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誰給你的膽子，膽敢殘害無辜百姓？
“你放屁！”
張成梁差點(diǎn)被氣死：“程青！你這生孩子沒屁眼的奸詐老東西！還敢說太子顛倒黑白，分明是你在顛倒黑白！”
群臣被張成梁這一嗓子嚇壞了。
轉(zhuǎn)而反應(yīng)過來。
甘淳立刻問道：“你等確實是平山、廣平兩縣百姓？”
“草民怎敢欺騙陛下與諸位大臣？生怕被懷疑，我等帶了名冊。”
甘淳接過名冊查看，隨后稟報楊正弘道：“陛下，這些人確實是兩縣百姓。”
楊凌挑眉，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楊正弘眉頭緊鎖：“這么說，今日你們兄弟二人，肯定有一個在騙朕了？”
張成梁道：“陛下，臣等豈敢欺騙陛下？這些人的話不可信，陛下只需遣親信往兩縣查問百姓，便可知曉真情！”
楊正弘面色鐵青，罵道：“查！必須要查個清楚！若是查清誰敢欺騙朕，定要他好看！”
楊戰(zhàn)聞言渾身一緊。
他心想程伯怎么這么蠢？
帶這些百姓來根本沒用啊！
兩縣百姓就在那里，遲早會被查問清楚的！
唉！
我命休矣！
卻聽程青拱手道：“陛下，難點(diǎn)就在此處。”
“什么難點(diǎn)？”楊正弘問道。
程青道：“先前臣說過，有人擅開土門關(guān)，放入太子一行。”
楊正弘不解：“大軍回國，有何不妥？”
噗通！
程青立刻跪地，眼淚隨即滑落。
“陛下！臣該死！”
“聽說有人擅開土門關(guān)，臣便去查，聽聞是太子一行便沒有再管。”
“可隨后……隨后平山、廣平兩縣就傳來……傳來了消息……”
“嗚嗚嗚……”大殿外的十幾個百姓也開始哭泣。
群臣面面相覷。
楊正弘心里咯噔一聲，問道：“什么消息？”
程青哭泣道：“兩縣百姓……盡數(shù)被屠殺！”
“陛下！臣有罪！臣就救回這十幾個人，臣……無力回天啊！”
轟隆！
平地起驚雷！
所有人如遭重?fù)簦魷?dāng)場。
“什么！”
楊正弘震驚而起，不可思議道：“兩縣三萬余人，盡數(shù)被殺？”
程青聲嘶力竭：“陛下，臣所言屬實啊！”
嗡！
楊凌腦中嗡鳴。
那些百姓……都被殺了？
他們……他們是無辜的啊！
難道是！
程青所殺！
張成梁立刻站出來指著程青鼻子大罵：“老東西！你竟然為了那點(diǎn)破功勞屠殺兩縣所有百姓！你瘋了嘛！”
程青冷聲道：“老張，你何出此言？我怎么會屠殺本國子民？”
張成梁老臉氣得通紅：“你這狡詐老狐貍，當(dāng)年打仗就沒少出陰損點(diǎn)子，現(xiàn)在殺人對你來說算什么？”
楊戰(zhàn)此刻卻是高興得差點(diǎn)笑出來。
太好了！
程伯果然厲害，這么快就想到了應(yīng)對法子！
這下看你楊凌該怎么應(yīng)對！
噠。
噠。
楊正弘緩緩走下金陛，看著程青道：“那你說，兩縣百姓是被誰所害？”
程青頓時一臉嚴(yán)肅：“陛下，臣只知有人擅開土門關(guān)放入太子一行，隨后兩縣百姓就被殺，其余一律不知。”
群臣看向楊凌，目光都變了。
甘淳第一個跳了出來：“太子！一點(diǎn)功勞而已，至于為了占為己有，殺人滅口？”
吏部尚書陳昭也是一臉悲痛：“以此子為儲君，是乃我大魏之禍啊！”
兩人一帶頭。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兇狠起來。
“唉，也難怪太子想要搶功勞，實在是沒有領(lǐng)兵才能，處處弱于燕王啊！”
“可悲，可嘆，那三萬百姓何辜？竟被太子殘害？”
就連楊正弘也是冷漠地看向楊凌：“說！是不是你干的！”
楊凌長出一口氣，剛救下來的百姓全部被殺，他悲痛萬分。
“不是兒臣。”
楊正弘冷聲問道：“你為何不從兩縣邊關(guān)入境，而要從土門關(guān)入境？又是什么人為你開的關(guān)門？說！”
