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婚禮
【婚禮前個月】
黑澤睦月家里,今晚上可熱鬧了。
在基礎的準備工作后,只剩下了名單的確認。
松田陣平非常遺憾地把伊達航的名字從伴郎名單上劃去。
“已婚憑什么不能當伴郎?”
去掉伊達航的話,諸伏景光、降谷零、萩原研二,三個人……差一個。
伴郎的數量是雙數比較合適,而且衣服都預定了四套。
伊達航無奈攤手:“伴郎伴娘要接捧花的啊,當然只能選未婚的。”
說的很有道理。
那女方那邊同理。
黑澤睦月劃掉赤井明美跟今中舞子的名字。
上面本來就寥寥無幾的名字,看著愈發凄涼。
“美和子跟高木先生是要值班對嗎?”她問道。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警視廳也挺忙的,人手不夠。”
況且因為睦月那邊的人際關系……警視廳基本上沒喊幾個人,只叫了幾個熟識的同事。
目暮警官、白鳥警官、千葉警官,然后就是交通科那邊的學妹,宮本由美跟三池苗子。
松田陣平的目光放到了左側的請柬名單。
“工藤新一,高中畢業了嗎?”
放假了吧?可以嚯嚯了吧?
萩原研二幫他打上勾:“他才高三,但帝丹高中放假,就他了。”
來干活吧老弟。
黑澤睦月也終于挑選好了:“那毛利蘭也可以……啊,鈴木園子。”
松田陣平拿過她的筆,在她那邊寫下兩個名字。
“問問芥川銀跟樋口一葉愿不愿意來吧。”
不然她那都湊不齊四個未婚女性好友。
以灰原哀現在的年齡,只能當花童。
黑澤睦月猶豫片刻:“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問問。”
松田陣平聳了聳肩:“沒關系啊。”
他的兄弟們也點了點頭。
事情都過去了,大喜的日子暫時可以不在乎身份。
況且,說到黑澤睦月,那那群人也還是避不開的嘛……
既然都要請過來,那索性把幾個姑娘請來當伴娘,陪陪睦月。
黑澤睦月歡天喜地地開始寫單子。
降谷零瞅了眼:“你記得提前跟他們確定時間。”
請柬送出去,但是人不一定來得了。
中原中也就算了,你寫個森鷗外跟愛麗絲……港口黑手黨怕不是要把火力都移到這邊。
啊,不過據說港口黑手黨首領本身就非常厲害,只是沒什么人見過。
“那天樋口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黑澤睦月認真地寫著請柬。“森先生知道我沒有長輩,準備來給我撐場子。”
新娘一開始是挽著父親的手出場,然后交付給新郎。但是睦月沒有父親,這一環節本是打算刪除的,是森鷗外提了起來。
嘛,雖然不知道他的意圖如何,是不是在想著“娶不到孩子但是我可以當她爹”這樣的想法,但是姑且心意是非常暖人心了。
松田陣平咬著筆蓋。
“我父母那邊也會過來……你緊張什么。”
他好笑地看睦月。
“不都見過面好幾次了嗎?”
黑澤睦月低聲嘟囔:“那能一樣?”
萩原研二在幫他們包喜糖。
“對了,睦月,你哥哥來嗎?”
睦月的筆一頓:“會來。”
琴酒至今還沒有整合完剩余的組織成員跟相應的經濟,但是已經在收尾了。
畢竟鋪了近十年的路,他一直有些手段。
“我的大喜日子,他肯定會到場。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了。”
黑澤睦月忽然轉頭看降谷零,伸手拍拍他肩膀。
“赤井秀一也會來。你如果發現了,別讓他兩撞上。”
降谷零感覺肩負重任。
諸伏景光忍笑:“艱巨的任務啊。”
因為烏鴉組織逐漸把重心轉到了國外,所以公安已經把他的警報順序給下調了,但fbi那邊可沒有。
這兩人還是宿敵,估計得等有一方徹底死去才能終結這個命運了。
松田陣平拆了顆多出來的巧克力塞進睦月嘴里。
“都是有分寸的人,不要慌。”
睦月含著巧克力,口齒模糊。
“我都要被你喂胖了……”
萬一穿不進婚紗怎么辦。
所有男性的目光都下意識掃向了睦月的腰。
這個不到五十公斤的女人,在說什么胡話?
