左領堂左胯一步,手中的象牙笏一正,義正言辭地奏請皇上驗明此人正身。
皇帝這是想不驗都不行了,黑著臉讓高兗拿出憑證。
高兗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羊脂玉所制的玉牌,上面刻著一個字——兗。
眾人一怔,大周皇室所有的皇子公主出生之后除了記載玉牒之上外每個人都會制一塊玉牌,正面刻著大周圖騰,反面則是他們的名字。而嫡長子的玉牌所用的乃是最為名貴的羊脂玉,綴三采,眼前高兗手中這塊玉牌顯然符合所有特質。
“即便你手持大皇子玉牌亦無法證明你就是大皇子,也可能是你僥幸拾了去,說,你在何處拾得此玉牌,說出來便饒你不死。”南宮虔黑著臉,仍舊在掙扎。但明王冷笑一聲便將他堵了回去。
“御史大夫這是怕大皇子回歸妨礙了您外甥爭奪太子之位嗎?”
“你、你含血噴人!”
明王不再搭理南宮虔,轉身拱手對著還黑著臉的皇帝道:“皇兄,此人到底是不是大皇子您心中十分清楚,我大周皇室的嫡出血脈不可流落在外,還請皇上明辨。”
“還請皇上明辨。”明王一下拜,文武百官除卻南宮虔一派皆隨之下拜請愿,周廣眸光復雜地掃了一眼眾人,隨后將目光定格在高兗身上,良久,無奈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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