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宮野明美跟黑澤睦月介紹。

        “你見過的，這是志保。志保，這是睦月姐姐。”

        “我有印象。”

        宮野志保還記得這女人小時候一直跟在父母身邊，是父母的得力助手。

        “睦月姐姐。”

        黑澤睦月笑瞇瞇地掐了把志保的臉，拿出一個紅包塞進她手里。

        “聰明的孩子。”

        宮野志保摸了下紅包，不是紙張的觸感，里面似乎有什么硬物……根據形狀判斷，應該是膠囊？

        紅包上寫了一串英語，“silverbullet”。

        她想問，睦月卻對著她“噓”了一聲。

        “asecretmakesawomanwoman”睦月頓了頓，笑。

        諸星大皺著眉頭看向了她，睦月卻毫無知覺，繼續跟志保說著話。

        “假如，以后遇見了喜歡說這句話的姐姐。”睦月道，“離她遠一點。”

        這是忠告。

        貝爾摩德的危險性，跟組織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樣。

        宮野志保點點頭，也不問是為什么。

        “知道了，謝謝姐姐。”

        宮野明美幫忙把這個紅包放進了志保自己的包里。

        “希望，這是好運。”

        而不是血液的紅色。

        睦月感慨：“明美，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明美笑著歪頭：“是我好看嗎？”

        睦月拍手：“沒錯！”

        不，是她的敏銳與聰慧。

        諸星大看著自己的女友。

        不知為何，他心底有種不安的感覺圍繞著心臟。

        是錯覺嗎。

        宮野明美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

        “大君，不喜歡這家店嗎？”

        “不。”諸星大回過神，“你選的都不錯。”

        黑澤睦月搓了搓手臂：“也許，我坐錯了位置。”

        太宰治撐著臉：“說起來，睦月姐姐之前想要個男朋友呢——心里有想法嗎？”

        宮野明美來了興致：“哦？睦月也想談戀愛了嗎？我還以為你會跟顯微鏡過一生呢。”

        “那也太可憐了吧。”睦月吐槽。

        志保卻覺得不錯：“我倒是覺得，有特定分子標識的有機物質比碳基生物有意思的多。”

        睦月擺手：“碳基生物的構成可是很有意思的。假如我要找個男朋友，也許會尋一個特別一些的……”

        她想了想：“啊，比如那種解剖無數次說不定還能活下來的。”

        太宰治“噗”的一聲笑出來。

        睦月斜眼：“很好笑嗎？”

        “倒也不是沒有。”太宰治拿手帕擦了擦嘴角，“我好像認識這么個人，下次介紹給你。”

        中也聽了說不定會連夜扛著火車站把睦月……把太宰砸死吧。

        明美無語：“根本不會有這種人啦。”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志保倒是對她的目標非常贊同，“異能力者也許做得到吧。”

        一大一小兩只手碰在了一起。

        睦月跟志保隔著明美擊了個掌。

        太宰治撐著腦袋，以幼小的身軀加入成熟話題。

        “但是睦月姐姐很受警察的歡迎哦！他的追求者幾乎都是警察呢！”

        安室透瞇起眼，悠悠地補充：“也許，還有一些心懷不軌的偵探。”

        兩個人視線碰撞，互相微微一笑。

        “畢竟是睦月姐姐這樣的美女。”太宰治語調悠揚，“誰又能拒絕呢？”

        “也是。”安室透回以爽朗的態度，“免不了被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所窺探。”

        他們的交鋒，睦月一句話也沒聽懂，只是疑惑地在想。

        自己有認識什么偵探嗎？

        宮野明美捂著嘴笑，隔著餐桌跟男友對望，眼中透露著了然。

        話題轉回來。

        睦月問明美：“什么時候回東京？”

        志保緊張地抓住了明美的衣服。

        明美的叉子停了停：“……沒想好。”

        她看向睦月，試圖探究她眼底的那絲猶豫。

        “畢竟我還有妹妹要帶。”

        “不過睦月的話，如果有什么需要隨時都可以叫我。”

        明美撩過耳邊碎發，明媚的笑容安撫人心。

        睦月抿了抿唇，也同樣笑起來：“我明白了！”

        -

        這幾天，睦月一直給蘇格蘭送藥，用的是各種鎮定類藥物，但是不傷身體。

        但是朗姆不知道。

        他看著蘇格蘭每天神志不清，無法動彈的模樣，滿意得很。

        不過，是藥三分毒，也不知道蘇格蘭能撐多久。

        但她若是換成普通的保健品，就瞞不過朗姆了。

        黑澤睦月跟安室透坐在租來的車上等待fbi行動。他們有自己的任務，一個負責臨時支援，另一個負責醫療保障。

        比起安室透更擔心蘇格蘭，睦月的思緒已經轉到了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躺在她的腿上像一個普通小孩兒一樣睡的正香甜。

        睦月手背靠在太宰治額頭上，他也沒有反應。

        “發熱了。”

        她把癥狀記錄在自己手機上，同時拿出一上車就讓太宰含住的溫度計。

        “384度。”

        “不低了。”安室透手撐著方向盤，轉過半截身子看向后座，“按照你說的，三天后他就能變回來了吧。”

        “嗯。”睦月皺眉，“但是后遺癥越來越嚴重。”

