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黑澤睦月雖然很期待跟兄長的會面聚餐,但是不得不說,跟琴酒吃飯過于壓抑了。
兩個人坐在包廂里,琴酒對話幾乎都是沖著藍牙耳機的另一邊下達判斷與指令,偶爾才會看一眼睦月。
睦月想張嘴說話,又泄氣。
算了,不打擾他了。
琴酒也不問睦月最近怎么樣,過得好不好,睦月也不用說。
反正兩人心知肚明,睦月的一切都被琴酒所關注,不需要多余的步驟。
睦月放下刀叉,用紙巾擦了擦唇角。她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地坐直了背部,示意自己吃完了。
琴酒吃的更少,看見她停手就放下了自己的餐具。
“禮物在你休息室里。”琴酒忽然道。
睦月怔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哦對,下周是我生日。”
她沒想到琴酒居然記得這件事。
這樣一想,似乎每年差不多時間,他都肯定會過來見她一面……從未失約。
睦月唇角壓不住笑意,只能手握拳在唇邊輕咳一聲。
“我會回去拿的。”
她心情變好了。
“待會兒你送我回學校嗎?”
琴酒看向窗外,下巴微抬,視線顯然在別的地方:“門口等我。”
黑澤睦月不問為什么,起身先出門。
餐廳坐落在一家高級商場里,對面有一家華美的珠寶店。
她的視線被櫥窗里的一條毛衣鏈所吸引。
想到琴酒那空蕩蕩的衣領,睦月掏出手機把這家店的名字記了下來,等有空了過來逛一逛。
兄長讓她在門口等,她不敢去其他地方亂走。
這時,她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松田陣平沒有他平日會穿的西裝,而是穿著一身運動衛衣,戴著帽子。一位身材高挑的長發女性摟著他的手臂,仰臉跟他說著話。
松田伸手掐女人的腮幫子,惹得對方拿拳頭捶他。他似乎有些痛,瞪了女人一眼,但是也沒跟她生氣。
甚是親密。
睦月感覺心里像是剛才吃的牛排一樣,劃拉一勺熱的黑椒汁就澆了上去,又辣人又酸。
她捂了捂心口,不明白這是什么感覺。
如果說拒絕太宰治的時候心底是愧疚、酸楚與遺憾并存,那現在的狀態屬于頭腦發昏,像是壽司醋打翻了一般。
冷靜,這家伙長得好看,人又溫柔。雖然之前追過你,但是你也差點拒絕了。
哦對,太宰治還讓人誤會過!
所以,他找了女朋友很正常。
你不能要求別人一直喜歡你,圍著你轉啊,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黑澤睦月,冷靜。
忽然明白了舞子的意思,喜歡跟喜歡之間的不同點。
不是被撩的臉紅,不舍得抵抗就是喜歡,而是看你能不能接受他跟別人在一起。
假如她看到的是太宰治抱著別的女性,哪怕兩人接吻了,睦月都不會有觸動。
反而會想到:不愧是你,太宰治。
等下,這是對松田陣平的占有欲嗎?還是喜歡?
這點如果分不清的話,她沒有資格去詢問……不過,她本來也沒有資格做什么吧。
睦月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緊又松開,抽出手不再抓住自己隨身攜帶的手術刀跟藥盒子。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不過說起來,那位女性身高高挑,胸口也似乎比她有料一點,看起來就比她成熟。
可惡,看著就郎才女貌的。
黑澤睦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胸部,感覺該給自己配點藥……
身后的餐廳玻璃門往兩側移開,琴酒踏步走出來。
“怎么?”
黑澤睦月回過神來,轉頭看他:“沒什么。要走了嗎?”
“嗯。”琴酒抬眼掃了眼四周,在對面停留了一秒鐘,忽然輕哼了一聲。
這次換睦月問了:“你怎么了?”
琴酒:“警察。”
睦月意識到他看到了松田,下意識地警覺起來。
“是你的目標嗎?”
“不。”
琴酒百無聊賴地挪開了視線。
“與我無關。”
他像對待小朋友一樣,牽住睦月的手。二人手臂貼近,并步行走。
在等電梯的途中,琴酒突兀地提了一個問題。
“是我太寵溺你了嗎?”
他似乎確實被這件事困擾到了。
“像只兔子,一驚一乍,也不敢往前索取自己想要的事物。”
兄長獨有的比喻句。
臥底是老鼠,偵探是狐貍,fbi是蒼蠅,親妹妹是兔子。
琴酒側過身,略微彎腰,手掐著睦月的臉頰強迫她抬臉。
“如果不是你這張酷似我的臉,我真懷疑我養大了一個野種。”
這對兄妹長得確實像,不過比起琴酒比較白人的輪廓,睦月則多了日本人的柔和。
最近,睦月把頭發養長,從背影看,與琴酒愈發相似。
睦月無奈地拍了拍琴酒卡著她臉的手,拽下。
“我又做錯了什么嗎?”
