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闕第章淚湖之畔
“早就猜到你會如此,朕不忍逼迫落存,因此才讓你來帶路,若不是看在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朕早就已經(jīng)趕走了你。”
“哈哈哈哈,皇上,凡人愚昧無知也就罷了,沒想到人界的最高統(tǒng)治者也如此幼稚,你們以為憑你們幾個,就可以阻止我嗎?”玉殘夜向后急退幾步,我漠然的看著這一切,聽到喉嚨里溢出一聲冷哼。我之前就已經(jīng)說過,初寒和初云堂選擇和玉殘夜交易,就一定會有被她反咬一口的時刻。看吧,這就已經(jīng)到了。
“玉殘夜,你以為朕要取安靜的元神究竟是為什么?現(xiàn)在不怕告訴你,其中一個作用,就是針對你!”初寒從懷里拿出一顆光華流轉(zhuǎn)的珠子。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初寒手中的珠子突然發(fā)出耀眼光芒,墨黑色和白色交/纏在一起,下一刻這兩股糾纏著的光芒充斥天地,就如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對著玉殘夜就罩了下去。
“日輝黑水陣?真是……想不到……”玉殘夜噴出一口鮮血,憤憤得倒在地上。
“可惜啊可惜……如果不是我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復(fù),僅憑這元神召出的陣法,絕不可能傷我!”
“朕相信啊,若非如此朕也不會對你出手。玉殘夜,之前朕對落兒說的話,也同樣是適合你,人生,沒有絕對的敵人和朋友,玉殘夜,你當(dāng)年怎么對落兒,朕今天不過只是還給你千萬分之一罷了。看看你的傷,好像比你當(dāng)初來找我的時候好不了多少啊,朕勸你還是趕緊找個地方療傷吧,這一次可沒有鳳凰乾坤可以幫你了。”
“哼,你們給我記住!”一陣風(fēng)過,玉殘夜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剛剛那一幕不僅僅是玉殘夜看了很驚訝,就連我都很驚訝。聽說龍族的元神有不同的功效,就比如之前安靜給我的御海珠吧,雖然握在手里也可以感覺到充沛的靈力,但是不懂得如何激發(fā)出來也是無用。安靜的元神自然是更為強大,但是初寒居然可以隨意使用。
“父皇……”初云堂的驚呼打斷我的思緒。
初寒面色蒼白,右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有鮮血從那指縫中流出,我蹙眉走到他的身邊。
“沒事,不用擔(dān)心,其實我剛剛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使用她的元神,原來,她始終對我都保留了一絲情意,我們的心意還是可以相通的。”
“父皇請放心,我相信娘總有一天會明白您的苦心。”
“還是不要叫我父皇了,這個稱呼太冷冰……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身份……”
“爹,您身子不好,還是先休息一下……”
“落兒,其實有一樣事情我從未騙過你的,我的確已經(jīng)病入膏肓,如果不是鳳凰乾坤,我早就入土了……”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觸動。但是那股怨恨始終超過了那股溫情。掩魄龍淵……為什么你們偏偏想要得到的東西是掩魄龍淵?只要和那把劍扯上關(guān)系的,我都討厭!
“如果你暫時還不會死的話,就趕緊站起來,我不想再拖。”我轉(zhuǎn)身,向著記憶中的方向而去。
呵……掩魄龍淵,我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他的,云堂,當(dāng)我讓你在我和掩魄龍淵之間選擇一個,你沒有回答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jīng)決定,這把劍我一定要毀去。
在轉(zhuǎn)過身的前一刻,我看到云堂復(fù)雜的視線,但我裝作若無其事。我可以想到的事情,他一定也可以想得到,但有一件事情他不知道,幽虛和焱洄都阻止不了落存,那么這一次他也不可能阻止到我。
昆侖山,云霧繚繞,在夕陽的映照下靜謐的讓人心驚膽戰(zhàn)。我沒有再回過頭,路上也沒有人說話,只有腳步聲一直往昆侖之淵而去。這個地方,就是我?guī)咨鷰资乐懊\的起始之地嗎?就是這個地方,這個美麗的讓人心生向往的地方,卻是所有人痛苦的根源。
人生,何其的諷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們還是要回到這里。我緩緩抬起頭,看向昆侖最高的山峰,那里終年積雪,白雪皚皚,不染一點塵埃,神圣干凈的不容人染指踐踏,那里,似乎直達九天。
一個習(xí)慣了偽裝狡詐過活的人,在遇到同類的時候,總是可以一下就嗅出他們身上那股相同的味道,同樣的,當(dāng)兩個同樣擁有千瘡百孔的心和斑駁靈魂的人相遇,也一定會惺惺相惜。
所以,當(dāng)我站在淚湖之畔的時候,那股濃重的悲哀幾乎讓我落下淚來。
“怎么停下不走了?”初寒走到我的身側(cè)。
“沒看到天色已晚了嗎?三皇殿在淚湖彼岸,屆時還沒繞過淚湖就會入夜,入夜后的昆侖山有什么我可不知道。”
“好,堂兒,吩咐下去,所有人就在這湖邊歇息一晚,明天再前行。”
云堂離開,此刻湖邊只剩下我和初寒兩個人。
“落兒累嗎?”
