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香甜夢鄉(xiāng)
“客房到了,二位早些休息。”
“嗯。”陌傾澤微微頷首,帶著黑瞎子便走了進去。
待房門在寧錦書的面前合上,祂才回了主屋。
回到房中的寧錦書,快步走到了江渡深的面前:“渡深,你沒事吧?”祂仔細的檢查起了江渡深的狀態(tài)。
江渡深微微搖頭,身后環(huán)住了自家夫人的腰肢:“沒什么大礙,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好轉(zhuǎn)。”
“那就好。”寧錦書的眸光有些許的復雜:“我總覺得我們今后的日子,不復從前那般平靜了。”
江渡深聞言苦笑了一聲:“只要我們還是異變者,早晚都會有那么一天。”只不過是或早或晚罷了。
“說的也是。”寧錦書抬手摸了摸江渡深的腦袋:“我們逃避了一百多年...也是時候了。”即便編號001不找過來,主人也絕對不會放過祂們兩個。
“書書,你害怕么?”江渡深抬眸看向?qū)庡\書。
寧錦書朝著祂勾起了一抹笑:“只要有你在身邊,就算是死,我也不怕。”
“好。”
隔壁的客房內(nèi),陌傾澤褪掉了外袍就朝著床榻的方向走去。
黑瞎子跟在他的身后,欲言又止了許久,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最后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句:“傾傾,我們兩個今晚是要一起睡么?”
陌傾澤從空間拿出了一套嶄新的床墊被褥,朝著黑瞎子的方向丟了過去:“是一起睡,不過我這個人有潔癖,你睡地板,我睡床。”
“就不能擠一塊么?”黑瞎子抱著被子,身影卻有些落寞。
只可惜,陌傾澤是個瞎子,看不出黑瞎子此刻的凄慘樣,果斷回絕道:“不能。”
“這天這么涼...”黑瞎子原本打算賣個慘的,卻被陌傾澤接下來的話語按滅了心思。
“睡在我身邊會死。”陌傾澤在床上一陣摩挲后,鋪開了被褥:“你若是想明日一早變成冰雕,醒不過來的話,大可試試。”
黑瞎子聽了這話立馬將床墊鋪好后,抱著被褥就躺在了地上:“地板好,地板好啊,瞎瞎我最喜歡睡地板了。”
陌傾澤聽見身后的動作,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掀開了一個被角,隨后躺在了床榻上,用D語輕聲的說道:“Gute Nacht, Qi.(齊,晚安。)”
黑瞎子當即從地上爬起來,將屋內(nèi)的燈給關(guān)掉,躺回去面朝床榻的方向,看著榻上那道單薄的身影:“Qing Qing, gute Nacht, guter Traum.(傾傾,晚安好夢。)”
他同樣用D語回答了那人的話語,語氣是不自覺的溫柔。
此刻,僅僅是因為一句晚安語,黑瞎子卻仿佛回到了在D國留學的時光,曾幾何時,他和陌傾澤因為天文學的課程,大清早帶著設備前往了D國的第一山峰楚格峰,更是花了半天的時間登了上去,隨后便是安營扎寨。
在觀察完星星后,他們躺在了同一個帳篷內(nèi),像今日這般互道晚安。
許是因為與傾慕的人待在同一個帳篷內(nèi),那時的齊達內(nèi)頗有些興奮的睡不著,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陌傾澤獨處:“Qing Qing, planen Sie, nach Ihrer Rückkehr nach China weiterhin im medizinischen Bereich zu arbeiten?(傾傾,回國后你打算繼續(xù)從事醫(yī)學領(lǐng)域么?)”
“Wenn nichts Unerwartetes passiert, werde ich es tun.(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的。)”
“Vielleicht k?nnen wir ins gleiche Krankenhaus gehen.(那我們或許能進同一家醫(yī)院。)”還未曾戴墨鏡的他,銀色的眼眸內(nèi)滿是細碎的光輝:“Dann werde ich Ihr Assistent sein.(到時候啊,我就做你的助手。)”
陌傾澤不知想到了什么輕笑出聲:“我們兩個華夏人為什么要在四下無人的地方說D語?”
