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啊
陳律最開始親徐歲寧,是為了泄憤。只不過親上的時候,壓住她的手居然忍不住發(fā)抖,親吻的力氣也緩了下來,只是很輕輕的咬著她。
整個人隨之也越來越緊的貼著她,松開她一會兒,輕輕的喘著氣,然后又貼了上去。摟住她腰的動作,也不是禁錮了,而是帶了點曖昧的意味。
他不否認,惦記確實是惦記的。這么多年身邊就一個女人,哪怕只是因為生理需求也忘不掉,要是不惦記陳律根本就不可能多看她一眼。
徐歲寧怎么也想不到,陳律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掙扎間手肘撞到了樹木,疼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陳律這才放開她,伸手去檢查她的手臂,果不其然的磨破皮了,他蹙了蹙眉,道,“包里有沒有放藥膏?”
徐歲寧轉(zhuǎn)過身去沒理他,抬腳繼續(xù)往前走。
陳律道:“傷口不處理,容易感染。”
“反正都要被你剁了喂狗了,感染不感染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忍不住刺道。
陳律這會兒占了便宜,心情還算不錯,微微挑眉:“我們家只是普通做生意的,你當我們家道上混的還真能剁了你不成?怕你當真,我都故意挑著一聽上去就假的說了。”
那會兒也是在氣頭上,其實她服個軟,這些都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
徐歲寧一聲不吭往外走,哪怕是他給她指路,她除了按照他的方向走,并沒有給他半點答復(fù)。
陳律看她這副倔強的模樣,也知道今天在那邊也有些過了,嘆了口氣剛準備上前解釋,就看見宋焱從一旁竄出來,皺著眉說:“歲寧姐。”
徐歲寧在陳律面前一直繃著,一看到宋焱,就繃不住了,那種被戲耍的委屈感涌上來,更咽的喊了一句:“宋焱。”
她幾乎是快步朝他走過去。
宋焱也朝她走了過來,張開雙臂把她摟進懷里,充滿歉意的說:“歲寧姐,怎么了?”
他說完話,有意無意抬頭看了眼陳律,后者抿著唇,冷冷的看著他。
宋焱低頭看著徐歲寧,心疼的問:“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徐歲寧搖了搖頭,道:“帶我出去吧。”
宋焱放開她,想了想,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往外走。
陳律獨自跟在兩個人身后,看著他們一個保護,一個依偎的模樣。
宋焱把她帶到帳篷旁邊,給她遞了水,她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大瓶,走了太久的路,太過精疲力盡了。他給她抹碘酒的時候,她雖然疼,但反應(yīng)也不是很大。
陳律一直在旁邊看著,最后打開背包,把自熱米飯拿了出來,用水煮熱后,端到她面前蹲了下來:“先吃飯。”
徐歲寧手握得緊緊的,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可是又在遲疑,有點不敢說。
陳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你想說什么,都可以說。”
下一秒,她輕聲說:“你能不能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兩人四目相對,過了片刻,她主動把視線偏開,雖然一句話無足輕重,傷不到人,但她挺爽的,這是她的心聲。
陳律蹲在地上,無聲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宋焱走過來,看了看他的米飯,跟徐歲寧說:“歲寧姐,這個我們也帶了,我去給你熱一份。”
徐歲寧點了點頭:“好。”
“要吃梅干菜扣肉的,還是鮮筍的?”宋焱道。
徐歲寧說:“梅干菜扣肉的吧。”
宋焱老老實實去給她煮了,徐歲寧也從陳律身邊走開了,她跟著宋焱一起到溪澗旁,聽見他說:“歲寧姐,這邊我也不熟,樹林里只記得去湖邊那路線,所以找到你的速度慢。”
徐歲寧頓了頓,道:“樹林可以去湖邊的嗎?”
