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了閉門羹
蘇蔓蔓站在崔家門口,踮起腳尖,朝著村口的方向張望,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畢竟她還是答應過崔清嵐要看好她娘魏氏的。
思量再三,她轉身走進院子,拉住太姨娘,焦急地問道:“太姨娘,你可知夫人去了京城,會去哪些地方籌錢啊?這么久不回來,我有點擔心。”
沁太姨娘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緩緩說道:“夫人極有可能去了魏家,那畢竟是她的娘家,另外還有何家和范家也有可能會去。”
蘇蔓蔓聽著沁太姨娘的解釋,得知何家便是崔清嵐姑姑嫁去的人家,而范家則是崔雪宜姐姐的崔柔宜嫁去的人家。
這幾家在京城都有些家底,想必魏氏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想要去碰碰運氣。
“那行,我去京城打聽著看看。”蘇蔓蔓咬了咬嘴唇,心里想著,這么久魏氏還沒有回來,估計此番去京城籌錢肯定不順利,不過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把魏氏找回來再說把。
蘇蔓蔓擔心再耽擱,回來就天黑了,也顧不上別的,抬腳便朝著村口奔去。
一路上,她坐在簡陋的牛車上,雙手緊緊攥著車沿,身體隨著牛車的晃動而微微起伏,那揚起的塵土,肆意地撲在她的衣衫與發絲上。
一路顛簸,風塵仆仆,蘇蔓蔓終于趕到了京城。
抵達京城后,蘇蔓蔓跳下車,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便快步攔下了一個行人,向他打聽魏家的方向。
經過路人的指點,她終于一路尋找著,見到了魏家那道緊閉的朱漆大門。
她抬手輕輕叩響門環,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門房探出腦袋,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著蘇蔓蔓。
蘇蔓蔓趕忙陪著笑,禮貌問道:“勞煩您通稟一聲,我是崔家的媳婦蘇蔓蔓,來尋我家婆母魏氏,不知她可來過此處?”
那門房一聽,連忙皺眉頭,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抹鄙夷之色,聲音冷淡得好似寒冬的冰碴。
“沒來過,你快走,別在這兒礙著我們。”說罷,不等蘇蔓蔓再開口,便“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那聲響震得蘇蔓蔓心頭一緊,瞬間明白了魏家涼薄的態度。
蘇蔓蔓又打聽著去了何家,何家的門房相較魏家,更多了幾分傲慢和輕視。
蘇蔓蔓說明來意后,那小廝倚靠在門框上,把玩著手中打掃灰塵的雞毛撣子,漫不經心地說道:“是,來過,不過我們老爺可交代了,讓你們少來沾邊,所以我趕走了。”
“你們崔家如今都成罪奴了,你們也好歹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省得來這里惹得我們一身腥,你也快走吧。”
蘇蔓蔓聞言,氣得張口就要罵她,可是這小廝好像倒也是個激靈的,覺得蘇蔓蔓不是個好拿捏的包子,竟然直接轉頭縮頭烏龜般的回了府里,還大聲的將門給落了木栓。
蘇蔓蔓體會到有勁無處使的感覺了,氣的胸脯劇烈起伏,還是忍不住罵了兩句,“狗眼看人低,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還是得趕緊找到魏氏要緊。
朝范家府邸去的路上,蘇蔓蔓腳下的步子愈發快了,像是生怕又和魏氏擦肩錯過一般。
還未到范家府邸大門前,蘇蔓蔓遠遠瞧見婆母魏氏正站在那兒,與一個身著綾羅綢緞的女子交談。
那女子身量苗條,瘦肩窄腰,婀娜窈窕,卻哭得梨花帶雨。
等走近一些,蘇蔓蔓才聽清那女子抽抽噎噎地在說什么。
“夫人,您就別再來找我了,崔家如今這模樣,可別連累我了呀,我也不容易的。再說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水,我已經和崔家沒有關系了,也不會幫你們的。”
魏氏站在對面,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卻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雙手緊握在身側,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蘇蔓蔓也沒想到,她說話還挺直接,沒良心的還挺理直氣壯的。
她快步走上前,聽清崔柔宜還在說著些無情無義的話語后,火冒三丈。
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幾步跨到崔柔宜面前,手指著她的鼻尖,怒罵道:“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若不是崔家是侯府,有那般門第,你能嫁進范家?”
“如今娘家出了事,你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凈,你這般薄情寡義,遲早要遭報應,不得好下場!”
蘇蔓蔓這一頓罵,聲音清脆響亮,在范家府邸前回蕩,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
崔柔宜的丫鬟見自家主子被罵,氣勢洶洶地沖上來,抬手便要推搡蘇蔓蔓。
蘇蔓蔓哪會示弱,她身形一閃,側身躲過丫鬟的攻擊,緊接著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丫鬟腹部。
那丫鬟慘叫一聲,像個破布袋似的倒飛出去數尺,重重摔在地上,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滿臉驚恐。
魏氏站在一旁,原本還沉浸在連續吃了幾次閉門羹的悲憤之中,此刻看到蘇蔓蔓這般利落的身手,不禁驚得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
她幾乎不敢相信,蘇蔓蔓那如此瘦弱的小身板竟然還能爆發這么驚人的力量。
但緊接著,一抹驕傲之色悄然爬上眼眸,她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故意挑釁崔柔宜。
崔柔宜見狀,確實尷尬的傻了眼,甚至還有些后怕的絞著帕子,有些害怕的看著蘇蔓蔓,像是生怕她會過來打自己一樣。
蘇蔓蔓可沒打算動手打她,但也沒打算這么輕易就善罷甘休。
她邪惡的嘴角一彎,挑眉看了崔柔宜一眼,便轉身面向大街,雙手叉腰,扯開嗓子嚷嚷起來。
“大家都瞧瞧啊,這崔柔宜,身為崔家人,竟要打罵自家嫂子和母親,虧得我婆婆以前還對她那么好,并不因她是做清倌人的姨娘生的就看輕她,可是她現在竟然這么對我們!真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啊!”
蘇蔓蔓嘴皮子厲害,罵的一套一套的,把魏氏都給聽愣了,心里暗自感嘆,這清嵐媳婦真不錯!
蘇蔓蔓的指責痛斥聲還在崔柔宜的耳邊回蕩著,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崔柔宜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很是尷尬和窘迫。
眼見著街上不少行人紛紛駐足圍觀,甚至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崔柔宜也有點急了,就想要捂住蘇蔓蔓的嘴。
但是她才剛剛抬手,還未碰到蘇蔓蔓的衣角,就聽到身后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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