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第二天的考試進行還算順利,一天考試下來江稚魚心情還算不錯,最后一科結束后,她被身后的女生給叫住。
“江稚魚,對不起啊。”
江稚魚吸了一口氣,說:“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離開考場的時候,江稚魚步子的是輕快的,拐到他們教室那一層時,跟拐彎出來的沈牧為撞了個正著。
沈牧為眼疾手快把她扶進懷里,等到江稚魚站穩后,才說:“注意看路。”
江稚魚沖他傻笑道:“反正是你嘛。”
沈牧為揉了一把她的劉海:“看樣子考得很好啊。”
江稚魚瞪了他一眼,輕輕理了理自己的劉海,說:“沒有啊,只是心情很好,今天晚上我和時雨她們一塊去唱歌,你要不要來啊?”
沈牧為猶豫了一下,不遠處傳來老羅的聲音:“好了,都進教室啊。”
教室里的人挺鬧騰的,老羅也知道他們的心早就飛到外頭去了,也不多留,叮囑好假期注意事項之后就早早放學了。
“江稚魚,走啊,說好的今天要跟我情歌對唱的啊。”徐澤勛揚聲笑道。
江稚魚笑著罵了他一句:“情歌對唱你大爺啊?”
沈牧為仰頭喝了一口水說:“什么時候?”
“現在就去吧。”江稚魚道,“等下叫外賣到ktv里去吃。”
沈牧為偏頭看她:“那豈不是要玩到很晚?”
江稚魚摸著下巴算時間,說:“晚上的包本來就是到十二點左右。”
“沒事啊,到時候我一個個全給你們送回家里去。”徐澤勛把手搭在江稚魚肩上,笑道。
沈牧為不動聲色瞥了他的手一眼,收好水杯,道:“我也去。”
“你也去啊?”徐澤勛顯然有些驚訝,畢竟沈牧為以前很少參加他們人很多的娛樂活動,每次都是冷酷地直接回家刷題,一副好好學生的無趣樣子。
沈牧為斜了他一眼:“怎么了?不歡迎我啊?”
“歡迎啊。”徐澤勛笑道,他的目光落到一旁背著書包準備離開教室的許之意身上,突然出聲叫住她,“許之意,你等下去干什么啊?”
許之意扭頭,聲音很小,說:“回家。”
“考完試不出去放松放松嗎?跟我們一起去唱歌啊。”徐澤勛道。
許之意抿著唇搖了搖頭,說:“我不會唱歌。”
“唱歌哪有什么會不會的,能開口就是會唱。”說著,徐澤勛走到她面前,伸手把許之意身后的書包給拎了過來,“人齊了吧?那走吧。”
明明都是普通簡單的藍白校服,在一排人身上就各自有各自的感覺。教學樓下的梧桐樹在舒緩的傍晚清風中沙沙作響,夕陽把梧桐樹下幾個少年少女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江稚魚把他們幾個叫住,拿著剛從老羅那里拿回來的手機,對著地上斑駁的影子拍了張大合照。
“我發朋友圈啦。”
許之意站在她身后,有些羨慕地看著被沈牧為和徐澤勛圍住的江稚魚,她笑得明媚又自在,等到出了校門,許之意趁大家沒注意,小聲叫住了江稚魚。
江稚魚扭頭看她,問:“怎么啦?”
“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她有些緊張地攥著校服褲邊,“我想要剛剛那張照片。”
江稚魚朗聲道:“當然可以啦,你掃我吧。”
“你加我吧,我沒帶手機到學校來。”許之意道。
江稚魚點開搜索好友的界面,遞給許之意:“那你自己打一下你的賬號。”
許之意小心翼翼發送了好友申請,然后把手機還給江稚魚,她低聲道:“謝謝。”
江稚魚沖她明媚一笑:“不用謝。”
說到一半的話,沈牧為一手拽著江稚魚的書包,把她往自己身邊扯了一下,語氣有些兇,說:“看車。”
江稚魚郁悶地把書包從他掌心解救出來,嚷道:“我看了的!”
“看了還往馬路中間走?”沈牧為不動聲色把她往馬路內側帶,“走路就不要看手機了。”
他們幾個一塊坐公交的ktv,在路上江稚魚已經在物色吃什么外賣了,車上晃晃悠悠的,司機一腳一踩,剎車讓人很難受,江稚魚把手機往徐澤勛懷里一塞:“你來挑,我要暈車了。”
沈牧為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耳朵上掛了個白色耳機,窗外飛速掠過的場景模糊成一片,而他的側臉輪廓卻是格外清晰,窗口拉開了一半,隨著車速而灌進車廂里的風輕輕拍動著沈牧為細軟的發,他單手撐著臉,輕閉著眼睛養神,安靜的睫毛卷又翹,屬于少年人干凈的肩上披著傍晚柔軟的夕陽,和不停吹動發尾的晚風。
江稚魚湊近了一些,伸手戳了戳沈牧為的肩膀。
沈牧為睜開眼睛看著她,一雙黑瞳異常明亮。
“怎么了?”
