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
這樣的感覺的確是太好了。
媚娘跟張越古說話的時候都是貼在他耳邊說，氣息吹在他的耳朵上，癢癢的，很有挑逗的意味。
吹氣如蘭，不外如是。
張越古一邊享受著媚娘的端酒夾菜，一邊跟海清看似隨意的聊著。
每一個話題張越古都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讓海清多說一些有關尚水都司內(nèi)部的事情。
作為大首領馬步身邊的人，海清知道的尚水都司的機密之事遠多于常人。
不過海清也是聰明人，是在官場上廝混了許久的人了，張越古的話說得雖然隱晦，但他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于是海清也是能說的說，不能說的自然不說。
不過這已經(jīng)夠了，對于剛剛進入到尚水都司的張越古來說，能夠了解一下衙門里的一些表面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了。
他如今在昭獄中任職，也不必要知道衙門里太多的事情。
反正以后的機會多著呢，隨著自己在衙門里認識的人越來越多，自然會對尚水都司更加的了解。
“在衙門里做事，最重要的是規(guī)矩。”海清喝了一杯酒，接著說道：“如今的衙門不跟皇上當年開疆拓土之時一樣了。
這十幾年里，皇上再沒有對外征戰(zhàn)，衙門里想要立功躍升就太難了。
大家都是按部就班的熬資歷，誰想踩著別人的肩膀上去，必然受萬夫所指。
張老弟，你初來衙門里就從一個白丁變成掌旗，呵呵，不知道所少人眼熱呢，以后你要小心做事才行。
衙門里大有來頭的人多著呢，有時候你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你都不知道。
咱們兄弟投脾氣，換了別人來，呵呵，我絕對不會說這些話的。”
張越古忙拿起酒壺親自給海清的酒杯斟滿酒，自己端起酒杯敬了海清一下，說道：“多謝海兄提點，老弟我感激不盡。
以后小弟就跟著海兄你走了，你往哪里走，小弟必然步步緊跟。”
海清得意的笑了笑，擺了一下手說道：“這個好說，張老弟能得大首領破格提拔，哥哥我也是羨慕得很啊。”
“海兄客氣了。”張越古笑道：“這也就是大首領有些能用到小弟的地方，否則哪有小弟出頭之日？”
兩個人都是虛情假意，口中客氣著，卻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喝酒喝了一個時辰，海清喝得興頭也起來了，便打算抱著婉若小娘子到旁邊的房間里談談心。
正準備跟張越古打聲招呼呢，就聽到了外面小院子的門被推開，跟著一個聲音傳進來：“聽說有位兄弟在這里消遣，常某來這里認識認識。
不知道里面的兄弟肯不肯給這個面子？”
沒等張越古和海清有什么反應，房間的門便被推開來，一個肥碩的漢子走了進來。
海清見到那人即刻把懷中的婉若小娘子推開，站起身來，抱拳施禮道：“卑職海清見過常大人。”
張越古見狀，也忙推開媚娘站起身，抱拳施禮。
跟著那個不速之客前來的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長相儒雅的中年人跟在那個海清口中的常大人身后。
那個常大人見到海清，也沒表現(xiàn)出意外來，只是說了一句：“原來是小海在，我說呢。
難怪有人敢難為常某的朋友呢，有小海你在，果然要張揚一些。”
“你大爺?shù)模磥磉@是朝著老子來的了。”張越古心中想到。
剛才自己掀翻了鐵刀會的人，還讓那個家伙跟鐵刀會的會首打聲招呼，自己三日之后前去拜訪。
如今眼前這兩個顯然就是因為鐵刀會而來的。
“常大人請上坐。”海清忙讓到一邊，請那個常大人坐下來。
常大人也沒客氣，徑直走到海清的位置上坐下來，看也沒看張越古一眼。
跟著常大人一起來的儒雅男人卻沒有動，依然站在那里。
“這位是馬大人身邊侍衛(wèi)海清海大人。”常大人對著那位儒雅男人笑道，跟著又對海清笑道：“小海，這位是鐵刀會會首白景武，是常某的朋友。
兩位想必不認識，這次趁著這個機會，兩位多親近親近。”
海清看了張越古一眼，便朝著常大人抱拳笑道：“常大人的朋友，小海自然愿意親近。”
說完，他便對張越古笑道：“張老弟，這位是常都頭，掌管允州、崢州情勢，是馬大人最為信任之人，快來拜見。”
張越古暗暗咋舌，心道：“娘希匹的，老子怎么一出門就遇到這種大貨，這擺明了是為鐵刀會撐腰來的。”
他心中想著，卻不敢猶豫，忙單膝拜倒在地，施了一個衙門中的標準大禮：“卑職張越古拜見常大人。”
常都頭掃了張越古一眼，淡淡的一笑，眼睛看著張越古，口中卻對海清問道：“小海，介紹一下吧？”
海清忙說道：“常大人，這位是衙門里新來的掌旗張越古張大人，如今管著昭獄大小事情。”
常都頭呵呵一笑，瞥著張越古道：“原來剛剛到衙門里來，剛才老白跟我說，有個衙門里的兄弟想要拜訪一下他。
我還以為是衙門里的哪位大人呢，原來是剛剛進衙門的，呵呵，好大的威風啊。
怎么？是不是給一個說法啊？”
海清看了看常都頭，又看了看張越古，嘴角微微的撇了一下，便笑盈盈的看著張越古。
常都頭也沒讓張越古站起來，就任他單膝跪在那里，這已經(jīng)是典型的不給面子了。
張越古自然明白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眼前這個常都頭是尚水都司二十四都頭之一，不論從官階上還是官職上，都遠高于自己。
這個時候他很清楚，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至于低頭之后怎么辦？呵呵，那再說也不遲。
“啟稟常大人，這都是些誤會。”張越古恭聲說道：“鐵刀會的幾位兄弟覺得卑職知道劉鐵鷹等人的下落，就想著將卑職帶回去問話。
都頭大人，卑職是衙門里的人，這要是被那幾位鐵刀會的兄弟帶回去問話，那丟的就是衙門的面子了。
卑職就算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給衙門抹黑啊，于是就出了一點誤會。
卑職說去拜訪白會首，其實就是想去跟白會首解釋清楚，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而且卑職不知道大人您跟白會首是朋友，不然給卑職一百個膽子，卑職也不敢不給您的面子啊。
卑職疏忽在先，請大人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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