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原本順著大人的思路，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結(jié)果這似是而非的答案，讓賀成他們徹底陷入了迷茫。

看著幾張茫然的臉，王茂平只能是把在心里清理的思路，說出來，邊說邊捋。不過，有可能捋到最后，自己也會陷入迷茫也說不定。

“現(xiàn)在我們將江浩鯤放在一邊。先從太子殿下這邊入手。”

賀成幾個人還挺默契，點頭的頻率和幅度都很統(tǒng)一。

“如果林江沒有發(fā)生水災(zāi)，那么太子殿下會來林江嗎？”

幾個人又統(tǒng)一的搖了搖頭。

“即使太子殿下知道，林江的邊軍可能與外族有所勾結(jié)，恐怕也只是會派人去調(diào)查，或者告訴給陛下。”賀成還補充了一句。

“所以，太子殿下在水災(zāi)之前收到風(fēng)聲的可能應(yīng)該不大。”

太子殿下如果不去往林江，還收到消息的話，這個消息應(yīng)該就不會是幕后主使讓人去透露的。畢竟沒有任何好處，還會讓朝廷清除禍患。想來，不會有這么好心吧。

當(dāng)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一種可能是真的有知情人透露了消息，而且還不是圈套，就是想讓太子殿下去揪出吃里扒外的蛀蟲。而剛好這個時間，林江發(fā)生了水災(zāi)。

從時間上來說，也太湊巧了一些。

但這樣推下來，就是幕后主使利用了這一點。也就是說太子身邊的人，無論怎樣，都是有問題的。

當(dāng)然，這就要求，時間點就是這么湊巧。

“大人的意思說，有人知道太子殿下要調(diào)查邊軍，所以利用這一點設(shè)計了圈套？”這好像又繞回了最初的想法。

王茂平?jīng)]有回答：“我們來分析一下……”

如果林江發(fā)生了水災(zāi)，那么無論是出于自己的意愿，還是身邊之人的一些話語，太子都主動請纓，去往林江賑災(zāi)。

在太子去林江已經(jīng)定下來的情況之下，如果想要除掉太子，就是讓他留在林江。這樣的話，第二個可能性就出現(xiàn)了。太子收到的風(fēng)聲就是幕后主使設(shè)的圈套。

“在這種情況下，要做些什么？”

“啊？”

不是，點頭搖頭統(tǒng)一也就算了，這“啊”字就不用說的那么統(tǒng)一了吧。

賀成幾個表示很無辜，大人，我們這種反應(yīng)，實在是因為連問題都沒有聽明白啊！

“如果讓你們來設(shè)一個圈套，你們會怎么做？”

“啊？”

這怎么又啊上了呢，這次問題問的挺明白的呀。

“咳，大人，設(shè)圈套這種事情，我們也不太擅長啊。”還是賀成摸了摸鼻子開了口。他們以前執(zhí)行的任務(wù)，可沒有這么費腦子的時候。其他人也點頭表示附和。

“沒關(guān)系，說說看！”

在他看來，設(shè)圈套也沒有那么復(fù)雜，設(shè)定好要達到的目標(biāo)，先想一個大概的計劃，再不斷完善就好了。

“就是將邊軍與外族勾結(jié)的風(fēng)聲想辦法讓太子殿下知道？”

賀成覺得幕后主使就是這么做的。但表達的確實有些簡短，因此說完之后，還有一點不好意思。

“怎么透露呢？”

回答的雖然簡短，但王茂平可以進一步詢問。其實，與其說是在問賀成他們，倒不如說在詢問自己。

畢竟太子的案子，從最開始的毫無頭緒，一路查到現(xiàn)在，靠的最多的就是不斷的去推測，找最為合理的可能性。

“啊？”

王茂平不想再聽到這個“啊”字了。

“是直接通過太子身邊的人透露呢？還是迂回著來？”

“應(yīng)該是后者吧。”直接透露的話，如果有哪里出了紕漏，肯定是會引起懷疑的。

對于賀成的回答，其他人都點了點頭，丁樂旗還插嘴問了一句：“如果是大人您用計的話，會怎么做呢？”

“經(jīng)別人之口，始終不如自己發(fā)現(xiàn)的讓人深信不疑。”如果是他，自然是要一步步引著獵物，進入陷阱中。

“那么太子殿下的情況，是不是就像大人所想的那樣呢？”

聽了賀成的話，王茂平搖了搖頭：“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如今沒有人能夠幫我們確認。”

除非是抓住幕后主使，讓其還原當(dāng)年的真相。

“但，無論是直接還是迂回，都有一樣是不可缺少的。”

“大人，是什么？”賀成幾人的好奇心立刻就被提了起來。

王茂平覺得，如果你們這么默契的話，莫不如，一個人開口就可以了。不用如此的異口同聲。就他自己努力的運轉(zhuǎn)著大腦，這種感覺很不好。

“消息的來源。一個并不會讓人起疑的消息來源。”

“林江？”

“沒錯！”王茂平點了點頭：“如果在林江水災(zāi)的消息傳到京城之后，著手布局的話，有一個林江人，毫不突兀的出現(xiàn)，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那么什么樣的人不顯得突兀呢？”

“什么樣的人？”

這咋又異口同聲了呢！

王茂平有些無奈的說道：“有正當(dāng)理由出現(xiàn)在京城的人。”

“參加科舉的士子？”所以繞了一大圈，終于是繞回江浩鯤的身上了嗎？

“在各種理由當(dāng)中，恐怕這個是最不引人懷疑的了吧。”

雖然，沒有證據(jù)表明江浩鯤與太子一案有關(guān)聯(lián)。但，將二者聯(lián)系在一起不顯得生硬的話，那么未嘗不是新的思路與可能性嘛。

而如果是他要設(shè)圈套的話，在得知林江水災(zāi)的消息之后，如果是太子主動請纓，那么自然是要開始著手布局。

或者，想辦法讓太子主動請纓，同時開始著手布局。

然后要做的，自然是找一個合理的消息來源。這個人的身份肯定要是真實的。那么，最好的、最便捷的自然是從那些士子中進行選擇。

能夠去算計太子的人，想要了解到參加會試的舉人信息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甚至是可以直接篩選到合適的目標(biāo)。

而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肇原府人氏，畢竟離邊關(guān)最近，而且還要是落第之人。這樣日后“消失”才不會顯得突兀。接下來最好是能夠與邊軍沾上一點兒邊。

最后一點，相對困難，但并不是做不到。如果能夠接觸到目標(biāo)，在閑聊時一點話題的引導(dǎo)，就可以知道。

這樣篩選下來，符合條件的能夠有幾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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