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還在睡呢
汪瑾之將干凈的衣裳拿回來的時候,陌傾澤已經(jīng)依靠在浴池邊思考問題了。
他將衣袍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然后挽起了自己的衣袖,走到了浴池邊跪坐下來,伸手捋了捋陌傾澤那已經(jīng)掛著水珠的長發(fā):“我為你梳洗。”
“嗯。”陌傾澤輕聲應道。
汪瑾之從一旁的托盤上拿起了一柄玉梳,慢條斯理的為陌傾澤梳起長發(fā),將有些打結的地方一一弄開:“有沒有弄痛你?”他生怕扯到他。
“沒有。”陌傾澤舒服的閉上了眼眸:“鬼火車與河底的那些帶有毒素的貨物,是你們弄的?”
汪瑾之為陌傾澤梳頭的手微頓,他沉默了一瞬:“是,又不是。”他將陌傾澤的長發(fā)捋順之后,將玉梳放回了托盤上,又拿起了一個做工精致的木瓢。
他舀起一瓢水,澆在了陌傾澤的長發(fā)上。
“哦?說說吧。”
“族中出現(xiàn)了叛徒,偷竊了實驗室中的長生血液樣本后逃到了沙城附近,與張家殘存的幾個人在沙城附近的那個礦洞處做起了新一輪實驗。”
“那些叛徒研究的方向好像出了錯,創(chuàng)造出了更多的怪物,比如你先前在鬼火車上看到的活體吸血發(fā)絲,如傾澤所想的那般,用火燒能夠解決。”
“那河底的那批貨?”
“叛徒分為了兩撥,那批貨是另一半叛徒和黑喬人一起研究的,目前來說沒有解藥。”
“他們偷走了哪些樣本?”
“白家的天狐血脈,柳家的白虎血脈,以及張家的麒麟血...”汪瑾之越說,陌傾澤周身的氣場便越冷:“不過傾澤你放心,因為你的血液過于寶貴,我都是放在我屋子里的,除了我沒有人能夠碰到。”
汪瑾之將發(fā)膏抹在了陌傾澤的長發(fā)上,細致的搓洗了起來,直至泛起了綿密的泡沫方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閉眼,要澆水了。”
“嗯。”
汪瑾之舀起一瓢清水將陌傾澤發(fā)上的泡沫沖洗掉,又多澆了幾瓢才放下了手中的木瓢,又拿起了一條干凈的帕子為眼前人擦了擦臉:“可以睜眼了。”
陌傾澤睜開那雙好看的丹鳳眸,對上了汪瑾之的視線:“你此次來沙城想必是為了汪家的叛徒對么?”
“我此次來確實是為了將那些叛徒斬殺,追回被偷走的樣品,卻不曾想發(fā)現(xiàn)了你的痕跡,所以我便來先找你了。”
“你好像變了許多?”陌傾澤記得自己離開汪家的時候,汪瑾之還是那個癡迷于實驗的少年。
汪瑾之垂下了眼簾,避開了陌傾澤的窺視:“父親他,死了。”
“什么時候的事情?”
“兩年前。”
陌傾澤的眸中閃過一抹訝異:“不應該啊,按理來說應該還有幾年好活才是。”聽聞這個消息,他不僅沒有傷心,反而愉悅極了。
“父親他以身試藥,步驟出錯,從而變成了怪物。”汪瑾之抿了抿唇:“不得已之下,我只能親手將他斬殺。”
陌傾澤示意汪瑾之松開自己的頭發(fā),隨后從池中站起了身,長發(fā)捋于胸前,一只火紅色的朱雀紋身布滿了他的脊背,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汪瑾之伸出手,觸碰到了那朱雀紋身,眸中閃過一抹驚艷:“傾澤,真美啊...”長生的秘密真是美極了。
他的手滑過那紋身,從上至下,直至被陌傾澤握住了手腕方才停了下來。
“瑾之,夠了,你逾矩了。”
“嗯,我知道,可是傾澤,我想...”
陌傾澤驀的湊近了汪瑾之,他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瓣,堵住了他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你不想。”他似是才察覺到了此刻有些不妥:“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
“好吧。”汪瑾之倒也并不想惹惱了陌傾澤,乖巧的走出了浴室,又體貼的將門關上。
陌傾澤從浴池中走出,拿下了衣架上的里衣,遮住了自己的身軀,系緊了衣帶后才走出了房門。
這剛走浴室,汪瑾之便將他拽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找來一條干的帕子為他絞干長發(fā)。
“你準備在這里待多久?”
“處理完叛徒就回去。”
“那你找到那群叛徒確切的位置了么?”
“還沒有,所以決定在你這里住幾日,傾澤不會不歡迎吧?”
“隨你。”
汪瑾之為陌傾澤打理好頭發(fā)之后,又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條墨綠色墜有玉鈴鐺的發(fā)帶,他認真的為陌傾澤綁好了頭發(fā)。
又從他的身后擁住了他:“傾澤,你說長生計劃當真是對的么?”
“你心軟了。”陌傾澤篤定。
汪瑾之將下顎抵在了陌傾澤的頸窩,將他一整個的籠罩在懷中:“沒有,只不過有些迷茫罷了。”
“迷茫?”陌傾澤輕嘲一聲:“長生計劃都已經(jīng)開啟千年之久,搭上了多少上古血脈的家族,瑾之,你是汪家的族長,你已經(jīng)沒有停下去,也沒有終止這一切的資格。”
他側過身,抬手覆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著汪瑾之那跳動的心臟:“就算是我,也不會允許。”畢竟他先前付出了那么多鮮血,陌家也因為這個計劃而凋零。
汪瑾之的神色有些復雜:“我明白的。”
“可是...傾澤,沒有你,我不行的。”他頓了頓:“你能不能回來,重新回到長生計劃之中?”
陌傾澤微愣:“我再考慮考慮。”
“好。”汪瑾之將臉埋進陌傾澤的頸窩,唇角卻是微微勾起。
次日清晨,無緣醫(yī)館的大門被再次敲響,汪瑾之看了一眼還在床榻上休憩的陌傾澤,起身下了床,隨意套上了一件外袍就走下了樓,打開了醫(yī)館的大門。
“有事么?”
張日山見開門的人是汪瑾之,不由有些愣神:“我來找陌大夫。”
“找傾澤?他還在睡呢,昨晚鬧的有些晚了。”汪瑾之捋了捋衣服:“你還是晚些再來吧。”
說罷,不等張日山反應過來,汪瑾之合上了醫(yī)館的大門。
張日山思索著汪瑾之的話,盯著眼前的大門陷入了沉思,就一晚上不見的功夫,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陌大夫的名字原來叫傾澤么?
“陌傾澤...”不過方才的那個男人是誰?怎么會和陌大夫如此的親密?
汪瑾之打發(fā)了張日山后回到了房間內,回到床上將陌傾澤擁入了懷中。
陌傾澤沒有睜開眼眸,似醒非醒的問道:“是誰來了?”
“不重要,再睡會吧。”汪瑾之看著懷中之人睡顏恬靜,不由心情愉悅。
“嗯。”陌傾澤也不再問,而是在汪瑾之的懷中蹭了蹭,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xù)與周公下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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