        一開始，兩人都以為太宰只是單純的倒時差不適應跟水土不服，但后來他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同時食欲跟生理機能都一天天的在退化。

        這是藥物帶來的免疫系統被破壞的征兆。

        昨晚上，太宰治還有精神說笑，一如既往。直到今天早上，連睦月說中也先生要來揍他了都沒能喚醒他。

        睦月這才發現大事不好。

        “也許是要變回來的前奏，也可能是……”死亡的旋律。

        安室透的藍牙耳機里傳來fbi探員的聲音，在喊他去接蘇格蘭。他打開了車門。

        “我盡快趕回來。”他問，“你一個人可以嗎？”

        “還沒有到沒有保護就會被弄死的程度。”睦月擺擺手，“孰輕孰重你知道的。”

        安室透這才放心離開。

        睦月低頭把太宰治腦袋上的濕巾換了一張，輕輕擦去他身上的冷汗。

        “雖然我愛好自殺。”太宰治勉強地睜開眼睛，“但是我討厭痛苦……你太壞了。”

        騙我這是無痛的，又差點把我害死。

        他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碾碎后又重組一般，像是螞蟻瘋狂的啃噬著肌肉與神經。

        “我的錯。”黑澤睦月自責道，“早知道，來之前先把你的解藥配出來。”

        但這并不是一兩天的事……事情太多了，根本來不及。

        “算了。”太宰治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用這種方式去迎接死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難得你的藥物能對我作效一次。”

        因為睦月異能力的作用，這可能是她的藥物中唯一一款可以不受“人間失格”影響的東西了。

        -

        十點三十分，fbi探員開槍打壞監控，引開門口的兩個黑衣人。

        十點三十五分，安室透帶著已經不昏迷的蘇格蘭前往停車場，fbi探員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沒想到，安室透跟蘇格蘭來不及開車走人，斯樓的車就被朗姆的人圍了起來。

        “看來本來就不放心斯樓啊。”安室透拉著人蹲著身，躲在引擎蓋與花壇中間，“希望她有辦法。”

        他們挑的時間是斯樓正好給蘇格蘭送過藥……她的車停在這附近，很合理。

        這種時候卻慶幸，太宰還能當一個斯樓一直停留在這邊的借口。

        蘇格蘭戳了戳波本：“你稍微過去一點，我要被發現了。”

        波本努力把自己藏進綠化中。

        他們兩個有料的身材在這個時候成為了負擔。

        看見車后座有人影，黑衣人a敲響了車窗。

        沒有反應。

        二人對視了一眼，拿出槍準備直接打壞車門。

        車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車窗被人緩緩拉下。

        棕色頭發的男人長著一張風流相，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不滿地對著兩人上下打量，落在槍上一陣嫌棄。

        “好可怕——”他拖長了音，往車的另一邊躲過去，攬住了女人纖細的腰肢。

        睦月被強行抱在懷里，腦袋下意識往后仰，衣領微開，露出了纖細的脖頸，上面有塊明顯的紅痕。

        太宰治臉蹭在她的脖頸上，斜眼看著車窗外的人。

        “寶貝，這就是你們的人的素質嗎？”他的語調愜意，像是□□之后的慵懶，“沒有眼力勁。”

        睦月眼眶微紅，像是被欺負過了一樣，轉頭就瞪了眼那兩人。

        “滾！”

        她只是不愛說重話，并不是不會。

        冷下臉的斯樓還獨有他們黑澤家的氣勢，甚是逼人。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忽然想到之前斯樓抱著的小孩，與這個男人長相有八分相似。

        他們立刻明白了三人的關系，收回槍支，恭敬低下頭。

        “對不住，斯樓小姐。”其中一人問，“你看到蘇格蘭了嗎？”

        黑澤睦月此刻則試圖用力推開太宰治，卻被抱得更緊。他在她耳邊說了什么，睦月泄氣地把臉埋在他胸口。

        “啊？”她聽到問話愈發不爽，“我哪有時間？”

        黑衣人咳嗽一聲，兩人不再詢問而是轉身離開。

        過了幾秒鐘，安室透跟蘇格蘭快速竄進了車內。

        太宰治立刻放開了黑澤睦月從中一步跨進副駕駛座，少女也轉過身整理好自己的衣領。

        “嚇死我了。”蘇格蘭拍了拍心口，視線禮貌地不亂看。

        安室透偏過頭，視線掃過太宰治。

        “哦？”他問，“這就是你原本的模樣嗎？”

        蘇格蘭也好奇地看了眼這個陌生的男人。

        太宰治打了個哈欠：“是啊。”

        臨時變回原樣還有些痛苦，幸好車上有專門為此準備的衣服。

        不然他可能會裸著跟睦月大眼瞪小眼。

        黑澤睦月臉頰緋紅，跟其他兩個人控訴：“這家伙掐的我好痛！”

        她脖子都被摁紅了！

        太宰治不以為恥：“那你的藥太痛了嘛！”

        他不抓點東西，豈不是要被從骨頭中滲出來的痛苦給折磨得狼狽不堪？

        雖然他忍得住……好吧，他故意的。

        睦月泄氣。

        好吧，藥物問題，她的錯，認了。

        安室透從后視鏡里掃了眼睦月脖頸的印子，目光忽然深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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