“估計是入鄉(xiāng)隨俗久了。”
二人相視一笑,就在那寂靜的夜晚,陷入了香甜的夢鄉(xiāng)。
銀色的眼眸中滑過一抹懷念,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時光。
黑瞎子聽著陌傾澤那平緩的呼吸,輕聲喚出了聲:“傾傾?”
“嗯?”陌傾澤明顯沒睡著。
“如果,沒有當初發(fā)生的那些事,沒有卷入九門與汪家的棋局,我們會不會在同一家醫(yī)院干到退休啊?”
陌傾澤聞言,忽的沉默了良久:“或許吧。”他不由想起了幾年前在古滇城內(nèi)因為時空交疊的而出現(xiàn)的平行時空的王月半:“倘若有平行世界的存在,我們或許真的會在同一家醫(yī)院干到退休。”
他將被褥往自己的身上蓋了蓋:“你當初回國,為什么沒有進醫(yī)院工作?”他自床榻上翻了一個身,面向了黑瞎子:“進入醫(yī)院后,你會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主刀醫(yī)生。”
黑瞎子嘆了一口氣:“我是長生者的緣故,因為長生,所以我不敢接觸我所喜歡的領(lǐng)域...”剩下的話語他并未說完。
陌傾澤卻也明白黑瞎子的顧慮:“長生...”他諷刺的笑出了聲:“一切罪惡的來源。”倘若沒有長生的存在,他們,乃至于因為長生而執(zhí)著的所有人,應該都能肆意的做自己。
他們可以去盡情的享受愛,享受這世間的一切美好。
而非為了所謂的長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傾傾,你說我們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這一切?”漆黑的屋內(nèi),黑瞎子用那雙能夜視的眼眸仔細的勾勒出了陌傾澤面容的輪廓。
即便少年不似年少,時光也始終無法磨滅他身上的桀驁。
“很快...”陌傾澤不會讓他們等太久:“再給我些時間。”
黑瞎子抬手覆上了墨鏡:“我相信你可以的...只是,我的眼疾愈發(fā)嚴重了。”即便一切回到正途,因為眼睛的緣故,他也不能當主刀醫(yī)生了:“傾傾,你說這算不算我們兩個特有的共同點?”
“什么?”陌傾澤有些不解。
“同為醫(yī)者,卻都失去了身為醫(yī)者最重要的雙眸。”主刀可是一件非常精密的工作,醫(yī)者最寶貴的地方,除了雙手,還有眼睛。
“嘖...”陌傾澤想了一下自己之前觀齊達內(nèi)面相,所推斷出來的事情:“你的眼睛未必治不好,又何必自哀自怨?”
“我的眼疾還有治愈的可能?”黑瞎子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我這雙眼變成如今的模樣,是因為詛咒。”
“為什么沒有?”陌傾澤自心中嘆息了一聲,只是治愈你眼疾的那個人不會是我,卻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區(qū)區(qū)詛咒,又不是無人能解。”
“那我可就期待了。”
“你還是先狗帶吧。”許是因為夜深的緣故,陌傾澤竟多了幾分困意,他不想再聊下去了。
黑瞎子聽著陌傾澤那軟下來的語氣,便知道傾傾困了,他接了一句:“好刻薄的話語。”后,也不再說話。
“快睡吧。”
“好。”
在這漫長的夜里,二人同屋異夢,卻又不約而同的構(gòu)建起了一個沒有長生的美好未來。
這一夜,黑瞎子夢見了自己和陌傾澤回國后,進入了同一家醫(yī)院,成為了同事。
在夢里,他們二人的眼睛,都是完好的...
陌傾澤則是夢見了那年的無緣醫(yī)館,他坐在堂中為百姓診治的場面。
是那般的怡然自得,卻又是那般的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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