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千夜殿
“殿下言重了,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
在素白心里,綰卿給她體面那是恩寵,自己若是恃寵而驕那就是逾越,即便主子再怎么器重你,但主子就是主子,容不得婢女在主子面前耍橫。因而,素白一直謹小慎微,凡是力求完美,從不因綰卿的縱容而越矩。
“素白,我只問你一句,往后若是隨我到了親王府,境地可能比現(xiàn)在難千倍萬倍,你可愿隨我?”
綰卿一臉正容,臉上全無戲謔。素白心里一跳,雖不明白綰卿何以問這話,但還是毫不遲疑地表了決心。
“奴婢愿一生追隨殿下左右。”
意料之中,綰卿扶起素白,寬慰了幾句讓她下去了。
素白走后,寂靜的內(nèi)室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但綰卿似乎早就知曉。
“卿卿為何這般問她?”此人正是云朗,自那日國宴之后,他便一直留在“笑春風”未曾回國,為的便是能時常來見綰卿,只要不出格,周兗對此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奪位之路,步步殺機,一步踏錯,她跟著我很可能便要與我們一起死無葬生之地。”
綰卿字字珠璣,但云朗卻只是一笑了之,攬著她靠在榻上,語氣一貫的慵懶。
“卿卿放心,為夫若是沒有十全的把握絕不會在此時迎你為妻。”
挑起綰卿的下巴,云朗在那花般的唇瓣上印上纏綿一吻,直到綰卿氣息不順,這才肯依依不舍地放過她。
“你還未告訴我,我母親到底是什么身份?”這個問題綰卿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遍了,但云朗始終秘而不宣,一直以“到時候你就知曉了。”來搪塞她,今日亦是如此。
綰卿氣急,撅了唇掙開他的懷抱,一個人躲得遠遠的。
云朗無奈地笑,卿卿如今是愈發(fā)嬌氣了,但又有什么辦法,自己寵的唄!
“卿卿過來,我給你講一講千夜殿的事兒。”
綰卿一聽,登時就豎起了耳朵,千夜殿,這個傳說之中極為神秘的國度,從無人見過千夜殿,但每逢亂世,千夜殿總會設(shè)法干涉,可以這么說,千夜殿乃國上之國,暗中操控著一切,就是一國君主見了千夜殿的人,那也得客客氣氣的。
“你說便是,我聽得見。”綰卿想過去,但礙于面子不想這般輕易就讓他得逞,于是別扭傲嬌地側(cè)著頭睨著云朗,眼里閃爍著淡淡的渴求。
云朗狡黠一笑,“此事非同小可,卿卿還是過來些,我只講與你一人聽。”
綰卿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猶豫了半響,最終還是決定妥協(xié)。她蹭著步子一點點地往那邊挪,兩眼一直警惕地看著云朗,但他一直含著笑溫溫柔柔地看著她,看似沒什么詭計。
但云朗豈是良善之輩?就在綰卿剛蹭到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時,他長臂順手一撈,登時綰卿就被他鎖在懷中牢不可動。
上當了!
綰卿怒,瞪大一雙杏眸控訴云朗惡行,然而云朗可不管,抱著小貓兒似的人兒蹭了蹭,再不撒手了。
“你誆我!”她質(zhì)問。
“呵呵。”云朗輕笑,挨著綰卿玉雪一般的脖頸低低地說:“兵不厭詐。”
綰卿垮了眉眼,枉自己看了那許久的并說,竟還逃不過人家一個眼神,難不成真是美色誤我?
想著,綰卿偷偷瞄了一眼這男人,唇紅齒白的,果然有幾分姿色,長得這般好看難怪會蠱惑人心。
“妖孽。”綰卿鼓著嘴,含糊不清地吐了兩字。云朗未聽清,再問她說什么綰卿只說沒什么。
玩鬧過后,云朗這才和她說起這千夜殿,綰卿平復心情,小臉兒認真地聽著,一字不落。
千夜殿起源于西涼古國,據(jù)說是狐妖所創(chuàng)。當?shù)乇緛碛幸粋部族——襲安,但這襲安部族并不安寧,每年的七月七總會有人失蹤,三日之后尸首于山坳發(fā)現(xiàn),但已是一具干尸,渾身的血液已經(jīng)被吸干了。
后來出現(xiàn)了一位女子,面遮薄紗,額頭中間還有一塊精致美麗的藍色寶石作額飾。自這神秘女子出現(xiàn)后,襲安部便開始安寧,再不會有人于七月七失蹤,于是人們便把這女子奉若神明,喚她神女。
襲安部在神女的庇佑下過了安穩(wěn)的幾代,但是有一天人們在神女殿里找不到神女了,反而在神女殿的后山發(fā)現(xiàn)了一只體型碩大,渾身雪白的白狐貍,白狐看見部族的子民,兇性大發(fā),瞬間就將那些子民屠得一干二凈,他們的血也全部被白狐吸食干凈。
原來每年七月七失蹤的子民就是被這只白狐捉去吸血了,之所以神女出現(xiàn)之后再無人失蹤,那是因而白狐給部族的子民施了幻術(shù),不知不覺之中襲安部已經(jīng)是人丁凋敝了。
襲安部在一場風暴中徹底消失了,但在襲安部原來的所在地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國家,這個國家就叫千夜殿。據(jù)說,千夜殿的國王是個面帶薄紗,頭戴藍寶石的女子,子民皆是容貌冶麗,青春不老。
“那個神女便是狐妖?”綰卿聽得蠻有興趣,但她卻不信什么狐妖創(chuàng)國,變身神女的神話故事,這類故事大多是后人所編纂,只是為了加重這千夜殿的神秘感罷了。
“卿卿覺得呢?”云朗唇邊噙著魅惑的笑,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綰卿的背,不知不覺地,綰卿都覺得有些困意了。
“這不過就是個故事罷了,來誆一誆那些小孩兒還差不太多。”綰卿耷拉著眼皮,嘟噥了一句。
云朗卻沒再說話,他的眼里暗沉一片,眸光悠遠看著遠山,面上帶著看不透的微笑。
“卿卿,你可知為何人們懼千夜殿如虎豹豺狼?”
綰卿有些迷糊,半睜開眼皮糯糯地問了句為何。
云朗笑一笑,好似頑笑般道:“因為千夜殿的人能蠱惑人心,殺人于無形,身如鬼魅,力若神明,這天下便沒有千夜殿不知道的事兒。”
綰卿怔了怔,突然想起“醉玲瓏”的絕密冊子里似乎記載了這么一句話:千夜殿爪牙遍布天下,無所不知。
是啊,若無遍布天下的眼線,千夜殿又如何能做到對天下事洞若觀火,知常人所不知?但一個國家竟能在這所有大大小小的地方安插眼線充當耳目,那又是何等的恐怖?
待嫁的時日里,綰卿一直忙于繡嫁妝,雖說親自需要她動手的不多,但她平日里醉心兵書,于刺繡一道卻甚是生疏,在素白手把手的教導下,總算是勉強將枕巾上的龍鳳呈祥繡好,只要不細看,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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