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小風波
“你這是在做什么?秀恩愛嗎?”
天水間內,想云端著茶水慢慢地啜著,然后眼角卻是瞟著一旁“如膠似漆”,電鋸都切不開的兩人。
“夫人何意?”
云朗不甚明白想云話中的意思,連頭都沒舍得轉一下地問了一句。
“你不是瞧上了那對雙生子了嗎?”
因著方才的小插曲,那對雙生子已經被其源拿下,想云思來想去咽不下這口氣,故意拿話來諷刺云朗,嘴上占點兒便宜也好。
“那是買來給卿卿做護衛的,因著是女子,所以方便一些。”
云朗眼神專注地看著懷中的綰卿,而綰卿也抬著頭迷惑地看著云朗,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匯,看得某些人礙眼地很,落寞地離開了。
云朗其實一直分著神注意著一旁的花巧兒,發現他黯然離去,心中不禁有些小得意。
只是才讓卿卿出來這么些日子就招惹了這么一朵桃花,云朗心里亮起紅燈,看來還是不能讓她離開自己太久。
“為綰兒當護衛?”
想云有些驚訝,那對雙生子看不出什么特別的,難不成竟是高手?
云朗的眼睛總算舍得從綰卿身上離開了,笑了笑看向想云“夫人有所不知,那對雙生子便是‘羅剎兩生花’,聚英閣所出的向來不會是俗品。”
末了,云朗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悠遠而意味深長,想云眸里訝然漸漸化為平靜,細思一番,著實不假。
聚英閣百年招牌,一年一屆的賞寶大會只有珍奇沒有凡物,雙生子美則美矣,但若不是身懷異術,怎能被聚英閣當作比龍鳳蛇還珍貴的拍品擺上來,是她情緒化了。
“七冥地獄府,羅剎兩生花。地獄府唯一一雙女子,姐姐身形之快天下無人能及,妹妹馭獸之能堪為奇聞,有如此一雙護衛,綰兒的安危著實不比再憂慮了。”
想云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下巴向前一抬,道:“最后一件寶物,降靈草。”
云朗的眼中閃過和想云一模一樣的光芒,臉上是志在必得。
“陽兒,我累了,直接結束吧。”想云臥在美人榻上,合上了眼簾,聲音懶懶的。
白陽微微頷首,對簾外的小廝以及其平淡的語氣報了個十分不簡單的數字“五千兩。”
報價的小廝面容不變地應下,抬起小鑼,“鏗!”地一聲脆響。
天水間又要出價了,剛剛還熱鬧非凡的所有人都平靜了下來,眼神全部都注意著這邊。
“天水間出價五千兩。”
花臺上的襦衫男子眼神微微閃動,笑容不變“天水間一下將價位提高到了五千兩,還有人出更高的價了嗎?”
嗡嗡的議論聲遍布全場,但就是沒有聲音出價。
“真的沒有了嗎?好……”
襦衫男子話還未講完,右手側上方的小鑼響了一下。
眾人的目光又被吸引到了三樓從未出過價的天火間。
“天火間出價,一萬兩。”
“哇!”
眾人驚呼,一萬兩,歷屆賞寶大會中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萬兩的天價,今年的大會光是龍鳳蛇和雙生子就已經產生了歷年以來逼近最后一件壓軸寶物的價格,而今年的這個壓軸降靈草,更是再創新高。
“一萬兩。呵,這是打算和本夫人杠上了嗎?”
一聽到那個報價,想云的合上的眼簾瞬間睜了開來,眼睛里跳動著一小撮火焰。
“夫人,要加價嗎?”
白陽鄭重問道,一萬兩,就算他白家腰纏萬貫,這個數字也不低。
“加,為何不加?兩萬兩。”
白陽臉上十分凝重,錢財倒不是問題,但他覺得天火間里的那位似乎來者不善,不然為何他從不出價,卻在降靈草上突然拋了個一萬兩天價出來?
白陽猜得不錯,就在他報價兩萬兩之后,天火間十分迅速地又把價格加到了三萬兩。
“叔可忍嬸不能忍!”
眾人驚訝,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了一個人身上。
團兒無辜地看著所有人,鼓著嘴道:“娘親就是這么說的啊!”
于是,眾人又將目光集中到了想云身上,后者目光游移,強裝鎮定“這個人故意和本夫人較勁,心簾,去查一下他的底細。”
“諾。”門外立刻傳來回應,只那一霎那的聲音,然后就是一片寂靜。
云朗收回目光,隔著簾子隱約看到天火間內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藍袍金冠,手上一把折扇在開春時節甚為扎眼。
“夫人,不用遣人去查了。”
就在想云剛吩咐完侍婢去查天火間底細的時候,花巧兒恰巧推門而入,說了這么一句話。
“你是何意?”想云微微迷了眼。
“那人,”花巧兒的目光及不可見地掃過了綰卿,嘆了口氣,“是我兄長。”
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奇妙起來,所有人的心底都盤旋了不同的心思,看不透,猜不盡。
降靈草最終還是被白陽拿下,五萬兩雪花銀,卻出自想云之手。
轉眼已是隆冬,宮裝女子站在雪花漫天的宮門前,正紅的火狐裘,精致的小臉兒,撐著一把傘,仰首看著青灰的天,臉上的笑容恬淡而溫柔。
“卿卿,回屋吧,莫著涼了。”
眉目如畫的男子眼含溫柔滿滿,從女子身后走來,抬手扶上了她嬌小的香肩。
女子回過頭,溫婉一笑,輕輕頷首。
男子拿過傘,寬大的貂裘一并攬住了嬌小的女子,并行而去,落滿雪的道路上,留下了一道并排的腳印,和諧而唯美。
大齊皇后半年前歸來,神態清明,儀態萬千,與安順帝攜手登太廟祭祖,破廢后傳聞。
“娘娘,近來身子可好了吧?”
