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貴妃裙下臣麗質(zhì)裴濟 > 第25章 事發(fā)

第25章 事發(fā)


已經(jīng)過了子時,春月在方才的地方已等得心驚膽戰(zhàn),好容易見麗質(zhì)回來了,忙仔細看了看四周,快步過來,道:“娘子!可算回來了,奴婢實在擔心!”

        說罷,忙不迭將麗質(zhì)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見她除了發(fā)髻有些散亂外,渾身上下完好無損,不經(jīng)意間更流露出幾分風流嫵媚,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才放下的心便再度提了起來。

        “娘子與裴將軍……”春月睜大雙眸,有些說不出口。

        “各取所需罷了。”麗質(zhì)望著她,面不改色,“怕了嗎?覺得我不是個好人?”

        春月怔了怔,用力搖頭,圓圓的眼睛里憋出一層汪汪的眼淚:“怎么會?奴婢就算覺得,小娘子也忒可憐了……”

        旁人不懂其中的心酸,她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小娘子從小被作揚州瘦馬一般教養(yǎng),心中分明不喜,卻因從小寄人籬下,加之性子軟弱,無力反抗。

        好容易得到睿王青睞,要做王妃了,原以為從此能過上安心順遂的日子,卻又被陛下不明不白強帶回宮來。

        今日陛下與睿王之間的嫌隙,她已親眼看到了。如今陛下對小娘子還有情分在,可都道天下男子皆薄情,陛下身邊有那么多美人,日后也會有源源不斷的新人到來,哪一日對情分淡去,哪里還會容得下身份這樣尷尬的小娘子?

        小娘子又無法生養(yǎng),連保住地位的依靠也不能有。

        好在她見小娘子的性子越來越果決了,不似從前一般軟弱,她心酸的同時,也欣喜不已,哪里還會怕?

        “好孩子。”麗質(zhì)捏了捏她的臉蛋,輕笑一聲,帶著她往后宮方向去,問,“方才可有人過來?”

        春月?lián)u頭:“奴婢同何大監(jiān)說了娘子回承歡殿去后,未有人來過。”

        麗質(zhì)點頭,將步伐放緩些,稍稍舒展酸軟的腰肢。

        既沒人來尋,那李景燁應當是歇到別處去了。

        她本也料想他今夜同李景輝那樣爭吵,當也不會再去承歡殿了。這樣正好,她回去時,若有人問起,便只說方才實在困了,在偏殿中先睡了些時候。

        春月想了想,又道:“先前奴婢見不到小娘子,心中著急,悄悄去了一回正殿,聽人議論,睿王向陛下自請往邊疆去,陛下似乎應允了……”

        麗質(zhì)愣了愣,想起方才那兄弟二人的爭執(zhí),心中不由冷笑。

        先前她因為夢里見到的事,始終不敢對睿王直言拒絕,生怕他因此再度記恨上她。

        如今沒了她的刺激,他仍是被皇帝三言兩語激得發(fā)狠要去邊疆,可見此事果然與她本沒有關系,只是男人之間爭權(quán)奪利,偏要拉個女人做借口罷了。

        她不再多想,加快腳步往承歡殿行去。

        時候不早,李令月既對裴濟下了藥,便是要等著與他生米煮成熟飯,如今一個多時辰過去不見裴濟,總要懷疑著急了,以她的性子,大約沉不住氣,會將事情鬧大。

        方才裴濟未說他會如何處理此事后續(xù),可他的話卻明明白白告訴她,他會將一切打點好。

        在此之前,她得回承歡殿去,等著此事事發(fā)。

        ……

        后半夜里,宿在拾翠殿的李景燁被何元士從熟睡中喚醒,滿臉不耐。

        若是別人夜半來喚,何元士無論如何也不敢將皇帝喚醒,可今夜的事,實在容不得猶豫。

        他隔著紗帳躬身跪在腳踏邊,刻意壓低的聲音里滿是緊張:“陛下,方才裴將軍手下的石副將請人遞了話,說是舞陽公主在今日夜宴上給裴將軍下了藥……”

        李景燁頓了頓,隨即一下清醒,猛地自床上起來,掀開紗帳問:“令月呢,人在哪里?”

        何元士額角已出了不少汗,聞言微微搖頭:“老奴方才先派人去公主殿中了,宮人們支支吾吾,只道公主早已睡下,老奴斗膽,命人進去看了,不見公主蹤影,眼下還不知在哪兒。”

        “胡鬧!”李景燁眉心不住跳動,憤然起身,匆匆披衣,“真是被母親慣壞了,竟敢做出這種事來!”