“你說呢?還有,不要叫我落兒!那稱呼不是此刻的你叫的!”抬手抹了抹額上的細密的汗珠。全身的骨頭都像長了骨刺一樣的痛。
“對不起落兒,你應(yīng)該知道,我只是不想出什么差錯。有時候一個人,離曙光越近,就越是擔(dān)心會不會再度墜回黑暗。這顆藥你先吃了,可以緩解你的痛楚,只要拿到掩魄龍淵,我就會讓堂兒解了你的毒。”初寒不聽我的,依舊如此對我稱呼。
“哼,我是否該多謝你的恩賜?”接過他遞來的一顆藥丸,我吞了下去。我吃了溪汋的靈藥,尋常毒物不會傷了我,所以云堂之前給我吃下了『追魂』。追魂追魂,還真的是不管跑去哪里都會被束縛住,那種全身每一寸骨頭里透出來的痛,還真的是難以忍受。
“你的忍耐力也是很強,如果換作是尋常女子,早就痛到受不了哀求解藥了。”初寒遞給我一個水囊,我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往下倒。
“不是我的忍耐力強,只是這身上的痛幫我緩解了心里的痛罷了。”
“你還是怪我要取那把劍?”
“怪?談不上,現(xiàn)在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反正之前你對我也沒有什么恩義可言。”
“那么堂兒呢?即使我對你沒有什么恩義,但是他和你一起長大,你就真的可以忘記?”
“別跟我提起他!”我暴躁的打斷初寒的話。
“呵呵。”初寒看著我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
“你這樣的反應(yīng)我就放心了,你越生氣就說明你越在乎不是嗎?愛和恨是相對的。就好象我和安靜,縱然我們相處的日子很短,可我知道我們之間始終都還有情,所以我才用我們所有人的命去賭。如果安靜真的對我無一絲情意,我們今天可都要死在玉殘夜的手下了。”
有侍衛(wèi)過來在我和初寒的面前生了一堆火,火光跳躍在初寒的臉上,我看到他滿足的微笑。
“瘋子!你竟然拿自己和別人的性命去賭安靜是不是還對你有情?”我冷哼。
“我和安靜的相識,到現(xiàn)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出生皇族,你應(yīng)該聽說過,那個地方是沒有感情的,親情,友情,愛情,在皇家就是一種奢侈,一種笑話。”初寒苦笑一聲,用木棍撥著面前的火。
“我的兄弟,各個都想要那個皇位,我從小就不喜歡那種生活,所以我早就表明心跡,我可以幫他們打天下,我也可以做一個閑散人,只要他們給予我哪怕一點親情。我以為他們相信了我,誰知道沒有。”
“所以他們就乘機想殺了你?”我想起之前安靜的話。
“不錯,當(dāng)時正巧海上出現(xiàn)一批海賊,攪得沿海的百姓不得安寧。所以當(dāng)時我的父皇就派出我們幾位皇子去剿滅滄海上這伙海賊。我當(dāng)時是真的不知道父皇那么做是有深意的,那一次,他會在我們幾個皇子中間挑選一個最有勇有謀的皇子未來繼承皇位。如果當(dāng)時我知道父皇的意思,我一定不會去。”
“海賊很快就被剿滅,就在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我卻被我的哥哥們暗算,他們以為我死了,所以將我丟入了滄海。我是否應(yīng)該感謝老天當(dāng)時讓我假死過去呢?之后我就漂到了燭陰幽境的外域,見到了安靜。”雖然十多年不見,可是初寒似乎沒有怎么變,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
“那又怎樣?你還不是偷走了龍族的至寶鳳凰乾坤?”我嗤笑。愛?我信!只不過在面對貪婪,愛就被丟棄踐踏,如地上的塵土般一文不值。
“落兒,你還小,你不會明白的。有時候愛一個人,反而會因此做出很多的錯事,而鳳凰乾坤于我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紀(jì)念。我的哥哥們告訴父皇我被海賊所殺,既然如此,我就做一個死人好了,于是我?guī)е脙喝ド缴想[居。我當(dāng)時是真的想過要一輩子不再踏入塵世。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所以,你就假惺惺的留了那封信,和云堂串通起來讓我以為你是讓我自己做出選擇?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封信的內(nèi)容,什么『前路雖然渺茫,但是冥冥中還是自有指引』,是啊,是有指引,因為一切你都和云堂安排好了!”我冷笑。
“落兒,為什么你總是要把事情想到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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