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倒計時943·荒劍義夫
元,乃是東土國本土傳統宗教的一種記時方式,其最早出自于河洛之書。
北宋五子之一的邵雍所撰《皇極經世》中述,“一元,十二會,三百六十運,四千三百二十世,一世三十年,是為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一元在大化之間猶一年也。”
換算成現代時間概念,一元大概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三元也就是三十八萬八千八百年。
說的直白一些,按照棺材中人所說,她叫溪清并且和夜十三早在三個文明世代之前就已經相好了!
非但相好,二人還放棄了離開這個星球,前往更高級空間的機會,并在長達幾十萬年的時間中廝守在一處叫做熔鑄山的地方。
只是好日子過的太快,大約在一萬三千年前,熔鑄山來了一個陌生人——對原住民溪清和祝囚而言。
陌生人自稱“荒劍”,要求溪清和祝囚交出熔鑄山的鑰匙。
所謂鑰匙,是指通過熔鑄山前往更高級空間的方法。
但是“荒劍”的要求被拒絕了,原因也很簡單,第一,前往高級空間對所有生靈來說都是一個極其巨大的誘惑,當初二人也是耗費了無數心神下定決心的,如果取出鑰匙,難保波瀾不驚的內心會再起驚濤。
第二,要知道,溪清和祝囚的族類在三個文明世代之前就依靠自己的力量打開了通往高級空間的通道,這也是前往高級空間的必經之路——有強大的力量還不夠,內心也得足夠強大才行!否則即便進入高級空間,也會承受不了各種幻象與,心生魔種,萬劫不復!
只是“荒劍”已經迷失了心智,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進階往高級空間,因此不惜大打出手,威脅要毀掉熔鑄山。
危機之下,溪清和祝囚被迫與荒劍一戰。
這一戰,天昏地暗。
荒劍實力驚人,他使得一種奇異之術,能焚山煮海,誅星射月,以一敵二居然不落下風。
這一戰,足足斗了三百世!
三百世,九千年,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集前四世族人之力建造的“至寶”熔鑄山也裂成了上下兩半,山巔被無形氣籠罩,高懸百萬丈之遠,山體則被打落無盡地底,滿覆灰燼與熔巖。
溪清和祝囚有熔鑄山的加持也只能堪堪與荒劍打個平手,眼看再打下去就要兩敗俱傷,熔鑄山也將毀于一旦,迫于無奈,溪清和祝囚只得施法逃離。
也不知什么原因,荒劍居然沒有追來,而是在熔鑄山上遍尋那“希望的鑰匙”。
溪清和祝囚離開熔鑄山后尋到一處寶地療傷并休養生息,只是二人由于缺少了熔鑄山的加持,壽命大大縮短。
約莫一千年后,現今東土國的中原地帶,東土國的先民之間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其戰斗威力之強,波及面之大,幾乎影響到了溪清和祝囚的隱居。
如此強大的波動也使得祝囚舊傷復發,性命垂危。
只是二人不在熔鑄山,因此傷勢愈合極慢,其后百年間,祝囚邪入傷病,瘋了。
溪清不得已,只得捏了一個泥穴,將祝囚封閉其中。
如此,溪清化成人形隱居浮世,她守著泥穴,看盡花開花落,凡人俗事,又是百年。
這一年,凜冬突至,寒露之后風雪襲來,僅僅幾日幾夜間,山溪結晶,群山披絨,氣溫驟降。
溪清雖不懼嚴寒,可她離開熔鑄山太久,最多也只剩下了兩個甲子的壽命,看著泥穴之中瘋瘋癲癲的祝囚,她不禁擔憂若是自己死了,祝囚又會遭遇何種命運。
這日,天氣放晴,溪清打算出門收拾柴火,并去集市上換取一些家用。
原本揮袖可行的距離,為了多存一口氣,溪清不使用神通,改為步行。
行至半路,她忽然看見雪地之中居然有一個赤身的男子,他渾身落滿了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懷中似乎還抱著什么東西。
溪清沒有用神通查看,她快步走了上去。
“周人?周人?……”(當時對于陌生人的稱呼,意思是周的子民,子孫。)
溪清用夏雅語(夏商周三朝通用語言)叫了幾聲,可男子仿佛死了一般,紋絲不動。
她伸出兩指,探其鼻息,發覺男子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溪清褪開男子的雙臂,赫然發現他懷中抱著一個渾身裹滿衣服的小女孩兒。
看來,這男人是把自己全部的衣服都裹到這孩子身上,才保住了她的一條小命!
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樣子,已經凍的嘴唇發紫,渾身哆嗦,若是再晚半日發現,怕是要和男子一樣凍死在荒野之中。
溪清抱起女孩兒,看了一眼凍死男子空洞的眼神,一揮衣袖,頓時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霞光落回自己的院中。
烘烤的溫暖屋內,小女孩兒甜美地酣睡著。
溪清默默注視著小女孩兒的臉龐,能夠那么近距離觀察土人的臉,她是第一次。
對溪清來說,這個文明世代的所有人都是土人,哪怕小女孩兒長得再可愛,再漂亮,還是無法與高貴的自己相提并論。
只是,只是這小女孩兒自己越看越喜歡,有一種不知道哪里產生的奇怪沖動,迫使溪清一直注視著孩子的臉。
這種悸動和煩躁讓溪清有些坐立不安,她干脆走出屋外,一路走到了凍死的男人身旁。
無論如何,這男人的行為在當今也算稱的上是壯舉了,再怎么說也不能把他的尸體棄之不顧。
溪清開始挖墳。
不使用神通,單靠體力的話溪清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挖出一個大坑,若是放在三百年前,不,放在一百年前,她最多只需要半個時辰就行了。
看來,離開熔鑄山后,隨著施展神通次數越多,自己就衰老的越快。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熔鑄山如今必定被荒劍盤踞,要想戰勝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溪清爬出坑,剛要打算搬動男子的尸體,忽然發現小女孩兒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這里。
山路十多里,而且救回她的時候還昏迷著,七、八歲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獨自找到此地?
“娃娃,你是如何追來?”
“姨的味道好聞,我一路嗅來的。”
溪清不由得又仔仔細細看了看小女孩的臉,有那么一種沖動她好想上前狠狠抱住孩子,親她一口,但是溪清忍住了。
憑借幾十萬年的經歷,溪清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這是自己體內的“虛火”,是一種能導致自己走火入魔的邪氣。
她使勁往下壓了壓,看了看男子的尸體,問道:“此人何名?”
“他是我家仆人,喚作張福德。護送我去旁京會父,半途路遇風雪……”
“是仆人啊……張福德。”
溪清被此人的品行震撼了,她默念了一遍男人的名字,嘆道,若這男人和女孩是父女,則為大恩;若是主仆,則為大義。
張福德,大義之人,不該枉死!
溪清緩緩站直身子,正聲道:
“吾乃天人溪清,封義人張夫為福德正神!惶惶天威,赫赫地功,天下萬靈,莫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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