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謊言和欺騙
歐陽夏和方倩回完消息,就繼續了手上的網課,順便把抽屜里的藥拿出來,瓶裝的板裝的,一陣開藥的聲音引起了床上看手機的司徒尚的注意 他余光掃過窗邊桌子旁的歐陽夏,歐陽夏正昂頭默默吃著藥 他心頭不覺為之一振。
歐陽夏......是怎么了嗎?
“......喂!”司徒尚還是喚了一聲他,歐陽夏回過頭,“嗯?怎么了?”
司徒尚坐起來猶豫片刻,才開口問,“你...在吃藥?”
歐陽夏心里怔了一下,好像被戳破心事一樣,有些慌是真的,但片刻后的撒謊也是真的有意瞞他:
“你說這個...鈣片而已。”歐陽夏揚著手里的瓶子,瓶子太遠,司徒尚也看不清上面的字,以為他真的在吃鈣片,也不再緊張,“哦”了一聲,繼續靠在床頭看手機。歐陽夏卻收了瓶子將抽屜鎖好,起身走過來,繼而爬上了司徒尚的床。
司徒尚被驚動,抬眼不解地皺眉,上下打量他,嫌棄地往旁邊挪位置。
“你干嘛?”
歐陽夏爬到他身邊,將他按在床頭呈壁咚狀態四目相對,與司徒尚注視,眼里是笑意,耐人尋味的笑,奇怪的笑,像是要閃淚花,又像是在調戲他。
“司徒尚,你...擔心我?”歐陽夏張開腿騎到他腰上,司徒尚腰根一軟,如觸電一般一把推開歐陽夏,歐陽夏沒防備直接被推倒在地上,他的腰直接卡到床壁和地面筑成90°的拐角,氣扭了,歐陽夏半天都動不了。
司徒尚嚇壞了,立刻爬到床邊想要去扶他,可到了床邊,他又停下了,牙齒在嘴里打顫,肩膀也在微微抖動,雙手緊緊捏在床單上,捏到發皺,最后還是沒有下床扶他,是歐陽夏冒著淚花抓緊床上的被子,跌跌撞撞爬起來的。
他扶住腰重新站立起來,臉上沒什么血色,垂下眼眸,釋然地笑笑,嘴角如被拉線的木偶,笑地僵硬且假。
他回過頭去看司徒尚,司徒尚不知所措,坐在床上頓了好久,眼神也閃躲著,低下頭瞟向別處,費力地呼吸著,機械地張開嘴: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不小心......”
他咬下所有的矛盾,話從口出時讓歐陽夏感到早有準備的心寒,他就靜靜地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了好久,突然大笑起來,笑地好無所謂,笑地讓司徒尚發滲。
他笑了好一會兒,最后擺擺手一瘸一拐地走到書包那里,“沒事兒,我一個男生還沒那么嬌貴......”他取出一個單子回到床邊,把單子遞給司徒尚道:
“求你幫我個忙吧......”司徒尚遲鈍,“什么忙。”
“這個是醫務室醫生開的證明單,幫我交給導員,從明天起我可能不能參加軍訓了。”歐陽夏把證明單放到司徒尚懷里,轉身小心翼翼地扶腰拉開被子躺進去,背過他準備睡覺,又繼而想到了什么,起身又爬起來去倒了杯水坐在床邊,然后再次打開一個藥瓶,倒出四片黃色藥片喂進嘴里。
司徒尚看地瞳孔緊縮,他為什么總是在吃藥?這證明單是要證明什么,他的身體不能軍訓嗎?那他的身體為什么不能軍訓?到底是怎么了?司徒尚滿腦袋的疑惑。
他們彼此瞞了對方太多,誰也沒敢訴說,怕不說恨意越深,又怕說了更加減少了他們本就脆弱的勇氣。
所以誰也沒說實話,所以誰也沒表現的刻意。
“你又吃什么藥?”司徒尚手里捏著證明單問。歐陽夏放下水杯坐回床上,偏頭朝司徒尚溫柔笑笑,“降火的,嘴里最近長泡了。”
歐陽夏從小到大沒撒過什么慌,可現在他所撒過的謊不是句句和司徒尚有關,就是句句對司徒尚說。
他睡下了,司徒尚卻睡不著。
他反反復復仔細閱讀著那張證明單,也沒能猜測出來歐陽夏的身體到底怎么了,只是簡單的“特殊原因”四個字概括了一切,他把證明單放到床頭,去關了燈,然后傾身下去睡覺,腦子是一些讓他反復狠心又反復否定的難過想法。
他原本以為只要自己努力沉淀下去,到處社交,一起出去和他交的狐朋狗友喝酒吃飯玩,只要努力融進紙迷金醉,燈紅酒綠的生活,他的腦子里就不會再浮現歐陽夏的臉,甚至和他的回憶都可以在一些年之后慢慢淡忘,可事實上他努力了這四個多月,最后都在打開宿舍門,重新看到歐陽夏的那一刻全軍覆沒,一絲活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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