        蕭淑妃自懷孕后便睡得淺,此刻也已醒了,正要起身一同跟著過去。

        公主還未出嫁,住在后宮中,平日的事有許多都是她來打理。

        李景燁將她又按回床上,勉力平復心緒,道:“四娘,你懷著身孕,不必過去,快歇著吧。你素來心軟寬厚,令月那脾氣,怕是不會服氣的,這回須得狠些,一會兒朕讓賢妃過去。你莫急,好好睡著便是。”

        說罷,命人去喚賢妃。

        蕭淑妃私心里不愿讓徐賢妃代勞,可想到賢妃那樣的性子,多年來始終冷清淡漠,對什么都不在乎,總不會一夜之間便要來與她爭鋒,況且,今日是得罪人的事,她若出面,免不了也要費心周旋偏幫皇帝,便是得罪公主,得罪太后,偏幫公主,又惹皇帝厭煩,不如丟給旁人。

        她遂安心又躺下,囑咐皇帝太過憂心著急。

        這時,殿外有內(nèi)侍匆匆過來,對何元士低語幾句。

        何元士面色又緊張了幾分,小心湊上前,輕聲道:“陛下,找到公主了,在麟德殿西偏殿里,還——還有另一個年輕郎君……”

        李景燁面色倏然陰沉下來,幾乎就要怒不可遏,隨即快步出屋,坐上御輦往麟德殿去。

        ……

        麟德殿西偏殿里,徐賢妃趕到時,李令月已哭得梨花帶雨,正由數(shù)個宮人拿了衣衫將她□□的身體裹上。

        一旁立了個年輕白皙的俊秀郎君,面色慘淡,嚇得滿頭大汗,哆嗦著將衣物往身上穿。

        看那件罩在衣衫外的黑甲,應當是個羽林衛(wèi)侍衛(wèi)。

        徐賢妃望一眼李令月,冷笑一聲,其中的不屑與鄙夷毫不掩飾,隨即轉(zhuǎn)向一旁的年輕男子,問:“你是何人,竟敢在宮中與公主私通?”

        鐘灝此時已將衣物穿好了,聽徐賢妃發(fā)問,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著聲道:“我、我不曾想與公主私通,一進來,公主便主動將我抱住,我只以為是個普通宮人……我父親是,秦、秦國公,求這位娘子,替我將我家三娘——將貴妃尋來。”

        他哪里知道,不過是未曾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只以為是個不起眼的私會情郎的宮女,哪里知道竟是個公主!

        初聞“秦國公”,徐賢妃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待聽到“貴妃”,便明白了,此人當是那位新封秦國公的七品京兆府士曹參軍鐘承平的獨子,貴妃的堂兄。

        她才揮手示意宮人去請貴妃,一旁哭著的李令月卻忽然起身,攏著散亂的衣衫,厲聲質(zhì)問鐘灝:“你胡說!我分明是在等表哥,你、你將他弄到哪里去了!”

        鐘灝滿臉迷茫,支支吾吾半天,才想起來公主口中的“表哥”說的應當是羽林衛(wèi)大將軍裴濟。

        然而沒等他回答,徐賢妃已經(jīng)先一步呵斥:“公主且少說些吧,能對裴將軍做出這樣的事來,實在令人不齒!”

        李令月怔了怔,除了長兄,還從沒有人這樣直言不諱地說過她,從前徐賢妃待她不過是不假辭色,今日忽然這般,令她一下也跳了起來:“我怎令人不齒了?我身為公主,想嫁給表哥,輪不到你置喙!”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一聲厲喝:“住口!”

        李景燁怒不可遏地進來,毫不留情地望著妹妹:“令月,你太令朕失望了!竟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來!”

        李令月也知自己已闖了大禍,弄巧成拙,一見長兄,又哭了起來:“長兄,我知道錯了,求長兄,快把這人拖出去打死,他、他冒犯了我……”

        李景燁這才轉(zhuǎn)頭轉(zhuǎn)向一旁的鐘灝。

        鐘灝撲通一聲跪下,嚇得牙齒打顫,忙不迭叩頭:“陛下,陛下饒命!”

        徐賢妃道:“陛下,他是秦國公之子,貴妃的堂兄,妾已命人去請貴妃過來了。”

        李景燁煩躁地揉揉額角,沉吟不語。

        方才何元士已命人審了兩個在外替她守著的小內(nèi)侍,來的路上都盡數(shù)說過了,因此他大約知曉是怎么回事。

        無非是令月遲遲得不到回應,又聽說要給她擇青年才俊為駙馬,心下著急,才想出了給裴濟下藥這樣的下作手段。

        堂堂公主,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實在羞恥!

