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十八章
半個月后,黑澤睦月順利出院。
她好久沒有在陽光下走路了,如果不是礙于形象,她恨不得一蹦一跳地回去。
樋口一葉略顯遺憾。她竟然沒有幫芥川前輩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復(fù)建真的沒問題嗎?要不然還是多住兩天。”
可惡,雖然覺得前輩哪里都好,但是他確實不爭氣啊!
她提議道:“如果不喜歡醫(yī)院的氛圍,住我那也可以哦。”
黑澤睦月笑著對她鞠躬:“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但是不必啦,我自己也算是醫(yī)生,照顧好自己還是可以的。”
她工作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診所,做個復(fù)建還是輕松的。
樋口一葉略顯遺憾:“那讓我送你回去吧!”
路上,她還能說說芥川前輩的故事!
黑澤睦月急忙擺手。
“不了不了,有人送我回東京的。”
這段時間是真的很麻煩樋口了,一直是她在跑上跑下的。
“這段時間辛苦你啦!等你休假的時候請務(wù)必告訴我!我想要好好地感謝你。”
她把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寫在紙上,強硬地塞進了樋口的手里。
樋口一葉搖頭:“如果你想感謝我的話,就感謝芥川前輩吧!是他讓我照顧好你的。”
“可是做實事的人是你呀。”黑澤睦月撇嘴:“他才不會為我這么奔波呢。”
樋口一葉急急忙忙說道:“別看芥川前輩為人冷淡,實際上他真的很擔(dān)心睦月小姐的。”
“我知道呀。”
黑澤睦月眨眼。
“因此,我更加不能忘記你的恩情了,對吧?”
……這又是怎么聯(lián)系上的呢。
十年黑手黨樋口一葉一臉迷茫,不明白正常人的感恩之道。
黑澤睦月伸手去摟著人手臂,軟軟地撒嬌道。
“無關(guān)芥川的事,就是我想以后有機會請你吃飯。”
她睜大眼睛。
“你喜歡吃什么?西餐?日式?”
樋口一葉猶豫了一會兒:“都可以。”
“那下次我來橫濱的時候,請你吃飯。”
黑澤睦月數(shù)了數(shù)日歷。
“大概下個月初。可以嗎?”
樋口一葉點了點頭。
黑澤睦月笑得愈發(fā)燦爛,比起初冬的暖陽更加溫煦。
樋口一葉忍不住伸手,幫她撣去肩上的落葉。
“那,路上小心?”她道。
黑澤睦月點頭。
馬自達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停在兩位女士面前。
安室透推開車門,繞到副駕駛為黑澤睦月打開車門。
“那我就先告辭了。”
黑澤睦月小碎步走過去,坐進副駕駛室。
“樋口小姐再見。”安室透也禮貌地跟樋口一葉告別。
樋口一葉點頭:“睦月小姐,波本先生,路上小心。”
他們在港口黑手黨總部有一面之緣。
說來也奇怪,波本不是睦月曾經(jīng)叛逃的組織的人嗎,怎么還會愿意給黑澤睦月當(dāng)司機呢。
嘖,也不知道去問芥川前輩這個瓜,他告不告訴我……
啊。
樋口一葉恍然大悟。
她可以去問廣津老爺子嘛!
這就去。
-
安室透開車載著黑澤睦月回東京,睦月還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是麻煩你了,還要帶我一趟。”
“沒關(guān)系,正好順路嘛。”
安室透爽朗一笑。
“讓他們多跑一趟也是費事。”
松田陣平昨天半夜還出了個外勤,現(xiàn)在八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黑澤睦月把座椅往后一推,雙腿伸直,好好地伸了個懶腰。
“可算離開港口黑手黨了。”
她開心地晃著雙腿。
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做什么都擔(dān)心會不會出錯。
安室透順著后視鏡看她一眼。
“你注意著點。別又拉傷了,得不償失。”
如果不是在開車,他現(xiàn)在就想伸手去把女孩子的腿給摁住,不讓她亂動。
真以為自己好了?復(fù)建起碼還要做個一星期呢,現(xiàn)在能走路就不錯了。
“有什么關(guān)系嘛。”黑澤睦月難得有些放肆,“我自己就是醫(yī)生,知道極限在哪里。”
安室透哼了一聲:“你是想我給松田告狀,還是打電話給琴酒?”
哪個都不想。
黑澤睦月鼓起臉頰,像一只氣呼呼、圓溜溜的兔子。
“你居然學(xué)會了告黑狀。”她道,“你拿這種小事麻煩我哥,當(dāng)心他打你。”
“他才不會。”
安室透手撐在窗沿,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出聲。
“琴酒這個妹控。”
要不是他自己爭氣,能在情報部站住腳,他早就被琴酒忽悠地快離開組織中心,變成專門監(jiān)視睦月的底層成員了。
琴酒這家伙,真的是他臥底路上的絆腳石。
哥哥被這么評價,作為妹妹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
睦月沒有注意安室透對琴酒的嫌棄。
“你最近工作還好嗎?要不要我再提供幾個線人給你。”
看在對方對自己好的份上,睦月愿意提供一些幫助。
“之前的研究員水野,還活著吧?”