江稚魚朝他伸手:“給我聽一只。”
沈牧為把靠窗的那只耳機摘下來,遞到江稚魚掌心,耳機一戴上,江稚魚就聽到了熟悉的周杰倫的聲音,他在聽《七里香》。
江稚魚偏頭看他,正好沈牧為也低頭看她。
沉默間,只有那句“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在耳邊響起,混雜著颯颯而過的風,聽得不真切。
江稚魚問他:“等下唱這首嗎?”
沈牧為搖了搖頭:“我不會唱。”
江稚魚輕輕一笑,眼睛彎彎,眼底是星星點點的光,她借用徐澤勛的話安慰沈牧為:“唱歌哪有什么會不會唱,能張嘴就是會唱。”
沈牧為也跟著勾唇,說:“那你給我唱。”
江稚魚咕噥著:“你得賄賂我才行。”
“每天帶你上下學不算賄賂?”沈牧為問,“教你寫作業不算賄賂?耳機分你半只不算賄賂?”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些笑意,被耳機里的歌聲和風聲遮去了大半。
“江稚魚,你好貪心。”
徐澤勛在到ktv之前就把餐給點好了,他們人數不算特別多,定了個中包,徐澤勛還叫了幾個朋友,說是會晚點來,讓她們先玩。
唱歌的也就時雨跟江稚魚,其他三個人看了好一會的戲,徐澤勛被嗓子唱累的江稚魚推上去唱了一首陳奕迅。
徐澤勛唱歌也挺好聽的,他嗓音條件好,再加上膽子大,唱的時候還會笑著跟大家互動,簡直是社交小天才。
等到徐澤勛的朋友們都來齊之后,鑒于大家都還不熟,徐澤勛提議一起玩游戲。
自然是無趣的國王游戲,只是多了幾個第一次見面的人,江稚魚有些局促,第一輪被點到的時候,江稚魚嚇得眼睛都瞪大了。
“九號是我。”
一個號子敲定,緊了好幾顆心。
一圈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江稚魚身上,徐澤勛愣了一下,舉起另一張牌,說:“我是一號唉。”
他幾個朋友起哄笑鬧著,說徐澤勛運氣真好。
這輪是情歌對唱,還算簡單。
國王點了首《有點甜》,他倆唱的時候,還有人在旁邊錄視頻起哄,沈牧為坐在不遠處看著耳根子都難為情地泛起紅的江稚魚,心里有些發堵,伸手端了杯水灌下去半杯,就算挪開了視線,還能在耳邊聽到他們倆交織的歌聲。
……
沈牧為起身,對旁邊看著他的時雨說:“我去趟廁所。”
時雨還沉浸在江稚魚第一輪就中的幸災樂禍中,隨口應了兩句好,便側身給沈牧為出去了。
唱完歌的兩個人回了位置旁邊,江稚魚問道:“沈牧為人呢?”
時雨道:“出去上廁所了吧。”
本想擠開他們幾個的腿往沈牧為旁邊的位置,結果被人半路攔下:“你直接坐徐澤勛身邊就行了啊。”
江稚魚半開玩笑道:“行了啊。”
如愿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們又玩了一輪,沈牧為卻還沒回來。
江稚魚對時雨道:“他該不會找不到地方了吧,我去看看。”
又是艱難地從里面擠出去,江稚魚出了包廂就往廁所走去,廁所跟樓梯口靠得很近,江稚魚遠遠聽見熟悉的聲音,是沈牧為在講電話。
“不用,我自己考。”
“有心儀大學了。”
“我說了不用。”
“我沒有這個打算。”
“那又怎么樣?”
隨著語氣越來越激烈,沈牧為的心情似乎也差到不行,江稚魚聽得一愣一愣的,嚇得不敢吱聲。
過了沒幾分鐘,沈牧為把電話給掛掉了,他陰郁著表情,伸手狠狠抓了一把頭發,心里的煩躁以絕對的速度飛快增長著。
“媽的。”
江稚魚聽到從不說臟話的好好學生低聲爆了句臟口。
樓梯口邊的人絲毫沒有偷聽的自覺,直接站在門口跟神情陰郁的沈牧為撞了個正著。
江稚魚沖他軟軟一笑,彎著唇,神色柔軟。
“我還以為你找不到包廂了呢。”
沈牧為輕輕滾了滾喉嚨,說:“接了個我爸的電話。”
見他主動提起,江稚魚問:“他找你什么事啊?”
“他想送我去國外念書。”沈牧為冷聲道。
江稚魚表情一僵,錯愕地看著沈牧為。
一丁點都不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瞪大著眼,不安和緊張盡顯無疑。
“那你去嗎?”江稚魚小聲問道。
沈牧為伸手揉了一把江稚魚最不喜歡他動的劉海,盡量放緩語氣道:“不走,你不是要跟我去一個城市念書嘛,那我得找個你能考上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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