琴酒輕哼:“連條狗都看不好。”
睦月大概了解他在說什么:“那、我是兔子嘛。又不是你這樣的孤狼……老虎?”
獅子也可以用來形容琴酒,蝎子太小了。
“我可不擅長捕獵啊。”兔子睦月嘆了口氣。
【睦月所不知道的另一邊】
佐藤美和子摟著松田陣平的手臂往珠寶店走,她對著藍牙耳機輕聲匯報著珠寶大盜的動向。
松田陣平百無聊賴地瞅了眼櫥窗:“哦,這項鏈不錯。”
綠寶石讓他想到了某人的眼瞳。
說起來,睦月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禮物要準備什么呢。
要不就這條項鏈?價格還可以接受。
再看看能不能約她出來吃個飯吧?
之前她一直忙著期末考試跟論文,都沒什么時間見面。
松田陣平拽了一下一同出外勤,假扮他女友的佐藤美和子。
“跟我進去一趟,我要買東西。”
佐藤美和子差點被他拽的一個踉蹌。
“喂,當心暴露啊!”
她踩著高跟鞋,高挑的身高不用墊腳也能跟松田說悄悄話。
“真是的。松田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好不好。”
“哈?!”松田陣平轉頭掐她的臉,“你這幅教育人的樣子是怎么回事,要喊我前輩知道嗎!”
佐藤美和子一拳就揍在他肩膀上:“萩原學長也就算了,你有什么臉被叫前輩啊!”
她比松田小一屆,曾經得喊學長,現在得喊前輩。
總之就是被這個不靠譜的家伙強壓一頭唄……可惡。
“安靜點。”
耳麥里的萩原研二無奈地打斷了這兩個幼稚鬼。
“目標出現了,給我警戒起來。”
“嗨嗨,知道了。”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忽然轉過頭看向對面。
對面餐廳門口只有迎賓。
佐藤美和子問:“怎么了?”
“沒什么。”松田搖頭,“感覺好像有人在看我。”
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背后發涼。
佐藤美和子皺眉:“暴露了?”
在其他地方觀察全劇的萩原研二立刻舉起手里的望遠鏡。
“是我錯覺吧……”松田陣平扭了扭脖頸,“先注意眼前的事。”
說起來,他剛才看見一對男女,好眼熟啊。
銀發應該不常見吧……?
-
回到宿舍,浴室里傳來水聲。隔著門,睦月跟舞子打了個招呼。
“我回來了。”
舞子把水放小了些,大喊:“哦!歡迎回來!”
睦月有氣無力地答應了一聲。
她躺到床上,一手抱著抱枕,一手刷著tiktok,搞笑視頻都沒法讓她提起興趣。
睦月嘆了口氣,又開始刷推特。
今中舞子擦著頭發走出來:“喲,難得看你心情這么不好啊?”
睦月坐起來,哀怨地瞅了她一眼。
舞子笑:“來,說出來讓我快樂快樂?”
睦月撇了撇嘴:“我今天看見松田被其他女人摟著逛珠寶店。”
“嚯。”舞子把擦頭發的毛巾丟到桌上,拿梳子,“正常,畢竟男人都不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
“可以理解。”她把梳順后掉下來的頭發扔進垃圾桶:“所以呢?你看著難受啦?”
睦月“嗯”了一聲。
舞子噗的一聲笑出來:“那也沒辦法嘛。畢竟地球又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
睦月再繼續“嗯”了一聲。
就因為知道,所以才生氣啊。
氣自己如果早點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哪怕是占有欲也沒有關系……
她的心里冒出奇怪的思想。
舞子坐到了睦月身邊。
“你啊……如果不是我知道你這個人,確實不清楚感情方面的事情,我都要罵你綠茶了。”
她感慨。
“吊著人家不給甜頭,結果人家扭頭走了你又不開心。渣女啊。”
睦月眼眶都要被她給罵紅了。
“我知道錯了嘛。”睦月低聲嘟囔。
舞子斜眼看她:“那修治他爹呢?”
睦月小小聲地跟她說了自己對于兩者之間的對比。
舞子欣慰:“行,現在能分清心動跟喜歡了。不錯,下一個男人能讓你學會什么呢?”
……不知道。
睦月嘆了口氣。
“不想學這個,好累。”
她寧可去實驗室做她四十八個小時的實驗。
睦月的視線瞟到舞子的胸口。
dcup的傲人曲線在她眼中因對方的動作而輕微晃動。
“舞子。”睦月慎重地抓住了她的手,“教我豐胸吧!或者你給我當實驗品,我們來做豐胸的藥物!”
造福貧乳少女!
舞子無語地白她一眼:“以前讓你跟我一起吃木瓜雪蛤你不肯,說自己不在乎這些,現在開始在乎了?”
她恍然大悟。
“被松田新女友刺激到了?”
兩人調笑間,睦月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收斂了神情。
舞子偏過頭看:“哦?松田啊。”
睦月撇嘴,不是很想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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