“可以,樹林過去比較近。”自熱米飯熟的比較快,宋焱把米飯遞給她,“你先把飯吃了,我給你烤魚。”
徐歲寧沉默了片刻,原來陳律給她指的路也沒錯,但即便這樣她也不想跟陳律有過多的接觸。
她點了點頭,一個人端著飯走到帳篷前,再餓吃相倒是還挺慢條斯理,菜吃完了不夠,也沒有去陳律剛剛拿過來的米飯夾半點。
他這會兒依舊坐在不遠處看她,她偏頭時,還能看見他正在和王婉聊著什么。
見陳律的視線一直盯著她這邊,她就轉(zhuǎn)身進了帳篷。
宋焱把魚剃干凈了,才把徐歲寧喊出來烤魚。
這會兒是野營最好的時候了,附近來來往往的人還是很多的,宋焱找的空地面積不是很大,兩個人蹲著正好。
宋焱烤魚的時候,徐歲寧也不需要做什么,負責吃就行了。吃到一半,還被宋焱奪走吃了兩口。徐歲寧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表情很是生動。
王婉看著他們倆,笑著對旁邊的陳律道:“看來野營只適合年輕人,對我們來說,不過是浪費了兩天時間罷了。可我也很意外,你居然愿意答應(yīng)來陪我野營。你是不是……有跟我進一步發(fā)展的打算?”
陳律淡淡道:“我跟你見面的第一天,就說過,我們大概更加適合做朋友。”
“不少婚姻,也都是從朋友開始的。”王婉道,“你不跟我們試試,怎么知道我們不合適?而且看電影那兩回,我們跟正常情侶沒什么區(qū)別。陳律,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沒法再追求單純的愛情了。”
陳律約她看電影,只是因為這種活動,最不需要怎么交流。至于偶爾主動聯(lián)系她,那是陳則初要求的,他跟陳則初坦白沒感覺,他讓他再試試。
他沒有回復(fù)王婉,只是看了看附近同樣野營的人,起身打算去給徐歲寧借個藥膏。
王婉卻在他起身的時候,拽住他的衣領(lǐng),企圖跟他接吻。
不遠處的徐歲寧余光看見他倆這舉動,飛快的把頭給轉(zhuǎn)了回去,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陳律心煩意亂的推開她,冷聲說:“你有病?”
王婉平時很強勢,在陳律面前已經(jīng)在盡力伏低做小了,這會兒聽見他的話,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陳律,我長得又這么入不了你的眼?”
“我說過了,你家長輩也想撮合我們,礙于長輩情面,我不好直接拒絕,我一直都沒有跟你進一步的打算。”他揉了揉眉心,忍住心里的煩躁,道,“我說的不過委婉點,你應(yīng)該不會聽不明白。”
陳律甚至跟她打電話,都沒有過界過,她一旦想撩騷,他就會主動把話題給轉(zhuǎn)移了。
甚至他無數(shù)次說過她可以談戀愛,但凡他有一點心思,也說不出這話。
想起“談戀愛”三個字,不遠處坐著的那位才是真的讓他煩的。
陳律認為想要她自己回來,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說什么不是會談戀愛的人,找起來比誰都快。什么因為冷暴力痛苦,他超市里見她跟宋焱逛街的時候,可是笑得比誰都要高興。
陳律說完話,也不等王婉開口,就去了不遠處的人堆。
好在還是有人帶了消炎藥和抗生素的。
陳律借藥回來的時候,徐歲寧端著烤魚正在跟王婉說話,見他回來,笑意消失,趕緊溜了。
王婉看了眼陳律,說:“她似乎很怕你。”
他開始生火燒水,消炎藥是沖劑形式的,需要溫水泡。
王婉看了看他帶回來的藥,頓了一下,眼神復(fù)雜:“你受傷了?”