張成梁急壞了：“陛下……”
“你住口！”楊正弘一嗓子，就連張成梁也怔住了。
“讓他說！朕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么來！”
靜。
大殿內(nèi)靜得令人窒息。
所有人呆呆望著楊凌，就連那些草原使臣也都傻眼。
楊凌心里悲痛萬分。
百姓何錯之有？
為什么要?dú)⒑λ麄儯?br />
“父皇，兒臣有心在入冬之前打擊草原各部勢力，所以率軍出擊，而大哥隨后率兵把控兩縣邊關(guān)。”
“兒臣無法從兩縣入關(guān)，所以才走土門關(guān)。”
“至于誰為兒臣開關(guān)……兒臣先前在草原解救許多漢人奴隸，他們?nèi)腙P(guān)后充軍，待兒臣回關(guān)，他們感恩于我，便開了關(guān)門。”
原來如此！
楊戰(zhàn)恍然大悟，這才知道楊凌是怎么回到關(guān)內(nèi)的。
倒是好手段。
可是……
呵！
那又有什么呢？
楊凌啊楊凌，任你再狡詐，今日也難逃一死！
楊正弘繼續(xù)道：“所以你一入關(guān)聽說你大哥回朝，生怕功勞被占，所以屠殺百姓，回朝混淆視聽？”
楊凌眼中殺機(jī)閃爍，道：“不是，兩縣百姓皆是程青所殺。”
“陛下！”大殿外的百姓哭喊連天：“草民親眼所言，太子縱兵殺戮，若非盧國公，我等已遭毒手啊！”
聽到百姓哭喊。
群臣再也忍不住了。
紛紛跪地請旨。
“陛下！請降罪太子！”
“百姓實乃無辜，求死諫，廢太子，貶為庶人！”
甘淳直接道：“臣認(rèn)為貶為庶人都難贖其罪，應(yīng)斬首以謝天下！”
張成梁憤怒萬分，可心中有萬千委屈也不能說出來。
楊凌苦笑搖頭，心頭為那三萬百姓默哀。
“說孤殺害百姓？那孤就要問問盧國公了，自邊關(guān)到皇城，需要多久？”
程青如實道：“有馳道直通，縱馬疾馳不停歇，五日即刻。”
楊凌又道：“那孤又要問了，以三千人斬首三萬人，而且還是四散奔逃，不會乖乖俯首的三萬人，需要多久？”
程青頓了一下。
張成梁立刻道：“程青！你素愛殺降兵，現(xiàn)在怎么不說話了？三萬人！兩個縣！怎么可能那么快全部殺掉？”
群臣也是眉頭微皺：“時間不對！”
“殺害三萬，還是會逃跑的大活人，再加上兩縣地廣，三四天根本下不來。”
“對啊，那肯定會耽誤工夫，可看太子率軍回來回來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啊！”
楊凌又問殿外百姓道：“你們可是真的看清是孤這張臉，率軍殺害百姓？”
“這……”一眾百姓忐忑道：“不曾看到本人，但是有一身著銀甲的人發(fā)號施令，我等認(rèn)得那是太子銀甲……”
銀甲！
楊凌立刻看向韃靼使臣：“賽罕部使臣何在？”
一名使臣大驚道：“在此！”
楊凌道：“孤曾在與賽罕部戰(zhàn)斗時丟失一具銀甲，你們可曾撿到？”
使臣一想起楊凌在草原上干的毒辣事情就害怕，如實道：“確實撿到過，不過我部族人對殿下由衷敬佩，不敢私藏，就送還大魏邊關(guān)了！”
楊凌聲音驟寒：“還到哪，還給誰？”
使臣如實道：“平山縣，盧國公手里。”
“唔！”群臣皆驚，紛紛看向程青。
有人冒充太子！
有人冒充太子部從！
難道是……程青所為！
程青當(dāng)即面如死灰！
噌！
話音落下。
長劍出鞘。
楊凌緩緩逼向程青。
“老東西！”
“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殘害無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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