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戰(zhàn)成名
這天,她實在招架不住云淺的軟磨硬纏,便狠了狠心,伏在她耳邊說道:“一年前,小姐和二夫人去岫云寺上香,就再也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沒有回來?姨娘沒說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二夫人說……”小桃漲紅了臉。
“說什么了?”云淺急問。
“老爺不讓說。”提起老爺,小桃有些唯唯諾諾。
“你說給我聽,他又不知道,我不會告訴他的,你快點說嘛,我都快急死了!”云淺最扛不住這故意賣關子的行為。
“她說,”小桃咬了咬牙,壓低了聲音,“小姐和野男人私奔了!”
“什么?”云淺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小姐,您小點聲,被老爺知道,奴婢就死定了!”小桃?guī)е耷徽f。
“之前不是還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嘛,從哪兒來的野男人?”
“小姐,您別生氣!”小桃的臉漲得更紅了。
云淺擺擺手,“我不生氣,你只要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就行。”
“不是外面的野男人,是咱府里的一個下人,大志,您還記得嗎?”
她搖了搖頭,鬼知道什么大志小志的。“口說無憑,她有什么證據嗎?”
“大志那天也去了岫云寺,也是沒有回來。”
“這就能證明云,證明我跟人私奔了?那可能是大志拐走了我,也可能是有人殺了我,然后買通大志做出的一個假象?”
“哦,有人看到大志騎馬帶著,帶著小姐走了,派人去追也沒追到。”
“誰看見的?”
“劉媽。”
“她的一面之詞也會有人信?不懂什么叫賊喊捉賊嗎?”
“可劉媽是府里的老人,是隨大夫人一起嫁進來的,老爺對她相當信任。”
“這就坐實了我的罪名?”
“后來又在大志的房間發(fā)現了小姐的詩……”
“我寫的詩在房間里隨處可見,任誰都可以拿走,這擺明了就是栽贓陷害!”
“可是劉媽說她曾經見過小姐半夜私會大志。”
她說什么便是什么,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有這樣當爹的嗎?云淺就算不被害死,早晚也會被她爹氣死。
“沒有報官嗎?”
“沒有,老爺說家丑不可外揚,對外宣稱小姐掉下懸崖,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真是糊涂,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那我額娘又是怎么回事?”
“夫人是病死的。”
“什么病?”
“好像是傷風。”
傷風?也就是感冒唄,就算醫(yī)學再不發(fā)達,對于官宦人家來說這也不算什么疑難雜癥,怎么就能死了呢?這深府大院難不成還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勾當?
她正凝神思索,小桃又神神秘秘的爆了一記猛料,“其實,夫人是氣死的,吐血而亡。”
“那是怎么回事?快說來聽聽。”
原來,自大夫人柳如菲生產之后,身體一直羸弱,好在夫君待她不錯,日子過得倒也算愜意。
直到五年前一次偶感風寒臥床不起時,一個□□找上了門,說是懷有老爺的骨肉,讓夫人給個說法。
本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尋常的事,可是背著妻子勾三搭四,搭上一些不干不凈的女人,還懷上了孽種,這對于一向潔身自好的柳如菲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再加上那個□□態(tài)度跋扈,還一再出言諷刺她人老珠黃。柳如菲一氣之下,噴出一大口鮮血,香消玉殞了。
后來,老爺為了息事寧人,給了那個□□一筆錢了卻私情,而后對外宣稱夫人死于風寒。
人不可貌相真是千古不變的真理,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凌柱大人,竟然也有這些風流韻事。
“那,二夫人是什么時候進門的?”
“是在夫人過世兩個月后。”
原配尸骨未寒,他就急著娶親,典型的渣男行徑。
“不對啊,如果她是五年前進的門,那云裳比我小兩歲,年齡對不上啊?莫不是家外有家,家花沒有野花香?兩人早早的就……?”
小桃鄭重的又有些鄙視的點了點頭。
小桃走后,云淺躺在床上,看著床棱上的輕縵流蘇,陷入了無邊的沉思中。
這兩位夫人竟然是孿生的姐妹花,姐妹共事一夫很有點效仿娥皇女英的感覺。可是姐姐尚在人世,妹妹就與姐夫勾搭成奸,是可忍孰不可忍!