柳彎彎一早就進了宮,在偏殿候了一會便看見了那個容光耀人的皇后殿下,眼前一陣恍惚。
“很好,你剛誕下麟兒怎么就進宮了?”
綰卿吩咐人加碳,拉起柳彎彎的手入了里間坐在軟榻上。
“不礙事,已經過了月子了。”
柳彎彎生了兒子,看起來不像以往那般凌厲了,渾身上下皆是滿滿的溫柔,綰卿看著這樣的她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今日入宮可有事找本宮?”從一踏入偏殿的時候,綰卿便看見了柳彎彎眉梢淡淡的憂愁,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母親怎會出現這種憂愁?
柳彎彎明顯是懷有心事而來的。
果然,柳彎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低垂下了眼簾。
“回娘娘,妾無事。”
綰卿放開了握著柳彎彎的手,捧起小幾上的一杯漿汁,慢慢地啜了一口。
“說不說在你,只是請恕本宮還要處理后宮瑣事,不能招待了。”
柳彎彎眉心一蹙,知道皇后娘娘這是不樂意了。
“娘娘,妾……”柳彎彎咬唇,不知道該怎么說。
“彎彎,你變了。”綰卿放下杯子,瓷杯敲擊幾面的聲音清脆而悠揚。
柳彎彎渾身一顫,嘴角彎起了一道苦澀的弧度“婆母要替夫君納妾。”
綰卿眉毛一挑“哦?你同意了?”
依柳彎彎的性格,怎么可能同意?不把光祿卿的宅邸拆了就不是她了。
所以,綰卿現在很好奇,柳彎彎怎么一副哀怨的小媳婦樣?
柳彎彎搖了搖頭“我們吵架了,昨晚,他第一次打了我。”
柳彎彎的手撫上左臉頰,眼簾低垂,微微顫抖。
綰卿這倒是有些驚訝了,書恒那個書呆子,不是最疼妻子的嗎?怎么舍得出手打了柳彎彎?
“因為那個未過門的妾?”
綰卿清楚地看到柳彎彎唇邊的那抹苦澀,與她昔日眼中的柳彎彎格格不入。
柳彎彎抬起了頭,看著綰卿,點了點頭“那是他外祖家青梅竹馬的表妹,在他的眼中,那是個溫柔賢淑,恬靜溫婉的女子。”
綰卿平靜地聽完,勾起諷刺一笑“如果你今日是來找本宮訴苦的,那么請恕本宮沒有閑暇的時間。”
柳彎彎怔住了,望著綰卿,迷茫的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睛慢慢蓄起霧氣,柔弱而無助。
綰卿徹底斂了笑,換上深深的皺眉。
“柳彎彎,區區一個妾而已,你便如此心胸狹窄不能容納嗎?”
柳彎彎的表情很受傷,那是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悲哀。
“娘娘,你不也是如此嗎?”
“本宮?君上對本宮一往情深,你如何能與本宮相比?”
殿里的氣氛瞬間降為零點,即便是炭火也燃不起溫度。
柳彎彎的眼睛慢慢變得冰涼,在她眼中,綰卿不僅是齊國的皇后,更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稱得上是閨閣密友的人了,然而,她還是太天真了。
“娘娘,善妒乃七出之首,母儀天下的你尚不能做到,何以要求妾能做到?”
柳彎彎的話很沖,絲毫不拐彎。
當面辱罵皇后,按照宮規,綰卿完全可以命人掌嘴。
事實上,綰卿確實是這么做的。
“啪!”的一下,綰卿將手重重地拍在了小幾上,瓷杯因之挑了挑,漿汁溢出了不少。
“放肆,本宮縱著你就忘了上下尊卑嗎?椒房殿內膽敢出言不遜,念在你剛剛產子,小懲大戒。來人,將光祿夫人請到靜室,思過一晚。”
綰卿拍案的時候,素白就已經聞聲而來了,乍一聽到這話,還詫異地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柳彎彎。
綰卿口中的思過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坐在那兒,而是面對這四面光墻,直挺挺跪上一晚,別說御寒的炭火了,就是軟墊也沒有一個。
光祿夫人被皇后殿下罰跪靜室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光祿卿書恒的耳中,幾乎是毫不遲疑,書恒連大氅都沒披就跑進宮面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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