-
【婚禮當天,教堂】
工藤新一整理好自己的伴郎服,跟諸伏景光一同去迎接賓客。
他冷靜地看著那邊熱鬧的人群,感覺自己正在翻看《橫濱通緝錄圖鑒·真人版》。
“那就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嗎?”
工藤新一語調有些獨特。
諸伏景光順著他的目光掃過去:“啊,對。戴紅圍巾的那位就是他們的首領,你別去惹事。”
工藤新一仔細辨別了一下紅圍巾的領花:“……他是睦月小姐的父親!?”
“雖然是暫代。”諸伏景光聳肩,“但從感情上來說,好像是這樣沒錯。”
黑澤睦月,港口黑手黨大小姐實錘。
真正的大小姐愛麗絲表示:哎呀,睦月是我以前想娶的新娘哦!
所以,也許是過家家版大小姐夫人?嗯……微妙,微妙。
工藤新一幫忙收取禮金的手微微顫抖。
剛到的太宰治歪頭盯著他良久:“哦!你不是那個很出名的高中生偵探嗎?”
工藤新一迷茫地跟他對視:“是……”
這是哪位?我看看簽名,太宰治……?
“我是武裝偵探社的。”
太宰治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肩膀。
“聽說你想要達到亂步先生的高度啊……亂步先生雖然沒來,但有一句話讓我告訴你。”
工藤新一受寵若驚:“亂步先生認識我?”
天吶!偶像聽說過我!
“想要達到亂步先生的高度,你還早了一百年呢。”
太宰治憐憫地看著少年。
高中生備受打擊。
嗚嗚嗚……被偶像罵了……
“嘛,這不就意味著還能追上嗎?”
諸伏景光安撫著對方,笑。
“太宰先生,新娘在休息室,要去找她嗎?”
“不必啦。”太宰治笑著擺擺手,“大喜的日子我就不給她添麻煩了,走啦。”
旁邊剛簽好名的中島敦一臉詫異:“咦,太宰先生不留下來觀禮嗎?”
“嗯,觀禮嗎……”太宰治歪頭,“你給我錄好哦!”
又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又是警察,他就算了。
觀禮的話,也有別的地方可以看嘛。
比如,他可以在外面的樹上,一邊上吊一邊看教堂里面的情況!
是不是完美的計劃?
中島敦想去追離開的太宰治,身后卻傳來陰沉的喊聲。
“人虎!”
白老虎的毛都要炸起來了,一轉頭果然發現芥川龍之介正在怒視他。
“你把太宰先生氣走了!?”
中島敦百口莫辯:“我不是,我沒有!”
中原中也狂喜:“哦!青花魚不來嗎?太好了!”
不用跟太宰治呼吸同一片空氣,爽。
場面一度混亂。
工藤新一深呼吸,卻發現諸伏景光掛著笑容,目不斜視。
“不管真的好嗎?”工藤新一問。
諸伏景光反問:“管得住嗎?”
……哦。也是呢!
工藤新一忽然感覺到了精神的升華。
【另一邊,女方休息室門口】
松田陣平重新又調整了一遍黑色領結的位置,扭頭問陪著自己的兩個兄弟。
“研二、零,我還帥嗎?”
“帥、帥。”
降谷零非常敷衍。
“你問了第七遍了。”
“不,這是第十三遍。”萩原研二忍俊不禁,“你沒來之前他就問過好幾次了。”
降谷零因為早上還去了趟警察廳,比起一直在松田身邊的萩原來得晚很多,聞聲自然更加無語。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理直氣壯:“今天的睦月據說超級好看,我不打扮的帥一點怎么行。”
他聽鈴木園子說的。
鈴木園子小姑娘,八卦的神。
“理好了嗎?我開門了?”降谷零果斷忽視了他再度重復的解釋。
松田陣平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
變故途生。
降谷零原本平放準備推門的手掌忽然一變,夾住了差點插進門板的匕首。
穿著粉色抹胸長裙的馬尾女人戴著口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抽出匕首,雙手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勢。
兩位伴郎后退一步,松田陣平舉手投降。
“還不能進去嗎?”
芥川銀點點頭。
松田陣平無奈:“不用搞得我們像敵人一樣吧……”
我是新郎誒!?
芥川銀重新舉起了匕首。
松田陣平也后退一步:“好好好……”
他對他提出的伴娘的人選,感覺后悔。
芥川銀就像她來的時候一樣,又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萩原研二拍了拍胸口:“這就是暗殺者啊,厲害。”
降谷零甩了甩手,沒講話。
他剛才接匕首那一下,把虎口給震麻了。
忽然,芥川銀的身影又撞進他們幾個人的眼中,嚇了好大一跳。
松田陣平整個人蹦了起來:“你干嘛!”