“沒。”
“藥是給徐歲寧的?”她的眼神更加復(fù)雜了。
陳律沒做聲。
“你因為職業(yè)原因,對病人都好好。”王婉有些不是滋味兒,半開玩笑道,“我甚至也想生個病了。”
陳律皺眉道:“那只會造成負擔,你是個理性的人,別做這種傻事。”
王婉卻想起今天白天,徐歲寧半個小時沒從小樹林里出來,他就起身進了小樹林,比宋焱進去的要早一點。
她不得不懷疑,陳律這幾天,看上徐歲寧了。
陳律也沒有自己把藥端過去,而是叫來了宋焱,然后他坐在一塊石頭上,一動不動盯著帳篷里的舉動,就像在監(jiān)視自己的地盤似的。
王婉終于忍不住道:“你看上她了?”
陳律掃了她一眼,淡淡說:“徐歲寧是我前女友。”
王婉倒也不驚訝,陳律自從周意離開以后,前女友有非常多,說:“你見不得前任找對象?你這心理夠病態(tài),既然見不得前任另找,那當時分什么手。你們男人的劣根么,不要人家了,還把人家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陳律沒什么語氣道:“是她甩的我。”
王婉到這會兒才忍不住想驚呼出聲,忍住心里的不可思議,“不可能吧。”
陳律卻不再言語,只是依舊盯著帳篷里的一舉一動。
“所以你是不甘心的成分居多?”
他看了看她,依舊沒說話。
王婉只覺得太魔幻了,陳律看上去可完全不像是會被女人甩的男人,還是徐歲寧那種脾氣好的。只不過徐歲寧為什么一直避開陳律,就說得通了。
而今天陳律烤魚,明著是給她烤的,可是他釣了很多,如果只想給她烤,又釣?zāi)敲炊嘧鍪裁矗?
難不成是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他倆正賭氣?
王婉思緒萬千的進了自己的帳篷,夜深人靜,她感覺四周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然后她聽見陳律那邊動了。
陳律今天給徐歲寧吃了藥,只是外敷的藥膏沒給她涂,他臨時想起自己是帶了一支藥膏的,還是打算起來給他上個藥。
他進徐歲寧帳篷的時候,她已經(jīng)睡著了。
陳律打著手電看了看她的傷口,正準備給她上藥的時候,徐歲寧醒了。
強光讓她睜不開眼,她聲音里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疑問道:“宋焱?”
這一聲,叫的陳律心底不太舒坦,他想起什么,伸手拽了一下徐歲寧的衣領(lǐng),那個蝴蝶紋身,已經(jīng)褪得不成樣子了。
是個假的。
陳律臉色稍緩。
徐歲寧被他的動作給嚇到了,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以后,正要開口喊人,被陳律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就來給你胳膊上上個藥,別喊。”陳律半條腿屈膝壓在徐歲寧身上,不讓她起來。
徐歲寧可不需要他的好心,那么點傷,她明天回去自己買藥膏涂就行了,弄得好像他有多少擔心一樣。
她的腳亂蹬著,陳律見狀只能放大招,拉過她的手摸了摸他那,說:“再動就別怪我。”
徐歲寧瞪著他。
陳律給她上藥時低聲說:“我沒有騙你進樹林,那邊確實也是捷徑,這地方也沒有你想象那么不安全,樹林里全部都是監(jiān)控,一面是湖,其他三面都是野營場所,要是危險,我騙你進去有什么意義?”
“再者,今天那年男人也不可能對你做什么的,那會兒你頭頂就是個監(jiān)控。他這是單純想跟你要個微信而已,他兒子是個彎的,估計他是見你漂亮,想看看你能不能把他兒子拉回正道。”
徐歲寧示意自己要說話,他放開了她一點,就聽見她壓低聲音說:“你趕緊給我走。”
陳律卻不太想走。
帳篷里有一些汗臭味,徐歲寧干干凈凈自然不可能,顯然是宋焱留下來的味道。
可想而知,他對這種味道有多排斥。
陳律伸手理了理她的頭發(fā),這個動作讓徐歲寧有點警惕,平常每次他有所圖謀的時候,才會耐心的替她理發(fā)絲。
果不其然,下一秒陳律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俯身朝她親了下來,她快速偏了頭,他的吻就落在她下巴上。
陳律順勢色.情的咬住了她的耳朵。
徐歲寧于是狠狠的掐陳律的胳膊,被掐疼了,他才躲了兩下,“你這是在掐仇人吧?”
