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見故人
又是半年過去,星河的個頭已經越發高大。反觀木天樞卻始終不怎么長個,眼看著星河比他高出一點又一點,這使得二人之后的每次切磋木天樞都極度賣力,似乎單純就是為了泄憤。
一日,星河找到二師父,突然提出了想要下山。
二師父問其原因,星河也不藏著掖著,直說想要下山為大胡子報仇。
二師父略帶擔憂地問到。
“你可還記得那人容貌?我記得你說這人當時已是在家之階,如今你雖已是祭酒大圓滿,但想要跨出這一階之別可謂是難上加難,你此番前去豈不是白白誤了性命。”
星河似乎早就考慮過這些問題,不假思索地回應到。
“天樞師兄已于幾個月前步入在家之列,不瞞二師父,我自感根骨悟性也算上佳,也與天樞師兄交流過這入階經驗,卻始終不得要領,若一直在山上待下去可能只會徒增疑惑,故弟子想下山修行,若得機緣或許可僥幸入階,屆時我在去尋得仇人,為大胡子報仇。”
二師父略一猶豫。
“也罷,你本就因此機緣而入我龍虎,如今我要是攔你怕是也損了道理,你且去吧,但一定要先將自己好好提升,再做報仇的打算,也算為世間之人抹除這些旁門的危害,不過,我要給你限定個期限,不論成功與否,百年內,若你師父歸山必定揚威正一道法,那時你必須回山!”
星河利落地屈身便拜。
“謹遵二師父法旨!那弟子這就出發了!二師父保重!”
只見星河騰空而起,御空而行,幾個呼吸之間便已消失了蹤影。
就在星河離開后的第二天,龍虎山門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團血紅煙云拋下一物便飛遁而去。
恰逢木天樞路過山門,那血云之快無人可及,木天樞也不做追趕定睛觀察起墜落之物。待木天樞看清狀況,眼睛已瞪得如銅鈴一般,這墜落之物正是久未歸山的四師兄。
眼前的四師兄,面色慘白,毫無半點血色,毫無生氣地癱軟在地上。
未知五臟如何但見四肢不動,左眼深深凹陷,眼珠已然不見了,木天樞平日雖愛與師兄斗嘴爭鬧,但心里卻是待如親人一般,四師兄如今變得這般模樣,氣得木天樞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吃了剛才那團血云。
而此時的星河卻全然不知龍虎發生之事,星河一邊趕路一邊沿途施救一些凡俗,也算是修行道化,多年未曾出過龍虎山門,星河一時間也是興奮不已。
忽的一日,星河正在趕路之時,一人飛將起來擋在星河身前,捋著胡子笑嘻嘻賠笑著。
“小道爺不必驚慌,我乃此地道盟的一個小小主事,方才見小道爺遁法趕路,想必是有什么急事,此間有本盟一處法器閣機要,正是在下所管,在下有一事相求,多有唐突,但卻是救命之事,望小道爺可伸以援手,在下可用盟內法器作為報酬。”
星河聞言也不多想,欣然應允同時問起了緣由,那人也不曾猶豫,直說到。
“在下方才見小道爺的遁術應是龍虎之人,在下年少時曾在龍虎待過些許日子,怎奈當時機緣未到,遲遲無法入階,后便入了此地的道盟,這龍虎遁術向來特殊,想必小道爺定是正式弟子,在下所求正是龍虎的雷法。”
星河難以理解。
“我是正式弟子不假,但我龍虎雷法豈可隨意授與他人?你這是讓我背叛師門!定然不可!”
那人趕忙擺手慌忙解釋起來。
“小道爺且聽我說完!我只求一記雷術,并非讓小道爺傳我雷法。實不相瞞,在下女兒身患頑疾,凡俗之間藥石難醫,但今日遇到小道爺便有一絲希望,在下有一記丹方,需以雷法煉制,這雷法普通道人哪里會,所以想求小道爺出手一助。”
星河聞言,看著面前這人,原本笑呵呵的臉上早已變成了一副焦急擔憂之貌,不免心中也為之所動,沒有再推辭拒絕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人見星河如此干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定了定神,連聲道謝,趕忙引著星河不知去往了何處。
小半日之后二人出現在一處不大不小的宅院當中,這宅院雖算不上富麗堂皇,但草木林立鳥語花香也不失為一凡俗美宅,那人帶著星河走到一間屋門外,輕叩了幾下屋門,恭敬地向屋內說到。
“爹!我今日尋得一龍虎仙師,答應以雷法助我煉制丹方,曌兒有救了。”
屋內傳來一陣急促地咳嗽之聲,隨后病懨懨回應到。
“我曌兒有救了?!那我也能安心了,咳~快讓我先提前拜謝一下仙師~”
房門緩緩打開,一位老者在下人的攙扶之下顫巍巍地走出,不顧自己的身體慌忙便拜。
星河雙眸一閃,趕忙扶起要拜謝的老者,眉眼露出些許笑意說到。
“老人家可是當年華府的管家?不認得我了么?”
那老者聞言,抬起頭瞇起雙眼努力地回想著眼前這人可曾從哪里見過,忽的雙眼一瞪,雙手哆哆嗦嗦舉起,結結巴巴地說了起來。
“小……小道爺!你是……你是當年那位小道爺!”
星河臉上瞬間堆滿了笑意。
“正是我!想不到多年不見,你這胡子頭發都這么白了!”
老者似乎還沒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星河說。
“當年與小仙師一別,本以為小仙師莽撞回去生路無幾,奈何當時小仙師執意返回老朽又無仙術在身,只得看著小仙師惋惜而去,不想今日還能見到小仙師,真是老天開眼,不知仙師當年有何非凡經歷,如今竟已成就這般風骨。”
“這個晚些再說,我先幫忙把丹方煉制完成再敘舊不遲。”
老者也方才反應過來星河此行目的,趕忙說。
“是是是!那就有勞小仙師了!”
……
又是半天過去,星河從丹房中走出,將一袋丹藥遞給老者,身后那位道盟小管事磕頭便拜。
“幸虧你們材料準備的充足,不然我也煉制不出如此多丹藥,這樣一來,令愛就有救了。”
星河扶起那人,臉上也露出了不少欣慰之色。且不說最終救不救得人,但就這煉丹救人之事,道化似乎也有了些許提升。
那人起身后,從袖口掏出一物,星河看去,竟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寶輪。
“此物喚作五行輪,施以不同五行之術會有不同的遁法效果,皆可御空而行,先前觀小道爺趕路之急,此物定可助小道爺少費些氣力,請小道爺收下。”
星河也沒有推辭,虛空一點,那寶輪便收入腰間。
后又逗留了小半日,才得知老者當年逃難回鄉,幸得兒子有點慧根,做了這道盟小管事,才得這一隅偏安,星河也未曾提及此行目的,又寒暄了幾句,便拿出那五行輪,朝曾經的華府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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