還有那個劉媽,眀明是跟隨大夫人進府,現在卻惟二夫人馬首是瞻,一仆事二主,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也許是懸疑劇看多了,她的腦海中忽然萌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也許這個劉媽本來就是妹妹派來的間諜,主仆二人里應外合,氣死了正主,然后再來個鳩占鵲巢?
正胡思亂想間,有丫環(huán)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著:“大小姐,不好了,劉媽要割了小桃的舌頭……”
“什么?還反了她了!”云淺從床上一躍而起,在丫環(huán)的帶領下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后院。
遠遠地就聽到劉媽那酷似男人的粗獷的聲音,“你這個小賤人,竟敢在主子面前亂嚼舌根!”
然后,掄起巴掌朝著小桃的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兩聲脆響,小桃白皙的臉頰上現出了幾個清晰的指印。
劉媽待要繼續(xù)狐假虎威,就被云淺抓住手腕,然后反手一巴掌扇了她個暈頭轉向。
“大小姐,”她捂著臉腮,近似咬牙切齒的說:“老奴教訓下人,還請大小姐不要插手!”
“教訓?她是下人,那你算什么東西?”想起她曾經誣陷云淺私奔,她就怒從心頭起。
“老奴也是下人,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既然老爺讓奴才管理府上下人,那老奴就得賞罰分明。這個奴才亂嚼舌根,在大小姐面前搬弄是非,老奴就得略施懲戒,以儆效尤!”
“別拿阿瑪來壓我,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擔!對了,小桃跟我說了什么,你一個奴才怎么會知道?難不成你偷聽墻角,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
“沒,沒有,老奴不敢……”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要是沒有偷聽,那你是如何得知的?快說!”云淺厲聲喝問。
“吵什么呢?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柳如是在丫環(huán)的簇擁下走進了后院,面色不怒自威。
劉媽一見靠山來了,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夫人,老奴就是教訓一下不守規(guī)矩的下人,大小姐就扇了老奴一巴掌,還請夫人做主!”說著說著,她竟嚎啕大哭起來。
“真是惡人先告狀,你說話不要斷章取義好不好?要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我能扇你嗎?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好了,為了一個下人在這兒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柳如是按了按額頭,有些不勝乏力的感覺。“既然不守規(guī)矩,那就沉塘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好似云淡風輕,卻是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逃不開的厄運!
“沉塘?”這禍害了中國女性幾千年的刑罰是時候畫上一個休止符了。“你這是草菅人命,你這是……”
“一個奴才而已,大小姐這么維護她,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陰陽怪氣的說著,嘴角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云淺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攬住小桃告誡眾人,“她是我的人,誰要敢動她,就是在我頭上動土!”說完,拉起小桃就走。
“反了反了!”柳如是撕開偽善的外衣,指著兩人近乎抓狂的喊著:“劉媽,給我攔住她!”
劉媽得令,好不得意的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走開,好狗不擋道!”
“擋你又如何?”
“信不信我廢了你!”
“那就試試!”
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撕,你一言我一語,直至上升為拳打腳踢。
凌柱剛進府門,就有家丁前來通報,后院著火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向了后院,遠遠地就聽到了一陣陣驚呼聲,還有“噼里啪啦”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剛進月亮門,一只繡花鞋夾雜著呼嘯的風聲撲面而來,“啪”的一聲正中他的腦門。
他看著院中扭作一團的兩人,和周邊一片狼藉,熊熊怒火騰騰升起。
“住手,都給我住手!”他氣急敗壞的喊道。
聽到他的喊聲,兩人停住了手。
云淺赤著腳,頭發(fā)一縷一縷的垂散著,臉上還有幾處深淺不一的抓痕。而劉媽也沒占到多少便宜,一樣的狼狽不堪,一樣的傷痕累累。
“瘋了瘋了,一個大小姐,一個府里的老人,在這里大打出手,跟市井潑婦何異?劉媽杖責三十,云淺滾回房間閉門思過去!”
柳如是哭著撲了過來,“老爺,云淺她……”
“好了,讓你管理府上事務,你就管成這樣?還不好好反省去?!”
經過這一役,云淺一戰(zhàn)成名,府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新回來的大小姐不好惹,有形無形當中算是給他們來了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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