“你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繼續(xù)掐。”
陳律真的太久沒有跟徐歲寧親密過了,也顧不上什么疼不疼,疼得緊了倒吸一口冷氣,也還是繼續(xù)低頭下來親她。
男人的欲望一旦猛烈起來,那真是啥也顧不上。
陳律在親她鼻子的時候,想起她跟其他人或許也這樣有一點難受,他忍耐著問:“宋焱平時有沒有欺負過你?”
徐歲寧忍不下去了,伸手一巴掌呼在了陳律臉上。
他下頜用力的咬了咬,被女人扇耳光也算是丟人了,但他倒是沒有任何舉動。
陳律其實琢磨一會兒,也想明白了,徐歲寧是想要跟宋焱正式戀愛,那就不會亂來,這會兒畢竟還沒有在一起。
他整個人躺在她的睡袋旁邊,也知道這會兒恐怕不能做些過分的舉動,深呼吸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昨天我看見你包里有避孕套,我太生氣了,怕你跟他那樣。”
“關(guān)你什么事啊。”徐歲寧道。
陳律伸手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被她給避開了,他只好整個人朝她靠過去,說:“乖乖,我不想分手。”
“能不能別喊我乖乖了。”徐歲寧說,“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只要你不打擾我,我覺得日子過得可好了。”
陳律道:“如果我以后不會再對你冷暴力呢?冷暴力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那會兒我一邊想著跟你分手,一邊又有些舍不得,所以讓你一個人承受那份痛苦,確實是我的不對。”
這段道歉的話,說的他也不是很自在。
陳律原本根本不會說這種話的,多少還是因為這個場合下,他對徐歲寧那點心思又蠢蠢欲動了,男人的心和男人的那,總是連在一起的。
徐歲寧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你也清楚,冷暴力只是其的一個原因而已,咱們這種人談?wù)剳賽劭梢裕嗵幘昧撕芡纯嗟模艺f到底還是比較喜歡安穩(wěn)的生活。”
“我也沒有同意跟王婉在一起。”
徐歲寧道:“不是她,也會是別人的,你總有一天要結(jié)婚。”
陳律道:“結(jié)婚的事情也可以不急,現(xiàn)在多的是三十歲之后結(jié)婚的。”
徐歲寧道:“那也不代表你不打算結(jié)婚。而且,我拒絕的原因,主要還是,我并不喜歡你。”
陳律沒有說話了,只是看著她。琢磨了一會兒,道:“你選擇宋焱,是因為他年輕?”
他記得徐歲寧不止一次說過,二十出頭的男人,才是最有活力的。
徐歲寧其實也沒有就打算跟宋焱了,這會兒也就只是試用期而已,一切都存在變數(shù)。不過陳律能找到其他男人的優(yōu)點,說明他也覺得自己有缺點了。
陳律這個年紀的男人,生娃的確實一大堆了。
跟宋焱對比,在年紀上自卑,也情有可原。畢竟二十七歲的男人,確實是沒有辦法跟二十歲的男人比的。
十年以后宋焱正值壯年,而陳律就要奔四了。可以說七歲的年齡差是一個鴻溝。而且現(xiàn)在的女生,確實都喜歡小鮮肉。
徐歲寧倒是也沒有多做點評,只說:“你出不出去?”
“我明天白天找你談。”陳律看了看她的神色,頓了一下,到底是起來走了。
掀開帳篷時,王婉正滿眼復(fù)雜的看著他。
陳律多余的視線都沒有給她一個,就打算往自己帳篷里走去,王婉卻喊住他,道:“被拒絕了?”
陳律看了看她,沒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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