不要穿著一身晚禮服當鬼啊!
芥川銀摘下黑色的口罩,清秀婉約的面容讓三人一怔。
“婚戒,不見了。”
聲音甜美,溫柔,與她平日行動完全不符。
松田陣平跟黑澤睦月的結婚戒指并不是買的,而是森枝康鷹給烏鴉組織首領妹妹的賀禮,世界上僅此一對的寶石。
三位警察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什么時候不見的?”
“上次看見在哪里?”
“有搜索范圍嗎?”
降谷零跟萩原研二同時從懷里掏出了警官記事本,松田陣平摸了摸口袋。
哦,他是新郎,啥都不能帶,槍都沒法帶。
芥川銀非常為難地盯著他們看了會兒,拉著萩原的手往外跑。
她穿著高跟鞋都宛如一陣風,伴郎新郎在后面艱難追逐。
芥川銀的出現打斷了教堂里的喧鬧。
芥川龍之介偏頭看著躲到自己身邊的妹妹,認真地聽完她的悄悄話。
“睦月的婚戒不見了。”
他面色冷了下來。
“梳妝臺有被人侵入翻過的痕跡,包括比較名貴的首飾也丟了。”
有小偷。
雖然都是些名貴物品,但對于這群人而言也不過是要用的玩意兒。
只是婚戒丟了,那就有點……
中原中也立刻掏出手機:“我現在就安排人把這里封鎖起來。”
“不著急。”森鷗外撐著臉:“還有警察與偵探在這里呢。”
“假設他們抓不到人,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他語調悠揚,內藏暗示。
“只不過,到時候我們就不是抓人這么簡單了吧。”
在港口黑手黨出場的地方鬧事,給具全尸算是給大喜的日子添點紅色。
警視廳的眾人一瞬間,壓力很大。
本還在吵鬧的幾方勢力瞬間散了開來,各有各的事情做。
松田陣平的電話響了。
“喂,我是松田。。”
“松田前輩!”
高木涉的聲音匆匆而至,混雜著大量風聲,像是在車上。
“之前追查的那個入室搶劫的小偷,今天早上發現了蹤跡,在你婚禮現場那邊。”
“……啊。原來那個人啊。”
松田陣平瞇眼。
“時間可以對上了。”
害他加班了五天的家伙,原來可以新仇舊仇一起算。
“是有附近的道路監控嗎?”松田問。
高木涉點頭:“我記得你婚禮還沒開始,可以借一下人嗎?我跟佐藤警官一時間趕不過來。”
別說,這邊可執行警官有千葉警官、白鳥警官,迷你警車有交通科的宮本由美。
警力充足。
“知道了。”
松田陣平立刻把道路監控分散地傳輸到幾個人的手機上,警視廳在此刻高度默契,各自找到了應該執行的方向。
為了警視廳的顏面,加油!
不然港口黑手黨就躍躍欲試了!
芥川龍之介的外套從半空中緩緩垂落,順在身側。
中島敦狠狠地松了口氣。
中原中也吹了個口哨。
還行嘛,小警察。
工藤新一:我在收禮金。反正感覺,沒我出場的機會啊。
【婚禮前一刻】
松田陣平把裝著婚戒的盒子遞給伴娘,毛利蘭小心翼翼地收好。
“辛苦你啦。”
黑澤睦月伸手重新幫松田打了一個領結。
“那么多人,你怕什么?干嘛還自己出馬。”
她心疼了。
松田陣平摟住漂亮未婚妻的腰肢,笑著低頭。
“他畢竟拿的是我的東西……不過還好,我最寶貴的東西沒丟。”
“什么呀?”
黑澤睦月好奇地問。
松田陣平低聲道:“我的妻子,完好無損啊。”
黑澤睦月臉頰緋紅,害羞地推了他一把,惹得男方哈哈大笑。
樋口一葉面無表情地拽開二人。
“婚禮快開始了!請新郎去自己那邊!”
松田陣平“唔”了一聲,不舍得。
“待會兒見啊!”
他還想喊一句,被萩原跟降谷零一邊一只手,拽著拉走。
真是的,小孩子脾氣!
