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不要臉面
等劉百靈換了衣裳出來,院子里曬太陽的人從一個變成三個。
娘仨個排排坐,一個喝茶兩個喝蜂蜜水,吃著花生閑聊。
時間一點點過去,陽光已經(jīng)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劉百靈接過劉三河手里的花生粒放進(jìn)嘴里:“娘,大哥大嫂今天晚上回來嗎?”
“二毛應(yīng)該會回來吧,他走的時候沒說要在張家住,佩蘭也許不會回來,你們張伯父跟范伯母有些日子沒看見女兒了,心里想得慌,留閨女在家里多待會也正常。”
早上小兩口離開的時候,郁知秋跟張佩蘭說讓她在家里住幾天,那孩子說今天不用,等過幾天再回去住。
郁知秋沒勉強(qiáng)她,讓她自己決定,啥時候想回去就跟家里人說一聲。
瞧著日頭不早了,小夫妻或許已經(jīng)在路上了。
郁知秋不知道,被她惦記的劉二毛跟張佩蘭還在張家處理麻煩事。
“大伯母,你要點臉吧,家里沒糧食吃自己去買啊,你找我娘干什么,我們家又不欠你們家的,就沒見過你家這樣的。”
“米缸子空了不買糧,只想著去別人家要糧吃的,咋的?我家的糧食難道是你花錢買的?。”張佩蘭滿臉怒容地瞪著院門口的婦人。
要不是顧及著眼前不要臉的婦人是她大伯母,她早就拿家伙揍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看在她爹的面上才愿意忍下來。
張家大伯母被小輩當(dāng)著人說不要臉,一張臉氣成豬肝色:“好哇,老二家的,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小賤……死丫頭,我是她大伯母,有她這樣說長輩的嗎?”
“還是說是二弟妹你教她這樣說的,等老二回家我非得好好問一問她,他到底有沒有管教過自個兒閨女,沒半點女人樣。”
張家大伯母被小輩落了面子,張嘴要罵人,說到一半想起張大伯不喜歡她太粗俗,硬生生憋了回去。
雖說她改口改得快,劉二毛還是聽見了,原本劉二毛覺得婦人斗嘴他不好摻合,可這個所謂的大伯母要罵他媳婦,那就別怪他不拿她當(dāng)長輩。
如若對面是個男人,劉二毛這會已經(jīng)動手揍人了,麻煩就麻煩在對面是個婦人。
他作為晚輩又是個男人,不能做出動手打長輩的事,一旦他動了手,有理也成了無理,說不定還會被訛上。
更麻煩的是,他岳母一家理虧從此沒辦法硬氣地趕人走,依眼前人的性子,只怕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他岳父岳母。
看來這事不能來硬的,他得想辦法讓張家大伯母不敢再來岳母家里鬧事。
他娘說過,打蛇打七寸,張家大伯母在意的應(yīng)該是她年近三十還在念書的沒用兒子吧。
“佩蘭,娘,我看大伯母也是急昏了頭才到咱家來的,咱們還是幫幫她吧,咋說也是親戚。”劉二毛忽地往前走了兩步,擋住張家大嫂不善的眼神。
張佩蘭秀眉緊鎖,有些不明白劉二毛為啥這樣說,她想著二毛為人善良,也許是他心軟,見不得別人求上門。
可是她大伯母不是個好相與的,這人最喜歡貪便宜,沾上就甩不掉,她剛才聽她娘說她大伯母都來她家里三回了。
不過剛剛她娘是悄悄跟她說的,劉二毛不知道這事。
劉二毛這樣說了,范氏和張佩蘭怎么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娘倆互相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里的無奈和妥協(xié)。
實在不行就再給這一回,下回說什么也不給了。
張家大伯母還以為劉二毛要兇她,結(jié)果竟是幫她說話。
她瞬間變臉,看著劉二毛的眼神那叫一個親切:“二弟妹,佩蘭不成樣子,她嫁的這個小伙子還不錯,咱們一家子骨肉,我家揭不開鍋你也忍得下心,你們娘倆啊,心太硬。”
“劉家小子,你丈母娘不近人情,你媳婦性子也不好,以后她要是不聽話你來跟我說,我來說她,我不護(hù)犢子。”
范氏跟張佩蘭氣得咬牙,范氏最不喜有人說她閨女,當(dāng)下就要與張家大伯母理論。
劉二毛背著的手對著范氏母女?dāng)[了擺,張佩蘭瞧見后,攔住范氏沒讓她開口,以她這些日子的了解,丈夫不是個糊涂人,他或許有自己的辦法。
劉二毛新婚,他又是個極看中家人的人,張家大伯母的話讓他心生厭惡。
這人看著挺和善,瞧著不像是那種刻薄人,結(jié)果張嘴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不像人話。
他娘老說人不可貌相,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劉二毛眼中閃過冷芒,嘲諷道:“大伯母不是不護(hù)犢子,是覺得別人家的孩子隨便踐踏無所謂吧,你倒是很會護(hù)著自家孩子。”
“我聽說大哥如今還在念書,他孩子都七八歲了一文錢不掙,在家里白吃白喝,念了這么多年也沒念出名堂,還要家中老娘出來討糧食,枉費他讀了這么多年書。”
張家院子門口的人都知道張大伯家的兒子,從年少開始考科舉,考了十幾年愣是沒點成效。
一個大男人在家白吃白喝,啥事不做,讓家中老人出來討糧,這是不孝啊。
張家大伯母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心里發(fā)慌,她兒子可是要考秀才的,不能傳出不孝的名聲。
“不……不是的,劉家小子,你大哥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個特別孝順的人,只不過今天受了風(fēng)寒沒法子出門。”張家大伯母尋了個理由塘塞過去。
“哦,原來是這樣,那是我錯怪大哥了。大哥病了,那大伯呢,他也病了嗎?家里都沒米下鍋了,大伯也不露面,他怎么也不幫大伯母分擔(dān)一些。”
“家里家外大伯母一個人操心,怪不得我看大伯母這么憔悴,大伯他實在太沒擔(dān)當(dāng)了。”劉二毛的話題突然拐到張大伯身上。
張家大伯母剛替兒子掩飾過去,又聽劉二毛提起丈夫,心里跟臥著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丈夫可不就是不體諒她,她也不愿意來別人家里撒潑,家里的錢都在男人手里,現(xiàn)在糧價貴,丈夫舍不得花錢買糧食,慫恿她來這邊要糧食。
她不來這邊打秋風(fēng),家里的糧食是真的要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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