水野是以前在斯樓手下工作的一名研究員,同時也是組織的一名沒有代號的底層人員。
但是因為他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為組織效力,甚至是狂熱地追尋著組織的夢想,在科研組還是有不少的情報。
啊,當(dāng)然,在睦月提供了水野的私人資料跟把柄之后,水野就成為了某不署名公安的一位下線,變成了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的二五仔。
“什么叫做活著。”安室透說,“我自然是會保護他安全的。”
畢竟現(xiàn)在是為他做事。
“工作還可以吧,再努努力,離任務(wù)成功不遠了。”
他剎車停在紅燈前,轉(zhuǎn)頭看向睦月。
“如果組織覆滅了……琴酒的話,你想怎么辦?”
睦月眨了眨眼:“以他的履歷,肯定是死刑吧。”
安室透挑眉:“自然。”
“不知道那種把骨灰做成項鏈的行業(yè)收費多高。”
黑澤睦月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頸。
“做成戒指就算了……”
安室透失笑:“已經(jīng)想到這個了?”
也不至于吧。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把我哥綁起來,然后我來……”
黑澤睦月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眼眶卻越來越紅。
她微微偏頭,努力不讓安室透看到自己過分軟弱的一面。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安室透把車停到了路邊。
黑澤睦月很快就把心態(tài)調(diào)整過來,問他:“怎么了?”
“沒什么。”安室透低頭摁著手機,“待會兒可能要先去一趟公安廳,我查一下這邊過去怎么走比較快。”
騙人的。
日本的道路交通他熟記于心。
別說查地圖了,他連神奈川到東京的電車停運了都知道。
他查了點別的東西。
“之前路過這邊的時候,發(fā)覺有家評分不錯的甜品店。”
安室透打開了車門鎖。
“要去嗎?”
黑澤睦月眸子亮了起來。
“要去要去!”
安室透下車后鎖了門,陪她往一家出名的蛋糕店走。
“景光做的甜品也很好吃。”
作為甜食控,睦月用力點頭。
“我吃過我吃過!但是我沒學(xué)會……”
她有些委屈。
“配方記下來了,但是怎么做都不太一樣。”
比如,她做的古早蛋糕,是普通蛋糕。但是景光做出來的,就是柯基抖臀蛋糕!
“想吃的時候喊他就行了。”
安室透為了睦月的心情,偷賣一波自己的發(fā)小。
“他應(yīng)該很樂意。”
不過景光還是蠻喜歡做飯的,應(yīng)該不會計較這件事。
“總不好老是麻煩人家嘛。”睦月推開甜品店的門,“之前讓他教我做飯,已經(jīng)很打擾他了。”
他們只是朋友的朋友,還沒有厚臉皮到這個程度。
安室透一直處在她身后半步左右的位置。
“但是你倒是很愿意麻煩萩原?”
明明都是朋友吧。
黑澤睦月本在仔細看櫥窗里的抹茶蛋糕,聽到這個問話,手指抵著下巴仰臉想了想。
“可能是因為一開始,我其實跟萩原關(guān)系更好啊。”
去掉松田后來成為她男友這一點,從親近指數(shù)來說,在她心里,松田是萩原的朋友才對。
安室透微微彎腰,唇靠近了睦月的耳朵,低聲。
“所以,景光是我朋友?”
睦月目光在抹茶跟草莓之間流連,下意識“嗯”了一聲。
“那我算什么?”安室透又悄聲問,“只是朋友嗎?”
“是最信任的……”
睦月脫口而出,又立刻捂住嘴巴。
趁人注意力在別處的時候進行引導(dǎo)式詢問,可以最大程度地得知自己最想要的信息。
可惡的家伙,居然把這一招用在她身上。
“波本!”睦月氣到喊代號。
安室透立刻再度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那個草莓蛋糕,可能是最后一個了。”
“啊!”
睦月更想要甜食。
“服務(wù)員姐姐,我要一個草莓的,一個巧克力黑森林……”
“我要一個草莓,一個巧克力黑森林。”
有人跟她身側(cè)點單,異口同聲。
他們互相轉(zhuǎn)頭,互相瞪圓眼睛。
“哎呀,這不是中島嗎!”黑澤睦月驚喜地道,“好久不見!你一點都沒變呢。”
她就說這個撞單怎么這么熟悉,沒想到時隔六年,在不同的甜品店發(fā)生了同樣的事情。
中島敦驚喜道:“您是……睦月小姐!”
他有些驚訝。
“六年不見,睦月小姐成熟了很多呢。”
從穿衣風(fēng)格跟作風(fēng),都更加偏向成熟女性了呢。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呀。”
他們其實只見過一次,但是印象深刻呢。
黑澤睦月點頭:“我基本上不會忘記見過的人的。”
她問。
“又是給前輩買蛋糕嗎?”
“是的。”中島敦禮貌點頭。
睦月大方地道:“那草莓的就讓給你吧,我換成抹茶的就好了。”
反正她一開始也在糾結(jié)。
中島敦感謝地鞠躬:“謝謝您!”
上次也是她先退讓的呢……真是太感謝對方了。
睦月擺擺手:“沒事沒事。”
她轉(zhuǎn)身朝服務(wù)員買單,卻發(fā)現(xiàn)安室透已經(jīng)拎著她想要的站在了她身側(cè)。
“走吧。”安室透笑,“果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啊。”
睦月佩服地鼓鼓掌:“這就是偵探的推理能力嗎?”
安室透道:“不哦,只是簡單地猜測了一下而已。”
“您過謙了。”中島敦笑,“偵探就是很厲害啊。”
他身處偵探社,沒人比他更清楚“偵探”會有的實力。
“今天出門的時候,亂步先生也曾推理過,會遇見故人呢。”
“對吧?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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