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是安眠藥
燈滅了。
醫生從里面出來。
歐陽文冰一把上去拽住醫生的胳膊詢問:
“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他怎么樣了?!”
醫生摘了口罩認真道:“還好,送來及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脫離了生命危險...歐陽文冰瞬間松了一口氣,感覺整個肩膀都輕松了不少,還好還好...寶貝兒子沒事兒......
歐陽夏被推出來,還在昏迷中,他的手腕被包扎的嚴嚴實實,一路推進單人病房去。
歐陽文冰被醫生安頓,必須要病人醒來才能進去探望,現在需要休息,隔著一層干凈到一塵不染的玻璃,歐陽文冰趴在玻璃上,滿目瘡痍,她怪自己,也怪歐陽夏。
夏夏,你怎么那么傻?
自己就應該小心的啊,明知道夏夏不接受,應該慢慢來啊。
可歐陽夏多少次也是這么想著,他拉著司徒尚的手慢慢的,慢慢的讓歐陽文冰去接受他們。
誰又不曾這么想過。
人可以不知悔改成什么樣子,沒有準確定義,但是...歐陽文冰作為典例好像很成功。
次日清晨。
歐陽夏在昏迷中醒來。
他沙瞇著眼睛掃視天花板,又垂眼看自己的身體,穿著病號服,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左手包扎著厚厚的繃帶,右手打吊針,消炎藥一點點順著輸藥管滴進他的身體,胳膊疼,很疼。
他昨晚是如何在房間里失去理智的,如何發瘋那刀子將結婚證砍裂,又是如何用刀在絕望里一刀兩刀下去將血管割出鮮紅血液的,歐陽夏都記得清晰,但畫面模糊。
歐陽文冰守在病床邊,他看到了。
但歐陽夏沒有驚動歐陽文冰,他不想聽見歐陽文冰的聲音,他好恨她。
歐陽夏嗓子干涸發癢輕咳幾聲,還是吵醒到歐陽文冰,她睜眼看到歐陽夏正眨巴著眼睛,好像一個木偶,歐陽文冰沙啞著嗓子輕喚:
“夏夏,你,你醒了......”
歐陽夏轉動眼球,神情呆滯,樣子木訥,他輕輕瞥了一眼歐陽文冰后,便扭回眼睛,看向窗外。
歐陽夏受到的刺激太大,心智一次一次被傷害,累得他......只想去死。
“夏夏,你...感覺怎么樣啊?餓不餓,渴不渴,媽媽給你......”
“出去!睔W陽夏張開蒼白的嘴巴說。
“啊.......”歐陽文冰明顯尷尬,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重重地長呼吸一口氣,她試圖解釋:
“夏夏...媽媽知道,你在生媽媽的氣,但是...你不能不吃東西啊,這樣會累垮......”
“我說出去!聽不懂嗎?”歐陽夏扭頭瞪著她,眼神的狠勁沒有幾分,卻給歐陽文冰巨大的壓迫感。
他恨透了她。
歐陽文冰出去了,她想著出去給歐陽夏買點吃的,離開病房后,歐陽夏又無神地看向天花板,艱難地舉起左胳膊看那包扎著白色繃帶鼓鼓的傷口,他割了好深,當時看見血流居然...差點以為自己解脫了。
用盡所有力氣,歐陽夏用左手拔掉了右手背上的點滴針管,血從針孔處流出來,流了一點,歐陽夏看著血流他就開心,想笑,笑地很難看。
連續幾天的歐陽夏一口東西都不吃,一口水也都不喝,那嘴唇干地就像干涸的河床,裂開似的,面色越顯蒼白。
歐陽文冰又來醫院了,這次帶來了他愛吃的雞翅,想著無論如何讓他吃點,進了病房,一個護士小姐姐正遞給歐陽夏吃藥片,她走近去,和護士小姐姐對視一笑,放下東西笑著跟歐陽夏說:
“夏夏,媽媽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烤雞翅,你好歹吃點啊,你這樣我也沒心思工作,盡想著你了......”她打開乘雞翅的盒子遞給歐陽夏雞翅,歐陽夏躲開,皺眉白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病人不能吃重油重鹽的東西嗎?”
他的話讓歐陽文冰怔住,手里的雞翅懸在空中,低頭不語。
“媽,你知道我剛剛吃的是什么嗎?”歐陽夏問,問完又自己回答:
“是安眠藥!彼ба,眼圈一紅,道:
“說真的,自從知道你和司徒糜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我整日整夜,整日整夜的都在失眠,哪怕睡著了,也是噩夢不斷,但凡能睡安穩點我都不會做夢,一個夢接著一個夢,驚醒了就發現那些夢又不是夢......
可是你呢?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為的就只有你自己,我不知道你在堅持什么,我只是覺得可悲...我們母子倆,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的......”
歐陽夏自嘲地大笑,干巴巴的唇離開,滲出血,可他感覺不到疼,只是跟一個瘋人院出來的瘋子一樣,瘋狂地大笑,可眼里沒有任何笑意,只有無盡的悲哀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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