        若是個普通平民出身的侍衛(wèi),他大可如她的意,拖出去以冒犯公主之名處死便好。可偏偏是鐘家人,他親自封的秦國公之子,還是他點名入的羽林衛(wèi)。

        公主不但婚前失貞,還要將奸夫處死,若傳出去,她還如何嫁人?莫說大長公主與裴相家中,便是普通勛貴之家,怕也都容不下她。

        饒是他身為天子,也做不出為了妹妹的婚事以強權(quán)壓人的事來。須知前朝有不少公主,因仗勢欺人,即便最初嫁了駙馬,往后也多不順遂,最后抑郁而終。

        為今之計,似乎只有最后一條路了。

        沉默許久,李景燁心中一番衡量后,已做出了決定。

        他面無表情地俯視著跪倒在地的鐘灝,沉聲道:“秦國公之子,與公主的身份也勉強相配——”

        話未說完,意思已經(jīng)明了。

        李令月停住了哭泣,驚愕地瞪著他:“陛下——要將我嫁給他?他、他不過是個七品官之子,如何與我勉強相配?”

        “官職可以再封,無論如何也是公侯之家,怎配不上你?”李景燁薄唇緊抿,強忍著怒氣。

        李令月抹了抹臉上殘存的眼淚,這才仔細側(cè)目去打量鐘灝。

        鐘家人皆相貌不俗,鐘灝今年二十有三,身量頎長,膚色白皙,眉目俊俏,隱隱還有兩分神似鐘貴妃,也可算相貌堂堂。

        可李令月卻越看越覺厭惡,忍不住冷笑兩聲,滿面嘲諷地望著李景燁,口不擇言:“陛下為了一己私欲,倒是能不顧廉恥地搶了六哥的王妃,我這個公主,卻連想嫁給中意的郎君也不行,陛下當真是個好兄長——”

        只聽砰地一聲,一只茶盞擦著她的面頰飛出,砸落在門邊,碎了一地。

        “你住口!”

        李令月側(cè)臉等著那只破碎茶盞,竟是古怪地笑了兩聲,一抬眼望見正走到門邊,還未進來的麗質(zhì),三兩步上前,不由分說便捏住她的手腕,拽著她踩過一地碎瓷,將她狠狠推倒在李景燁身邊。

        “陛下待她可真好,不但封了她這個小門戶的女子為貴妃,如今還要讓她堂兄尚公主!好好的一位明君,偏偏要色令智昏,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麗質(zhì)被她猝不及防一推,一下跪地伏到李景燁膝上。

        她抬頭望向李景燁,卻見他目中除了氣憤,還有幾分被人戳中痛處的惱羞成怒,面對她的眼神,甚至還有一瞬閃躲。

        被嚇得不知所措的鐘灝一見到她,便如找到了主心骨,也跟著靠近,拉著她衣袖道:“三娘,三娘你快替我向公主和陛下求求情吧!”

        麗質(zhì)咬了咬唇,心底一片冰冷,轉(zhuǎn)頭拂開他的手,后退半步,沖李景燁跪下,垂頭平靜道:“此事是妾與兄長的錯,妾與兄長不該高攀,求陛下責罰。”

        她脊背挺直,纖弱的身姿在眾人中央,顯出幾分柔弱與倔強。

        李景燁的唇動了下,似想說話,卻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

        屋里氣氛凝滯,一時眾人都不說話。

        這時,屋外傳來一道壓抑而嘶啞的嗓音:“不怪貴妃,陛下,此事一切罪責,都在臣一人。”

        眾人一齊循聲望去,正見屋外黑暗中,裴濟正緩步行來。

        他仿佛才從水中鉆出,渾身濕透,狼狽不堪,隨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身后已經(jīng)留下一道深深的水漬。,,網(wǎng)址??,:.


  (https://www.dzxsw.cc/book/47643305/3648497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
主站蜘蛛池模板: 尚义县| 大港区| 仲巴县| 万源市| 兴山县| 睢宁县| 五峰| 千阳县| 寿阳县| 佛山市| 锡林浩特市| 九寨沟县| 云霄县| 井研县| 南投市| 云霄县| 合肥市| 云梦县| 通城县| 金寨县| 黄平县| 息烽县| 镇雄县| 崇州市| 承德县| 思茅市| 湘潭县| 建水县| 潢川县| 株洲县| 阜新市| 怀来县| 房产| 九龙县| 思南县| 句容市| 大荔县| 瑞金市| 陵水| 化州市| 大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