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三道:“有沒有可能在你離開mi5后，還有其他人能夠改動你的……‘產品’。”

        都靈陷入沉思，思維敏捷口若懸河的他頭一次沉默了數十秒之久:

        “我不能保證沒有，但是你的想法很有建設性……我現在明白為什么mi5會聽從我的建議，把哈伊莫司當成種子儲存起來了——因為他們需要一個沒有被污染的原始樣本。”

        夜十三聽不懂了:“什么意思？”

        都靈的神色越發嚴峻起來:“夜先生，這不是你能夠參與的事，我也不想把你卷到更麻煩的漩渦里來。但是我很幸運認識了你，那么，您盡快離開這里吧，接下來就是我的工作了。”

        夜十三冷冷道:“你不說清楚，我可不會罷休。我要知道我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才能夠救出我要的人！”

        都靈欲言又止:“夜先生，您現在只是面對沙門教與mi5合作的一個特殊部門，被稱為‘育嬰室’，但是如果你牽連到我的工作中，那麻煩就不僅僅是一個‘育嬰室’那么簡單了！”

        育嬰室？

        夜十三的記憶中似乎聽說過這個詞。

        他想起來了，那也是雪靈冒著生命危險進入人樹“樸愛倫”的記憶中，在最后a級實驗體大逃脫的時刻，有一黑一白兩個怪人出來清場，他們的對話中就提到了“育嬰室”。

        夜十三的臉色驟變，在他看來都靈的身份更值得懷疑了，這家伙似乎是沙門教、mi5之外的第三方，并且是前二者無法或缺的一份子。

        但是，與都靈接觸的這幾個小時內，此人卻沒有一絲一毫想干掉夜十三的心思。

        而且夜十三能夠看得出來，要說都靈對自己有興趣，倒不如說這間珍奇博物館內隨便一個小玩意兒，都更能吸引都靈的目光。

        夜十三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龐家鎮認識的偽娘方靈，都靈也如同方靈一般，是個癡迷于科學和解謎的人。

        這樣的人最多就是被人利用，做一些蠢事罷了。

        但是，當你擁有“足夠的知識”卻被人利用后，就會危害到更多的無辜者，甚至一個不經意的試驗便讓夜十三痛失了最重要的家人。

        想到這里，夜十三不再客氣:“都靈，你沒殺過人吧？”

        都靈一愣:“夜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直截了當的回答我，有沒有殺過人？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殺過沒？”

        哪怕是全息投影狀態下，都靈也是頭一次開始逃避夜十三的視線:

        “我沒有必要去殺人。”

        夜十三點點頭:“很好，這說明你仍保有潔身自好的羽毛……那我們做個交易吧！你告訴我一切，那些不該你扛的事，我來扛！”

        夜十三這話說的簡單明了，他看出了都靈身陷泥沼，若是沒有開殺戒的勇氣，定不能脫身。

        而話說回來，都靈是一個科學家，既無征服世界的野心，雙手亦無縛雞之力，要他去殺人？根本不可能！

        都靈沉默了。

        夜十三又道:“你清楚我的一切，從哈薩克、德意志到梅菲爾德23號酒店，你應該了解我是個怎樣的人。你在追尋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有必須要拯救的人，以及為了避免你犯下更多錯，讓更多的人需要被拯救……因此有些事，必須有人來做！”

        都靈有那么一瞬間像是被說動了，可很快地又冷峻起來:

        “夜十三，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實情，但是你沒必要插手進來。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成功。”

        “他們……是？”

        “給我一分鐘，我整理下思路。”

        接下來，都靈用陰沉低調的口氣，向夜十三訴說起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一九四五年五月，時值第二次世界大戰尾聲，軸心國的主心骨——德意志國戰敗。

        有一艘位于大西洋的德意志國u-234潛艇在得到戰敗投降命令后，浮出水面向盟軍投降，接收降兵的米軍在這艘潛艇內部發現了其所載運往和之國的五百四十公斤氧化鈾235。

        這批原材料被米軍截獲后，被秘密地輸送往一個極密項目，曼哈頓計劃（projehattan）。

        一九四五年七月十六日，米國在新墨西哥州（newmexico）的阿拉莫戈多沙漠（amogordo）試爆了本世代主宰——人類歷史上的第一顆裂變炸彈，一種被稱作原子彈（nuclearons）的大殺器。

        這顆原子彈被命名為“瘦子”。

        二十一天后它的同胞兄弟“小男孩”，裝載著原本被當成戰略物資送給和之國的氧化鈾235，蕩平了和之國廣島爆心半徑三千米內的全部建筑物，波及半徑超過十六公里，造成五萬余人失蹤和死亡。

        二戰結束后，米國軍方關于原子彈的機密信息，被名不見經傳的羅森堡夫婦（juliusrosenberg&ethelgreengssrosenberg）與納粹間諜物理學家克勞斯·富克斯（kusemiljuliusfuchs）泄露給了舊北雄國（北雄國的前身）。

        于是在一九四九年八月二十九日，舊北雄國引爆了“南瓜”，成為世界上第二個掌握裂變武器技術的國家。

        此時此刻，列顛國在新世界格局的巨變中惶恐不安，它曾經享受著日不落帝國的榮光，如今除了殘垣斷瓦滿目瘡痍之外，就剩下了那一丁點兒可悲的自尊。

        盡管簽訂了《魁北克協議》（quebecagreement），但由于米國不愿意與列顛國分享核心技術，直接導致了一九四六年的《原子能法案》，列顛國徹底斷絕了從米國處得到核心技術的可能性——于是列顛國軍方提出了“合金管計劃”（tubealloys）。

        經過了無數日夜的研究，在情報部的間諜、特工及各種手段的輔助下，列顛國于一九五二年十月三日，終于擁有了屬于自己的裂變武器（钚彈），米國也隨即重新與列顛國展開這方面的合作。

        在這之后冷戰開始，世界局勢產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各種新技術新武器層出不窮，無論是彈道武器、太空計劃，還是激光武器、隱形裝備，這一切都讓列顛國軍方感到手足無措，步履維艱。

        要維持戰后的大國地位，列顛國軍方迫切需要尋找到技術與科技的突破口，于是便誕生了維諾那計劃（projeona）。

        這個計話原本只是一項長期的，對世界各國重要機構進行秘密情報收集和分析的任務，但是在監控舊北雄國情報組織kgb（koгocyдapctвehhon6e3oпachoctn）時，無意中截取到了kgb正在進行的超能力研究，契卡（cheka）計劃(Чk）。

        原本舊北雄國人的契卡計劃只是用來對付自己人的，主要用于透視、監聽、控制、催眠及“合理自殺”等手段，可之后一系列的實驗突破讓他們意識到所謂的“超能力”可以用來當成武器進行世界爭霸，以抗衡米國的軍力。

        列顛國軍方從中得到了啟發，他們也開始了自己的“超科學計劃”，代號“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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