黑澤睦月捂嘴笑。
鈴木園子羨慕:“我跟阿真的婚禮能不能有這么甜蜜呢……”
“說不定呢。”毛利蘭笑,“他們感情真好。”
鈴木園子促狹地用手肘捅了捅毛利蘭:“要不然,我們兩個同一天結婚吧?”
毛利蘭臉頰緋紅:“八字還沒一撇呢……”
他們、也才剛剛交往啊!
一切準備就緒,賓客全部落座,神父開始致辭。
新娘站在彩排過的位置,等待著神父的呼喚。
樋口一葉在后面提著裙擺:“首領怎么還沒來?”
芥川銀微微搖頭。
黑澤睦月也不解。
如果森鷗外再不來的話,她就得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倒也無所謂,就是有些失落。
睦月低頭,看向自己手里的捧花。
“這么喜歡森鷗外嗎。”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她頭頂,睦月詫異地抬眼。
兩雙相似卻完全不同的墨綠色眼瞳對視,一方冷冽、一方含笑。
“哥哥!”
睦月喊了出來,同時轉身撞進琴酒懷里。
一黑一白,截然不同的風格卻無法阻斷二人血脈相融的氣息。
四位伴娘都是第一次見到琴酒,詫異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兄妹相擁。
“絕對是親哥。”鈴木園子感慨道,“雖然畫風感覺差好多,但是這也太像了吧。”
毛利蘭瘋狂點頭,支持閨蜜的想法。
樋口一葉小小聲問芥川銀:“不是說琴酒被國際警察追的滿世界躲嗎?居然來得了?”
芥川銀低聲:“……因為,是兄妹。”
“請新娘入場。”
隨著既是司儀,也是證婚人的神父話語落下,門緩緩打開。
黑澤睦月的手挽在黑澤陣的臂彎里,一步步朝著松田陣平的方向走去。
光落大地,鮮花滿堂,白衣勝雪。
黑澤陣把睦月的手交到松田陣平掌心,本應該說點什么的他一聲不吭,眼神代表了一切。
松田陣平微微一挑眉,拽著睦月的手往自己這邊一帶,與琴酒對視。
他的背后一冷,但殺意也阻止不了他的囂張。
你的妹妹很好,以后是我的了。
不過,謝謝你把她養這么大,辛苦你了——大舅子。
兩人視線交錯,繼續婚禮流程。
睦月實在忍不住笑容,燦爛地如同從雪地里開出的向日葵,不可思議,又溫暖。
也許,別人會在婚禮上喜極而泣,但是對于睦月來說,能開心地在陽光下微笑,就已經是盡頭了。
yes,ido對他們來說,那是在刀光劍影下的承諾。
未來,還在繼續。
-
【同一時間的賓客席】
琴酒出現的那一刻,賓客席上有好多人伺機而動。
赤井明美摁住了赤井秀一:“秀一?”
赤井秀一深呼吸:“我明白。”
拿著戒指的花童灰原哀,身體微微顫抖。
冷靜點,你還要上臺……嗚,他走了沒啊……
另一個花童愛麗絲拍了拍灰原哀的肩膀,安慰她。
降谷零跟工藤新一同時往諸伏景光背后挪了半步。
諸伏景光:“這么怕?”
降谷零:“我屬于背叛了他。”恐怕我是琴酒最恨的人之一。
工藤新一:“我被他耍了好幾次……”說實話,要不是他有警察幫忙,他一個人玩不過琴酒。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
森鷗外施施然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中原中也看了眼首領:“禮花就這么給出去了嗎?”
“畢竟人家才是真正的長輩啊。”森鷗外笑,“我也沒辦法呢。”
況且,他的異能力可以當花童,四舍五入也是參與了,沒問題。
森鷗外注意到自己另一個下屬不見了:“芥川呢?”
“看見睦月后就走了。”中原中也無奈搖頭,“太遲鈍了。”
現在知道自己喜歡的女性類別,有什么用呢。人家都嫁人了。
【教堂外】
芥川龍之介走到陽光下,看著花園里盛開的玫瑰,慢慢垂下眼眸。
他似乎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太宰治坐在樹上,隔著老遠,似乎能看見里面的場景,又似乎看不見。
“真是圓滿的一天呢。”
他低下頭,與抬頭的芥川對視。
“……啊,也不是很圓滿。”
幸好,芥川龍之介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他。
他只是抬著頭,死死盯著太宰先生。
太宰治與他對視片刻,輕輕地笑出聲。
都長大了啊。
happyend:幸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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